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的話可是將秦瓊給問住了。
秦瓊擺擺手:“自然不會。”
他也就是當下吃驚罷了。
秦彥將最後一匹寶馬給了秦瓊身邊的心腹。
接下來的日子,他專門給印文俊定製了一套適合他的學習方法。
轉眼間就到了十二月,正式科舉的日子。
天邊露出魚肚白,印文俊便起了床。
他本想不打擾秦彥,自己一人悄悄離開前往考場,誰知還沒踏出國公府,就被秦彥攔住了路。
他唇角勾起,心情看起來似乎很是愉悅,開口便是問道:“怎麼?一大早獨自一人出門,難道是不想讓我們為你送行嗎?”
印文俊一時怔住:“小公爺,我……”
秦彥自然知道他是不想打擾自己,也沒有聽他解釋,直接頷首示意一旁的四九將東西遞給他。
四九從兜裡拿出了兩個熟雞蛋和幾個揣得熱乎的饅頭,臉上帶笑道:“這是我們特意為你準備的,希望你能中舉。”
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即使現在是寒冬十二月,但他心中卻是感覺熱熱的,剛接過四九手中的早飯準備道謝, 曹無靈卻是帶著一件披風來了。
“這也是給你的。寒意料峭,就穿這麼單薄出門,別到時候還沒開始考試,人就已經病倒了。”
秦彥眼神示意曹無靈,讓他把披風給他披上。
印文俊心中無數的感激,如同海水在自己的胸膛中翻湧不息,他面色紅了幾分,表情中帶著幾分不知所措,開口道:“多……多謝小公爺,此次前去,我定當不負您,爭奪狀元之位。”
秦彥神色淡了幾分,嘴角卻始終掛著一抹微笑:“盡力就好,我相信你。”
即使印文俊一再強調表達自己不想麻煩他們,但秦彥一行人還是把他送到了考場門口。
“還有這個,這個是壓縮餅乾,若是飢餓了,食用它便可抵消飢餓感,考試定然很累,照顧好自己。”秦彥又將自己早早就準備好的壓縮餅乾也給了印文俊。
良好的狀態才是最重要的。
印文俊沒想到秦彥竟會對自己如此上心,心中是數不盡的
感激,心中想的卻是等自己中舉之後,一定要好好報答秦彥。
他深深行了一禮,表情真誠:“小公爺,文俊此次前去,定然會不負國公府,不負你們。”說罷,便轉身離開了,消瘦的身影如同挺拔不屈的竹子一般,滿是毅然決然。
看著印文俊的背影,四九心中莫名就有了幾分擔憂,他輕輕拽了拽曹無靈的袖子,低語道:“看他今天情緒有點不穩定,我們是不是做錯了?萬一他這次沒有考好怎麼辦?”
曹無靈一言不發,不予評價。
秦彥聞言,神色倒是多了幾分肯定:“你放心,這點我相信他,是金石必會發光,我們只需等著好消息就行了,回去罷。”
這場科舉整整考了三天。
再次見到印文俊的時候,他的狀態顯然比其他學子好了太多,滿臉容光煥發,看起來似乎表現極好。
秦彥沒有多問,只道:“去醉香樓吧,我在那裡為你設了一場宴,算是給你接風洗塵了,好好放鬆一下。”
見秦彥沒有問自己科舉的情況,印文俊心中莫名有一種小小的失落感,還是率先開了話題:“這次考試題目有點怪,我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中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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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彥也是他的老師。
秦彥看了他一眼,突然就笑了出來。
印文俊訕訕的撓頭,有些不知所措。
“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去回想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們只需要好好等結果就是了。今日去是讓你輕鬆輕鬆的,莫要思灼那麼多。”他的語氣格外輕鬆,彷彿對這些事情看得很淡。
印文俊心中對面前的孩童又多了幾分敬佩之意。
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做到像他這麼灑脫呢?
長安城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突然間,印文俊就被一名男子叫住:“是你啊?考試的時候謝謝你送給我的餅乾,若不是你,我說不定就餓暈過去了。”
男子藍色衣袍,面上幾分喜色。
聞言,印文俊下意識看了秦彥一眼,見他面上沒有任何神色,才回答那男子的話語:“無妨,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他只想早點結束這個話
題。
但是男子卻沒有,他還繼續興致勃勃開口道:“那個餅乾你在哪兒購置的?味道不錯,而且還特別管飽,我也想去買一點回來。”
印文俊有種做賊被人抓了的慌張,急忙開口:“是我朋友給我的,我也不知道在哪裡買的,我們先走了,後會有期。”說罷,他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這裡。
印文俊看了眼秦彥,見他神色還是未變。
印文俊開口解釋道:“當時我看他餓得快暈倒了,便給了一塊餅乾給他。”
秦彥點點頭:“嗯,助人為樂是好事。若是我,我定然也會這樣做的。”
印文俊這才察覺到自己好像過於敏感了,沉默了片刻便轉移了話題:“您給我的那個餅乾,真的很管用,這幾日就吃那些東西,我卻感覺精神滿滿。”
轉眼就已經到了醉香樓。
看見兩人過來,四九率先邁著腿跑了過來,笑意盎然:“主子,你們終於來了,等你們好久了,我現在就吩咐夥計上菜。”
一行人坐在了桌子旁。
四九倒是對印文俊的科考非常感興趣,立刻就問了起來:“印兄,你表現得如何?有把握嗎?”
印文俊抿嘴笑了一聲:“正常發揮罷了,至於具體的,還是應該等到皇上宣佈結果再看,我也不敢妄加揣測。”
四九故作模樣,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四九便祝印兄成功中舉,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秦彥輕輕笑了一聲。
很快,酒樓的夥計就把他們剛剛點的酒和菜恭維地上了過來。
曹無靈瞥了印文俊一眼,問:“你可以喝酒嗎?”
印文俊點點頭:“會一點。”
他往幾人的酒杯裡倒了一點酒,率先端起了酒杯,臉上滿是正氣:“希望印兄此次能夠一步奪舉!”
幾人也都紛紛地端起酒杯,為科舉的結束而慶祝。
酒樓裡面熱熱鬧鬧,就連窗外的月亮也像是感受到了一般,將身邊的烏雲盡數驅散,明亮溫馨的光就這樣照進了屋子裡。
這個夜晚,註定熱鬧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