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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善惡終有時

顧辭點頭表示同意:“是夠狠。”

才替顧辭系上衣帶,謝琅便見一側禾晏的手伸過來,可憐巴巴道:“謝姑娘,也幫我看看吧。”

謝琅見禾晏一手傷得不輕,才打算伸手過去,卻被顧辭踢了一腳,他吃驚回眸,見顧辭闔上雙眸悠悠道:“出去,本相要休息。”

謝琅果然極快就下車了,禾晏甚至還沒來得及拉住他的衣角。

“你……”

禾晏才張口便被顧辭截斷:“一會你入宮去,查一查纖魚。”

聽他說起正事,禾晏也嚴肅起來:“查什麼?”

他仍是閉著眼:“查六年前纖魚在哪裡。”

禾晏想也沒想:“慈寧宮啊!她都伺候太皇太后八年了,那個時候應該已在慈寧宮了。”她一頓,驚恐道,“難道你懷疑太皇太后……”

他的嘴角微勾:“是你懷疑太皇太后。”

禾晏深吸一口氣才要反駁,他又道:“不是每個宮女都那麼好命,上來就能做大宮女。”

一語點醒夢中人。

一個時辰後,禾晏和一群宮女在乾承宮看著周富公公抱來的一堆宮人升遷排程的冊子。

“找到了!”周富公公舉著一本冊子道,“六年前纖魚姑娘調至太皇太后身邊做大宮女,此前她一直是慈寧宮的二等宮女。”

“是因為什麼事升遷的?”禾晏湊上前去。

周富公公翻了翻,卻皺眉道:“倒是沒寫,只說纖魚姑娘立了功。”

宮裡對宮人去向、功過都有明確記錄,怎會不寫呢?

禾晏一時間想不明白,一直靜臥在御榻上的容祁終是開口道:“周富,去查在纖魚之前伺候皇祖母的大宮女是誰。”

周富領命下去了。

禾晏回過頭,見容祁坐起身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清淺開口:“過來。”他執起她的手,“怎麼弄的?”

禾晏這才想起自己右手受傷的事,可憐兮兮地央著容祁道:“表叔,讓你的太醫給我瞧瞧吧,丞相大人說,骨頭碎了。”她試著握了握拳,還是很痛,一張小臉就垮了。

容祁在聽她說碎了時真是嚇一跳,他親自查探一番,緊張的神情舒緩了,他笑一笑:“看來你的恢復能力挺神的,這就癒合了嘛。”

禾晏起初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再一想,她的太陽穴就跳了。

大奸臣顧辭嘴巴裡吐出來的話也能信?

容祁看她憋屈的樣子忍不住笑,喊了宮女進來,給拿了藥。

他開啟盒子,一股清涼味道撲鼻而來。禾晏見他蘸了藥膏塗在自己手背上,她有些吃驚,本能地縮了縮手,他已蹙眉:“別動。”

“表叔……皇上,奴婢自己來吧。”她有些語無倫次,又見拿藥來的宮女還站著,越發地侷促,臉頰也紅了。

容祁連頭也不抬一下,半笑道:“琴棋書畫都不行,你的手還能幹成什麼事?”他招招手,宮女將紗布遞上,他替她纏上,這才道,“有些破皮,這幾日不要用力,別碰水。若痛得厲害,讓丞相給你找個大夫看看。”

禾晏細聲細語地“哦”了一聲,容祁回頭朝那宮女道:“素顏,把這藥膏裝了,一會給她帶出宮去。”

那叫素顏的宮女應聲下去了。

禾晏見他悄然撫上右肩,便小聲問:“表叔的傷好些了嗎?”

他點頭站起身,卻是問她:“你說丞相受了傷,兇手也沒有殺你們滅口?”

禾晏的眸子亮了:“表叔也覺得丞相大人有問題?”

他破開了珠簾出去,鎏金香爐中薰香嫋嫋,他低笑道:“倒不見得。他繼任丞相一位才五年,六年前宮裡之事,該與他無關。”

“那得看看周公公帶回什麼訊息!”禾晏始終覺得顧辭形跡可疑,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

容祁緩步行至殿外,從高臺眺望,遠遠已是瞧見周富公公急急回來的身影。他一手撫上白玉欄杆,淺聲道:“宮中事無巨細皆有記載,唯一不會被記錄在案的,無非便是有辱門面之事。”

果然,周富回來後,便喘著氣說六年前伺候太皇太后的大宮女名喚姝寧,因與侍衛私通被處死。他們欲私奔逃離皇宮當晚,正是撞見了纖魚。

往後的事便清楚明了了,纖魚舉報有功,理所當然頂替了姝寧的位子。

禾晏帶著這訊息回到丞相府時,瞧見府內丫環來去匆匆,她起初沒在意,行至顧辭住的院子裡,正巧見宋管家臉色沉中領著大夫出來。

禾晏一問才知顧辭似乎傷得不輕,據說回府便接連吐了兩口血,大夫也說傷情兇險,須得取西山千年人參與靈芝入藥方可保命。

禾晏回想起他說歇會兒,又不願坐馬車,心頭一震,不顧謝琅守在外頭便衝進去。

床前帷幔半落,染血的紗布棄於一側,顧辭緊闔著雙目躺著,禾晏心悸一陣,快步上前。

床上之人臉色慘白,禾晏的掌心盡是冷汗,突然有些怕他就這樣死了。什麼賬都沒找他算,哪能這樣便宜他?

這樣想著,她的手卻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咬咬牙,徐徐伸出手去,欲試探他有無氣息。手指才置於他的鼻息下,卻見他突然睜開眼睛,禾晏驚訝地撐大了雙眸,本能地欲叫出來,他已飛快起身,捂住了她的嘴。

她錯愕無比,掙扎兩下,他乾脆將她半個身子拖上船,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扣住她的身子,壓低聲音道:“別叫,免得打草驚蛇。”

帷幔晃動不止,禾晏見他的目光從門口收回,這才放棄了掙扎。扣住她的手鬆了開去,她聞得他開口:“宮裡怎麼說?”

禾晏有些不情願地將事情說了一遍,顧辭聽後神情凝重。

禾晏見他身上的衣裳早已換下,新綁的紗布若隱若現,看來地上紗布的血跡倒是真的,門口吐的兩口血便有待考察了。

“看什麼?”他已回神。

禾晏微微一怔,忙道:“大人懷疑兇手就在身邊?”否則為何在自己府上還要裝什麼傷重。

他拉過一側的外衣披上,斜靠在軟枕上道:“薛易收起的那一劍,還有今日兇手傷我的一腳,不太可能是巧合。”他說的時候有些本能地撫上腰際傷處,“這一腳只是想阻止我再追上他,並不想傷我性命。只是誰都有失手的時候,況且那時情況危急,再有大夫的話一傳開,誰也不會懷疑。”

禾晏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挺有道理,她不免道:“那我呢?薛易對我可沒留情面,今日那兇手倒是奇了。”

沒想到顧辭卻笑一笑,揶揄道:“今日不殺你,興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禾晏瞪他,去你的面子:“那薛易呢?”

他的眸華璀璨:“那是因為他不知你是我的人。”

她終於忍不住:“鬼才是你的人!”說完,她不經意間瞧見擱在他床頭的一隻繡花荷包,瞧著瞧著,挺眼熟的。

她一拍腦袋想起來了,她的!

顧辭見她俯身要拿,他已飛快握在掌心裡。禾晏的眼珠子一溜:“大人上回說要還我的!”

他掂了掂,乾脆塞到了身後軟枕下,黝黑雙瞳睨著她:“你來探病兩手空空,賀壽也是兩手空空,早知你沒想把我的賀禮補上,還想拿回這點錢,休想。”

她一噎,只好道:“行,錢你拿走,荷包還給我。”

他悠悠道:“一萬兩。”

禾晏咬牙:“大人是掉錢眼裡瘋了吧!”

他寬容看她,笑道:“買賣自由,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我願開價,你願買,那是好事。你若不願,你不買便是。”

“你!”禾晏氣炸了,撲過去便想搶,奈何荷包被他藏至枕下,她大半個身體幾乎ya在了顧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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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門開了又關的聲音,緊接著,禾晏只覺得身子一輕便被人拎下床,謝琅的聲音冷冷傳來:“大人有傷在身,秦公子怎能對大人不軌?”

不、軌!!她會對顧辭不軌??

禾晏抓狂地撓著頭已在院中來回踱步了幾十趟了,這謝琅還真是敢說!還有顧辭那陰險的一笑算是怎麼意思?

要不是怕打草驚蛇,她早和他們理論了!

……

後來聽說謝琅裝模作樣帶著人出去西山找千年人參和靈芝了,禾晏於是又去了顧辭的房間。

他自屏風後出來,竟是換好了常服,看這樣子是要出門。

禾晏趁著他低頭系腰帶的同時快步上前,沒想到翻遍了枕頭底下也沒找到那枚荷包。她失望地回頭,見那一個正挑眉看著自己。

禾晏不與他拐彎抹角:“東西藏哪裡去了?”

誰知他悠悠張開雙臂,有恃無恐看著她道:“藏我身上了,你可要搜身?”

嗬,他以為她不敢嗎?

“搜就搜!”禾晏一摞衣袖大步上前,指尖尚未觸及他的衣服便被他抬手一掌扇開,他直言不諱:“都沒嫁人,竟也不害臊,男人的身體是你想碰就能碰的?”

禾晏不甘示弱仰著臉瞪他:“大人不敢嗎?”

他的眼底似有驚訝,但很快,瞳眸裡漾開一抹笑意,他輕快道:“我有什麼不敢的,tuo了又怎樣。”他說著,伸手便要寬衣。

禾晏的耳根子一燙,捂住眼睛就驚叫。

他掃了眼,嘴角的笑靨更濃了,小丫頭,裝得那樣蠻恨,還以為她有多大膽子,原來也不過如此。

隔了會兒,禾晏才悄悄鬆開了雙手,眼前的男子早已不在了。禾晏還以為他是出門了,轉身才見他伏在案几上作畫。

走近一看,竟是她捂著眼睛不敢看他的慫樣。

禾晏氣得腮幫子鼓鼓的,正要理論,卻聽他道:“你遇事除了會捂眼睛還會幹什麼?”

禾晏一把將畫拉過來,咬牙吐出二字:“撕畫!”

說話間,“撕拉”幾聲便是一桌的紙渣。

顧辭破天荒沒有訓她,自顧在敞椅上坐下,開始閉目養神。禾晏見他嘴角的笑意淡了,呼吸均勻卻有些沉,似是有心事。

荷包的事她暫時也放下了,良久之後才問他:“大人對此案上心,只是因為命案發生在丞相府吧?”

他閉著眼睛道:“你想說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