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蒲林榮肯定毛筆開筆之後沒用過。
他讀書人對筆墨紙硯就和自己手一樣熟悉，藍色和松香都是窗紙上粉末帶得。
“我也不知道，去其他家看看。”
秦彥拿著毛筆和手帕在蓮花村裡走了一遭。
知道兩人是大理寺的大官，村裡的婦孺又燃起了希望。
他們拿出食物要招待秦彥。
秦彥收集完粉末，又不好拒絕，於是就坐在族長家的院子裡喝了點粥。
哭重眼睛的婦人想知道朝堂什麼時候能把男人送回家。
沒有頂樑柱，地都沒人種了。
“大嫂，放心，我們大理寺這位蒲林榮大人，就是金科狀元，聰明著呢，肯定能找到蓮花村的男丁，你們也別慌，照顧好家裡。”
秦彥有些話不能在蓮花村說，這裡就剩下婦孺了，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呀，是金科狀元，那都是有真本事的，哎呀，大理寺卿，我聽說是好大的官，能進宮見皇帝的。”
有些見識又堅強的一個婦人安慰起嚶嚶啼哭的同村姐妹。
“大家夥兒，要相信蒲大人，人家可是有大本事的，都親自來咱們這個破地方查了，能考上狀元的能人，什麼事查不出來的，別哭哭啼啼的回家燒飯去吧。”
族長也幫忙勸走圍在附近的女人和孩子。
看著他們彷徨恐懼的臉，秦彥努力維持住信心十足的模樣，就像自己和蒲林榮來是處理一樁不大不小的案子。
婦孺們猶猶豫豫的離開了，秦彥和蒲林榮返回長安城。
到了大理寺，他把藥交給見多識廣的仵作查一查。
仵作又不少暗門道，訊息很快就有了：“我找的人說，這是殺手組織用的迷香，有兩劑……”
“秦彥你想到什麼。”蒲林榮看著人。
“是教主要用蓮花村的壯年男子練成死士，他不要殘廢的和病弱的，選的都是身強力壯的男丁，和我們之前見過的死屍差不多。”
加上組織折損了這麼多殺手，要培養合適的殺手時間太久。
外面來的又未必能放心用，培養死士是秦彥想到的一個途徑，
當然是站在教主的角度考慮的。
秦彥眼前浮現蓮花村婦孺的臉，家裡的頂樑柱沒了，不等於要這幾百戶人的命麼。
氣憤不已的他捏緊了拳頭，豁地就砸在一旁的柱子上：“我看他是找死。”
“來人，命所有秦家軍立即集合。”秦彥下令。
隨從飛奔出去。
秦彥要出動秦家軍，蒲林榮都震驚了。
半個時辰後，張不凡虎步生風的走進大堂來。
“小公爺，一切準備停當！”張不凡抱拳。
“兵分三路，連夜出城，十里坡匯合。”秦彥道。
秦家軍先趁夜出城，明日太陽一升起，秦彥就準備打殺手組織一個措手不及。
軍令如山，小公爺說要出城，張不凡領一隊，曹無靈領一隊，蘇而和周月月協同領隊分三路出了長安城。
他們不問準備幹什麼，完全是秦彥指哪兒打哪兒。
一道陽光打破黑夜的時候，殺手組織所在的山林裡潛入了一支急行軍的隊伍，他們悄無聲息，閃電一般靠近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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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闖進來了。”一個殺手突然大喊。
在蟻穴一樣的老巢裡，聲音很快就被冰冷的刀消滅在空氣裡。
等其他人發現時，秦家軍已經攻入老巢。
“速戰速決。”
秦彥將老巢這裡交給張不凡。
他飛身掠過廝殺中的秦家軍，曹無靈跟在後面。
“是，小公爺。”張不發大喝。
他手裡的唐刀如同飢腸轆轆的野獸，砍瓜切菜一般殺出一條路來。
秦家軍對戰殺手，可以說是摧枯拉朽一般。
他們行動迅速，如同巨浪過境，殺手組織根本無法抵抗，很快就潰不成軍四散逃走了了。
光頭左使見勢不妙，就往教主所在的密室逃去。
密室有好幾個出口，他可不像被秦家軍抓到：“哼，幸虧我平時就留了後手。”
所為的後手，就是光頭左使從藏寶閣偷了不少寶貝放著。
等殺手組織大廈將顛的時候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他迅速順著狹窄的隧道往下走，在鐵索長橋下方。
隱藏在雲霧和樹冠裡還有一條鐵索。
光頭左使帶了一包袱的金銀珠寶，背上的東西太重，讓他輕功都施展不利索。
“左使打算去哪兒。”冷不丁的，一個讓左使毛骨悚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跟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光頭左使冷很順著圓鼓鼓的頭滾下。
“小公爺，你怎麼發現我的。”他不敢轉身。
聲音說：“當然是守株待兔了，你們教主和蓮花村的男子在哪兒。”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看到，我正在逃命呢。”
光頭不聲不響的掏出暗器，他距離對岸還有一點距離，只要衝過去，衝過去。
就在光頭左使打算使詐時，一個飛鷹似的身影掠過眼角。
他下意識飛出暗器，對方劍轉生風，直接將暗器打飛出去。
“左使，我可以放你，但是該怎麼做，你知道的。”聲音還在後方。
“你是要我告訴你教主和蓮花村男子的下落。”光頭左使看看擋在前面的少年，他知道自己打不過，不如賣個乖。
識時務者為俊傑，光頭左使說：“小公爺，說話算數。”
“我秦彥當然說話算數。”
秦彥知道以教主的性格，躲起來煉死士肯定是在隱秘又機關重重的地方。
他不做無謂的犧牲，找個嚮導是最好的。
光頭左使認錢，這兒比一心效忠教主的好辦。
“行我帶你去，只要你肯放我走。”
老巢裡的戰鬥已經結束，張不凡殺得不痛快。
覺得對方有點菜。
有了稱職的領路人，秦彥帶著秦家軍輾轉在狹窄的隧道裡，一路向下走就豁然開朗。
原來教主還在獨峰下弄了一個寬敞的地宮。
這裡擺了不少藥爐，還有瓶瓶罐罐，空氣裡的味道潮溼苦澀。
秦彥看到了死士把守在教主四周，蓮花村的男子被放在一個巨大的水池裡，水的顏色是紫色的。
蓮花村的男子都浸泡在裡面，像一根根原木浮在水面上。
他們睜著眼，迅速轉動的眼珠證明自身還有意識就是不能控制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