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現在基本上是可以肯定,這塊大陸是獸人的地盤了。
對面出現的這兩三個生物,就是另一種獸人。
但是同樣都是獸人,它們的長相卻實在是堪稱恐怖。
或者說,這應該是還沒有進化完全的獸人。
它們的臉雖然已經有了人類臉膛的樣子,但是還殘留了很大一部分的獸類元素。
更恐怖的是,這批獸人的獸類基因應該和老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它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失敗的作品一樣,雖然臉是一張人類的臉,但下顎吻部依然老鼠般突出,配合上滴溜溜亂轉的小黑眼珠和頭上的老鼠耳朵。
一點都不可愛,而是猥瑣得讓簡寧一看就覺得傷眼。
她緊了緊手裡的□□,警惕地凝視著對岸的這幾個生物。
它們也漸漸的來到河邊,隔著河凝望著簡寧。
眼裡就帶上了一種狂熱的感覺,彼此唧唧喳喳地交流了起來。
老鼠人的身量好像普遍很矮,這幾個人都沒有簡寧高。身高只在一米三左右。
它們渾身上下都覆蓋了灰黑色油光發亮的毛皮,還有一根貨真價實的老鼠尾巴。
看上去就好像一隻大老鼠,臉被強行捏成了人類骨骼的樣子,卻又沒有捏全。
真的是多看一眼都想吐……
但簡寧卻不敢掉以輕心。
說起來,當時她和小二黑之間的實力對比也大致相當,甚至於說她的□□顯然是可以秒殺掉小二黑的。
但是小二黑的靈活就讓她根本沒法發揮現代文明的優勢。
這些獸人是靠狩獵為生的,它們的靈活肯定是簡寧所比不上的。
但是,她的身量也算是有點威懾性。
那幾個老鼠人在河邊望著簡寧,彼此交頭接耳,不知道在交流些什麼。
簡寧開始確定:這塊大陸上的獸人,應該已經進化出了語言。
只是不知道這語言會不會因為種族的不同而有所不同。
雖然聽不懂它們的話語,但是老鼠人看著簡寧的眼神卻很熟悉。
跨越時空,什麼都會變,但是直覺卻是永遠變不了的。
它們看著簡寧的眼神,好像在看著一個美味的獵物,滿滿都是垂涎。
甚至已經有老鼠人在試探著撥弄起了河水。
簡寧不禁往樹後又縮了縮。
逃走,她是逃不走的,她不認識路,樹林裡也根本沒有路,自己在樹林裡的速度肯定比老鼠人慢。
只能在原地等待小二黑。
簡寧在心底給自己定下了底線。
她緩緩地深呼吸了幾下,感受著汗毛聳立的興奮感電流一樣竄過皮膚。
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把老鼠人阻隔在河岸對面。
還好,簡寧身邊也有不少之前砍伐下來的枝葉。
她探出半邊身子,開始收集枝枝葉葉,把葉片揉成一團。
因為她的舉動,老鼠人似乎也受到了刺激。
它們開始試探著下了河,餘下的幾個老鼠人就繼續藏匿到了河對岸的草叢裡。
它們身量矮小,只要一趴下簡寧就看不到人了。
簡寧吞了口口水,心底一陣陣發毛。
她儘量冷靜下來,迅速收集到了足夠的枝葉。
又用略微發顫的手指打燃了打火機。
連著兩下,她才打出了一點小小的火苗。
老鼠人灰黑色的毛皮已經完全被水打溼,它潛進了河裡。
簡寧慢慢的把枝葉湊近了打火機,一邊不安地握緊了□□。
雖然有武器,但她不覺得自己能夠一握起刀就開始殺戮。
苦梨樹的枝葉含水量並不是很豐沛,但也沒有圓葉樹那麼乾燥。
首先冒出來的不是火苗,反而是一縷帶了辣味的煙。
簡寧又吞了吞口水,竭力平穩著自己的情緒。
不要急,不要急,你有刀,你打得過它。
她在心底默唸著,繼續用打火機試圖引火,一邊小心的對葉片呵著氣。
隱約可以看到老鼠人灰黑色的背在河水裡時隱時現……
終於,一簇小小的火苗成形了,與此同時還有大量辣煙也跟著飄了出來。
苦梨樹的枝葉到底不比圓葉樹乾燥,生火是肯定伴隨著濃煙的。
沒有想到,濃煙對老鼠人的殺傷力似乎並不小。
伴隨著一陣輕風,對面的草叢中開始發出了猛烈的悉悉索索聲。
就連河中的老鼠人都似乎愣住了,一時間停止了前進。
簡寧倒也沒有想到居然是濃煙更有殺傷力。
她自己雖然被燻得厲害,但是也沒有老鼠人的反應這麼大。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個好事。
簡寧就不斷的揮舞著樹枝,努力把煙揮到河對岸去。
老鼠人果然驚慌失措起來。
它們發出了尖銳的吱叫聲,河對岸的草叢裡,一波波的浪不斷往樹林裡擴散過去。
河裡的獸人好像也終於下了決心,掉轉過身開始往迴游。
簡寧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也沒有追趕的意思。
她忙著砍了更多的樹枝,一點點地加旺起火堆。
隨著火勢的增大,對岸發出了更加頻密的叫聲。
簡寧望過去的時候,發覺林間已經多出了無數雙眼睛。
在黑暗的樹林中窺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不禁發起抖來。
一下就意識到:在這片大陸上,離開小二黑,她也就成了別人的獵物。
簡寧就更拼命地開始砍樹、加旺火堆,直到升起了一座可以烤熟一整扇紅角鹿的大火堆,才收了手。
對岸的鼠人依然沒有離去,人數也越來越多,閃閃發亮的眼睛四處可見,但似乎都十分顧忌火勢,沒有走出樹林。
簡寧站在火堆後陰沉地凝視著對岸的鼠人。
她在心底不斷地為自己鼓勁:我有火,我不怕你們。
你們不敢過來,我不怕你們。
好像這樣想著,就真的能從氣勢上唬住鼠人一樣。
兩邊就僵持了起來。
她也開始好奇這些鼠人為什麼想要狩獵自己。
按理說,鼠人應該也可以接觸到紅角鹿這種生物。
怎麼說自己的戰鬥力應該都比紅角鹿強吧……為什麼要選擇自己這個棘手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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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後,簡寧只能歸結於自己身上散發出的血味。
或者是因為如此,她被看做是受了傷的大型獵物,所以才會被鼠人所覬覦吧?
簡寧越想越覺得這個觀點還是比較有理的。
她不禁啼笑皆非起來。
生理期真是害人不淺!
這才發現第一天慣有的不適被這麼一嚇,居然也基本消失了。
居住在遠古大陸,哪裡能像在現代一樣那麼嬌氣。
她索性也不去管對面密密麻麻的眼睛,看多了,根本只是讓人更想嘔吐。
而是繼續研究苦梨樹枝。
只是不停的往火堆裡添樹枝,以便維持火勢。
簡寧發現苦梨樹枝真的滿適合雕琢器物的。
沒有硬到長葉樹那樣難以利用的程度,質地又還算緊實。
她試著用瑞士軍刀的小鏟子鏟了一下,雖然費勁,但還是成功地從樹幹上鏟掉了一小塊木頭。
簡寧就半心半意地開始雕琢起了這一樁木塊,她打算試著做一個木碗出來。
對面的老鼠人一直在小聲的嘰喳,似乎在議論著什麼。
一直到遠處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嚎叫聲。
這聲慘叫只是隱隱約約帶了貓叫的底蘊,說起來,反而更像是老虎、獅子的吼聲。
只是剛傳進簡寧的耳膜,就讓她一個腿軟。
這種聲音激起的是她的一種本能反應。
就好像被一頭猛獸,一頭飢餓的猛獸給盯上的感覺。
腿腳發軟,耳邊都響起了嗡鳴聲……
老鼠人也頓時一鬨而散。
沒多久,簡寧就聽到了縱躍而過的風聲。
小二黑幾乎是瞬時間就出現在她跟前。
它嘴裡叼著一種簡寧沒見過的生物,只是一甩頭就把它丟到了簡寧面前。
隨後簡寧就見識到了小二黑的真正實力。
獸人隨便助跑了幾步,就高高地縱躍了出去,只是一個縱跳,在河心的大石頭上一借力,它就越過了十多米寬的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