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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夢還是現實?

大家都知道“上當”一詞就是受騙的意思吧?那你想過為什麼受騙被稱為“上當”呢?

我和你一樣,從未想過。

我叫關落,剛剛18歲。

說出來大家別笑話,我活了18個年頭,從沒單獨出過門。

哦,對了,龍州市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一個小縣城,這裡青山環抱,市中心有一條清澈的淺河。

小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反正一個小時車程就能把小城逛個遍。

至於說為什麼我一直沒有單獨出過門呢,很簡單,因為我有一個很強勢的老爹。

他不喜歡我和我娘拋頭露面,我娘天天守在家裡,而我只有上學放學的路上才可以看看小城的風景。每天我都有保姆接送,即使我高三了,但依舊不能獨自上下學。

小時候,我覺得很幸福,身邊的保姆就像一個僕人,讓我整天生活在同學們的羨慕眼神中,可是隨著年紀慢慢長大,我就覺得自己像一個金絲鳥,還是公的,天天活在保姆的監視中。

我渴望有一天能夠自己出一次門。

終於,機會來了,那天保姆送我上學,途經群樂十字路口時看到有人打架,其中一人還被刺傷了胸口。

我當時都嚇傻了,那個兇手在逃跑途中還不慎撞到了護著我的保姆,這麼說也許有點不厚道,當她倒地喊著腿疼的時候,我竟然有點小雀躍。

因為我終於可以單獨去上學了。

可是,想法是好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我總不可能看著兩個倒地的人不管吧。

於是,我報了警,還幫著救護車護送病人。這簡直就是我的高光時刻,因為這事現場的記者還對我進行了採訪,讓我談談我的臨危不懼和見義勇為。

我呸!

如果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我寧願當時選擇跳河自盡,也不會多管這一檔子閒事。

當然,那時的我可是虛榮心爆棚,晚上電視臺播放新聞的時候,我還特地把爸媽拉到一起,坐等他們驚訝的表情和各種花式誇獎。

可是,新聞播放完了,我沒等到一個笑臉,反而是從爹孃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驚恐。

這到底是怎麼了?我很懵逼。

我甚至都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老爹兩口子就開始上樓收拾東西,金銀細軟、銀行卡和一些證件,很快,老爹和老孃就各自揹著一個包出現在我們面前。

“走,我們連夜就走。”他們面色凝重,不容分說就拉著我往車庫走。

可就在這時,屋裡燈全滅了,只剩下皎潔的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勉強可以讓你分清楚方向。

我家是一棟小別墅,家裡不算很有錢吧,但我覺得還可以。可這再怎麼不差錢,也不能說衣服都不裝一件就走吧?

就在我完全搞不懂爸媽這是什麼神操作時,一雙大手從後面緊緊的捂住了我的嘴巴。

是我爹,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捂著我嘴的手在發抖。

他示意我蹲下,我這才發現,窗外有一道黑影,它被月光投射進客廳的地板上,就這麼死死的站在那,夜裡一片寂靜,我甚至都能聽到老爹心跳的聲音。

老媽也一臉緊張,她緊靠著牆根站著,左手緊緊貼在牆布上,右手擱在自己後腰處。

我們就這麼看著黑影,良久,它才離開。

“怎麼……”我這剛一放鬆就想問老爹問題,可是看到他銳利的眼光,我識趣的閉上了嘴。

老孃貼著牆慢慢朝我們父子倆移動,她走得很慢,腳步很輕,我能清晰看到她鬢角滴落的汗水。

經過窗戶的時候,老孃還特意朝外面看了一眼,應該是沒有看到什麼威脅,她正準備快步朝我們跑過來的時候,突然,窗外伸進來一隻手,他愣是打碎了玻璃,一把掐住了我娘的脖子,還不待我那聲尖叫喊出口,那只手就抓著我娘的脖子狠狠往窗戶一劃拉,破碎的玻璃一下子割斷了她的頸動脈,血柱飆了好遠。

啊……

我終於叫出聲來了。

然後我就被我老爹給扔下了,是的,他獨自一人去追那個黑影去了。

我癱軟地坐在地上,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傍晚時分我們一家三口還有說有笑,怎麼到了晚上一切都變了。

老孃就躺在我面前,我哆哆嗦嗦的去摸手機,不管是報警還是打120,我總得做點什麼,我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可就在一那瞬間,手機響了,嚇我一跳,是條語音微信,老爹發的:“別管……”

聽得出來,他發的很匆忙,連話都沒說完,別管什麼?什麼意思?我不懂。

我慌忙給他回撥過去,只間都在顫抖,可是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四周一片寂靜,靜得我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呃,不對,好像不是我的呼吸聲。

我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一回頭,“砰……”,我感覺後腦一疼,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

再醒過來,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看著忙忙碌碌的醫生護士,所有的回憶一下子衝進了我的腦袋。我就這麼傻傻的望著天花板,不動,也不想動。

“哎,小夥子,你在等人?”突然,一個老頭的大臉湊上來,嚇了我一跳,硬生生地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啊?等什麼人?不等!”想到老孃的死,還有失蹤的老爹,我立馬跳起來到處翻自己的衣兜,手機呢,我要給我爸打電話。

“你看看,你這態度,對待老人家應該尊敬一點。”那老頭嘿嘿地笑著,“畢竟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哦。”

聽到這話,我這才留意到,這老頭穿著一身警服:“我爸呢?有沒有見到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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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我們發現你的時候,就你一個人。”

“那我娘呢?救回來沒?”

“我說了,就你一個人。”

老頭子依舊嬉皮笑臉的看著我,這表情?警察遇到這種重要的案件不應該是很嚴肅的嗎?

“你是警察?”我有些不確定。

“我曾經是警察。”

什麼叫曾經是警察?

“你們是在哪裡發現我的?”老頭的話讓我覺得好像資訊有點不對稱。

“大街上啊,你忘了?你暈倒了。”

“大街上?”

“是啊,就在群樂路十字路口,有兩人打架,其中一人還被刺中的胸膛,兇手逃跑的時候撞到了你。嘿嘿,我說,你也太不經撞了吧,這麼一下就暈了過去。”

什麼?

兇手撞到的不是我家保姆嗎?

呃,不對,我現在要考慮的不是這個問題,我爹媽呢?那個黑影呢。我趕緊翻出手機,給我爸打電話,忙音。再給我娘撥過去,依舊沒人接。

難道這一切都是我暈倒時做的夢?我匆忙給老頭道了個謝就朝醫院外跑去。我想儘快回家,畢竟那個夢太真實了,好嚇人。

可是,當我回到家時,我整個人都傻了。

屋裡沒人,不僅沒人,就連我家的很多東西都消失了。比如鞋櫃裡爹媽穿的鞋子,比如牆上掛的婚紗照,比如我爸愛喝的茶葉,比如我媽買的美容儀……

我慌了,我一把拉開他們的臥室,果然,梳妝檯上曾經擺滿了化妝品,現在一樣不剩,他們的衣帽間裡面,甚至連一雙襪子都找不出來。

彷彿這個家,他們倆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空空如也……

我就這麼呆坐在沙發,我一遍又一遍的給老爹老媽打手機,可一直沒人接。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要瘋了,我開始在衛生間裡四處尋找,哪怕找到一根長頭髮,也能說明我媽是真的存在過。我還檢視了房子的所有角落,哪怕有一丁點菸灰,也能說明我老爹存在過。

可是,沒有!

我開始找小區物業,可是物業都說,從來只見我一個人在家,沒有見過其他人,我甚至調取了這一週的監控,可是整個小區監控裡面,都沒有我爹孃出現過的影像,就連我給我家保姆打去電話,也被告知打錯了。

那一瞬間,我彷彿置身於一場夢,一場活了18年的夢。

就在我完全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之時,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