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頓時僵住了。
她想到了自己前幾天的計劃:洗濯一下鹿皮短裙, 看看它能不能經受得住洗濯和晾曬, 能的話,就可以以五彩牛的線為原料再做一些衣服出來。
現在看來好像五彩牛毛是無法勝任了?
她也顧不得害羞,趕快就把衣服脫下來仔細檢查。
但是為什麼小二黑的獸皮短褲就沒事?分明也是一樣的工序出來, 也過了水又晾乾的?
簡寧一邊納悶一邊翻找著綻開的線頭,也顧不得在小二黑跟前遮掩自己了。
反正兩個人又不是沒有裸裎相對過。
她很快就確定其實罪魁禍首應該不能說是五彩牛毛。
而是她相對粗糙的手藝。
這是她縫製的第一件衣服, 而且當時沒想到自己的運動量會很大,所以她的線頭就縫得比較疏, 而且相當的松。
於是在經過昨晚的亡命狂奔後, 又還沒被修補,就直接去水洗晾曬,終於造成了大崩線的慘劇。
但好消息是, 對布料的損傷不大, 回去拿牛毛修修補補,再加密一下針腳, 應該還是可以穿的。
簡寧松了一口氣, 回身大致把衣服裹上,就要對小二黑說話。
一回頭就嚇了一跳。
獸人瞪大雙眼,好奇地看著她的身體,已經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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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她不禁脫口驚呼。
說起來, 獸人之前也看到過很多次她的裸體啊。
沒有一次它有對自己表現出很強烈的興趣來的。
沒有一次它的那什麼地方有長大過。
她還以為獸人根本對自己沒有那方面的慾望呢?
簡寧整個人都頓住了。
老實說,她和小二黑之間當然是存在著情感,不止是兩個一起生活的人獸而已。
但是它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 就算是兩個人類,現在發展出關係也實在是太快了點吧?
她開始把自己裹得更緊,警惕地看著小二黑。
小二黑於是跟著她的眼神往下看,視線和簡寧一起聚焦到了自己的雙腿間。
令簡寧大跌眼鏡的是,它也露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
甚至還掀起鹿皮短褲檢視起了小吉吉的情況來著,又抓著頭髮表示自己的迷惑。
居然還邀請簡寧來檢視自己這個不對勁的部分,咪嗚著表示自己的不解。
簡寧徹底無語了。
她又一次對小二黑的年紀表示了深切的懷疑。
話說貓不是會發情的嗎?難道小二黑沒有發情過?
還是在這邊它比較隨人類,全年都可以發情也可以不發情?
但是為什麼忽然間就開始對自己的裸體有反應了?
她想來想去也沒想到答案,只能把症狀歸結到換牙上。
可能是換牙期間比較容易激動吧。
簡寧一頭黑線地想。
還好,小二黑很快也就平靜下來,沒有怎麼糾結於簡寧的身體和自己的小吉吉之間那股玄妙的聯絡。
簡寧也不敢隨意□□身子了。
她勉強在腋下給鹿皮裙打了個結,又找了一條藤蔓來攔腰打結當腰帶,憑藉鹿皮良好的彈性,就這樣勉強維持著衣冠。
“我去給你採點苦梨果來。”她招呼小二黑,指了指苦梨果,又指了指樹林的方向。
貓人懶洋洋地點了點頭,又掀開鹿皮短褲檢視起自己的小吉吉來,好像對簡寧的去向並不大在意。
簡寧也覺得河邊應該不大會有危險,不然小二黑一定會阻止她過去的。
看到二黑又開始檢視小吉吉,她不禁冒起了一頭黑線。
還是快點走吧……免得……她雖然蠻喜歡小二黑的,但還不想和他發生那種層次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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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她也是個有矜持的女人有沒有,什麼看對眼就馬上跳到床上去的事,才不適合她呢!哼!
有小二黑踩出的腳印做提示,簡寧很容易就走到了河邊的小樹林裡。
她初步摸索清楚了自己生活的這塊地盤的地形。
大概從五指樹海進來,是一個山崖,從山崖開始就算是小二黑的住處了,小二黑平時是一直住在山崖上的。
然後再往縱深走,簡寧覺得是以這條河為界,領土並不規則,只要是河這邊就是小二黑的領土。
小二黑當時把她帶到的河邊距離小溪邊有一段路,但應該是和五彩牛的棲息地比較近,所以他才會把她帶到那個特定的地點。
而且簡寧覺得在這附近應該還有一些她沒有去過的地方,這兩天她走過不少路了,都沒有看到紅角鹿和五彩牛的影子。
或者是這兩種動物實在是太敏感了,所以不等她走近就已經逃跑?
不過順著小二黑的路走,倒是可以看到有一些鹿糞和被啃過的葉子,所以之前這邊應該也有紅角鹿在活動。
簡寧很快就走到了河岸邊。
這邊的苦梨樹和小香瓜樹都不少,倒是蟠桃樹只有幾顆,上頭碩果累累:小二黑的確是很少採擷野果充飢。
簡寧是有備而來,她把大籃子拎過來了,準備一次性多採擷一些,到時候試試看能不能曬出水果幹來,不過,這邊的蟠桃樹倒是蠻高的,她覺得就是因為這樣才沒有被可能經過這裡的紅角鹿吃掉。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的動物也真她媽太少了吧,到目前為止已知的動物就這麼幾種,植物卻多得要死要活還都很好吃……地球上那些為了吃到草四處奔波的食草動物來到這邊會覺得像是在天堂一樣吧。
簡寧一邊在心底默默吐槽,一邊試探著繞著蟠桃樹逛了幾圈,她對上次吃到的蟠桃口味印象深刻,那股酸甜可口的滋味真的是一想起來就禁不住要流口水。
不過,紅角鹿夠不到的地方,簡寧自己不上樹也是夠不到的,她索性就抱住樹幹往上蹬了幾下,乾脆地上了樹:跟小二黑跑來跑去這麼久,她的身手當然也在漸漸地利落起來。
先吃幾個蟠桃……好吃!還是那麼好吃!美味得讓人想連核都一起吞到肚子裡。再把蟠桃從樹上扔到籃子裡去,她貪心地盤踞在粗/壯的樹幹上,大有把這一枝上的成熟蟠桃都採走的意思:這一樹大概有幾百個蟠桃呢,夠她和小二黑吃的了。
在高處的另外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很方便而且很清晰地看到河對岸的景象……簡寧一直在注意有沒有老鼠人在河邊出沒,不過河對岸一直靜悄悄的,沒有多少聲響,頂多只是隨著風飄來幾聲老鼠人的吱吱聲,不過這也嚇不到簡寧了。
這一帶的樹都生長得比較高大,可能是林子歷史長一些,簡寧採了蟠桃之後,又爬上一顆枝繁葉茂的苦梨樹,預備去採一些苦梨回來給小二黑做藥材。
她本來沒有採擷多少這種味道苦辣的果子,不過在小二黑的這次生病之後,她決定多采一些回去風乾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就在這個時候,河對岸起了動靜。
一聲充滿了暴怒之意,威風凜凜的咆哮聲從河對岸傳了過來,讓簡寧差點嚇得從樹上掉下去。
搞什麼啊,要不是小二黑人應該還在這邊休息,她還以為是小二黑去對面找麻煩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小二黑的叫聲一直是以貓叫為主的,就算是嚎叫,也都是淒厲的喵嗷聲。
而這聲咆哮就是完全屬於野獸的嚎叫了,就好像獅虎的叫聲一樣,充滿了野性的冷酷和暴虐。
簡寧曾經在某個春季去動物園瀏覽的時候聽到過類似的叫聲,當時是一頭雄獅被關在獅山後的小房間裡,或許因為撞上了春季,它的心情特別不好,對遊客們咆哮不止,甚至還不斷地以身子撞擊鐵籠。
她不是個膽小的人,但也當場被嚇得雙腳發軟,失去了瀏覽的興致,急匆匆灰溜溜地出了獅山跑出老遠,都不禁揣想萬一獅子撞破了鐵籠的話,會發生怎樣的慘劇。
這一聲叫就有點類似當時的獅吼聲一樣,充滿了讓人聞風喪膽的氣息。
但是小二黑——或許是因為她和小二黑已經很熟的關係,她沒有覺得小二黑發威的那一次,叫聲有多可怕,相反,還覺得讓她很安心。
她也顧不得採擷苦梨,就要下樹回到小二黑身邊,而就在這時,一群老鼠人——天啊,真是一大群的老鼠人,簡寧覺得有百十只以上了,潮水一樣地湧出了樹林,在河岸邊聚集了起來。
這群吱吱直叫的、醜惡的小動物讓簡寧有點為難了。
藉著苦梨樹的遮掩,他們暫時還沒有發現簡寧,但也很難說在發現後他們會不會過來追擊之類的。畢竟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有猛獸入侵了老鼠人的領地,所以老鼠人被驅趕到河岸這邊來。
說不定他們就決定接著入侵小二黑的領地呢?那他們可能完全不介意順手殺戮一下簡寧什麼的。
雙拳難敵四手,別說她沒帶□□,就算帶了,恐怕也很難對付這一大群老鼠人。
好……好吧,這麼多理由其實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
她腳軟啊!
聽了那兩聲咆哮,她的腿都軟了,這根本和簡寧自己的膽量沒有什麼關係,就像是寫在基因裡的本能,她一聽老鼠人的叫聲就噁心煩躁,聽到咆哮就禁不住腿軟。
要下樹都有困難呢……
老鼠人群在不斷的擴大,咆哮聲在四面八方響起,不斷地衝著這一塊河岸逼近,簡寧發現這猛獸——不管是什麼種族,都不止一頭。就叫聲來判斷,他們至少有四五頭在一起狩獵老鼠人,或者說,驅趕。
而簡寧也才發覺到老鼠人的種群有多龐大。
平時看到幾十上百隻就覺得相當多了,可是這一次連雌獸和幼仔也全都聚集到河岸邊了,簡寧才愕然發現,老鼠人的數目可能有上千之多。
上千!
小二黑呢?
一人。
她一下就毛骨悚然起來,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老鼠人的可怕。
無關乎老鼠人的美醜,當然再猥瑣的東西也有活下去的資格,否則地球上就不會有各種讓人不快的生物。
只是與這樣強大的對手比鄰而居,壓力很大啊!
萬一他們忽然發瘋起來衝進小二黑的領土,貓科獸人就算渾身是勁又能殺死幾隻?
人多力量大……這群對手或許單人實力很差,但數目實在是太多了。
老鼠人似乎也在爭辯著什麼,一直指著河岸這邊吱吱直叫著,簡寧覺得他們是在考慮要不要逃到河岸這邊來。
話說回來,二黑只要不是聾的,應該也能聽到這邊的咆哮聲吧。
才這樣想,簡寧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淒厲貓叫。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偏心,她硬是覺得這聲音聽起來也不大恐怖,反而讓人覺得很安心。
她的腿也一下就不發軟了。
沒多久,小二黑幾個縱躍,就穩穩地站到了簡寧身邊的樹枝上。
簡寧還是覺得身下樹枝一沉,才發現貓人已經到來了。
和平時的慵懶相比,此時的獸人就相當的精神了,他渾身上下都透著緊繃,雖然尾巴尖兒看似悠閒地搖擺著,但全副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到了河對岸的鼠人們身上,扶著樹幹的手,已經露出了遒勁的肌肉。
他看了看簡寧,並沒有露出沒有平時的親暱表示,反而把手中的□□扔給了簡寧。
簡寧接過刀鞘,一下又驚又喜。
沒想到小二黑這麼聰明,已經猜出來□□的武器功用。
有刀在手,她的底氣就足多了。
接下來小二黑又把打火機丟給了簡寧……這就讓她越發驚喜了起來。
這娃,平時看著二得可以,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嘛!木有錯,火的確是簡寧最有力的武器!
然後小二黑就折了一根苦梨樹枝,依依呀呀地對她比劃起來。
那股子帥勁頓時又消失不見了。
簡寧在心中一澹還故嗆芸燉斫飭誦《詰囊饉肌
獸人讓她再度點燃苦梨樹枝。
她心中不禁一動,想到了第一次遭遇鼠人時,點燃苦梨樹枝後,濃煙讓鼠人無法接近的事。
原來帶□□來只是讓她方便砍伐苦梨樹枝……
不過能把邏輯推理做到這一步,也已經算是相當聰明了。
她探了探小二黑的額溫,又示意小二黑張嘴給她看。
額溫是正常了幾乎,但是貓科獸人對簡寧的關懷,只是不耐煩地別開臉。
甚至還衝簡寧擺了擺手。
一臉的:現在不是做這些的時候。
簡寧氣得狠狠瞪了小二黑一眼,乾脆退了幾步,把自己趴的這邊樹幹砍砍削削。
這個動靜當然是吸引了鼠人們的目光,但它們好像還不知道簡寧想做什麼。
對簡寧有所覬覦的鼠人當然有,但它們隨後就會看見立在樹梢上的小二黑。
鼠人群眾又爆發了一場吵鬧的爭論聲。
簡寧一邊忙活,一邊不由在對岸的獸群中尋覓起來。
不知道……那對雌獸母子在不在對岸的獸群中。
她一邊忙碌著試圖點燃苦梨樹枝,一邊思忖著。
很快,溼潤的樹葉燃燒了起來,接下來是樹枝、樹幹……
散發著辛辣氣息的濃煙,就在河的這一邊散發了開來。
本來蠢蠢欲動,想要往河這邊擴散的鼠人群一下就止住了步伐。
整個群體全都靜了下來。
簡寧覺得這場面甚至有些安靜的絕望感。
伴隨著滾滾濃煙,對岸的林間出現了幾頭簡寧從未見識過的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