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禇燕俯身拾起桌子下的紙條，張牛角不懂神色，一無所知的陳鳴繼續往自己的嘴中灌著酒。
紙條並非是完全展開的，撿起來的禇燕正好看到“禇燕離山”四個字。
原本想要隨手將紙條扔給陳鳴的禇燕心中頓時一緊，將紙條迅速展開，頓時所有內容全部落在禇燕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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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燕離山之事為何不說？這次只是警告，如果再有下次，我抱保證你這只東鳥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雪。”
數十個字讓禇燕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鳴是最早跟隨張牛角的元老，禇燕對他也是有所瞭解，雖說所有人都是他懷疑的物件，如果給這些人從重到輕排個名次，那麼陳鳴名字在禇燕心中絕對是非常靠後的，僅次於他的心腹。
至少要前面十五個人確認沒有問題後，禇燕才會重點觀察陳鳴，以及和陳鳴差不多的另外幾人。
可是現在紙條上的內容寫的是如此直白，而且還是在陳鳴的房間內發現的。
“東鳥。”禇燕輕輕念到。
如果不是在陳鳴房間中找到，禇燕還真不肯能這麼快就將東鳥二字和陳鳴聯絡起來。
但是現在陳鳴就在眼前，紙條就在他的桌子下面，禇燕只是看了一遍紙條上的內容，馬上就將東鳥二字聯絡到陳鳴身上。
陳鳴不知道禇燕說東鳥二字是什麼意思，渾然不覺的喝著碗中的酒。
張牛角卻是故作不知道：“什麼東鳥？”
禇燕看了一眼還在喝酒似乎完全不關心紙條內容的陳鳴，然後神色凝重的將紙條遞給了張牛角，雙眼目光卻是一直都沒有離開陳鳴的面孔。
陳鳴也是看到禇燕俯身撿起一張紙條，他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因此並不在意。
但是現在禇燕一直盯著他看，這種目光是他以前完全沒有見到過的，陳鳴心中一突，感覺到眼前這張已經落到張牛角手中的紙條，似乎會關乎到他的身家性命。
“怎麼回事？”陳鳴終於放下酒碗，問張牛角。
紙條上的內容張牛角早就看過無數遍，但是他還是認認真真的看了下來，有些憤怒道：“東鳥？這是何人？”並沒有馬上回答陳鳴的話。
“有人叫這樣的名字？”陳鳴奇道。禇燕還是一直盯著他看，看的陳鳴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為了轉一下注意力，陳鳴繼續問道：“紙條上面寫了什麼？”
張牛角和禇燕的表情，讓陳鳴心中感到不安，非常的不安，他能感覺到，張牛角手中的紙條似乎對他非常不利，可是他到現在為止，卻不知道紙條上寫了什麼。
紙條上的內容讓陳鳴好奇和不安，不知道禇燕為何要那樣盯著他看。
“這是你的屋子，紙張是在你的桌子下方撿到的，你難道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東西？”禇燕開口對陳鳴道，聲音很平穩，但是比起以前卻多出了一分距離。
禇燕聲音中的距離陳鳴也是聽了出來，他不笨，比起其他黑山賊統領，他陳鳴的能力完全是站在頂端的，他有頭腦，有實力。
不然也不會跟隨張牛角這麼久，張牛角連他家中還有什麼人都不知道。
陳鳴和其他黑山賊統領幾乎都沒有私交，聊天說話的時候，談的基本全都是公事，私事上陳鳴從來都不和人說。
沒有事情幹的時候，就是一個人喝著酒，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似乎一切都不關心的樣子。
陳鳴確實對一切和他無關的事情全都不關心。禇燕張牛角有什麼命令下來，他就照做，完成屬於他的事情，沒有命令就一個人喝著酒。
黑山賊能不能成功，最後會不會覆滅，對於陳鳴來說並不重要，他只是沒有地方可去，這才在黑山賊中混日子。
性格孤僻，做事一絲不苟，這是禇燕對他的感覺。
而且不像其他黑山賊統領，陳鳴的活動範圍非常的小，如果不是要帶兵打仗的話，幾乎是寸步不離自己所在的營地。
腦中想著陳鳴這小半年的生活，禇燕完全不知道陳鳴是什麼時候，又是如何和漢軍聯絡上的。
在禇燕腦中，陳鳴所有的時間點，這些時間點在做什麼，幾乎一清二楚，不是帶兵打仗，就是在營地內喝酒。
可是現在在陳鳴的房間內撿到了這張紙條，“東鳥”兩個字，禇燕想遍其他人的名字，也就只有和“陳鳴”兩字沾邊。
東鳥如果指的不是陳鳴，那還會是誰。
紙條落在桌下，很有可能是陳鳴之前正在看，但是不小心遺落到桌子下，而半醉半醒的陳鳴沒有及時撿起，恰好他和張牛角就在這個時間進來。
凝視著陳鳴臉龐的時候，禇燕心中也是想了許多。
禇燕是真的不希望陳鳴是內奸，現在黑山賊中，出去他和張牛角，實力最強的就是陳鳴了。
如果陳鳴真的是內奸的話，對於黑山賊的實力又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禇燕真的不希望看到這個結果，但是現在幾乎可以說是鐵證如山，禇燕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不相信，或許陳鳴該如何解釋，怎麼才能證明他的清白。
面對禇燕的問話，陳鳴只能開口說不知，雖然紙張是從他的房間中，在他的桌子下面撿到的，但他也是在禇燕彎腰拾起的時候，才知道桌下有一張紙張。
面對禇燕咄咄逼人的眼神，陳鳴心中不斷打鼓。
他不關心別人的事情，但是不代表他不關心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看著陳鳴的神情，禇燕心中也是有些疑惑。“難道他真的不知道？”
在看到紙條上的內容後，禇燕的雙眼就一直在看著陳鳴。
禇燕能夠看出，現在的陳鳴心中是緊張的，但是這緊張完全是因為他的眼神而產生的。
禇燕記得，在他撿起紙張看玩交給張牛角的時候，陳鳴臉上的神情非常自然，沒有一點慌亂。
如果是知道紙張寫了什麼，在他撿起紙張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肯定會有變化。
但是他撿起紙張到看向陳鳴，中間的時間也就三四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就這三四個呼吸的時間，禇燕看過去的時候，陳鳴的神情沒有一點不自然。
禇燕不知道這是陳鳴在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控制好自己的神情，還是真的不知道紙張上的內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