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怎麼搞。”老頭兒以為裡面的是大兒子，拉著衣服過去。
忽地，眼前一道黑影躥出來，一把冰冷的刀捅進了他肚子裡。
老頭兒這才看到兩個兒子早已躺在地上，他握緊了刀揪住黑影，想要大喊一聲，嘴巴卻從背後遭人捂住。
一刀又一刀，老頭兒徒勞的掙扎著，直到手腳冰冷，他的小孫子還在屋裡……
被人丟在地上的老頭，還有一絲氣息在，他眼睜睜看著幾個黑影從屋裡揪出小孫子，看著冰冷的刀結束孫兒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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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眼，直到黑暗襲來，失去了意識。
咚咚咚，拍門聲打破了夜的平靜。
秦彥沒有料到，血光之災來得如此迅速。
後半夜，秦彥就讓火急火燎的薄林榮吵醒。
他告訴秦彥長安城西市發生了命案，賣豆腐的一家子四代都讓人殺了。
“怎麼回事！”秦彥立刻披上衣服跟著薄林榮往西市趕去。
“我們路上詳細說，目前的證據就是受害者一家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就是長安城裡普通的百姓。”薄林榮道。
二人策馬到了西市，天還沒亮，不過也看到天際的一絲曙光升起。
大理寺的人都來了，不少街坊領居都圍在門口。
衙役撥開一條路，秦彥和薄林榮才得以進去。
“死得好慘，好多刀，裡面都是血。”一個街坊害怕的說。
“咱們在長安城，死了一家子都沒發現，太嚇人了。”
……
秦彥聽著百姓驚恐的議論，同時跟著衙役走進案發現場。
從門外瞧不出豆腐店發生了兇案，等過了門檻，秦彥就被眼前的情形驚到了。
豆腐店是前鋪後屋的格局，鋪子房梁上此時正懸掛著兩具屍體，血糊糊的都分不清是不是人，血水從屍體上低落到地面，逐漸匯聚凝結成一灘。
過了鋪面，地上還臥著兩個青年，也是死狀恐怖。
到了後院，秦彥看到了兩個不滿十歲的孩子。
他一時忍不住別開了頭，大理寺仵作那張不動如山的臉也有了痛苦的
表情。
“命案上半夜發生的，隔壁家的狗沾了一身血回去，才被鄰居發現。”仵作說。
“賣豆腐的一家姓田，一家一共九口人。”薄林榮聲音都變得艱澀起來。
一家九口人都死了，秦彥鼻頭發酸，可突然之間，他迅速數了數地上的屍首，數目顯然不對：“少了兩個人。”
“薄大人，我們進來後發現田老頭和他小孫子還有一口氣，人送醫館去了，就在街口。”大理寺丞急忙補充道。
大理寺丞道還有兩個活口在醫館搶救。
秦彥和薄林榮相視一眼。
二人都決定讓仵作和大理寺少卿暫時負責豆腐店，自己去醫館看看。
如果田老漢和小孩活下來了，也算有兩個人證。
“大夫，情況怎麼樣。”
秦彥到了醫館，就看到大夫在盆子裡洗手，水都被血弄成了深色。
大夫臉色不太好，薄林榮想開口，秦彥攔了下來，他想讓大夫喘口氣再道。
果真，過了一會兒。
大夫長吁一口氣：“田老漢命大，就是小的那個懸了，孩子太小，熬的過今晚，也不知道明天行不行。”
“田老漢什麼時候能醒。”秦彥問。
接過徒弟送來的熱茶，大夫喝了一口道：“你們再等兩個時辰，大概天亮後就能醒了，田老漢是個奇人，五臟位置和常人不同，就是失血過多而已。”
“也是命大了。”薄林榮道。
“可不是命大麼，但命大也沒用。”大夫深深嘆息。
聽到大夫嘆息，秦彥疑惑的詢問才知道除了刀傷，老漢的手筋腳筋都給人弄斷了。
救活了也是個廢人，簡直生不如死。
兇徒連五歲的孩子都沒放過。
田家小孫子傷重，這也是大夫為何剛才道熬過了今晚，也不知道明日如何了。
一個廢人，要怎麼在世間立足。
秦彥和薄林榮得了大夫允許，進到後房去檢視田老漢和孩子。
既然要等兩個時辰，他們也就再回去問問仵作其他死者的情況。
“損陰德啊，衙門的人道手筋腳
筋，舌頭都給整了。”面色蒼白的百姓縮在豆腐店隔壁的巷子裡嘀咕。
“不聲不響殺全家，以後誰還敢睡覺，睡醒就見閻王了。”
“關門都沒有，我們平頭老百姓只能被人當豬宰。”
聽到這裡，其他人都心有慼慼的發冷顫。
“我上去道道他們，案情還沒定就以訛傳訛的擾亂民心。”薄林榮聽了覺得不妥，他上去勸道。
可是百姓畏懼官府，面上都點頭，心裡卻不一定。
等大理寺丞和仵作紛紛稟報結束，藥童就來告知秦彥老頭兒醒了。
老頭兒見了人，立刻認出秦彥是城外茶棚的人，他痛哭著：“是我不識好人心，是老漢連累了家人，小公爺，求求你，老漢活夠了，可是我的孫兒才五歲，你救救他。”
“我苦命的孫兒，我田家就剩一根獨苗了，嗚嗚嗚。”
“老漢，你放寬心，你孫兒是個有福氣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秦彥不忍傷重的老漢太過悲痛，連聲寬慰老人。
等老漢情緒平穩了，秦彥又問了案發當晚的情況，老漢道他家做豆腐的一直睡得晚起得早。
然後上半夜，他抱著小孫子，外面忽然就沒聲了，小孫子還道聞到腥臭味，等老漢出去就遭黑影捅刀子。
整個事情發生得極快，幾乎一眨眼就沒了命。
“你猜是什麼人。”離開了醫館，薄林榮接過大理寺丞遞來的案卷問秦彥。
“不讓受害人發出一點聲兒，刀刀致命，死後還佈置了案發現場，這些黑影有備而來，他們是有組織的。”
而且配合默契，老漢要喊人的時候被立即捂住了嘴巴。
秦彥覺得他們搜過的圈子可以縮小，朝著有組織的殺手這邊找線索。
有了目標，薄林榮的動作也很快。
大理寺的人脈眼線遍佈長安城，不過一日就有線索送到大理寺卿手裡。
同樣的秦彥手上也有一張涉案殺手的名單：“三個殺手組織？”
薄林榮解釋道：“我們的眼線道，他們三個組織都有在當晚出現在長安城裡，不過行跡詭異捕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