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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刁難

眼前一株參天古木,鬱鬱蔥蔥,每一朵枝葉在明媚的陽光下,閃爍著金色的神韻,大樹直入雲霄,巋然不動,然巨樹之腳,一方人身等高的洞穴幻隱幻現,如一道隔離兩個世界的結界,看似薄如空氣,但散發出的氣勢煞是逼人。

在大樹結界之旁,分別坐立著二人,皆是精靈,左邊藍色羽翅的精靈年紀稍大,白皙的鬍鬚,臉上皺紋密佈,右邊則是一隻紫色羽翅的精靈,從外貌上來看,應是一個女性,看似人類的中年,臉色也稍顯歲月的滄桑,二人都是閉目入定,不動聲色,但從剛才喝住我們的尖銳聲音來看,想必就是這個紫色精靈。

“梓婆婆,這位公子正是拯救我們精靈森林的恩人。”精靈女王上前,介紹道。

那紫色羽翅的雌精靈,並未睜開雙眸,嘴角微微輕抿,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但也不代表他就用權來到我族的禁地‘生命之泉’!”

“他的朋友中了美杜莎的石化,我想——”精靈女王在這老者的面前竟也有一絲忌憚,雖然她貴為精靈族的當代女王,但在眼前兩位老者面前,還不敢大聲吩咐。

“美杜莎?”那被精靈女王稱作“梓婆婆”的精靈這才緩緩睜開緊閉的眼睛,一道犀利,似直射人心的眼光登時將四周的空氣都驚顫,煞是嚇人。

“韻兒,你來了也不向我老頭兒問個好?”左邊似沉睡中的藍羽精靈,這才微微睜開睡眸,語氣和藹的笑道。

原來精靈女王的小名叫“韻兒”,我在心底絲絲品味,倒是一個很有詩意的名字。

只瞧精靈女王恭敬地一個行禮,嬌氣道:“嵐爺爺,韻兒向你們請安,勿要責怪孫女不懂事。”

“哈哈,好好。”那藍色羽翅精靈雙嘴笑得合不攏,微微抬起蒼老的右手,對著精靈女王喚道:“來來,嵐爺爺看看韻兒有沒有受了委屈,你梓婆婆太慪,不要和她計較。”

“梓婆婆她也是為了族人著想,韻兒不會的。”精靈女王撇下我,向那老者飛過去,臉上充滿了燦爛的笑容。

梓婆婆從精靈女王口中得問“美杜莎”,陷入了長久的震鄂,精靈女王和藍精靈老者的談話沒有令她有什麼不高興,那一雙散發出可怕光芒的眼睛,時而悲憤,時而黯然,似乎有不少的複雜的心思,半響才從驚愕中回神,這次並沒有向精靈女王發難,而是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我,兩道灼熱的眼光盯著我,似欲將我吞進腹中。

“人類,你是怎樣遇上美杜莎的?”梓婆婆開口問道。

眼前老者從我和精靈女王帶來就沒有給我們一點好看的臉上,似乎在她眼裡,這個世界誰都欠她的,一臉蒼白斑斕的容顏,落在人眼裡,也確實嚇人。雖然我知道她是系統設定的NPC,但我這個人最討厭這樣嚴肅呵斥的人,我不知她有什麼身份,竟然連精靈女王都不放在眼裡,倘若放在平日,這樣冷漠的人,我斷不會理,但是今日我有求於人,只能卑微地一五一十將美杜莎出現在新手村的事說了出來,這時,精靈女王和那藍精靈老者都細細聽來,似乎變得很有興趣。

“事情就是這樣的,我並不知道斷崖之下就是你們精靈森林,而美杜莎怎麼會出現在新手村和我沒有一定關係,我只想救活我的朋友,希望兩位前輩通融下,讓我進入‘生命之樹’中。”我懇求道。

“生命之樹”,便是眼前巍峨如雲的古樹,在來的路上,聽精靈女王介紹,生命之泉便隱藏在“生命之樹”中,那樹中別有洞天,自成一方奇幻的領域,任何想要進入“生命之樹”內部的人,都不需透過樹腳下的結界洞口,而梓婆婆、嵐爺爺便是一生把守“生命之樹”的守衛,隱藏在家族背後的強大高手,二人實力皆不在精靈女王之下。

“人類,竟然你已經知道‘生命之泉’對美杜莎石化之術的效果,就知道它對我族的重要性吧。”左邊的嵐爺爺精靈和親地看著我,說道。

“知道,前輩。”

“既然你知道,還敢擅自闖來,將我族規置於何地?”那梓婆婆搶先喝道。

精靈女王見梓婆婆發怒,心下不好,忙解釋道:“梓婆婆,我不該告訴他關於‘生命之泉’的事,都是韻兒的錯,請你不要怪罪於他。”

“你——”梓婆婆忽地拍打著雙翅,登時一股磅礴的戾氣掛起,可怕的怒氣就如噴發的岩漿,令人顫抖。“你以為我就不敢責怪你?當年你母親就是這般任性,才被人類騙得身敗名裂!我最討厭人類,他們都不是好東西,一個個虛偽的畜生!”

這老婆子越說越可惡,倘若她不是老人,真想抽她兩個耳光子,真想不通,我們人類哪裡得罪了你?何以讓你這般牽罪於全人類?

“人類之中或許有個別的敗類傷了婆婆的心,但不能代表我們人類全都不好,婆婆不要以偏概全的好。”我冷道。

“放肆!不要因為你殺了饕餮就有資格在我面前說三道四,老奴愛怎麼罵就怎麼罵,你不一定是什麼好人,也不知道韻兒這丫頭被你迷上了哪?”梓婆婆怒聲道,兩眼兇惡的光芒就像把我吃了般。

“哼,這就是所謂善良慈悲的精靈族,哈哈,難怪會隱匿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說白了就是苟活!”

“一個不被神明眷顧的種族,竟然淪落到我這個外人來拯救!”

“反而也不知恩圖報,對待恩人也是這般的無禮,我算是看清了!”

我揚身自嘲,雖然這次要求精靈女王帶我來“生命之泉”,但也沒想到有怎麼一個不講理的老婆子,算我倒了八輩子的黴。一怒之下,便揚袖而去,留下三人呆若木雞的表情,望著我悲憤的背影,久久說不出話。

“哎,你這老婆子,他畢竟是拯救我們精靈族的恩人,你這又是何苦呢?”嵐爺爺嘆道。

那紫色羽翅的精靈失神的眼光看著我身影消失在霧色中,便也嘆道:“我的冪兒——若不是當年,那可惡的小賊,欺騙她的感情,或許我的冪兒也不會因為傷心過度而死。”

“冪兒,我想你想得好苦,為什麼你到死都還在想著那個不要良心的人類盜賊?”

精靈女王和藍精靈老者看著她老淚橫流,原本犀利兇狠的眼神,因為淚水沾染得淒涼慟人。她們不禁想起了當年那段令梓婆婆傷心的往事。

“梓婆婆,都是我的錯,讓你又想起了母親大人,我——如果有來生,她一定不會愛上那個人類,你不要再傷心了,保重身體要緊。”精靈女王心裡一疼,勸道。

“來生又有何用?你以為我不知道冪兒她性子?當年她不聽我的勸,偏偏愛上那個可惡的人類盜賊,苦苦的等待他,卻因為思念過度而死,這叫我孤孤零零度過這數百年的光陰。”梓婆婆雙眼朦朧,哽咽難楚,顫抖道。

“哎,都過去了,你還想它做什麼?這都是命,我們精靈族從上古時期就被神明遺忘,若不是先祖的庇佑,如今我們都不可能存在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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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和精靈族的結合是被神明詛咒的,並不是人類無信無德,只因上天的懲罰,這你活了大半輩子還沒看透麼?”嵐爺爺哀嘆道,雙眸低吟,蒼白的鬍鬚微微顫動,眼神哀傷。

“哼,若不是我族的神杖在神魔之戰中遺失,我們精靈族也不用躲在這個深不見底的深淵,過著苟延殘喘的日子,想來那人類也是看出來我族的命。”梓婆婆幽咽道。

“梓婆婆,‘精靈女王法杖’真的如你說的那樣強大?”精靈女王好奇道。

雖然她作為這一代的精靈女王,很早就在長輩的口中聽過“精靈女王法杖”,那是森林女神留給第一代精靈女王的逆天神器,有人說是超神器也不為過,傳說在第二次神魔大戰中遺失,至今無緣見到它的神威,成為所有精靈人的一生的遺憾。

“它是每一代精靈女王的神器,擁有它,就能發威最強的精靈力量,別說是饕餮,就是再來一頭兇獸,也無法撼動精靈森林分毫。”梓婆婆憧憬道,一談到“精靈女王法杖”兩位老者神情卑恭卑敬,說不出的敬畏。

淡淡的霧色之中,我的步伐漸行漸遠,就在邁出數十丈時,我隱隱聽到那兩位老者精靈的談話,雖然斷斷續續,但也聽得個別零星瑣碎,不禁令我收足佇立。

“精靈女王法杖?”好熟悉的東西,對了,不會是它吧?

我立即想到了什麼,似乎找到進入“生命之泉”的突破口,心底一樂,腳下運力一蹬,使出一招“踏雪無痕”消失在原地。

“是你——還沒走?!”藍、紫精靈兩位老者,還有精靈女王就在憧憬著上古歲月精靈族的輝煌史時,忽見身前數米出出現了一道人影,不禁詫異道。

沒錯,原本打算一怒離去,但我聽聞他們的談話,這才使用“踏雪無痕”重新折回,對於三人驚愕的表情,我沒有去理會,連忙從揹包中翻出一件物事,攤開手掌,登時驚現在眾人眼簾。

“精靈女王法杖——”見那物事,已是目瞪口呆,陷入死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