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伴賢良品自高。
這句話可以有屬於當前時代的理解，你身邊如果有高階層的眼光和聲音，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資訊，很有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益，甚至某些特定時刻，還會成為一些人的命運改變機會。
“整棟樓？”
“整棟樓。”
“曹叔叔，需要多少錢能進場？”魏濤一開口，眾人都感覺到了，他這是有興趣了，而不是打算告知管春良。
“這你玩不起。”曹海洋皺眉，他不太瞭解，只是聽別人聊起過這件事。
畢竟，松江劇場算是這座城市的老記憶之一，當初城市裡最大的電影院，還有兩個規模都小，一個是廠礦的一個是鐵路的。當年的地理位置絕對是城市的中心，哪怕現在城市建設中心偏移到了南部，這條街也依舊是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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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光是土地的價值和整棟樓的價值，把我賣一百回都不夠，我是想說，曹叔叔，改建花了那麼多錢，這麼好的地理位置，有實力接的，可能看不上這裡的收益，畢竟除了一樓的周遭門市之外，電影院佔據了三樓四樓，幾乎每天就是在賠錢，網咖是賺錢的，但五樓的位置又不好，六樓還整個浪費成為辦公區。沒實力的，像是我，也就只能望梅止渴了。”
曹海洋點點頭，他說的在理，有實力能接下這麼大一個‘雷’的，人家可能只會看得上一樓門市，那個承載著記憶的電影院，真的就是累贅。
“電影院是硬線條件，不能動。”
“那不如承包出去了，我只要側街一樓的門市，市場價租賃，正街門市正常由哪個部門牽頭去租，然後一樓內側和上面，整體承包給我，主體不變情況下，我來經營……”
魏濤說了一大堆，看到接個人呆呆的看著自己，笑了笑，知道自己有些想當然了，別說曹海洋跟這事沒關係，就算他是直管部門的，也不能一錘定音，自己這想法是好的，長流水利益，一兩年內難一難，時間長了，真要是有人做好了，那這裡的價值……
曹海洋笑著點指魏濤：“你還真有做生意的頭腦，一遇到這種事，馬上精神起來了，別想了，現在不可能的。”
魏濤聳聳肩：“我估計管春良不會接，他現在手裡的錢，一門心思要做房地產呢。曹叔叔，如果有什麼訊息，提前告訴我一聲，要是誰接手了，我看看能不能側面一樓門市，拿下一片區域，弄個大的手機賣場。”
曹海洋看了看他，點點頭，不衝別的，衝自己女兒，這點小忙是無傷大雅的。
………………
事情過也就過去了，魏濤還很久沒太在意，也是源自於對自己體量的清晰認知，玩這個，玩不起。
可沒過多長時間，伴隨著六樓辦公區域招租，五樓網咖出兌，三四樓的電影院外圍區域招商依舊沒有人登門，魏濤還真就有點上心了，跟曹曦雨出來玩的時候，跑到這裡轉了個遍。
“你還沒死心？”
電影院，沒什麼人，一場電影沒幾個人。
在五樓網咖玩了一會兒，出來結算時，曹曦雨看出了魏濤的心不在焉，聯想白天逛二樓的電腦城，想到了那天的對話。
“也不是不死心，就是感覺挺可惜的。”
兩人坐電梯下樓，晚上電影院和網咖，都走兩部電梯，跟一二樓的商鋪之間，下班之後，捲簾門擋住，只留下一個十幾平米的電梯間，有一個側門，通到樓外。
“哥們，借倆錢花花。”剛走出來，突然圍上來四個年輕人，叼著煙，染著頭髮，從側門外旁邊的建築陰影處走出來，將魏濤和曹曦雨圍住。
魏濤愣了下，不是被嚇到了，是貌似小學時候讓校外壞學生劫錢之後，就再沒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包括重生之前，那時候的治安環境，更沒有這些歪毛淘氣完全不懂法的法-盲行為。
他們以為這是沒錢了借錢花的行為，樂此不疲，多了少了無所謂，反正都是白得來的，搜搜兜，有多少拿多少。也沒想過有別的行為，習慣了，人多欺負人少，嚇唬嚇唬，都老老實實的。
這要是白天，樂子可就大了，劇場前面這片區域，雖說不讓停機動車，卻是腳踏車和摩托車的聚集地，不少縫子也會聚集在這收手機，誰讓劇場前面靠近路邊，就是公交車站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正是他們發揮能力的時候。
晚上，城市裡最為熱鬧喧囂的地方，雖說是在十字路口，不遠處路燈明亮，可這燈下黑的小範圍區域，還真就跟熱鬧喧囂完全不搭邊，本是鬧市街頭的網咖地理位置絕佳，當下反倒成了危險的地方。
難怪樓上網咖晚上的生意一般，就這樓下，如果是一幫幫的還好，一兩個人結伴而來的，來過一回，誰還敢來第二回。
看這幫人儘管眼饞的看著曹曦雨卻沒有一些別的動作，魏濤就知道，這就是典型的社會閒散小青年，說不懂吧，還知道一些，不上學了在社會上閒逛，上個網，學校門口在中學生面前彰顯彰顯優越感，滑滑旱冰，偶爾能到夜場裡去混個低消跳跳舞，都覺得很了不得了。
你讓他們對曹曦雨來一句認識認識啊美女，他們敢，再多，涉及到動手動腳就不敢了。且他們認為，跟你要錢，是借錢，內心可沒有這是多麼嚴重犯罪的概念。
“咋的，領這麼漂亮女的，兜裡沒錢，還是準備跟哥幾個裝裝好漢？”其中一個染著一頭黃毛的滿臉青春痘青年，叼著煙，上來就準備給魏濤一個‘大比兜’，來彰顯他們人多勢眾的優越感。
“別特麼動手動腳的，小朋友，不就是缺錢花嗎？給，夠不夠，二百不夠，要不五百，還是一千，都給你們吧。”魏濤一抬手，擋開了那黃毛的一巴掌，將曹曦雨拉到身後，從褲子屁兜裡，掏出一疊錢，紅燦燦的，有接近兩千塊。
他這爽快，反倒給對方四人嚇到了，平時劫個學生劫個小年輕，二百都是多的，幾十是常事。
今天是天冷，晚上要包宿還沒吃飯，才對一個看上去不是學生的成年人出手，之前有一個到樓上去踩點了，看到魏濤雖說穿的成熟，但和曹曦雨兩個人無論怎麼看都只是十八九歲，這才決定動手。
這一下子一兩千塊，著實嚇到了他們。
“擦，有錢了不起啊，裝J毛。”
魏濤的爽快和有錢中透露出來的不屑，多少有點傷害到他們了，其中一個紅毛，面露怒意，上來就要推搡魏濤，以此宣洩他們對於這種行為的憤怒。
魏濤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對著四人當中明顯當頭的說道：“不想惹麻煩，拿錢走人。”
“走。”那一腦瓜子非主流五顏六色顏色頭髮的帶頭之人，伸手將魏濤另一只手裡的錢給搶了過來，一邊示意三個同伴跟自己走。
魏濤看著他們走遠，沒動，那四個人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看到他沒動，也安心不少。
魏濤拉著曹曦雨，走到一旁的捷達車旁，開車，上車，鎖閉車門，才緩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