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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眼見才是實

禾晏出了雛景院一路往慈寧宮而去。

沈琉璃已是秀女身份入了宮,要說弄出宮去的確不簡單,但要落選卻也不是難事。

禾晏知道太后最是循規蹈矩之人,到時候讓沈琉璃別投其所好就成。至於太后憎惡之事拜託嘉善去打聽便是,嘉善素來喜歡打聽後宮趣事,是以在這一方面的人脈比她廣多了。

禾晏進慈寧宮之時恰逢嘉善百無聊賴之際,是以一聽禾晏的請求她一口就答應了:“姐姐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放心,且安心回乾承宮等著,我一會兒去找你!”

禾晏點點頭,又囑咐著:“你可快點啊,我……”

“知道了!”禾晏話還沒說完嘉善丟下手中把玩的青草便跑了,禾晏無奈一笑,轉身折回。

……

乾承宮宮外齊刷刷站了一整排的御前侍衛,日頭逐漸變燙,周富提著一顆心謹慎跟在容祁身邊,怕皇上有個好歹。

顧辭問完話臉色凝重:“皇上,少了一個人。”

容祁的呼吸有些重,他側臉便問:“禾晏人呢?”

周富公公這才回過神來,忙回道:“禾晏姑娘說有事出去一趟。”

“去哪兒了?”容祁的話語沉了。

周富支吾著說不出話來,顧辭的聲音傳來:“皇上,派人去找。”才說著,他人已下了臺階,快速離去。

容祁往前一步,周富額上的汗都出來了:“皇上有傷在身不宜走動啊!萬一訊息走漏,又恐生出事端來。”

容祁蹙著眉頭朝顧辭愈漸遠去的背影看了眼,隨即大手一揮,御前侍衛們快速分散離去。

……

禾晏走了一段路又突然想起,萬一她現在回去,容祁和顧辭的話已說完,顧辭強行把她給帶出宮,表姐的事她來不及解決怎麼辦?

思來想去,禾晏還是決定不如就在這裡等嘉善的訊息來了再說,正好這裡是往乾承宮的必經之路,容祁總不至於派人來把她給拖回去。

打定主意往憑欄處一坐,想起要跟顧辭走,禾晏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院子裡幾隻蝴蝶在花叢翩然起舞,禾晏忍不住嘆氣,想當初在青州,她的日子多逍遙啊,真是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會猶如籠中鳥。

禾晏的目光呆了,這時一隻手突然按上了她的肩膀,禾晏忙笑著轉過身來:“嘉……怎麼是你?”

顧辭似乎是松了口氣,卻在看見禾晏的表情由最初的高興到後來的驚訝,他微微一怔,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麼。

禾晏還以為顧辭是來綁她出宮了,一想起表姐的事沒辦完她的心就急了,情急之下想拔支髮簪嚇唬他,誰知伸手一摸,再摸,她的髮簪呢?

顧辭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畫像,他終於知道為何當夜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驚訝了,就像剛才禾晏看到他驚訝的表情一樣,兇手認錯了人!

禾晏見顧辭神色奇怪,打算腳下抹油就溜,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禾晏掙扎著叫:“我不走,我現在不走!”

顧辭才不管她什麼走不走的,居高臨下看著她,張口便問:“皇上說看到你身上有光,昨日你身上有什麼?”黝黑眸華犀利,望見禾晏略見鬆散的髮鬢,他蹙眉道,“髮簪呢?”

宮女打扮雖以樸素見長,但多少還是會戴一兩支簪子裝飾。

禾晏正想著髮簪怎麼不見了,此刻又聽顧辭這樣一問,想起容祁說她身上有光。

光……

她的眼珠子撐圓了,喃喃道:“莫非是我的簪子?啊,嘉善!”

禾晏驚叫著用力推開了顧辭就往回跑。

“秦禾晏!”顧辭徑直追上去,禾晏來不及回頭,只道:“髮簪是嘉善給的!”她不是傻子,若顧辭那一地畫像上驚訝的臉是真的,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她不是目標,嘉善才是!

顧辭的眸子微縮,他隱約想起來了,事發當晚,那叫嘉善的宮女的確去了相府。燈滅之時她與禾晏同在院子裡,距離不遠。

禾晏邊跑邊道:“她去太后宮裡了!”

二人行一段路,顧辭加快了步子打算先行一步,卻在這時,一聲女子的尖叫聲自前面偏院傳來。禾晏的步子本能一頓,隨即急忙衝進了偏院。

“嘉善!嘉善!”

院前清晰兩道拖印蜿蜒入內,禾晏的腦子一片空白,腳步完全不聽使喚,疾風一般地往裡頭衝。

梧桐樹下,一個御前侍衛正緩緩退出手中長劍,粉紗一角自他的衣袂後露出,禾晏驚叫一聲“嘉善”,男子微微側臉,隨即飛快抬手擋住臉。

他拾起地上的劍鞘打算翻牆而出,那一刻禾晏算是不要命了,撲上去就抱住了刺客。刺客背對著禾晏,手腕一翻,長劍正是反刺過來。

禾晏心想這下死定了,可兩隻手彷彿僵住了完全挪不開。

背後忽而一陣疾風吹來,緊接著整個人被拖了過去。顧辭將禾晏護在懷中回身閃開,刺客出劍極快,一呼一吸之間,只聞得細微一聲“嚓”,清涼空氣裡,淡淡一抹血腥散開。

顧辭的餘光微掃,腰間朝服已被割破,殷紅之色清晰可見。他來不及細看,那長劍便又刺過來,顧辭本能推開禾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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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尖卻在離開顧辭三寸處驀地停下,被衣袖遮住的臉看不見表情,唯有那雙眸子似帶著驚訝,微微撐大。顧辭不免也愣住,刺客收劍快速回身越過圍牆逃離,顧辭絲毫沒有遲疑,跟著翻過高牆便追去。

禾晏來不及再看,衝至梧桐樹下。

嘉善小小身體平躺在樹下,幾片翠色散落,她胸前一片血紅。

“嘉善!”她把她抱起來,顫聲道,“別怕,我帶你去看太醫,別怕!”

嘉善的眸中盡是惶恐:“禾晏姐……姐姐,禾晏姐……”她的話語幽顫,宛若凋零的樹葉,再聽,卻已沒了聲音。

“嘉善,不要不要,嘉善!”禾晏大聲叫她,用力晃她,卻再聽不到她的聲音。

她垂落在地上的手中還緊緊捏著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太后的喜惡……

禾晏似乎還記得起嘉善脆生生地說著“知道了”,然後笑著跑開的樣子……

後來是周富公公帶著人來找到了禾晏,嘉善的屍身被人帶走了,禾晏聽周富說那刺客叫薛易,已被拿下。

回去的路上,禾晏一手緊緊拽著那張紙一言不發,周富起勁地評述丞相大人是如何英勇,如何窮追不捨,這才沒讓刺客逃走。

禾晏只冷靜問了句:“皇上呢?”

周富公公的臉色一黯,嘆息道:“皇上傷情有些復發,太醫給開了安神藥,丞相大人說刺客先收押,待皇上醒來再審。”

禾晏點點頭,突然轉去了雛景院。

秀女們此時正在學習宮規,禾晏自知不好打擾,又因嘉善給的紙張上沾了血跡,只得問張嬤嬤借了筆墨,將太后憎惡的習慣謄抄一遍,然後將它給了張嬤嬤轉交。

張嬤嬤討好的笑:“姑娘請放心,我一定交給琉璃小主。”

禾晏默然點點頭,腦中還滿是嘉善一身血的樣子,她吸了吸鼻子,大步走出去。她雖不知嘉善得罪了誰,但她絕不會讓嘉善這樣白白死去的!

心中悲憤交加,禾晏死死握緊拳頭,兩條手臂不知不覺僵了。

“秦禾晏!”容禮的聲音乍然響起,禾晏吃了一驚,他皺眉道,“叫你幾回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禾晏眼睛紅紅的:“嘉善死了。”

“什麼?”容禮一驚一乍地叫,“我剛聽說瓊貴人歿了,這嘉善也沒了,這宮裡都什麼事兒啊!”

“侯爺。”周富忍不住提醒容禮。

容禮這才低頭咳嗽兩聲,見禾晏一言不發地往前走,便湊上去道:“我知道你同嘉善要好,她……怎麼死的?”

禾晏咬得牙齒咯咯的響,她正是要去好好地問問!

……

原本以為容祁還歇著,倒不想那邊先審起來了。

薛易被人押著跪在地上,顧辭負手立於容祁的龍椅旁。

“說,為什麼殺瓊貴人和嘉善!”容祁的目光森冷。

剛進門的容禮“啊”了一聲,拉著禾晏便壓低聲音問了句“瓊貴人不是生病沒的嗎”,見禾晏沒反應,容禮一看現場眾人,自然也猜至七七八八,對這件事也更加好奇起來。

薛易似乎並不畏懼,抬頭直視上座之人道:“瓊貴人仗著自己乃丞相表妹的身份張揚跋扈,不止一次羞辱屬下,屬下早看不慣她了!”

“那嘉善呢!”禾晏恨不得上前也狠狠刺他一刀。

薛易吃驚回望一眼,眸華盡是漠然,只諷刺道:“我喜歡她,她卻嫌棄我的出身,認為我配不上她。既然我得不到,那別人也休想得到!”

“你!”禾晏臉色慘白,本能地上前幾步,手腕卻被顧辭握住,只見他側臉看向容祁,似是請示:“皇上……”

容祁略蹙著眉頭,朝他點頭。

顧辭回頭已揚聲道:“先押下去,移交刑部。”

周富見容祁滿臉倦色,上前擔憂道:“皇上還是先回屋休息,此事交由丞相大人便好。”

容祁點點頭,容禮忙跟著入內,一面道:“皇上,家父壽辰將至,臣想跟您告假……”

禾晏眼看著那二人就要消失於簾後,想著要跟進去,腕口的手卻驀然收緊,未待禾晏開口,顧辭已道:“皇上口諭,已把你送給本相了。”

禾晏義憤填膺,竟無言以對。

馬車就在宮門口等候,謝琅見禾晏被顧辭拖著出去滿臉驚訝,但見顧辭的臉色,他自然也不多問。

禾晏被他直拖上了馬車去,車簾一落,她終是開了口:“真沒想到大人竟會大義滅親。”

顧辭蹙眉睨視她,她明眸含怒道:“現下無人,還裝什麼,那刺客認識你!”否則那一劍怎就像長了眼睛那樣收住了?

顧辭從容道:“那你在宮裡怎不說?”

禾晏咬咬牙,說了也不會有人信她,在外人看來,丞相單槍匹馬攔下了刺客,可謂勞苦功高!

卻不想,他竟又搖頭:“我不認識他。”

她白他一眼,把他的話還給他:“大人出門把智商落府上了吧,當我三歲小孩!”反正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必對他用敬語了。

她的眼睛通紅,臉上還有哭過的痕跡,說話帶著濃重的鼻音,顧辭卻說不清為什麼,這一刻竟不想與她針鋒相對了。

見她手中染血的紙捏了一路,他有些好奇,俯身欲拿來檢視,她卻像是驚弓之鳥,咬緊牙關伸手狠狠將他推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