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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我還沒好好想過已經搖了頭, 他靜了靜站起來道:“看時辰也得走了,你自己準備一下。”

我點點頭, 他又說:“天上事務多了一些東華帝君傳了信過來,明早我帶離兒去一趟, 你有什麼想給他帶走的收拾一下。”

我又點點頭,其實也明白,他那是要走的意思。

之前我所計劃的,若是真對他動了心再上去找他這件事我有些遲疑。

離兒我想他了還可以見到,我永遠是離兒的娘,可我不曉得我會不會永遠是離兒他爹的妻子。

我有種微乎錯覺,過了今晚, 似乎見不到他了。

長舌女與富商成親, 陣仗擺得頗大,鮮紅揚揚迎親隊伍從東門大道浩浩蕩蕩熱鬧到西街長舌女家門口,我心想既然是成親,她總會變成人態吧, 找來富商家家丁一問, 各個讚歎不絕。

“未想到是那般的美人啊,老爺真有眼光!”

我想長舌女一直是以驚悚鬼態示人,那這富商又是如何發現的。打聽一溜兒沒個果,最後竟是酆都府裡的老管家告訴我的。

他們生前已經認識,只不過他的心意從未訴說,祝福她嫁給別的男人,又看著她長自殺化為怨鬼, 而在那個時候,富商死後的魂魄就未再投胎轉世,他一直在等她,等她眼裡除了她生前的丈夫孩子還有其它人的那一天。

他等到了,等了五百年,而他已經足夠強大能夠保護她不受半點委屈。

這一段八卦爆出來酆都老百姓唏噓不已,據說那新娘子曉得後更是哭成淚人兒。我聽了便微笑,奈河橋旁忘川之上多少血淚痴怨,這算是百年來我聽到的最好一出故事。

我們被請到宅子裡吃酒席,宅子奢豪,酆都裡各種有頭臉的鬼怪齊聚一堂,拜天地時禮花鞭炮一併啪啦啪啦響,鬼生前都是人,一直以來酆都的婚嫁習俗與凡間未有兩樣。

我在紅潤燭光中看著新娘子披著嫣紅金紋蓋頭,一隻小手被男子拉著,手指緊扣在一起,忽然覺得有些惆悵。

拜完天地開宴。先開始還是端端正正喜氣洋洋吃酒,時間一長各個露出鬼態撒酒瘋,我見一鬼喝酒,他在上面喝,那酒譁啦啦從空蕩蕩的肚子裂口那兒流出來,裡面全是白骨,又見一位婦女,給自個兒家裡人捻菜,眼珠子掉進粉蒸獅子頭裡滾了滾,她毫不在意地用一雙細細的筷子利落拈起來,塞進眼眶裡繼續吃。

我默默將伸到獅子頭盤子前的手縮回來。

身旁坐著的無頭鬼本是有頭的,許多無頭鬼在陰間都可以找到自己的頭,畢竟魂魄連線身體,只不過他端著碗夾肉時候他的頭不知哪去了,我低頭瞧了瞧,那顆肥大的人頭竟然跟離兒在院子裡玩得正歡快,人頭滾來滾去,離兒也滾來滾去。

我又默默地將筷子放下,喝了口酒。

過了會兒人頭玩舒暢了又滾回來,自己一蹦一跳跳回無頭鬼脖子上,他把自己腦袋扶了扶,擺正了咔嚓安好,然後依舊性子勃烈地和桌子上男鬼們喝酒划拳。

我突然覺得,這麼久沒和酆都百姓一起吃個飯,如今這麼聚在一起,我是極容易飽的。

蒼音的確是來了,在一角桌前坐了一坐,喝了幾杯酒,一身黑袍很是低調,等那些鬼全部盡興吃得杯狼殘籍時才約摸注意到陰影下的他,全場靜了靜,一個個全醒了趕緊跪下行禮,眼珠子腦袋耳朵掉了一地。

蒼音手指輕撫杯沿,淡笑,“無礙,你們繼續。”

他們哪裡敢繼續。

蒼音繼續笑,“未想到這酆都也是個熱鬧風趣的地方,比天上要好上一些。”

我心說那是,活得越久越沒勁,天上都是幾萬歲的老神仙,酆都裡都是鬼,千年便是頂厲害的了。一個個死了超脫了,天天一搓麻將聊八卦為樂,怎能不歡騰。

我將碗中飯扒了扒,酒喝完就起身去透透風。宴席上我身為花兒爺,好面子的被敬了不少酒,這富商家裡的酒也甘甜不嗆口,據說是不周山山腳的紅蓖果釀的,對鬼喝了極有好處。

鬼都一窩蜂鬧洞房去了,只剩幾個家丁在打掃,我看了看,蒼音也不在了,不知為何心裡空落落的,彷彿透了風。

出去晃悠一圈賞了賞花風一吹這果酒後勁就蹭蹭上來了,天旋地轉,我心裡琢磨著趕緊找個宅子裡的下人問問我的客房在哪。紅摺子上說了今晚我和爹爹都得宿在這兒的。

腳下一絆,直直撞進一個胸膛。

這人頗穩動都不動一下,我在他胸前緩了緩然後扶著他胸膛支起身,“唔,這位小哥對不住了……哎?”

我瞥見他黑色衣袍腰間那塊白龍紋玉佩,愣了愣,風兒涼涼地吹,將耳根越吹越燙,抬臉哈哈笑兩聲,軟塌塌拍了拍他的肩膀,“唷,小黑,好久不見了……”

身子一軟,他把我抱穩了,我哼了兩口熱氣出來,“我怎麼覺得……你一直在避我呢……?”

他說,聲音沉沉:“牡丹,你醉了。”

我是醉了,意識越來越模糊,感覺有人把我抱進了一個暖哄哄的地方,那大抵是燒著爐子的屋子,我沉沉睜了睜眼,見離兒已經吃得圓滾滾睡在上面,心下安定,這應是自己的客房了。

“我說,離兒是你帶回來的?”

“嗯。”

我哼哼,“才怪,一定是離兒聰明自己爬上床歇息的,離兒從不跟不怎熟的人走,我記得這幾個月你忙,他都不大認識你的。”

他沒有說話,我躺在床上很是舒坦,迷糊睡去了。

我自覺我是睡得極深的,也許是酒一不留神就喝多了緣故,否則夢境哪來這般真實清晰……香豔。

原先的夢境很淺,是一片桃花小院,桃花下有一個白衣男子安靜地站著,又安靜地注視我,眼神很溫柔。粉紅的花瓣落到他雪白的肩頭和漆黑的髮間,他在喚我名字。

我想這必定是幻覺,我不記得有誰穿過白衣,也不記得有這片安穩的桃花小院。

迷迷糊糊躺了一會兒身子黏糊糊都點難受,爬起來洗了一番又上床睡,床鋪大,蒼離與我同床,軟乎乎一團抱著很是舒暢,睡了一會兒我便覺熱了些,將被子蹬了蹬,咋胡一下又安安穩穩入眠。

估摸未有一會兒,懷裡軟軟熱熱的小糰子不見了,我扭了扭身子,有一隻涼涼的手摸摸我的臉,我本熱得慌被這麼一摸很是舒服,朝手掌蹭蹭哼唧幾聲,那手停了一停拿開了。

我感覺有人將我晾到一邊被子蓋到我身上,我一踢,嘴巴唸唸有詞,“熱……”

回應我的事好聽而柔和的男聲,低低的,如林風月色,“都當娘的人了,睡覺怎還是這般不安分。”

我皺皺鼻子,眼睛眯起來就是不願睜開,身子一翻,“我……我熱的慌嘛……”

那時我委實未料到我這麼一蹭一翻,褻衣都翻到肚皮兒上頭了,腰間涼鄒鄒讓我舒服不少,又下意識將上衣往上扯了扯,床邊的男人忽然就沒聲了。

我想我雙頰肯定是滾燙的了,今夜是喝多了一些,我抱抱懷中那團皺巴巴被子,揣踏實了摸摸,不知為何想起方才淺夢心裡一澀,“離兒乖,爹爹不要你孃親就和孃親在一起哦……”

床邊人滯了一滯,伸手將我小衣拉平整了,他微涼的指尖觸到我肌膚,我心跳快了幾拍,一股淡雅香氣近了,“我何時說過不要他了?”

我哼哼抱緊被子,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順著男人的話就說了下去,撅起嘴暈乎乎地說:“你娶公主了哪裡還需要孃兒倆,你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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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耐性地將被子從我懷裡拿出來,又鋪在我身上,“我何時娶過別人了,那都是旁人瞎謅的,”他又摸摸我的臉,輕輕說:“牡丹,我是你夫君,這一生我只有你一位妻子。”

這一句說得好生煽情,我似乎清醒了些,不知為何心裡卻是酸脹的,緊接著鼻子也酸了,我把臉埋在被子裡背過去,眼角熱熱的,悶聲說:“你騙人,我沒有夫君……我幾百年都是一個人,哪裡來的夫君,我的夫君不要我了……”這時我才隱隱約約回憶起一些事,想必那孟婆湯還是有些劣質的,不知身在何時哪種夢境。

那人沉默了許久,我將近昏昏睡去時他又說:“我見你熱得慌,給你倒杯水來。”說著那股香與氣息便遠去了,我心裡一空,閉著眼難受得在空中亂抓,一把抓到一片衣袖,我搓了搓喃喃,“我不要水……我要我的夫君……”

那股香又來了,這回近了許多,我感覺有什麼熱熱的噴在我臉上,然後嘴巴軟軟地被吸住了。

我渾身通電似的一哆嗦,眼睛總算是睜開了。

面前的男子有張極是好看英俊的臉,陌生的,又有點熟悉,我似乎在哪裡見過,身體熱得腦袋發矇,我花了些心神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在親我。

“……嗯……”

自己的嘴唇麻麻的,他的舌頭軟軟的,我覺他似在舔我的舌頭,用力又霸道,滾燙滾燙的,我被燙得一顫一顫,可又覺得嘴巴被他吃得很舒服。

我都快憋不住氣了他才將舌頭收回來,留了點縫隙,熱烘烘的氣息裡他極愜意地嘆了一聲,他那麼一嘆我心覺有些撩人性感,喘不過氣兒的身子就更熱了。

他說:“牡丹,把眼睛閉上。”

嗓音磁性而熟悉,我迷糊了一會兒,乖巧把眼睛閉上了。

親著親著我身子就坐在他懷裡了,他一身黑衣坐在床邊,袖口有極漂亮的金線龍紋,一隻手臂攬著我的腰一隻手托住我後腦勺,他變得滾燙的手指捋過我披散的長髮,他的舌頭順著我的嘴角軟軟地溜到我的耳垂,又吸又含,我渾身都開始哆嗦,下面熱熱的有些難受,不禁推推他,含糊地罵了一聲“登徒子。”

他動作停了停,在我左耳後一舔,“你這兒有金色菱形蘭花印,”他聲音越來越暗啞,放在我腰間的手掌火熱火熱地伸進我褻衣裡了,我哎哎叫了一聲,面色酡紅燒得暈乎。

“這是天族皇室選妻的暗印,花印為證,你是太子重嵐此生唯一帝后,”他緩緩說完,朝我肩膀吻了下去,剩下的話又沉了些,他似乎在苦笑,“可是牡丹,明兒早你醒來,什麼都不會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