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別賣我！”
小當大哭著朝外跑去。
眼看就要跑出門了，棒梗突然追上來，“砰”一腳把門踢上了。
小當被擋在門裡。
“棒梗，把她拖過來！小丫頭片子，還想翻天了她！”
賈張氏生氣的喊道。
小當敢逃跑，讓她大為光火。
她覺得自己賣她們，那是她們的福氣，她們該乖乖接受才是，哪有逃跑的道理？
奶奶賣孫女，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養你們這麼多年，賣你們怎麼了？養頭豬一年都能賣了，你們不能賣？”
賈張氏氣得發瘋。
“哥，放了我……別賣我……嗚嗚……”
小當被門擋住去路，就哭著求棒梗放了她。
棒梗為難的抓抓腦袋：“我想要鐵環，你跑了我就沒鐵環了……”
“棒梗，抓過來，看我不打死她！”
賈張氏已經徹底怒了，找到一根擀麵杖，抓在手裡，準備好好教訓小當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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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當看到擀麵杖，頓時嚇得渾身發抖。
“哥，別讓奶奶打我……我不想捱打……嗚嗚……”
擀麵杖打在身上的滋味她已經體驗過很多次了，她不想再體驗了。
可棒梗無動於衷地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奶奶那邊拖。
他腦子裡只有鐵環和錢。
至於妹妹，有鐵環重要嗎？
當然沒有！
“好棒梗！果然是我乖孫！”
賈張氏見棒梗把小當拖過來了，就高興的誇讚道，並掏出一顆糖果獎勵棒梗。
棒梗見到糖果，拖得更用力了。
小當雖然拼命掙扎，可她的力氣怎麼可能大得過哥哥，很快就被哥哥拖到了賈張氏面前。
“嗚嗚……哥……放了我……奶奶……別打我……嗚嗚……”
小當哭得傷心欲絕。
棒梗充耳不聞，從奶奶手裡拿到糖果後，就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賈張氏一把抓住小當，揮手就是“啪啪”兩巴掌。
“叫你跑！叫你跑！小丫頭片子，翻天了你！”
小當被打得哇哇大哭。
“奶奶……別打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當哭著求饒。
賈張氏的巴掌卻沒放過她，把她按在腿上，照她屁股、後背使勁抽打。
賈張氏還不解氣，順手拿起擀麵杖，“通通通”幾下，小當背上立刻出現一道道血印子。
“還跑不？還跑不？賠錢貨，賣你你還敢跑？看我不打死你！我把你腿打斷！”
賈張氏揮著擀麵杖朝小當腿上打去。
“通通通……”
幾擀麵杖下去，小當的腿就被打腫了，一道道血印子觸目驚心。
小當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啞了：“奶奶……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奶奶……別打我了……我要死了……嗚嗚……”
槐花在一旁嚇得小臉慘白。
她不明白姐姐為什麼捱打，但聽姐姐叫得這麼慘，她就知道，姐姐一定很痛。
她怯怯的走過去，伸手替姐姐擦掉眼淚，小聲說：“姐，別哭，別哭……一會兒就不疼了……”
賈張氏打了十幾分鍾，小當背上、腿上傷痕累累，整個人像根麵條似的癱了下去，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了。
賈張氏這才消氣，扔掉擀麵杖，揪住小當耳朵，把她提起來問道：“還敢跑嗎？”
小當氣若游絲：“……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賈張氏：“哼，算你識相！下次再敢不聽話，我就打死你！”
小當無力的點點頭。
賈張氏把小當扔在地上，不管她了。
“棒梗，小當這死妮子今天是賣不成了，咱們先把槐花賣了！”
賈張氏吩咐道。
棒梗正美滋滋吃糖呢，哪管這些啊，奶奶說什麼他做什麼就是了。
賈張氏衝槐花招招手：“過來！”
槐花見哥哥吃糖，早就饞的不行了，一直在啃手指頭。
可她怕捱打，所以趕緊擺手道：“奶奶……我不吃糖……你別打我……”
她以為賈張氏叫她過去是要打她，所以趕緊說道。
賈張氏哼了一聲，從兜裡拿出窩窩頭：“過來，給你吃窩頭！”
小當看到窩頭，就忍不住跑過去。
賈張氏把窩頭給她，又掏出一顆糖塞在她手裡。
槐花見到糖，先是欣喜，繼而就滿臉不安。
在她的意識裡，糖只有哥哥能吃，她是不能吃的。
她要是敢吃糖，奶奶就會打死她。
所以她惶恐的擺手：“奶奶，我不要糖……我不吃糖……奶奶，你別打我！”
“拿著！”
賈張氏威嚴的吼道。
小當當場就嚇哭了：“奶奶……我不要糖……奶奶你別打我……嗚嗚……”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不拿我打死你！”
賈張氏舉起了巴掌。
槐花這才驚恐的接過糖果，可她根本不敢吃，心裡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賈張氏見她拿了糖果，冷哼一聲：“真是賤坯！給你糖都不敢吃！要不是為了哄你，一顆糖都不給你！”
槐花拿著糖果，見哥哥沒來搶，奶奶也沒打，她稍稍松了一口氣。
她小心翼翼地拆開糖紙，看著裡面晶瑩剔透的糖果，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
“吃吧，賠錢貨！吃了就跟你哥哥出去！到了別家別說奶奶虧待你，奶奶還給你吃了糖果不是？”
賈張氏捧著槐花的臉，貌似溫柔，實則陰冷的說道。
槐花哪懂她話裡的意思啊，聽到奶奶讓吃糖，她就很開心的說道：“奶奶對我最好了！奶奶給我糖吃！”
賈張氏聽到這話，滿意的摸摸她的頭：“乖！比你姐姐有良心！以後可別學你姐姐！”
槐花聽話的點點頭。
賈張氏親自把糖果塞進她嘴裡。
槐花輕輕一咬，一股甘甜的滋味瀰漫心頭。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小姑娘！
奶奶真是太好了！
賈張氏滿意的看著槐花。
槐花嚼著糖果，突然跑到小當面前。
她把小當拉起來，從自己嘴裡掏出半顆糖，說：“姐，你看，奶奶給我糖吃了，可甜了！姐，我分一半給你啊！”
說著，在那半顆糖上又輕輕咬了一點，俏皮的說道：“這次是奶奶給我的，所以我多吃一點兒！下次奶奶給你，姐姐你也多吃一點兒，行吧？”
說著就把半顆糖果塞進姐姐的嘴裡。
小當原本已經痛得昏迷了，嘴裡一股清甜的滋味傳來，使她緩緩睜開眼睛。
看著眼前一臉天真的妹妹，小當用力抓住她：“別去……別去……”
槐花不解的看著姐姐。
賈張氏不耐煩催棒梗：“行了，趕緊帶槐花去找個好人家！”
棒梗點點頭，走過去拉起槐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