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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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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這是多麼美麗的詞彙啊,它象徵著一個人生命的終結,象徵著解脫,象徵那個人徹底的脫離了這個世界,離開了深愛他的人們,憎惡他的人,尊敬他的人,鄙視他的人。為什麼人們要如此恐懼死亡呢?自己也是人類……但是……卻從來沒有這麼渴望死去。

粗糙的手掌抓起少年的額髮,使少年和手掌的主人面對面,那是一張醜惡的面孔,帶著猥瑣的笑容,看著這張佈滿鮮血的少年的臉,就像看著一個玩具,沒錯……在他眼中,夏亞只是個玩具。

他鬆開手,少年的頭部自然下垂,身體抖了抖,穿過肘部的鐵條再次撕裂了傷口,猩紅的血液啪嗒啪嗒的滴下,但自神經末梢傳來的劇痛卻並沒有讓少年有什麼反應,他已經習慣了,他的心,已經死了。

男人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滿於少年的反應“真是的,一個小孩子,這麼冷漠幹什麼,一點都不可愛。”男人一步步向少年走來拿起桌上的老虎鉗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來讓我幫你絕望吧!絕望的東西最可愛了!只要你絕望了,就可以把你獻給傑爾夫了!”

夏亞閉上眼睛,腳趾不斷傳來劇烈的疼痛。這次是腳趾麼?吶,已經無所謂了,在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只要習慣就好了。但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是因為幫助其他人逃出去嗎,那是正確的事情吧,我沒有做錯啊,那這傢伙每天說的“做錯就要受罰。”是指什麼?不!

我沒有錯!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什麼啊,我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啊。”碧玉色的眸子緩緩睜開,瞳孔深處飄忽著淡淡的光點,彷彿幽深的礦井中燃起的火把,“我更本就沒有任何錯啊,錯誤這個詞……和我沒有一點關係,真正錯誤的,是你們,是這座樂園之塔,是傑爾夫!”

“哈?你在說什麼啊?”男人擦了擦自己臉上的鮮血,歪著頭看向少年“是已經絕望了麼,那就乖乖成為傑爾夫的祭品吧!”

“該絕望的,是你啊!”血色的魔法陣升起,消散。

鮮血從肘部噴濺而出,在牆上留下大塊大塊破碎渲染的紅斑,房間突然黑暗起來,就像一個恐怖片拍攝現場的佈景,只剩下四條散發著寶石般瑰麗光澤的鋒利觸手在房間裡閃動,又是大片大片的鮮血四散飛濺。

少年撕咬著,吞食著,鮮血從他的齒縫間流出,融入地上一灘灘紅色的液體中,魔法水晶再次亮起,房間裡頓時被各種顏色充滿了。臃腫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房間裡的一切,接著,他把目光看向了那個仍然在大快朵頤的白髮少年,此時他的白髮上帶上了斑斑點點的紅色,就像一個為了追求時髦而去專門做髮絲挑染的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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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手掌中默默張開了一個法陣,接著,魔法陣和他一起破碎開來,四條鱗赫插進他的腹部,然後……破碎的屍體飛到房間各處。

夏亞擦擦嘴:“多謝款待。”

白髮的少年轉過頭,看看身後的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暗藍色頭髮的少年,露出了微笑:“你在猶豫什麼呢?這麼多的接收物件讓你的感官模糊了嗎?我可不記得我是這樣的人啊……來吧……交給我吧,交給我吧,讓我好好的,好好的……”

“大吃一頓……”

……

“啪嗒。”夏亞睜開雙眼,冷汗從下巴滴下,在地上發出低沉的聲音。拿起放在茶几的水杯,用力的一口喝光,飲入腹部的氣壓讓他的胸口一陣疼痛,用力喘息幾聲,夏亞看看床上依然保持著甜美睡顏的依莉雅,松了口氣,重新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該死……怎麼又做那個夢了……”

“嗚……”夏亞再次睜開眼睛,一閉上眼,所看到的就是昨晚燒掉的那個倉庫,和自己當初在樂園之塔所經歷的一切,只是,兩幅畫面緩緩重合,最後,一個白髮的少年揮舞著背後的觸手獰笑的場面總是不斷在腦海中閃動,腳下是屍體構成的大地。白髮的自己趴下身體,埋低頭,徹底伏在屍體上,猩紅的液體從齒間流出,就像忘了關上的水龍頭,不斷的流啊,流啊……他在遠處看著這一切發生,低下頭,自己赤裸的雙腳下,漫過厚厚一層鮮血。

睜開眼睛,典雅的木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切嗣朝他招招手。

……

轉身關上門,夏亞看著這個帥氣的中年男人:“有什麼事麼?”

“caster和他的master被通緝了,雨生龍之介,一個靠著科學走入我們魔術師戰場的男人。”切嗣靠在牆上,手指又像是習慣性的摸摸口袋,想起這是在女兒房間門口後,只好訕訕的把香菸放了回去。“幹掉caster的魔術師將或得一枚咒令,教會擁有著這麼多代積攢下來的咒令,會拿出來當獎勵也沒什麼。”

“嗯,要我出手嗎?”夏亞摸摸自己的臉頰,拂去一滴冷汗:“據我所知,你和依莉雅的咒令都仍然有三枚是吧,master可以承受三枚以上的咒令嗎?”

“嗯,多少都無所謂,只是有了咒令這種東西,servent多少會對master產生不滿吧,畢竟那是限制自己的。”切嗣轉過身一步步走遠,摸了摸口袋,輕靈的煙霧一點點飄散:“你也這麼覺得嗎?knight?”

“不知道。”夏亞回答的模模糊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