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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章

散場的音樂廳前已經沒什麼人了,身後是圓弧形的漂亮建築物,遠處的十字路口旁有幾個人在等公交車,而高高的臺階上只有餘晚和季迦葉。

黑夜暗沉沉的,勾勒出男人沉峻修長的身影。

哪怕隔著金絲鏡片,他周身的氣壓依舊極低,戳過來的視線更是冷冰冰的,那種潑天的不痛快蘊在季迦葉英挺的眼角眉梢間。

他面無表情。

他很不高興。

這人脾氣陰晴不定,一旦不高興了,就會肆意的凌虐、想方設法的折磨人,直到他心裡那口氣消了、痛快了,才算完……餘晚領教過他骨子裡的變.態,此時此刻不得不戒備。

她直視季迦葉。

“不然呢?”餘晚硬邦邦的反問。

她有一雙最冷靜的眼。定定看著人的時候,滿是尖銳的防備。

這是從餘晚身體深處迸發出的抗拒,哪怕季迦葉幫過她,餘晚也依然遵循自己的處世方式,對他退避三舍。

她將自己隔絕在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

這個地方沒有人能靠近,至今也依然沒有人能夠征服。

四目相對。

餘晚還是那樣,她便是她,冷靜的,就像曾毫無顧忌重重甩給他的那一個巴掌。

季迦葉又想虐她了。

“呵。”

他忽然冷冷笑了,眸色迅速暗下來。

那是屬於這個男人的陰鷙,還有不再剋制的兇狠。

他在她面前,已經不用再掩飾他內心的黑暗。

餘晚直覺非常不妙。她抓著包,試圖離開,可根本來不及,季迦葉一下子就捉住她的手腕!

男人氣息強悍,他的掌心溫熱,指腹乾燥。這種溫熱並著乾燥順著手腕快速蔓延上來,像是有無數個蟲子在爬,餘晚頭皮發麻,抬手就要打他——

這種時候,季迦葉居然涼涼一笑。

“又要打我?”

這四個字,他說得慢條斯理,好整以暇,餘晚一滯,就在下一瞬,季迦葉稍稍用力,便直接將餘晚攥到胸口,他僅用一個手掌就將她的雙手牢牢禁錮住。

季迦葉冷硬的俯視她,男人的眼又黑又涼,全是漠然。

“餘小姐,我幫了你三次,你就這麼謝我?”他不高興,語調很平,不帶一絲多餘的感情,無端端讓人心驚,叫人害怕。

一頓,季迦葉輕笑:“還是——你喜歡這樣?”

“嗯?”

他嗓音輕輕柔柔的,笑起來的時候更是攝人心魄。另一只手鬆鬆扣住餘晚的脖子,稍一用力,逼迫她仰視他,帶著某種凌虐的快感。

被他鉗制著,這種任人魚肉、被人桎梏的感覺實在太過糟糕,餘晚咬牙切齒,恨道:“我沒有要你幫我!”

“哦?”

季迦葉一怔,眸色愈發陰冷。對上餘晚的視線,他不說話,只是指腹輕輕在她頸子裡摩挲,一下又一下的玩弄。

變態的要命!

餘晚忍不住戰慄,終究惱羞成怒,罵道:“你放開我!”

她一怒,胸口起伏明顯。

餘晚今天的襯衫還是絲質的,從肩頭垂下來,這會兒被他禁錮著,領子敞開的越發明顯,露出大片白皙光滑的皮膚。

在暗夜裡,白的反光。

季迦葉垂眸,淡淡看過去,全是他的漫不經心,還有男人的無恥玩味。

餘晚感覺越發糟糕,她還來不及說什麼,扣住她脖頸的那只手便沿著頸子滑下去,男人指腹掠過,還是涼。像是被蛇一道道纏繞著,餘晚登時僵住了,她根本動不了。那冰涼的指尖一點點下滑,探入那片白皙細膩的地方,遊移著,描繪著,樂此不疲。餘晚不住戰慄,她的呼吸急促。然後,季迦葉俯下身,在餘晚的胸前落了個吻!

男人的唇也是涼的,涼而薄!

他吻她的胸口!

餘晚腦子嗡的一聲,炸了!

男人個子高,將她擋在裡面,旁人看不見,不知道這個禽.獸在做什麼,可餘晚已經沒法呼吸了,她快要窒息,怒目圓睜:“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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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迦葉輕笑,那種被男人壓抑的極深的頹靡和陰冷這會兒在他身上層層籠罩,他根本不在乎。沒有情.欲,只是折磨。

他不高興了,所以折磨她。

“嗯,我信。”

他這樣淡淡應著,垂眸,季迦葉慢條斯理的將餘晚胸前微敞的釦子,扣了一顆起來。

他的面容淡漠,眉眼冷冽,扣釦子的時候,帶著衣冠禽獸的清貴氣,也不知這人究竟要做什麼,真的變態至極!

讓人摸不透,又從骨子裡懼怕他。

餘晚渾身僵硬,心驚不已,死死盯著面前的人。那種暗夜的涼意並著男人施加於她的凌虐不停灌進來,強悍的碾壓著她的心,餘晚控制不住,眼圈驀地就紅了。

可哪怕是紅了,她還是瞪著他,倔強而抗拒。

直直的,像一根刺。

哪怕他曾幫過她。

四周安靜了,季迦葉冷冷盯著餘晚,嘴角微抿,沒什麼表情。

餘晚還是瞪著他,並不服軟。

兩人如此對峙,忽的,季迦葉笑了,他一字一頓的說:“我他媽真是閒的!”

季迦葉鬆開手。

他鬆開手的瞬間,餘晚又能呼吸了。她退後一步,喘著氣,戒備的看著面前的人。

這種戒備無聲而傷人。

雙手揣回兜裡,移開視線,他漠然的說:“回去告訴沈長寧,我的條件不變,答不答應看他自己,別再讓亂七八糟的人過來。”

餘晚眼淚蘊在眼裡,她仍盯著季迦葉,驚魂未定,不說話。

季迦葉轉眸,不耐煩道:“還不走?”

餘晚低頭。

微敞的領口被他扣了一顆釦子,將那片白皙慢慢包裹起來,可是,只要拂過一眼,這個男人帶來的涼意又會滲出來,讓人恐懼,不寒而慄。

她也不再看他,提著包,餘晚一言不發的走下臺階。

高跟鞋踩在臺階上,蹬蹬蹬響。

走向臺階,她的步子愈發快了,帶著些許驚慌失措和逃離的駭意。面前是音樂廳的市民廣場,上面沒有人,餘晚徑直穿過廣場,她沒有回頭,到了路邊,直接攔上出租離開。

季迦葉坐回車裡。

車裡沒有開燈,很暗,他的臉藏在陰影裡。夜色貼合著他的眉眼,一點點描繪出男人冷峻的面容。不知想到什麼,季迦葉低低咒罵了一聲。

司機開了空調,他依舊將車窗降下來。

潮溼而悶熱的風穿梭來去,拂過他的臉,黏糊糊的,季迦葉又低罵一句。

四季酒店的套房裡,沈平潮在那兒等他。

看了他一眼,季迦葉扯掉領帶。天氣有點熱,他的額髮被汗濡溼了,這會兒耷拉下來,卻還是沒開空調。

沈平潮拿手扇了扇風,說:“季先生,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季迦葉坐在他對面,點了支菸。白色的煙霧有些嗆,他眯起眼,“你來做什麼?”季迦葉淡淡的問。

沈平潮說:“季先生,今晚都是餘晚陪你了——我大哥的心腹啊——我能不著急嗎?”

“呵。”

季迦葉忽的冷笑,眸色凌厲,口吻更加強勢:“沈先生,我上回說過,我可以幫你幹掉你大哥,但你不能干涉我,要不然咱們免談。”

“季先生你這樣,我怎麼信任你?”沈平潮有些著急。老爺子已經在給沈長寧挑聯姻物件,如此一來,他就更加沒戲。

季迦葉滿不在乎,望著他說:“你如果不信我,自然可以去找別人。”他今天脾氣不好,耐心欠缺,這會兒看向劉業銘,不客氣的說:“送客。”

沈平潮一愣,忙說:“哎,不著急,咱們慢慢談啊。”

季迦葉冷笑,不鹹不淡的提醒他:“如果要跟我談的話,記得先賣我你手中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格外無恥的一句話,他卻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也沒有再商量的餘地。

他就是有這樣囂張的資本。

季迦葉眯起眼,煙霧繚繞之中,面容淡漠而寒涼。

夜深了,劉業銘知道季迦葉胃不大好,早就吩咐酒店溫了湯,這會兒客房管家送過來。

小小的一盞湯,在夜裡悠悠飄著熱氣。

季迦葉看了一眼,只吩咐劉業銘:“這幾天你去找個合適點的別墅,過段時間我要讓明川回國。”

“明川回國?那宅子那邊呢?”劉業銘不禁好奇。

眸色微微一冷,季迦葉說:“先空著,不著急。”

劉業銘退出去,季迦葉也沒有喝那份湯,他又點了一支煙。坐到辦公桌前,隨手開啟檯燈,他開始處理工作。

檯燈的燈光傾瀉下來,如暈暖的瀑布,籠罩著男人,身影清瘦,側臉瘦削。

像過去的無數個夜。

餘晚回到家,樓下,餘波在除錯他那一堆無線電的東西。餘晚沒有上去,而是坐在花壇邊,看他擺弄那些寶貝。

這人打著赤膊,身上、臉上都是汗。

花壇邊,能聽到夏蟲鳴叫,偶爾還有蛙鳴,終於讓人安心。

餘晚從包裡掏出一盒煙。昨天新開的一盒,這會兒裡面只剩幾根。

餘波回頭:“姐,少抽一點吧,對身體不好。”又說:“這幾天你屋子裡都是煙味兒。”

餘晚抿著嘴角,扯出一個安慰的笑意。

又摸出打火機。

她手心裡有些汗,怎麼都打不著。餘晚用紙巾擦了擦手,輕輕一刮,打火機騰地燃了。

那簇火苗幽幽暗暗,在眼前閃了閃。

偶爾有風經過,輕輕跳了一跳,就這麼躍進人的眼裡。

餘晚怔了怔,低下頭,手夾著煙,靠近那團火光。

微微的,還是有些熱意。

她吸了一口,煙點著了。

餘晚半眯起眼,又慢慢吐出來。

餘波不知調到哪個臺,頻道裡面刺啦刺啦的響,有人在說話,不知是哪個地方的,播著滿口方言的廣告。這樣的夜裡,連廣播都開始曖昧,賣的全是那些玩意兒的廣告,什麼讓男人更持久,讓女人更水潤。

餘波尷尬的撓撓頭,餘晚倒是噗嗤一笑。

看著自己的弟弟,餘晚默了默,問他:“小波,你什麼時候會幫一個人,但是不高興的時候,又想盡辦法欺負她?”

“男的女的?”

餘晚頓了頓,說:“女的。”

餘波頭也沒抬,回道:“喜歡她唄。”

“如果不是喜歡呢?”餘晚問。

餘波一愣,抬頭:“姐,誰欺負你了?”二十多的小夥子,沉下來臉,很兇。

夏夜粘膩的風拂過來,領口敞開的地方裹著絲絲的涼意,鑽到骨子裡,和著身體最深處的涼意,還是讓人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