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雖有心逗逗這領舞，不過小兕子在身旁，他得考慮到小姑娘的心情。
他絲毫不看舞女，整個人端的是清冷小公子人設。
實際上心底在喊。
小姐姐長得很妖豔！
很是賞心悅目！
宴會結束後，使者們提出要在大唐住一段時日，李二自然不會拒絕。
讓他們看看大唐的大國風範也好！
使者們也趕得巧，每年一次的花燈節又要將至。
長安城裡到處是喧囂熱鬧，百姓們摩肩接踵。
頂好的精緻花燈也早早擺上了攤子，花團錦簇的煞是喜慶，入夜便是煙花連天，好不絢麗。
而國公府裡也一刻未曾停歇。
底下的下人們張燈結綵，將平日裡肅穆的國公府裝飾得格外喜慶，連同大紅的燈籠都往外掛。
這花燈節是盛大的節日，又被百姓們賦予五花八門的寓意。
但說來說去都饒不開“吉利”這兩個字，秦彥便在這喧囂的熱鬧中動了一點心思。
“四九，你說我做個新玩意兒讓百姓們嚐嚐鮮如何？這花燈節過來過去也沒什麼新意，總會膩的，不如趁這個機會讓大家也討個好彩頭，你說如何？”
秦彥單手撐著下頷，腦中回想著那吃的玩意兒到底怎麼做來著，漂眉頭輕蹙。
“啊？主子想做什麼東西呀？”
九站在一邊，看著秦彥的模樣也陷入了沉思。
“咱們國公府什麼好東西沒有，主子您又何必勞神傷神的親自做，廚房裡的廚子又不是請回來吃白飯的，您有什麼想法吩咐四九就是了，四九肯定給您辦妥當了。”
聞言，秦彥掩唇輕笑。
他下意識想要摸這小孩的腦袋瓜，但思緒一轉便又默默頓住了手。
不緊不慢笑道：“你哪裡知道，我這東西可未必人人都會做，若當真只一張嘴便能讓底下的人無師自通，我又何必親自白費這個功夫呢？”
四九想了一會兒，望向秦彥點點頭，鄭重道：“嗯嗯！四九相信主子，主子說得一定都有道理！”
他想要做的是涼粉。
據秦彥所知，這個地方還沒有做涼粉的先例，亦或者是百姓們生來的認知。
讓眾人除卻瓜果涼茶以外都不大愛食用冷食，自然也無人會想著換個新意做這個東西。
得了秦彥的要求，四九也往下吩咐。
國公府近來準備花燈節的用度，廚房可是什麼都不缺。
不大一會兒便備齊了所需要的的食材和用具。
這涼粉說好做，面上倒也瞧著簡單。
但若是說不好做，便難在其中瑣碎的添水攪拌，最後靜置成型。
秦彥只曉得有涼粉這麼一個東西，可並不十分瞭解具體需要些什麼。
經過幾番倒騰，原是透明膠狀的涼粉竟成了一鍋墨，看著並不引人食慾。
秦彥累得額頭都沁出了汗珠，揚袖抹了一把長吐出一口氣來。
他看著眼前的黑涼粉，心裡頭並不有挫敗感。
雖說……雖說賣相差了些，但好歹能吃。
“主子，您看這東西……”四九有些為難。
也趴在灶沿邊兒打量這鍋被自家主子稱之為涼粉的食物。
表面看起來倒是水潤光滑，但這顏色，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啊。
“你有話要說？”秦彥揚了揚頭，示意四九。
“我嘗過了，能吃，既然能吃就不成問題，你且將這東西拿去擺攤，給百姓們嚐嚐鮮，若是百姓們覺得不錯，有銷路，我回頭便讓府中的下人多做些。”
四九聽了這話哪兒敢拒絕，忙不迭抱起一鍋涼粉便跑出廚房。
心下卻暗暗贊同：主子說的話，一定沒錯！
秦彥失笑，不緊不慢踩著步子扯著四九的衣領扯了回來。
這涼粉本身並無什麼味道，便是能吃也不見得百姓們會買賬。
還是得添以調味的作料才行，才能讓涼粉更被百姓們所接受。
天色漸晚，外頭漂亮的花燈燃成了一片鮮明的橙紅，在墨色中湧動著跳躍。
百姓們的攀談聲喧囂鼎沸，好不熱鬧。
而秦彥同四九，便在這摩肩接踵再難擠進去一人的大場面中提前早早佔好了攤位。
新事物總是能格外激起人們的興趣。
很快便有一群看熱鬧的百姓圍在攤鋪前，小聲的議論著。
看樣子是極為感興趣，卻無一人敢上前。
“您別只看啊，這涼粉雖然賣相一般，但味道可不一般。”秦彥說著，拿眼色示意了一下四九。
四九機靈，連忙從一旁高摞的碗中拿出一隻來，手忙腳亂稱好替給面前正在議論的中年漢子。
那漢子被四九的熱情緊張得往後退了兩步。
連忙擺手拒絕，道：“算了算了，我就不了。”
“免費的，不要錢，您就試試吧？”秦彥笑著，又從四九手中接過，往前遞了遞，“真不誆騙您，您若是吃出個好歹來，我負責，您看成嗎——”
他這話還沒說話，那漢子轉身就擠出人群。
踉蹌得周圍的百姓們都連連怨怪。
這人一跑，剩下看熱鬧的百姓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三三兩兩散開了。
很快，原先門庭若市的攤位變得孤孤伶仃。
甚至在這種擠不進去的人的長街裡格外闢出來一小方位置。
“主子，您看這該怎麼辦啊？”四九為難的撓了撓頭，“您看要不還是回去吧，看樣子百姓們都不大能接受涼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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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彥搖了搖頭，沉吟道：“新鮮事物必然難以輕易接受，所以我們就更不能輕易放棄。這樣吧，你回國公府尋些機靈的小廝和丫鬟，讓他們圍在這兒吃涼粉，只要有人在，那就一定會吸引旁人的。”
這個方法確實是不錯，四九雖然年歲小，但腿腳麻利。
加之尋的攤位離國公府並不遠，很快便喚來了七八個下人。
有年輕的小廝，也有歲數較長的嬤嬤，都擺足了架勢替秦彥宣傳。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原先四散開來的百姓們又紛紛圍了上去。
“這東西，真的好吃嗎？”挽著雙丫髻的小姑娘試探性問，他
她年紀看起來並不大的模樣，身材也稍豐腴，想來是對吃這一方面的東西很是講究。
“好吃啊，怎麼不好吃，還免費呢，天下哪有這樣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