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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鎖與楔

新年節是烏魯克一年中最盛大鄭重的節日。整個新年節持續十二天,而第十一天的聖婚儀式是可以說是新年節最重要的一個構成部分。在這一天,全國的自由人都將聚集於神殿的廣場上,慶祝豐收女神伊南娜和農神杜穆茲的婚姻,以此祈禱下一年的豐收與繁榮。

芙蘭與恩奇都隱在廣場上,仰望著祭臺旁連重要的祭神儀式都不好好做的烏魯克之王。年輕的王者一臉傲慢,本該扮演杜穆茲的他此時抱胸站在一旁,看著替代他扮演農神的神官和扮演伊南娜的女祭司重現神婚的場景。他的嘴角還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莫名的給人一種譏嘲的感覺,看起來欠揍極了。

芙蘭在內心想到:‘怪不得眾神創造了恩奇都來轄制吉爾伽美什,他的傲慢與才能大概連諸神也感到膽戰心驚了吧。’

這麼想著的芙蘭輕聲對恩奇都說:“一會兒我帶你進入戒嚴的地方,等神官和祭司這段祭祀結束再動手吧。你畢竟是神的造物,沒必要平白得罪他們。”

恩奇都點點頭:“都聽你的。”

過了一會兒,神殿的表演結束,輪到國王祝詞,在吉爾伽美什剛走到祭臺前準備說話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臺下傳來。

“請等一下!”

一個披著白斗篷的身影越眾而出,戒嚴的士兵們像吃錯了藥似的對他進行了放行,讓他站在了直面吉爾伽美什的廣場上。

站在祭臺前的吉爾伽美什因為這意外的打斷有些不快,隨即又有些興味地看著臺下這個膽敢冒犯自己的人。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打斷本王的祭神儀式,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過嗎?”

臺下的白袍人輕輕地掀開了自己的兜帽,漏出了亞麻色長髮和精緻秀美的容顏。

“是你?!”臺上的吉爾伽美什眉頭緊皺,這張臉自己還是很熟悉的,他曾在自己的王宮裡做了將近五年的侍衛,實力不錯,容貌也讓人印象深刻。而且,在那件事之後,這張臉更是被自己深深刻在了心裡,每天都扎幾十遍小人。

站在臺上的吉爾伽美什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高聲命令著衛兵:“來人,把這個打斷儀式,冒犯國王的罪人拖下去,關進牢房!”

一隊衛兵向恩奇都的方向跑去,卻在接近恩奇都的地方奇怪地掉頭朝向了另一邊。

吉爾伽美什看著臺下怪異的場景,心裡有了些明悟。他掃向外圍圍觀的人群,喊道:“芙蘭!我看見你了!”

同樣披著斗篷的芙蘭嘆了口氣,越眾而出,站到了恩奇都的身邊。

吉爾伽美什看到這個場景,心中的怒火燒的更加旺盛,他冷哼一聲,傲慢地說道:“怎麼?本王不派人捉拿你們,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了。我親愛的老師,你今天出現在這裡,又是為了規勸我麼?!”

芙蘭回應道:“吉爾伽美什,我和你說過,我已經沒有資格教訓你了,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你。”她轉頭看向恩奇都,說道:“有資格規誡你的人在這裡。”

吉爾伽美什大聲笑了起來,嘲弄地說道:“就憑他,區區一個侍衛有什麼資格教訓本王?!”

芙蘭直視著這位傲慢的王者,慢慢地說道:“就憑他,是,你,的,鎖!”

話音剛落,一旁站著的恩奇都身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光芒,他亞麻色的長髮在若隱若現的光芒中變成了罕見的青綠色,渾身的氣勢失去了法術的壓制,神之力與自然氣息沖天而起,強者的氣勢向四周蔓延。

吉爾伽美什的面色一下子凝重起來,他的紅瞳裡光影幻滅,永珍浮生,一瞬間推斷出了恩奇都的身份。

“這是,針對我的,諸神造物,天之鎖!”

但傲慢的王者連神明也沒有幾分畏懼,又怎麼會為區區一個神造之物感到膽怯,他大聲笑著,跋扈張揚:“天之鎖?哈哈哈哈,你要規誡我麼?”

恩奇都依然面色柔和,聲音恬淡:“正是,就由我親手挫正你的狂妄。”【1】

吉爾伽美什依然一臉桀驁,邁步走下高臺,在恩奇都前方十米處站定。他一臉興味的打量著恩奇都,嘴上卻對芙蘭說:“怎麼?老師您也要參與麼?”

芙蘭微微一笑:“你們的對決,我無意摻合,我來這裡,只是想旁觀罷了。”說完,芙蘭召喚出法杖,握緊高大華美的十字法杖,猛一敲擊地面。

精美繁複的法陣從法杖的底端蔓延,向周圍擴散開去,霎那間形成了直徑上百米的圓,半透明的光罩從法陣上浮現,迫使外圍的人群紛紛後退,把這片地方留給中間的那三個人。

芙蘭勾起嘴角:“好了,請開始你們的表演。”說完,她足尖點地,身體輕盈如風地向後掠去,停在了陣法的邊沿,再抬手一揮,光幕從陣法上升起,形成了淺金色的防護結界。

結界中央的兩個人對峙而立,宿命之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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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奇都與吉爾伽美什的戰鬥持續了好幾天。

最開始,兩人只是使用格鬥術纏鬥在一起。一段時間的交鋒後,並沒有分出勝負的兩人開始使用武器,恩奇都自然是將自身幻化為各種各樣的武器,而吉爾伽美什則是掏出了他開闢的空間裡收藏的武器。持有武器的兩人更加猛烈地交戰起來,戰鬥的餘波向周圍擴散,多虧了芙蘭佈置的結界才沒有對外圍造成太大的破壞。畢竟,這附近不只有神殿,也有圍觀的市民。

最開始,芙蘭還能津津有味地旁觀兩人的決鬥,隨著對戰時間的拉長,芙蘭不免覺得乏味,就連圍觀的市民也對這場對決興趣不大了,雖然他們圍觀的初心大概是想看他們暴戾傲慢的王吃癟。

芙蘭先是打發走了圍觀的普通市民,叫他們各忙各的,不用在這裡等待了。然後送走了各級官員和神殿的祭祀,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別在這裡傻站著了。

再之後,王宮的近侍總管給芙蘭送來了厚厚的一大摞泥板,說這是王堆積了三個月的政務。在芙蘭無語的眼神中,一隊近侍在芙蘭的面前擺上了長桌和凳子。

看著周圍的人懇求的眼神,芙蘭無奈地拿起了刻刀。

等芙蘭處理完吉爾伽美什堆積的政務,召見了幾個大臣,應付了幾個求見的貴族,結果結界裡的兩個人還沒有打完。

無奈的芙蘭又開始應付一波又一波給她送溫暖的侍女們,溫柔美麗的金髮女孩們一會兒送來各色的水果,一會兒送來甘甜的酒水,一會兒又送來各種精緻的佳餚。沒多久,芙蘭面前新添的好幾張桌子上就堆滿了各色的美食。

在芙蘭委婉拒絕了要給她奏樂獻舞打發時間的一眾歌姬舞女後,又將注意力轉回了結界中的兩個人。

兩人的戰鬥應該到了尾聲,在芙蘭的視野裡,整個結界中插滿了吉爾伽美什亂扔的武器,而這些武器大多被恩奇都破壞了。

芙蘭心中不由吐槽:‘這種亂扔武器的戰鬥方式是什麼打法?可真是浪費呀。’

另一邊的恩奇都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衣服將近完全破碎,構成身體的泥土被打碎在地上,整個人看起來也狼狽極了。

最後,吉爾伽美什的武器與力量都瀕臨耗盡,他瞪著恩奇都,突然仰天長笑,然後失去力量向後倒去。另一邊的恩奇都半跪在地上,大半被泥土構成的身體都已破碎,只是強撐著自己不倒下。

不知道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說了什麼,讓強自支撐的恩奇都也放棄強撐,和吉爾伽美什一樣轟然倒地。

芙蘭開啟結界,繞過一地亂七八糟的破損武器和泥塊,走到了兩人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這兩條鹹魚。

芙蘭挑起眉頭問道:“終於打完了?誰贏了?”

倒地的兩人都不說話。

仰躺的吉爾伽美什勉強勾起嘴角,戲謔道:“怎麼?你還想車輪戰不成?”

芙蘭聽到吉爾伽美什的話,面無表情地舉起了拳頭。

躺到在地的吉爾伽美什慢慢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疼痛的降臨。

半晌,並沒有預計中的疼痛傳來,反而是頭頂傳來輕柔地拍撫。

吉爾伽美什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視線裡,心心念念的女人蹲在自己的身邊,溫柔地看著他,一隻手輕柔地撫摸他滿是灰塵的金髮,像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

“好了,發洩完情緒就不要再鬧脾氣了。你也是個大人了,不要這麼任性。不管你想做一個怎樣的王,烏魯克是你的權利,也是你的責任。之前是我不好,以後我不會再干預你的選擇了。”

吉爾伽美什覺得自己的眼睛莫名變得酸澀,他強忍住這股情緒,不想讓自己在她面前失態。

一向高高在上的王者仰躺在地上,他盯著芙蘭,勾起的唇角莫名有些苦澀:“芙蘭,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可恨的女人!”

吉爾伽美什重新閉上了雙眼,苦澀酸楚湧上心頭:‘也是我。。。最放不下的女人啊。’

芙蘭不再理躺平的鹹魚王,到旁邊拉起了恩奇都,使用治愈術復原了恩奇都破碎的身體。

“怎麼樣,感覺還好麼?”芙蘭看著周圍散落的泥土,有些憂心忡忡地問。

恩奇都點點頭,回答道:“沒問題,已經復原了。”他看了一眼周圍的泥土,接著說:“別擔心,泥土對我來講,只是消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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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蘭無語:‘這是什麼原理?不講守恆的麼?’

但芙蘭還是掏出一件白袍,扔到恩奇都身上:“趕緊換上,這裸奔的習慣跟誰學的?”

恩奇都乖巧地接過衣服:“。。。哦。”

芙蘭又走到吉爾伽美什旁邊。輕輕地踢了這條鹹魚一腳:“喂,別裝死了,需要我給你治療麼?”

吉爾伽美什睜開自己血紅的眼睛,盯著芙蘭:“你愛治不治!”

芙蘭內心翻了個白眼,平靜地說道:“哦,那你繼續躺著吧。”

結界消失後,王宮的近侍總管和近衛們試探著向他們這邊走來,芙蘭向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看著近侍總管,芙蘭說道:“我已經逼宮成功了,現在我說了算。首先,王宮裡那些侍女,想離開的可以離開了,王的那道詔令取消。給她們一些補償,錢從王的私庫裡出。另外,找幾個人,把你們的王抬回他的寢殿,再叫巫醫來。”

隨後又看向侍衛長:“你去通知兵營和工程營,所有被強徵入伍和修建工程的市民和貴族可以回家了,從現在起他們自由了。”

近侍長和侍衛長看向地上的王,見王雖然清醒著,但並沒有插話反對,就沒什麼顧慮地紛紛領命離開。

芙蘭轉過身,看向仍然躺在地上的吉爾伽美什,和蹲在他旁邊好奇地戳著吉爾伽美什的恩奇都,內心一陣無語。

芙蘭嘆了口氣,接著說:“算了,不能真把他扔在這兒,恩奇都,你把吉爾抱回寢殿吧。”

恩奇都乖巧地點點頭,一個用力就把吉爾伽美什打橫抱起。

“!!!恩奇都,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被橫抱著的青年王者氣惱地滿臉漲紅。

芙蘭看著一米七幾,溫婉秀麗長髮白袍的恩奇都,公主抱著一米八幾衣著暴露滿身肌肉的吉爾伽美什,這奇異的場景讓芙蘭覺得有些傷眼。

芙蘭掃過吉爾伽美什的臉,不懷好意地說:“很好,恩奇都,就這麼送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