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賈張氏和棒梗頂著大太陽在街上種樹。
這是他們掙工分的任務之一。
“奶,我要吃冰棒!”
天氣太熱了,棒梗看到街上有小孩吃冰棒,他也想吃。
賈張氏正費力的挖坑,聽到這話,抬頭看了看,道:“乖孫,咱不吃冰棒,冰棒不乾淨,吃了拉肚子!來,咱喝水,奶奶給你晾的白開水!”
說著,就遞過一個大水瓶。
棒梗:“不嘛,不嘛,我就要吃冰棒!白開水一點都好喝!”
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水桶扔了出去。
他跟賈張氏一個負責拎水,一個負責挖坑,這是種樹的基本工作。
賈張氏無奈,只得哄他:“那等幹完活奶奶再給你買,好不好?”
棒梗:“不行!我現在就要,我都快渴死了。”
賈張氏:“可這附近也沒看到賣冰棒的啊!”
棒梗:“你給我錢,我自己去買!”
賈張氏捨不得出錢,說道:“乖孫,奶奶出門沒帶錢啊,這可怎麼辦?”
棒梗:“哼!”
他賭氣似的把剛挖出來的泥土往坑裡踢。
賈張氏:“哎喲,乖孫,別鬧,被街道上的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棒梗:“不給我錢我就鬧!”
賈張氏:“那這樣好不好,奶奶給你打掩護,你自己去想辦法?”
棒梗眼睛一亮,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種樹又累又枯燥,他早幹煩了,一心想出去玩。
可又怕街道上的人突然來檢查,算他曠工。
現在好了,有奶奶打掩護,他出去玩就放心了。
“奶,我走了。”
棒梗偷偷摸摸地離開了種樹現場。
賈張氏則一邊裝著挖坑,一邊偷懶。
反正她跟棒梗出工就是混日子,混一天是一天。
……
棒梗在街道上溜達。
嘴裡叼著一根冰棒,舔得有滋有味。
至於買冰棒的錢哪兒來的?
對於四合院盜聖來說,這是問題嗎?
賈張氏放他出來,讓他自己想辦法,不就是對他的能力充滿信心嗎?
“還有三毛五,該怎麼花呢?”
棒梗數著手裡的錢,自語道。
偷來的錢,不花出去他就不安心。
至於留著貼補家裡?想都別想。
“咦,這不是澡堂子嗎?”
棒梗停在一家店前,抬頭看著招牌道。
招牌上有“德泉”二字。
這是紅星社群附近有名的老澡堂子。
“我還沒進去過呢。”
棒梗自語道。
這時,正好有兩個女客從裡面走出來。
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使這小子突然打了個激靈。
就像沉睡已久的火山突然復甦了似的。
形象點說,就像趙忠祥老師說“春天到了,動物交~配的季節來臨了”一樣。
“女人……”
棒梗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兩個女客的背影,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
手裡的冰棒“啪嗒”掉在地上,他也不管了。
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直到那兩個女人走遠了,他才收回目光,繼續盯著“德泉”的招牌。
“我特麼得進去瞅瞅!”
棒梗當即做出決定。
他以前沒覺得老澡堂子怎麼樣,但是今天,突然覺得,這是個寶藏啊。
“買張票!”
棒梗直接衝進去,火急火燎地喊道。
櫃檯後面的小哥瞅了他一眼,問:“家大人呢?”
棒梗:“沒大人不能洗澡?”
那小哥倒也沒說什麼,開了張票,道:“三毛。”
棒梗把三毛錢往桌上一拍,然後一溜煙衝進了煙霧繚繞的澡堂子裡。
一圈逛下來,他大失所望:“特麼的,怎麼全是男的!”
這時,旁邊一個人笑道:“小兄弟,想看女人何必來這裡?”
棒梗看過去,濛濛水霧之中,有兩個年輕人正靠在水池邊泡著,笑眯眯看著他。
“你們誰啊?”
棒梗愣愣問道。
另一人道:“小兄弟,過來,一起聊聊。”
棒梗心想,反正也是閒著,就跟他們聊著玩吧。
如此想著,他就跟那兩人泡在了一起。
……
兩個小時後。
棒梗和那兩人一起走出澡堂。
三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
棒梗覺得自己找到知音了。
平時別人都討厭他,只有這兩個人,把他當朋友對待。
其中一人道:“棒梗,你說你住在軋鋼廠家屬院?”
棒梗:“是啊。我媽就是軋鋼廠職工。”
另一人:“那你們院可是個好地方啊,油水足!”
棒梗:“我們家可窮了!”
其中一人:“那是你不會利用。”
棒梗:“利用?利用什麼?”
另一人:“棒梗啊,我說,你是坐在金山上還不知道。”
棒梗:“金山?哪裡有金山?”
其中一人:“你們院就是金山!”
棒梗:“我怎麼不知道?”
另一人:“想不想發大財?”
棒梗:“想,做夢都想!”
其中一人:“那就跟我們兄弟幹,包你發大財!”
棒梗:“行!怎麼幹?”
那二人對視一眼,笑道:“走,咱們請你吃個飯,邊吃邊聊。”
說完,就熱情的摟著棒梗的肩膀,朝一家飯館走去。
……
晚上。
李喬回到四合院的時候。
發現院裡突然多了兩個生面孔。
當然,這兩個生面孔跟院裡其他鄰居的關係可融洽了,就像老街坊似的,所有人都喜歡他們。
李喬也沒在意,還以為是哪家來了親戚。
棒梗領著這倆人挨家挨戶串門,還幫鄰居們幹活。
就連一二三大爺也對這兩個人讚不絕口。
大家都以為這兩個人是棒梗家的遠房親戚。
這年頭,來四九城投奔親戚的人不少,大家對他們都挺照顧的。
這兩個人還送給了賈張氏和秦淮茹一人一份禮物。
賈張氏和秦淮茹樂得合不攏嘴。
讓棒梗帶著他們在院裡好好轉轉。
李喬正在吃晚飯的時候,棒梗帶著這二人到了李喬家。
棒梗跟李喬有仇,所以二人見面有些尷尬。
“那個,李……李喬,這是我的兩個朋友,想來你家看看,你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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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直接說道。
李喬瞅了瞅這二人。
二人臉上都帶著憨厚的笑容,看著不像壞人。
“我家沒什麼好看的。”
李喬說道。
“怎麼這麼小氣呢,大家都是鄰居,看看你家有什麼的?”
棒梗頓時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