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村。
村民們隔三差五都能聽到一些不怎麼好的訊息傳來。
“戰神不是復出了麼？為什麼還是不能阻止敵人？”
“就現在的這個狀況，哪怕是有兩個戰神，也沒有用啊！”
“怎麼沒有用？真有兩個戰神，不把敵軍打殘疾？”
“這倒不見得！主要是當下的這個局面太爛了，除非有五六個戰神，不然，誰來也沒有用！”
“話說，王朝怎麼不派人援助？”
“聽說我們這邊出了狀況之後，周邊的其他國家也跟著鬧事，所以，王朝現在是分身乏術。”
“我也聽說了，說是王朝把大批的軍隊都集結去其他的邊境了，根本分不出力量來管我們這裡。”
“唉，再這麼持續下去，我們興南省，就要變成碌達國的興南省了。”
“隨便吧，不管這個天換成了誰，我們普通老百姓還不都一樣，該怎樣怎樣，還能鬧騰出什麼東西來？”
眾人覺得也是，在無聊地議論了一番之後散去，各自回家。
關於戰爭的訊息，蘇琴覓也每天都在關注著。
“娘，這場戰爭，什麼時候才會結束？”顏亦如問。
蘇琴覓搖頭，“娘也不知道。”
顏亦如嘆著氣，“要是一直這樣，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想去學堂讀書，也沒辦法去了。”
她忽然有點懷念學堂的生活了。
此外，這場戰爭，確實嚴重影響了生活的質量。
就比如家裡缺了很多東西，卻都不能去縣城買。
縣城被敵人佔領，根本沒人敢去。
現在，家裡的各種物資都很稀缺，有錢也不能去縣城買，這就很頭疼。
這個寒冬，全村都在過著苦日子。
顏家也就糧食充足而已，但想吃肉什麼的，就挺難的。
家裡的雞，在敵人來的時候，都被抓去殺了吃掉了。
不說雞，就以前顏楚尋從山裡帶回來的那只野兔，一直放在家裡養，也被敵人拿去吃了。
也就梨花、長毛比較聰明，感覺到不太對勁，就機警地找地方藏起來了，這才躲過一劫。
戰爭若不結束，那麼，他們的這種糟糕生活也就很難結束。
“會結束的。”
蘇琴覓摸了摸顏亦如的頭，“我們的日子，一定能夠恢復到以前的。”
顏亦如微微點頭，但眼裡卻依然是一種茫然。
這些天，沒什麼事，崽崽們就圍著桌子在看書。
在家太久，他們一個個的也開始懷念著學堂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還會回來麼？
沒人知道。
王小胖依然和以前一樣，經常過來找他們。
“你們怎麼還看書啊？又沒有考試。”他表示不能理解。
顏亦如道：“沒考試就不看啦？咱們讀書學習，是為了獲取知識，又不是為了應付考試。”
王小胖盯著他們看的書，道：“可是，你們這些書，天天看，不早就看完了？再看又有什麼用？”
“《論語》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溫故而知新！意思是溫習舊的東西，依然能夠從中學到新的東西，有新的理解與感悟，所以呢，書即使看完了，卻依然還是值得回頭繼續看的。”顏亦如道。
這個時代，也是有《論語》的。
雖說架空，但有些傳統的東西卻還是保留了。
“無聊。”王小胖趴在桌面，趴著趴著，就瞌睡過去了。
顏亦如他們也懶得搭理他，繼續看書。
最近這些日子，蘇琴覓一直在琢磨著要不要告訴顏楚尋關於空間的事。
空間裡一堆物資，若不跟顏楚尋說，她也不好把物資弄出來。
但是，說嘛……
她又不知該怎麼說。
而且，也很難預料，他在得知空間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會不會把她視為妖怪？
這很難說。
畢竟，有些東西，一旦超出了認知，不見得能夠接受。
如此，她也挺猶豫的。
每每待空間裡，看著那一堆的物資，她就很頭疼。
這麼多好東西，她也想跟家人分享啊！
尤其是現在，正經歷著她穿書至今最困難的時期。
家裡除了米，就沒什麼吃的了。
就連菜園子裡的蔬菜都被敵人擄光了。
雖然重新種了，但也沒長出來那麼快。
所以，這些天，都是靠野菜將就過著。
好幾次，面對顏楚尋，她都想要開口說了，卻還是沒有說得出口。
“媳婦，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見她好幾次欲言又止，顏楚尋忍不住問。
蘇琴覓眼睛一轉，道：“其實，我是想問，關於那個事，你……想得怎樣了？”
“哪個事？”顏楚尋疑惑。
“呃，就是去打仗的事，你……不是一直想去嗎？”這件事，她確實一直都想問。
顏楚尋道：“這個事啊……”
顯然，他也還沒有想好，“我還沒有下定決心。”
他確實挺放不下這個家的。
而且，他也感覺得出來，媳婦很不希望他去。
微微嘆了口氣，“你知道嗎？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我真的去了，卻又能改變什麼呢？”
“我也就只是個很普通的人而已，不見得我參與了，就能給這場戰爭帶來實質性的改變。”
“也有可能，去了，什麼也改變不了，原來是怎樣，還是怎樣，什麼都沒有變。”
“若是這樣，我去了，又有什麼意義？”
“不過，有時候，我又覺得，我的這種想法不對。”
“都還沒有行動，就覺得自己什麼也做不到，這得多沒自信啊！”
“而且，要是人人都這麼想，那麼，這場戰爭，也就不用打了。”
“既然自己都覺得打不過，贏不了，那就直接認輸得了，對吧？”
蘇琴覓知道，他之所以糾結，終究是因為這個家。
若沒這個家，不管成功與否，以他的性格，肯定會直接去參與軍隊，然後上戰場與敵人拼殺。
他之所以跟自己說這些，只不過是不想讓她覺得，他是因為她，因為這個家，才會這麼糾結。
蘇琴覓其實也糾結。
糾結自己束縛了他。
她不想他那麼糾結的，但，實話說，她確實不想他去戰場冒險。
“相公，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
雖然心有不願，但她還是得這麼說，否則心裡難安，“去也好，不去也罷，我都不會干擾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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