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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節 活不下去的鼠人

精靈們在西西棵山谷中縱情馳騁,因為積雪把西西棵的荊棘全部掩埋,在地面上只能看到西西棵的主幹的一部分,他們就以這些露出地面的主幹當做障礙標示,互相秀自己的滑雪技術。

李克可沒有他們那樣的本事,指揮著壯壯在西西棵里拉著自己前進,這裡距離山谷外面很近,他想去谷口看看放哨的那兩個精靈到底怎麼樣了。

由於河邊土地上的作物已經全部收回,看田的精靈哨位已經早已撤回,而谷口的精靈卻不能隨意調動,那裡就是地精部落對外的眼睛,無論發生什麼情況,李克也不會自毀雙目。

其實他還有另外一個想法,趁著大雪封鎖,四下無人,去谷外附近遊玩一下,散散心。

大雪後的艾爾平原可不是隨時都能看到的景色,自從上次和山丘一起出去以換糧食的名義出去遊玩一遭,平原的壯麗就深深的印在了心中,他想去看一眼此時的平原究竟是什麼模樣。

他自己去那是不行,精靈們不放心。一看他的雪橇改變了方向,克萊緊跟著就來了。一般李克只要一出門,隨時都會在他身邊保護待命。

克萊就是出來遊玩,身上也帶著自己的愛刀,他做了一個揹帶,將魔刀背在身後,不影響行動,還能隨時抽出,這東西還是李克看他整天把刀提溜在手裡不方便,畫了一個圖,自己用獸皮做的。

魔刀自從上次見了血,更具靈性,與克萊心神合一,以前別的精靈還能勉強把刀身從刀鞘裡拔出來,現在根本不可能,生人勿近,除了他自己,基本別人無法使用。

克萊踩著雪橇,緊跟在李克身後,此時的山谷四下全是厚厚的積雪,有什麼東西一眼就可以看到,所以他離的並不算多近。

小壯壯很聽話,依舊拉著雪橇不緊不慢的前進,谷口離的不算遠,一刻鍾就到了。

谷口的小山包大約一百克尺多點,但並不是一般的圓形小丘陵,山谷一圈的小山就屬這一座稍微有點山的樣子,上面有很多奇形怪狀的山石,形態不一,要是拿去當假山肯定不錯,可惜這根世界也沒有人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不懂得欣賞。

兩個精靈所在的警戒哨就設在山頂的一塊巨石後面,周圍十數裡的動靜盡收眼底,為了加強隱蔽性,輪流來警戒的精靈就用烏金工具愣生生在山頂鑿開一個十來平米的地洞,前面有一塊巨石遮擋,冬天北風刮不到,湊合著還能過的去。

此時山體上全是厚重的積雪,攀爬比較困難,為了減少危險,李克並沒有讓克萊揹負,而是坐到了小壯壯的背上,他的控制能力能減少積雪滑落的可能。

小壯壯的能力真不是蓋的,揹著李克輕若無物,他知道李克不喜歡高空劇烈運動,就這樣從容容走上山頂。看似緩慢,實際比克萊空身的速度快許多,因為他不用管腳下積雪是否能成承受住壓力垮落,只要有物踏腳,不管是虛是實,都是一步落下,基本對積雪造成的困難無視,反而藉助積雪幫助,遠遠的將克萊甩在後面。

他這個施施然的摸樣差點把克萊給坑了,看見小壯壯走過去沒事,他也一腳踏上去,差點從山腰一路滾下,摔了幾個跟頭學乖了,只在沒有被積雪覆蓋的裸露岩石上跳躍前進,這才跟隨而上。

小家夥把李克震撼的不輕,雖然明知道肯定沒有危險,但是眼看著腳底下懸空的積雪還是心裡不踏實,這種明顯違背自然規律的詭異現象和一貫的思維方式不一樣,兩廂對比之下造成了一種極度的心理反差。

兩個精靈早就注意到李克他們的身影,想下去迎接一下,可是路滑危險,下山的難度比上山還要大,還沒走上幾步,李克竟然就這樣上來了,還楞了半天。

李克還是頭一次來到這裡,他只是吩咐精靈在山谷小山上設立警戒哨,但是具體上面如何,並沒有親眼見過,今天算是來慰問一下。

警戒的任務非常枯燥,幸虧派了兩個精靈,能互相說說話,而且是輪番當值,過一段時間就有替換,可是這兩個精靈的運氣差些,在自己輪值的這段時間正趕上冬天第一次寒流侵襲,下雪還把路封了,食物有儲藏暫時無事,可是取暖卻成了問題。

警戒哨是個暗哨,不能讓別人隨便發現,自然不能用明火取暖,今年冬天是精靈們來這裡的第一個冬天,有些事情無法想到,他們倆著實受了些苦。

在寒風剛起時,精靈們就把冬衣和獸皮送來,可是這裡地勢高,北風不斷,溫度比山谷內低不少,而且還不能隨便活動,只憑藉冬衣和獸皮在這裡硬挺,經受不少磨難。

安慰了兩個精靈幾句,李克就爬上了山頂最高的那塊岩石,站在上面四下眺望。

雪後的艾爾平原再次展現了他驚人的瑰麗,晶瑩的雪面反射著刺目的陽光,整個平原似乎成了一塊巨大的乳白色美玉,在無垠的雪地之間,星星點點分佈著小型的矮樹和不屈的岩石,就如海洋中的礁石一樣傲然挺立。

向西面望去,埃爾森林似乎也穿上了潔白的一層毛皮,高大的樹木之上滿是沉甸甸的積雪,有些針葉植物全身都被披掛上一層冰霜,似乎是由冰雪雕琢而成,有些樹木細小的枝幹經不住積雪的壓力,斷裂開去。整個森林一片寂靜,尋找食物的動物也不願意在這種條件之下出來尋覓,都躲在自己的小窩裡躲避寒冷的侵襲。

秋末的平原的壯麗蒼涼和雪後又是一番別樣滋味,他站在山頭最高處回味不已,原來美景真的能如此震撼人心,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再出來走走。

他站在山石上時間一長,克萊有些擔心,這塊石頭下面可是一個小懸崖,雖然不足二十克尺,但是一樣要人命,萬一小石頭大人腳下一滑,估計自己也不用回去,直接跟著跳下去算了。所以當李克看了一會,就趕緊上去把他接了下來。

李克讓他打擾了雅興,非常的不痛快,正想說幾句,沒想到克萊身後的方向有一些小黑點閃了一下,被他注意到了。

他仔細觀看,由於積雪反光太厲害,遠處的地平線甚至都有些奇怪的折射現象,那幾個小黑點出現的地點距離這裡非常遙遠,只是隱約閃現,一時半會看不清。

平原上的動物不會在這個時間出來覓食,除了一些小動物,大型食肉動物根本無法在雪地上立足,必須再等上一段時間,等雪地表面充分硬化之後才有機會出來,而那幾個黑點究竟是什麼呢?

李克讓克萊他們三個也一起觀看,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幾個黑點逐漸在視線中出現,但還是分辨不出,看樣子身材不高,難道真的是野獸?

他的眼神可以說是全部落最好的,雖然修煉之後,身體沒有顯現出什麼特殊的能力,但是眼睛卻越來越好使,他都看不太清楚,克萊更是白搭,連黑點在哪都沒看出來。

但那幾個黑點是在不斷的前進,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克萊也終於看到了他們的身影,好像是動物,皮毛是黑色,還排著整齊的隊伍,具體是什麼就看不清了。

李克的情況比他好點,而且他覺著這幾個傢伙隱約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此時他們還在十幾裡以外,因為積雪反光的緣故,對眼睛的刺激非常大,儘管仔細觀瞧,但是還是有些模糊。而且看的時間久了,眼睛會發花,總是感覺眼珠上有些白色的盲點,非常的不舒服。

等這些未知生物接近七八裡之內的時候,李克終於看清楚他們是什麼了,原來是上次換糧食的栗鼠人,他們也不知道來這裡幹什麼,好像拖家帶口全部出動,難道在這條件下還出來捕獵,那也不太對,捕獵跑這裡來幹嘛?距離是不是太遠了些!

鼠人在雪地上行進很有辦法,整個身體都趴在雪地表面,增大了身體與積雪表面的接觸面積,由於他們肚皮寬大,正好扁扁的貼在雪面上。

十幾個鼠人各自咬著前面鼠人扁平的尾巴,由大到小排列,最後一個小很多,好像還是個孩子。他們各自用四肢在雪地上滑動,就像連在一起的十幾個小橡皮筏子,速度雖然不算快,但是和走路差不多。

怪不得剛才看不出他們究竟是啥玩意呢!原來他們趴在雪地上,由於黑色的皮毛和連線在一起的樣子非常怪異,一時之間真是難以分辨。

不過鼠人由於眼神不好,雪地上反光很厲害,而且身體趴在雪地上,視線更是受到影響,李克就眼睜睜的看著帶頭的一個領著全家老小一頭撞在突出積雪的一塊石頭上。

那家夥好像碰的不輕,翻過身子呼呼喘氣,等他喘勻了氣,後面的二號接替了他的位置,繼續向這裡趕路。方向就是對著西西棵山谷。

附近沒有什麼別的山丘,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所以靠近森林的這幾座小山包非常顯眼,他們即使眼睛再瞎也能看得到。

李克和克萊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問,他們這是來幹嘛?

李克沒鬧明白,克萊可是逐漸回過點味來,上次狙殺豺人的時候,那些豺人好像就是奔著鼠人去的,打劫的豺人消失了,他們的族人肯定去鼠人那裡找,難道把他們給拖累了?

他想的還真是沒錯,豺人雖然沒找到兇手,但是臨走把鼠人的糧食全拿走了,一顆也沒留下,沒有把他們殺掉就算就不錯了,如果不是因為鼠人首領當機立斷,把糧食全部奉獻,估計他們早就變成了野獸的腹中之食。

鼠人積攢兩個月的糧食一顆沒剩,剩下的日子那就難過了,儘量他們在冬天來之前又收集了一些,但是肯定不夠,而且這大雪一下,更是沒活路,不能躲在地穴裡等死吧!

在和李克交易的時候,他們回想起地精這裡好像今年收成不錯,於是在臨時收集的一點食物沒消耗完之前,全體搬家到地精這裡來尋求點幫助。在附近的種族非常少,他們也不知道地方,除了地精的西西棵山谷,他們無處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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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鼠人在大陸上的地位也就比地精高上一點,也是那種沒人要的苦孩子,要是眼睛好使那也比現在強一些,關鍵是一群半瞎子到哪都沒用處。

看清了來人的情況,李克趕緊讓克萊去部落把棍子喊來,他懂一些鼠人語言,讓他去山谷外面把鼠人截住,不要讓鼠人進來,決不能讓他們發現山谷裡的秘密。

克萊答應一聲,爬下小山頭,踏上雪橇就回去,一會的功夫就把棍子老哥帶了回來,李克讓小壯壯辛苦一趟,拉著棍子去交涉,本來他也想跟著一起,可是克萊就是緊拉著他不放手。

棍子坐在小車裡去了,李克和克萊躲在山腳下的一塊石頭後面看情況。

小壯壯的速度很快,在距離谷口二里多的距離和鼠人的隊伍接觸到一起,李克聽不見他們具體說的什麼,可是一些動作表情卻能看的出來。

鼠人對小壯壯的樣子有些懼怕,圍成一團,那個碰了腦袋的鼠人在前面和棍子說話,李克還能分辨的出來,就是上次算錯帳的那個年紀大點的傢伙,和棍子正點頭哈腰的不知道說什麼。

棍子和那個鼠人指手畫腳的說了半天,有時候還在地上畫上幾筆,可能因為語言不通在作解釋,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棍子才回來。

那些鼠人沒有再向這裡進發,原地等待,還朝著這個方向不斷張望,不過估計就他們那眼神,啥也看不清,心裡有點期盼罷了。

棍子一回來,就把鼠人想說的意思,他所能理解出來的講給了李克。

事情就是這樣,沒食物,活不下去了,沒辦法,厚著臉皮來尋求幫助。他們要是但凡有點辦法,也不會跑地精這裡來。

李克心軟,看不得別人受苦,張嘴就想答應,可是轉念一想,食物給他們了,萬一到處宣揚,那不是把地精給賣了?而且山谷裡缺勞動力,要是能把他們留下當勞工就好了,地精出食物,鼠人幹活,這個辦法不錯,可是就怕他們不同意,畢竟地精的地位太低下,萬一要是不同意,就給點東西打發他們走。

把這個想法一說,棍子和克萊都點頭,其實他們也有這個想法,這一年整天為人口發愁,多一個人就多份力量,十來個山丘養不起,難道還養不起這些小鼠人!就怕鼠人不同意,畢竟地精的名聲太臭,又窮又沒實力,地位低下,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種族做過地精的附屬,地精就算自願給別人當附屬都沒人要。

克萊的打算更狠,自從見到鼠人,他就沒打算讓他們回去,只有兩條路:要不留下當附屬族,要不就在山谷裡挖個坑,自己跳下去一了百了,反正沒打算讓他們離開這裡,不管死活。

本來李克的意思是像地球上一樣,招幾個合同工,可是棍子卻不這樣想,他根本沒這個概念,所以他和鼠人講的明明白白,要不就當附屬族,要不就給點食物離開,但是給的不會多,地精們還不太夠吃,能分出點就不錯了。

地精的條件讓鼠人頭領很難抉擇,當附屬族那就是把全族都賣給了地精,而且地精的地位還不如鼠人,有些難以接受,而不做附屬就會全部餓死,即使拿了點食物又能如何,難道地精會給自己足夠過冬的食物嗎?結果還不是一樣。

他回身和族人商量了一會,看著家人疲憊的眼神和年幼的孩子,鼠人頭領心痛了,一咬牙,面子不要了,活著才是最主要的,先度過眼前這個難關再說,終於艱難的答應了棍子的條件,做地精的附屬族。

"啊?"。

棍子當時都有些不相信,自從有地精的那一天開始,啥時候聽說地精還有附屬族,這要是讓別的種族聽說,那不是開玩笑嗎?他現在也就是空口白牙這麼一說,其實抱的希望並不大,沒想到還真成了。

其實他不太清楚鼠人現在的狀況,他們在這裡根本無處可去,離開這裡只能在平原中等死,好死不如賴活著,只有活著才會保證種族的延續,鼠人頭領也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人,還是生命最重要。

棍子在那裡揮手示意,鼠人已經答應了要求,李克再無顧忌,克萊揹著他出來迎接,新員工來了,老闆總要先打個招呼不是。

鼠人頭領沒想到棍子一揮手,躥出一個大個的地精,比自己高半截,而且在雪地上還跑的飛快,好像以前還見過,上次捕獵羚羊的時候,跟著羚羊跑過去一個大個的地精,還想打個招呼來著,可惜人家沒看到,難道跑這裡來了?

其實他從來沒見過精靈啥模樣,近視眼看不清,還以為克萊是個大號的地精,畢竟精靈和地精在皮膚顏色上有些接近,說不準五百年前真是一家。(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