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正起身,又看向嚴香君,“跟我玩花招,你們還嫩了點。”
嚴香君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站起身,“表哥,我勸你不要去。”
“怎麼?怕了?”嚴明正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在馬車裡的孩子,肯定是宋添書。
他看著嚴香君挑了挑眉,“要是當年你就順了我的意,嫁給我做二房,也不會淪落到今天了,你何必呢?”
想起當年,嚴香君恨得咬了咬牙,“當年的事兒,我從未後悔。”
“那我就讓你馬上後悔!”嚴明正轉身大步往馬車走去。
今天趕車的是沈殷山,他看著嚴明正走過來,便低聲提醒了宋萌芽一聲,“來了。”
宋萌芽摸了摸宋添書的小腦袋,“你馬上就能出去了。”
“恩。”宋添書開心的點了點頭。
嚴明正來到車前,還沒靠近馬車,就見沈殷山從車上跳下來攔在他面前。
“我要見萌芽小姐。”嚴明正記得那天沈殷山出手的事兒,知道面前是個高手,他不敢輕舉妄動。
“誰呀?”宋萌芽掀開簾子出來,又將簾子放下。
簾子掀開的一瞬間,嚴明正看見馬車裡坐著的是宋添書,他興奮的指著宋萌芽,“果然,果然馬車裡的是宋添書,進去考試的宋甜甜,宋萌芽,你簡直膽大包天。”
宋萌芽皺了皺眉,“我不知道嚴夫子在說什麼。”
“我看見了。”嚴明正大喊一聲,“你休想抵賴。”
宋萌芽臉色不善,“嚴夫子找我沒別的事兒,我就回去了。”
她再次掀開簾子回到馬車裡。
嚴明正又一次看見馬車裡的孩子是宋添書,他想上前,卻被沈殷山攔住。
“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去報告縣令大人,你們死定了。”嚴明正將自家小廝叫來,囑咐對方看好馬車,自己則小跑著去找縣令了。
縣令曹書亦正在考場內,而考場門口有專門的教官守著,閒雜人等不許入內。
“我真的有急事要見曹大人。”嚴明正跟教官說明情況,“考場內,有人作假,觸犯欺君之罪呀!”
他一邊說還一邊往後看,生怕宋萌芽他們逃跑了。
教官一聽對方說的這麼嚴重,便也不敢怠慢,“你等一下,我進去跟曹縣令通報一聲。”
“是是是,麻煩您快一點。”這一會兒,嚴明正激動地手心都是汗。
很快,教官回來了,領著嚴明正進了考場旁邊的院子,讓他稍等片刻。
嚴明正耐心的等了一會兒,就見曹書亦來了。
“怎麼回事兒?”曹書亦臉色不太好看,如果他的考場出現了欺君之罪的人,那他臉上也不光彩。
“曹大人,我果然沒猜錯,宋萌芽這個女人實在是膽大包天,完全沒把您和天家放在眼裡呀。”嚴明正激動地控訴起來。
曹書亦沉了沉臉,“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宋萌芽那個丫頭竟然讓她妹妹代替弟弟來參加考試了,就在考場內。”嚴明正肯定的說道。
“竟然有這種事兒?”曹書亦覺得有些不敢相信,“教官對每個人都進行了檢查,怎麼可能存在這麼大的疏忽?”
嚴明正激動地臉上都冒汗了,他擦了擦汗繼續說道,“那兩個孩子才六歲,又是龍鳳胎,教官看不出來很正常,但是我敢肯定,他們交換了身份,現在在考場的孩子就是女娃宋甜甜。”
曹書亦臉色更凝重了,他一向秉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不想做出什麼大的功績,也不想出任何大問題。
可現在,似乎躲不掉了。
他最後跟嚴明正確認道,“你確定嗎?要是搞錯了,影響了今天的縣試,後果你能承擔嗎?”
嚴明正愣了一下,考場那邊林松賢還是沒有動靜,會是自己搞錯了嗎?
但是馬車裡明明就是宋添書,他非常確定。
可事關重大,他也有點害怕,想了想便主動建議道,“曹大人,咱們可以先不打擾裡面的考生,直接去外面,如果證實了馬車裡的人確實是宋添書,那麼就說明我的不假。”
他眸光狠辣起來,“到時候再把宋萌芽還有龍鳳胎一起抓了便可。”
“也好。”曹書亦同意了嚴明正的建議,跟著他一起去了考場外,來到馬車跟前。
“宋萌芽,”嚴明正見小廝點了點頭,便知道馬車裡的人沒有離開,他揚聲喊道,“趕緊帶著宋添書出來,曹縣令來了。”
曹書亦輕笑了一聲,對方畢竟是榮府的女人,事情沒確定前他不能得罪,“萌芽姑娘,方便出來一見嗎?”
過了一會兒,宋萌芽出來了,只不過這次她掀開簾子動作很快,兩人沒看清裡面坐著什麼人。
這種舉動在嚴明正看來就是心虛,他更加肯定裡面就是宋添書。
宋萌芽下了馬車,衝著曹書亦福了福身子,“見過曹縣令,妹妹乏了,在車裡面睡著了,你們有什麼事兒嗎?”
“少裝蒜!”嚴明正冷笑一聲,“裡面的根本不是你妹妹,在考場裡面的才是你妹妹。”
宋萌芽露出吃驚的表情,“嚴夫子說的是什麼話?”
她看向曹書亦,“曹縣令,你該不會信了他的話吧?上一次,他就無中生有,說我在榮府私辦學堂,我哥哥榮楚回來了很生氣,還說要找他算賬呢。”
曹書亦臉色一白,心中有些懼怕榮楚,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已經隱隱有些後悔過來了。
“曹縣令,”嚴明正義正言辭,“請相信草民所見,裡面的真的是宋添書。”
“如果不是呢?”宋萌芽忽然反問道。
“如果不是……”嚴明正想了想,“小的願意馬上給宋萌芽道歉。”
“呵呵,”宋萌芽覺得好笑,“你的道歉很值錢嗎?你這樣三番五次誣陷別人的人,我不稀罕你的道歉。”
“那你想怎麼樣?”嚴明正此時只想趕緊掀開簾子,讓宋萌芽跪地求饒,“你說,我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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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狂妄呢!
宋萌芽看了看兩人身後的嚴香君,緩緩開口,“若是裡面的人是我妹妹,就請曹縣令收回之前的告示,允許像香君這樣沒參加過科考的人開辦學堂,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