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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出使

芮芸現在總算是知道了住在非洲的人們平時是什麼感覺。

一支龐大的隊伍行走在這片火神所寵愛的荒漠中,焦灼的太陽放射出刺目的光芒,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燙。遠處的東西也在高溫下變得扭曲而不真實,如同海市蜃樓一半飄渺起來。

隨著隊伍在荒漠中移動,芮芸似乎感到那些馬兒也承受不了這樣的高溫,正不停出低微的哀鳴。她努力聚集起一在這裡顯得尤為稀少的水元素將自己的身體包裹起來,稀薄的水元素層立刻讓她感到了一絲絲涼意。不過在外界的高溫下,水元素很快就失去了效力,散開不見。

荒漠中偶爾可以看到幾棵枯瘦的樹木,稀稀拉拉的佇立在一望無際的天地間。芮芸咽了下口水,水壺裡的水已經不多了,必須挨到今晚到達宿營地才能夠補充。她突然看見一支準備外出巡邏的騎士隊,剛才離開自己的身邊恩萊科正在其中。芮芸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不要去插一腳比較好,如果自己去了,還不知道會對那些傢伙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騎士隊很快出了,恩萊科在臨走前向芮芸露出了一個略帶歉意的眼神。芮芸頭,也用眼神告訴恩萊科,讓他一路心。

在恩萊科他們離開後大概半個時,大隊人馬繼續上路。芮芸實在吃不消這樣的烈日,躲到了公主的馬車邊,馬車上有著高大的遮陽傘,為這個嬌弱的少女帶來一片陰蔽。

“芮芸”做在馬車裡的公主突然之間問道,“你似乎很在乎你的哥哥。”

芮芸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公主居然會當面問自己這樣曖昧的問題,當然,她同樣也不會想到自己與恩萊科之間更加曖昧的動作也被這位公主瞧見了。“是的,您的沒錯。”芮芸如實回答。

“能和我你們之間的事情嗎?”公主的聲音從馬車內飄了出來。芮芸有些糊塗,自己雖然是想引起公主對自己的好奇,但並沒有想到公主居然會對自己和恩萊科之間的事情感興趣。她稍稍思索了一下,難道公主對恩萊科有了什麼感覺?不會吧,恩萊科才讓她掉了一次面子,公主再怎麼也不會對恩萊科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且公主這次出使所揹負的使命就是——的好聽是與荷科爾斯三世聯姻,的難聽就是勾引了。一向以國家利益至上的公主什麼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的事情對計劃造成影響。那會是什麼原因?是公主希望從自己與恩萊科平時的事情中找出自己會對她這麼冷淡的原因?這倒是有可能的,畢竟從公主的角度來看是不會存在那種沒有理由就討厭她的人存在的。

想到這裡芮芸整理了一下思緒,將自己和恩萊科時侯的事情一了出來。因為不是她本身的記憶,芮芸在講述的時候經常會頓一下,回想一下才繼續。公主做在馬車裡,自從芮芸開始講述,她就沒有再出過聲音。從芮芸的敘述中公主能明顯地現,恩萊科對這個妹妹是異常寶貝的,一旦芮芸遇到了什麼問題,第一個跳出來幫忙的就一定是他。她似乎從芮芸的敘中找到了芮芸之所以會對哥哥擁有那一份常感情的原因。芮芸本身是很有講故事的天賦的,雖然兩個人的兒時都沒有什麼很特別的事情,但芮芸仍舊講得有聲有色,不知不覺間已經將貝爾蒂娜和傑瑞也吸引了過來。她自己在講述的過程中也明顯地帶上了自己的感**彩,對於恩萊科的喜愛與依戀從表情上就能一眼看出來。傑瑞與貝爾蒂娜倒不覺得什麼,因為這對兄妹的感情的確極好,但聽在公主的耳朵裡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我們的公主殿下徹底在心裡確定了兩個人有著畸形的戀情,雖然精明但仍舊是一個女孩子的她甚至已經在想著怎麼在安定下來以後好好開導這對年輕人。

芮芸的敘述一直到與凱特他們遇見為止,剩下來的想必貝爾蒂娜也應該對公主過了。坐在馬車內的公主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聲,芮芸也不著急知道公主為什麼會對這些感興趣,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其他的麼,該知道的到時候自然是會知道的。

接下來的時間中,因為不需要接受陽光的直射,雖然仍舊熱得難以忍受,但芮芸至少已經能夠靜下心來想些事情了。她心裡在不停地計算著當恩萊科成為英雄,成為公眾人物之後自己應該怎麼做。按照原書裡,恩萊科是要接受公主的訓練的,而且將來還會被包裝成女人扔到海格埃洛那個倒黴蛋手裡。自己是絕對不會去阻止這件事情生的,因為費納希雅這個關鍵人物就是在這裡登場的,而海格埃洛家那個嚇人的詛咒也是這時候進入劇情範圍的。

想到這裡,芮芸頓了一下,她在考慮是否需要幫助海格埃洛從那個詛咒中解脫出來。在原書中芮芸最同情的人除了恩萊科就是海格埃洛了,雖然海格埃洛對付費納希雅的手段不怎麼光明,但他也的確是一個痴情到了極的倒黴蛋。芮芸嘆了口氣,如果按照原書的法,海格埃洛家的詛咒是什麼都不可能解除的,除非他家裡死的一個不剩。但芮芸估計,自己本來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也就是從前是絕對不會有自己的痕跡存在的,那麼因果律中的自己就成了一個很突兀的,不受控制的存在,自己就成了一個變數。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這個變數應該是有能力打破那個詛咒的。不過一想到為了打破詛咒就要把自己搭進去,芮芸就有些不願意。她最後自我安慰一樣地想到:反正現在還早,等過了梅卡魯斯這一關,見到他本人的時候再吧!

想到梅卡魯斯,芮芸又不禁有些犯愁,因為自己的出現既然是一個變數,那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在這個時候影響了因果律的運做,從而導致恩萊科他們事情生轉變?她越想越感覺不對,恩萊科在面對其他什麼的時候應該是不會出問題的,但面對禁咒的時候就不準了。自己將他本來應該與魔物莫斯特簽訂的靈魂契約改成了主從契約,雖然莫斯特仍舊能夠使用恩萊科的身體,但前提是必須在恩萊科同意的情況下。芮芸並不知道當恩萊科昏迷的時候,莫斯特是否能夠使用恩萊科的身體。如果不能,那可就糟糕透了。看來到時候只有自己去冒一次險了。這個該死的禁咒法師的稱號一定要是恩萊科的,不然後面的那麼多事情就少了一個嚇人的身份為他撐腰了,也就是,等到了梅卡魯斯的時候,自己必須冒著被十幾個魔法師同時攻擊的危險飛到恩萊科的身邊,等科比里奧的禁咒下來的時候先替恩萊科擋著,讓魔物有機會使用他的身體。只要魔物成功地控制了恩萊科的身體,那剩下來的事情就沒有什麼麻煩了。

芮芸長舒了一口氣,在這個計劃中最危險的就要屬她從梅卡魯斯飛向恩萊科的那段時間了。幾十個魔法師的攻擊可不是兒戲,一個不心就可能要了她的命。雖然芮芸所研究的另類精神振盪已經有了些成效,但畢竟不是真正的精神振盪,而且她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能力一心多用,去化解那些鋪天蓋地的魔法攻擊。

她苦思起來,對於像她這樣走另一條新的魔法理念的法師,通常在思索與實驗中的時間要遠多於冥想。而芮芸現在就很有那麼一味道了。芮芸突然想起了混沌晶壁。這個強力的魔法又怎麼能不用呢?但是話又回來,混沌晶壁只能防禦來自某一面的攻擊,對於繞過它的魔法則完全沒有辦法。或者自己可以透過對振盪的理解對混沌晶壁做一些……完善?

芮芸想到就做,在一長段冗長而又繁複的咒語過後,一面近乎透明,只有一個神秘的符文閃爍著暗淡光輝的魔法盾出現了。芮芸嘆了口氣,這個混沌晶壁實在太不起眼了。如果不是自己知道,誰又能曉得這個魔法竟然強到連禁咒都接得下來的地步呢?

芮芸仔細地散開自己的精神力,包裹住混沌晶壁,她的精神力一附上去,立刻感到從混沌晶壁中傳來一股奇特的吸扯的力量。這股力量並不強,但是卻讓她感到無與倫比的親切感。芮芸疑惑地將精神力順著混沌晶壁的吸扯力向裡延伸,混沌晶壁中就像有一條無形的通道,一直延伸到芮芸的身體內部。芮芸心翼翼地繼續向前進,精神力由於回到了身體力,而顯得活躍起來。芮芸努力地對精神力進行著控制,直到她感到混沌晶壁的通道已經到了盡頭。

這裡是一個奇怪的地方,芮芸可以感到這裡被一種晦澀、朦朧的能量充斥著。芮芸下意識地用精神力心地碰觸了一下這種能量,令她驚恐的事情生了,精神力立刻被那中能量融化了一塊,然後芮芸就感到自己的身上一陣疼痛,精神力也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回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芮芸現了混沌晶壁的秘密。

退走的精神力雜亂無章,向著四面八方散射開來,想要回到芮芸的腦海中。也就在這是,芮芸現了一個龐大無比,但又精細至極的世界——那時混沌晶壁中的世界!混沌晶壁中並不只有一條通道,而是千條萬條粗細不一的通道。這次作為旁觀的芮芸不像原來那樣連通道通向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這千萬條通道正是通向她現在疼痛無比的——脊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好不容易收回大部分精神力的芮芸喃喃道,她的嘴唇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泛著青白的顏色,不停哆嗦著,但卻拉出了一個微笑的弧度。她的眼中也透出疲憊,卻掩飾不住那興奮的神色。原來混沌晶壁所起到的作用就是在外界的能量與自己的脊椎中暗黑物質間形成一道通道,使得外界的能量被吸扯進脊椎中,從而被暗黑物質所消融、改變成為暗黑魔力,透過刺激脊髓的造血功能使得這些暗黑魔力融入血液中,從而慢慢充斥整個身體。

芮芸興奮地捏緊了拳頭,雖然混沌晶壁那種刺激脊髓的痛苦實在有些可怕,但習慣了也就不會有什麼。而現在,她立刻陷入了深層次的冥想中,她必須盡快恢復精神力,好好研究一下怎樣使得混沌晶壁的作用能被廣泛化,不再單單守護一個方向。估計也就她這樣的傢伙會在騎馬的時候進入深層次的冥想了。

讓芮芸從冥想中醒過來的是喬響亮的聲音,她睜開眼睛,愕然現自己正身處一部馬車中,在她的對面做著一位面容枯瘦,滿頭白的老魔法師,而公主和其他人正在馬車外不停地吩咐著什麼。芮芸立刻想到了面前這位老者的身份,他應該就是那位雖然同樣在出使的隊伍中但一直神龍見不見尾的瑪多士大師了。想到這位魔法師擁有同冥神溝通的能力,芮芸的心裡就不禁一顫,倒不是害怕冥神,而是不定同樣作為主神的冥神也知道些關於自己的什麼事情,至少現在看來智慧神是肯定知道自己的來歷的。

“您好,尊敬的瑪多士大師。”芮芸站起來,微欠身行裡一個禮。

瑪多士魔法師沒有話,他靜靜地用有些灰白的眼珠注視著有些忐忑的芮芸,半晌了頭,道:“想做什麼,就去吧,這個世界,是屬於你們的。”完,就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果然!芮芸在心中喊道,這個世界的神果然都知道自己的存在。不過瑪多士大師的話讓她有些不解。什麼叫這個世界是屬於我們的?芮芸離開了馬車,腦子了卻一直在想著這句話。這話的意思絕對不可能是這個世界將來會在我的控制下,也就是自己先除名。如果的是恩萊科他們,那也不對,世界是絕對不會屬於一兩個人的。那麼剩下的……芮芸恍然大悟,看來冥神也並不像人們所傳的那樣,是一個整天只知道收割生物靈魂的邪神,這位讓人害怕的神靈還是相當睿智的。那所謂的我們,其實應該是指所有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生物,只有這樣,才能得通所謂屬於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其實這也很容易就能想到,但關鍵是要看聽這話的人是怎樣看待神靈的,並且是否具有野心。如果是像卡傲奇皇帝一樣的傢伙,那這句話估計又要引起大6上又一陣的混亂了。想到這裡,芮芸在心裡嘆了口氣——這些神靈既然能出那樣的話,就應該知道這些話聽在不同的人的耳朵裡會有完全不同的效果,既然他們並不想過於干涉人間的事情,那有何必橫生枝節呢?

芮芸不知道當她正再一次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馬車中那一對灰白的眼睛正注視著他。半晌,瑪多士收回了目光,自言自語般道:“她,很好。”

芮芸看了看前方的荒漠,她對於混沌晶壁的研究已經有了一眉目。而現在將是一段時間的急行軍,看來想要在短時間內完成這個研究是完全不可能的了。她又回頭看了看恩萊科離去的方向,心裡默默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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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吧,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