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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修魔真諦

人魔族人仍然沉浸在晚宴的歡樂中,沒有人注意到部落中央的祭壇上,有兩個人面對面站立著,一個短衫,一個周身黑色斗篷,正是消失在大長老房間內的陳一和人魔聖母。

面對面沉默了很久,雙方似乎都在等待對方先說第一句話。

“除了修妖你還修過什麼?”終究是聖母先開了口。

“……”對於不知底細的聖母,陳一選擇了沉默,不知道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應該也修過魔吧?”聖母似乎在斟酌言辭。

陳一點了點頭。

“應該境界不低吧?”

陳一沉默。

“為什麼?”

“什麼?”陳一終於開了口。

“為什麼不用修魔修為交手?”

繼續沉默。陳一確實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自己凝結元嬰之前,似乎吞噬與靈噬合用,為他立下汗馬功勞,甚至可以說有扭轉乾坤,逆轉生死困境般的作用。但是,從凝結元嬰之前的那一刻開始,他下意識的不願意再使用吞噬,而吞噬期似乎也沒有了任何進展。回想一下,自己頓悟元嬰,是因為自己突破了固有觀念,就是修為需要積累能量,透過各種能量轉化為自己的修為儲存才叫修煉。而突破的元嬰便是無中生有,換句話說,就是修煉不只是消耗,還有創造!如果只是掠奪、積累,那麼足夠的能量就應該凝結元嬰,但事實上卻極少有人可以突破到元嬰,齊天大聖都不行!元嬰有自己的意識,就像鴻蒙中出現意識一樣,你能憑空創造出另一個意識嗎?由你自己的意識,創造出另一個意識,並且穩定存在,就是元嬰的基礎,這與分身不同,分身只是分離了自己意識的一部分,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意識,元嬰是獨立存在,卻又依存本體意識。難怪突破元嬰才能夠感受到鴻蒙之氣,跨越到第三階段,鴻蒙不就是萬物初始嗎?

“有什麼區別嗎?”陳一回答的口氣興味索然,“要麼是妖獸,要麼是魔獸,橫豎都是獸類,難道使用修魔就會改變你們的看法?”

“你心底就排斥修魔,對嗎?”雖然是猜測的言語,聖母的口氣平淡得彷彿在闡述一個事實,陳一卻是聽得一愣。

“你認為魔是邪惡的,對嗎?你認為魔只會互相掠奪,成就自己,不擇手段,對嗎?”

“難道不是嗎?”陳一反問。

“你餓了要不要吃飯?”

“當然”

“稻米得罪你了?牛羊豬得罪你了?為何要殺?為何要蒸煮?斷其生路也就罷了,還要再去折騰,美其名曰烹飪。豈不是自欺欺人?號稱眾生平等之人,何嘗有一日不食?”

“魔之貪婪,世人有目共睹,損人利己,世人不容。”

聖母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什麼是魔?人性貪婪,便稱為心魔,人有殺戮,便稱惡魔,人若貪慾,便稱色魔,魔,何其無辜?人之本性,不加節制,便冠以魔名。人貪吃為何不稱魔?人暴怒為何不稱魔?”

“貪吃暴怒與魔何干?”陳一不解。

“北方黑天魔王,主領江海川澤之魔,性兇狠而好殺,能使人貪慾,放縱和殺戮,你們稱為魔,避之唯恐不及。而東方青天魔王,主領天魔,能讓人喜怒無常,南方赤天魔王,主領地魔,能讓人暴怒失控,此兩例皆是被魔所乘,卻被你們認為是人身自己的問題;同為魔界最頂級的存在,人們對他們的認識差別如此之大,還有臉在這裡侃侃而談,真是……不知應該說你們愚蠢還是自大。”

“你看看他們,”人魔聖母指著廣場上眾多人魔族人說道,“任何一個放到非魔之地,必然因脫離苦寒而欣喜,多求飲食一飽口腹之慾,加上身堅力大,一定會被視為異類,這便是你們口中的魔人!你來說說,他們現在哪個人該殺?”

陳一啞然。

“依聖母所見,修魔該當如何?”陳一口氣中多了幾分尊敬。

“道法自然,魔自本心。既然你想修魔,我就帶你去一個你適合修魔的地方。”人魔聖母一揮手,二人已然來到人魔部落守護大陣的外面。

“那裡是魔獸橫行的山谷,”人魔聖母指著當初陳一跟隨阿布狩獵的方向,“你能在那裡生存一個月後,回到這裡,修魔當有所成。”看到陳一剛要說些什麼,聖母將他的話攔在嘴裡,“別以為你有一身修為就能夠安然無恙,很多事情都是你料想不到的,比如現在!”

陳一心中陡然生出警覺,但為時已晚。

眼前忽然出現一片血紅的世界,周圍一切景物似乎都被淡化了輪廓,眼前唯一醒目的,是一座漆黑如墨的蓮臺,六片花瓣漆黑如墨,頂端微微聚攏,包圍著裡面盤膝而坐的一枚通體漆黑的嬰孩!那嬰孩睜開眼睛,整個眼睛也是漆黑渾圓,沒有一絲別的顏色。

魔嬰!人魔聖母居然是魔嬰期修魔者!而且不是初期,能夠形成蓮臺至少也是中期境界!

聖母魔嬰伸出一根手指,點在陳一的胸口,心臟周圍的吞噬魔光忽然回縮,那個彷彿永遠是個無底洞的黑光,似乎被壓制住了,不斷壓縮,再壓縮,縮到心臟內,成為一顆渾圓的黑色光球。修魔修為被封印了!

魔嬰手指收回,而後再次點出。彷彿破碎空間的限制,陳一隻覺得額頭如遭雷擊,強烈的震動和轟響中,妖丹破碎成粉末。一陣無力感席捲全身,陳一感覺自己被憤怒和恐懼淹沒了。

還未來得及開口質問,血色世界迅速恢復正常,失去兩路修為的陳一感覺一陣虛弱,然而,這還沒有結束,人魔聖母騰空而起,左手攏起一股旋風,裹挾陳一的身體,越過草地和灌木林,輕輕一拋。重新穩定控制自己的身體之前,陳一被丟進山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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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的山石極為堅硬,失去一定修為的陳一,經不住這個速度的撞擊,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昏迷前一刻,似乎聽到了妖獸正在靠近的吼叫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