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朗和錢貢目送著李管家帶著宋萌芽等人離開了。
錢貢忍不住好奇，想跟姜元朗討論一下，可是一想到會捱打，他還是強忍住了。
結果沒想到還是捱打了。
姜元朗一巴掌拍在錢貢後腦勺。
“師父？”錢貢氣死了，瞪著姜元朗喊道，“你幹嘛打我？”
“你在想什麼？”姜元朗瞪回去。
錢貢心虛的揉了揉腦袋，十分不滿的小聲嘀咕了一句，“想想都不行嗎？”
姜元朗恨他是塊木頭，一巴掌又拍了過去，“說出來！”
“說？”錢貢覺得自己被打蒙了，試探的開口，“我是想萌芽姑娘為什麼去見那些門客？而且剛剛李管家的神情和語氣也有些奇怪。”
姜元朗沉聲道，“你也察覺出來了？”
錢貢用力的點了點頭，“那樣子好像在說，宋萌芽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又後知後覺的看著姜元朗，“師父，你不是不喜歡萌芽姑娘嗎？這麼關心她做什麼？”
“閉嘴！”姜元朗見李管家回來了，便給錢貢遞了個眼色。
錢貢立刻明白了，笑呵呵的上前跟李管家套話，“李管家，那個宋萌芽好大的派頭，您還親自送她去見那些門客？”
“呵呵……”李管家冷笑一聲，“第一門客嘛，沒有點排面怎麼行？”
“第一門客？”錢貢震驚的看了姜元朗一眼，又接著問道，“真的假的？”
“真的呀。”李管家似笑非笑的看著錢貢，“人家自己封的，至於其他人接不接受……”
他笑的更開心了，“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姜元朗和錢貢瞬間明白了，原來宋萌芽是去會一會那些門客。
姜元朗的目光順著剛剛宋萌芽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姜小師父，這邊請吧！”李管家笑吟吟的說道，“相爺很重視賞芳園的建設，這一次，姜小師父可要立大功了。”
“請。”姜元朗和錢貢跟著李管家去見左相了。
宋萌芽等人站在惠朝軒門口，據說所有在京都的相府門口都在裡面，等著見她這位第一門客呢。
她身後站著林森、梁芸兒和江冷三人，幾人明白，這一場硬仗不好打。
但是成敗在此一舉，他們必須盡全力。
“你到底想幹什麼？”江冷忽然問道，“就算要死，也得讓我死的明明白白吧。”
宋萌芽笑了笑，他們死不了，否則江冷不會來，可就算不死，輸了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她看向江冷，“現在轉頭離開還來得及。”
江冷伸了個懶腰，“臨陣脫逃可不是小爺的作風。”
“那就戰吧！”宋萌芽率先邁上眼前的樓梯，一步一步往上走去。
三個人跟在身後，神情都有些凝重。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聽說了沒？今兒要來的可是咱們相府的第一門客。”
“第一門客？讓人笑掉大牙了，今天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本事。”
“我聽說是個女的，送給相爺一個什麼寶貝，就要了這第一門客的名號，也挺逗。”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顯然都對這個第一門客十分不服氣。
宋萌芽無聲的扯了扯嘴角，一腳邁進了惠朝軒，裡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大約四五十個門客聚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又不約而同的看向宋萌芽。
最前面的是個二十幾歲的精壯男子，扯著嗓子問道，“你們是誰？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林森在後面回答道，“這就是相府的第一門客，宋萌芽姑娘。”
一片譁然。
眾人驚得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想到這第一門客竟然是個十幾歲大丫頭。
緊接著，便爆發出一陣狂笑聲，大家一邊笑，一邊指著宋萌芽再次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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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我了，第一門客？竟然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娘們兒？”
“所謂無知者無畏也不過如此吧，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這要是讓她坐了這第一門客的椅子，咱們是不是以後得哄著她過家家了。”
甚至還有人拿起了桌上的點心，衝著宋萌芽笑著問道，“小妹妹，要不要吃點？多吃點才能長高哦。”
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林森和江冷有些看不過去了，都去看宋萌芽的反應，只要宋萌芽一句話，他們就跟這些傢伙硬碰硬。
梁芸兒倒是穩得住，目光平靜的看著前方。
宋萌芽輕笑了一聲，竟然真的上前拿起了一枚糕點，衝那人點了點頭，“真是一條好狗呢。”
“你說什麼？”對方瞬間將手裡的盤子砸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宋萌芽，“臭丫頭，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什麼第一門客了吧？”
其他人也都立刻跟著起鬨起來。
“就是，你算什麼東西？自封的第一門客？”
“小丫頭，放尊重點，這裡的人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你知道上一個第一門客寧理是什麼下場嗎？我告訴你，他現在還在飲血閣人頭榜上第一個掛著呢。”
宋萌芽淡然的吃了口點心，表示讚賞的點了點頭，接著那人的話說道，“如此說來，這個寧理是沒人殺得了了？”
“……”對方一梗，立刻臉紅脖子粗道，“你懂什麼？他藏得深罷了，他敢露頭死無全屍。”
這時，從人群後面走出一個穿著靛青長衫的男子，看起來三四十歲，顯然在這些人中有些威望。
他一走上前，眾人都沉默下來。
“姑娘知道寧理？”男子淺笑著看著宋萌芽，“若是姑娘有寧理一半的本事，這第一門客，我們讓了。”
“顧先生……”其他人顯然覺得不妥。
男子擺了擺手，眾人又安靜下來。
他衝宋萌芽點了點頭，“萌芽姑娘是吧，在下顧乘風，大家都叫我一聲顧先生。”
宋萌芽看出來了，這人算是這些門客的主心骨，看他的過往是個笑面虎、綿裡藏針的謀士。
“見過顧先生，”宋萌芽也懶得理會其他的小魚小蝦，“既然說到了寧理，那便照寧理的規矩來，至於我及不及得上寧理的一半，待會兒自見分曉。”
顧乘風的笑容沒有半點改變，“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