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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謀嫁天下30

容祁的臉色微帶著一絲蒼白,話語卻沉下:“誰讓你自作主張!”

簡沅一怔,又想起周富派人去宮中通知她時就曾替過早上秦禾晏入宮過一趟的事,她轉念一想,自已明白容祁口中所為何事。

她低頭道:“阿沅是為皇上好。”

他忿然指著她,胸膛因震怒劇烈起伏著:“你以為朕用他這麼多年當真是因為他的能力而盲目的信任?你同那些人一樣以為朕是傻子是昏君!”

“皇上!”簡沅震驚得跪下。

周富以及遠處靜侍的宮人侍衛全都壓壓一地跪下了,饒是周富侍奉在容祁身邊這麼多年亦是沒有見過他發過這樣大的火。

容祁往前一步立於簡沅面前,他略俯身,冰冷眸華凝住面前女子,哂笑道:“阿沅,你就是不信朕也不信他。”

餘音收盡,他早已拂袖離開。

簡沅轉身望著那抹消瘦身影艱難動了動唇,再吐不出一個字。

她信,她其實是信的,她只是想多替他留一手,她是做錯了嗎?

“皇上,皇上……”周富急急跟在容祁身後,他只身穿過院落再不多說一個字。

簡沅突然想起什麼,爬起來追上去,急聲道:“臣能解他身上的毒,皇上若是不願以此牽制,臣……臣馬上去替他解毒!”

他的步子略一躊躇,卻只是極短的瞬間,依舊大步離去。

禾晏已如此看他,再說,他還是這大梁的皇帝,他只有做錯,卻不會認錯。

這是天家威嚴。

反正,天下人看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若日後無人諒解,他也不會求人諒解。

他出了府卻並不上御駕,周富嚇得臉色慘白:“皇上……皇上您這是要去哪裡?”

容祁冷笑看他:“天下都是朕的,朕去哪裡還用得和和你回稟不成?”

“奴才……奴才惶恐!”周富的牙齒打著顫,“只是怕外頭不如宮中安全。”

他的笑容森冷道:“若有刺客,你不是會替朕擋嗎?”

周富一噎,掬了把汗跟上,替皇上擋刀擋劍他倒是不怕,怕只怕他死了皇上安危也保全不了!

周富暗中招呼了一個侍衛上前,吩咐他回宮調遣禁衛軍前來護駕,待他再回頭,見容祁已行遠了,他忙跑著追上去。

簡沅見此也忙跟上前,她暗中算計顧辭的事本就不打算瞞著皇上的,是想找了時候就告訴他。

倘若在從前,皇上必不會這般動怒。

是因為秦禾晏嗎?

簡沅心中升起一抹不安。

顧辭回府換了朝服出來本是想去找禾晏,卻赫然發現她就直直地立於他的房門外。

他略微吃驚,隨即側身讓她進來。

阿瓷搖晃著尾巴歡快跟在禾晏身後進來,顧辭蹙了眉。

禾晏並未坐,目光凝視著他突然問:“我表姐的事,你查了嗎?”

他倒了茶放在她面前,從容道:“查了。”

簡單兩個字令禾晏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以為你不會想知道。”他只是確定沈琉璃知道那個訊息是禾晏帶入宮的,卻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告訴太皇太后的。

宮中傳言散播得快,要查源頭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禾晏頹然笑了笑,低聲道:“她不信太后的喜好不是我動的手腳,原來她一直是不信的。”

他的聲音平淡:“那便不要解釋。”

解釋也是徒勞,沈琉璃不會聽的,禾晏明白。

“日後少去皇宮,她動不了你。”阿瓷蹭在他的身上,他俯身摸了摸它的頭。

禾晏不說話了,日後她不必去陪容祁說話,宮裡似乎也沒那個必要去了。

可每每這樣一樣,又似乎心裡突然空了,少了點什麼。

“怎麼?”

“哦……”她回過神,突然朝他伸手道,“你的藥我再去找賈半仙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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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是笑:“有什麼可看的,若隨手可配,簡太醫在九華山也就白待了。”

禾晏怔了怔,似乎也有道理。

她失望地“哦”了一聲,轉身走到門口時突然又想起什麼,回頭問:“那日你說什麼第一次見我,你到底在什麼地方見的我?”

因這幾日事情多,禾晏差點便忘了那件事了。

顧辭卻呆呆愣住,眼底含一抹訝然,似還在想他何時同她說過那些的。

禾晏便提醒他道:“就那日我帶你去賈半仙那裡回來的路上,你說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樣子,說這麼多年我一點沒改變。”

墨色眸子微微緊縮,他隱約似想起來了,只是那日他意識模糊,還以為是說了夢話,沒想到竟不是嗎?

他修長手指徐徐一握,也不知當日究竟講了什麼,他便含糊一笑道:“我初次見你在什麼地方你還會不知道?”

禾晏轉正了身子睨視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就是不知道!我把我爺爺的硃砂換豬血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的眉心擰得更深了,果真是說了不該說的。

“我聽說的。”他從容補上一句,“你在青州那點事但凡本相想打聽的,還沒有打聽不到的。”

他雖說得從容,禾晏心裡卻清楚,大哥替她背過很多次黑鍋,但這些都是家事,縱然是府上的家丁丫環都不可能會知道的事,顧辭又是從何處打聽到的?

他去過青州的次數絕對不止禾晏知道的那兩次,那他為什麼不願說出來?

禾晏又突然想起那次他帶她去小巷子裡吃餛飩,若非對青州熟悉,他怎知?

她的眸華淡落在他俊逸容顏上,呼吸微斂。

他在騙她。

禾晏暗暗咬了咬牙,略微往前半步,張了口卻突然又不想繼續追問了,他擺明了有事隱瞞,她再問也是徒勞。

顧辭見她的臉色分明是還有想要問的,下一刻卻突然緘口了。從前的她不會這個樣子,顧辭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怕她慢慢就變了,不再是那個敢說敢做的秦禾晏。

但他有些事的確不方便讓她知道。

見禾晏轉身出去,顧辭想了想也抬步跟著跨出去。

容祁不願回宮的訊息傳回皇宮時,太后正同沈琉璃在御花園賞了花要回去,太后見禁衛軍全都整裝要出宮,一問之下才得知訊息。

太后當即嚇得臉色一白,吩咐為首的侍衛一定要將容祁平安帶回宮來。

沈琉璃見太后擔憂臉色,忙安慰道:“太后娘娘請放心,皇上不會有事的。”

太后嘆息一聲,世人都說皇上是昏君,可她這個兒子怎的一點也不上心!

容祁下了朝便出宮,龍袍裹身,甚至都沒來得及換下,周富公公自然也是太監服飾,一行人橫穿過京城大街,全城的百姓跪了一地。

容祁自是意識到太過張揚了,可眼下他又不願回宮。

他的腳步一滯,身後周富略吃一驚,抬眸便見一身明黃的男子轉身進了怡春園!

“皇……皇上!”祖宗啊,煙花柳巷豈是皇上能來的地方!

周富公公一臉慘白,忙追著上前低聲勸道:“皇上,這地方……髒,奴才求皇上移駕……”

容祁邊走邊冷笑:“髒,哪裡髒?朕怎麼看不出來?朕看這雕花廊柱也挺精美,姑娘長得也好,不比朕的後宮差!”

周富一噎,身側簡遠的身影大步上前,她蹙眉道:“皇上是因為阿沅自作主張嗎?”

容祁側目瞧著她,淺笑著開口道:“不是。”

“那是為何?”

“因為朕是昏君。”

這一句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多數人都聽到了。

一屋子的人雖都跪著,可簡遠卻彷彿瞧見了他們眼底的鄙夷與嘲諷,她心裡萬分不是滋味,狠狠地握緊雙拳。

“跟著我幹什麼?”禾晏已是第三次回頭了,她心情不好再院子裡走了幾圈,顧辭不緩不慢地跟著,也不與她說話,她到底是忍不住了。

他見她回頭,這才低聲一笑道:“那你又是何故在院子裡繞圈?”

她的臉色悻悻:“我覺得無聊。”

他略微加快了步子上前道:“上回本相便同你說過的,你若覺得無趣,便找本相說話。”

禾晏微微一愣,上回在他房內的確說過這話,還以為他早忘了呢,沒想到竟然記著。她的心裡感受到了一絲暖意,唇角下意識地上揚,開口道:“你想同我說什麼?”

他啞然失笑道:“是你想聊什麼吧?”

禾晏瞪他,才想要奚落他,卻見謝琅步履飛快地穿過院子過來,看著顧辭便面色凝重道:“大人,皇上去了怡春園,且身邊沒帶幾個侍衛。”

“你說什麼?”顧辭猛地皺眉,“訊息可屬實?”

謝琅點頭:“千真萬確,屬下已派人去打探過了,怡春園外的確有侍衛把手。聽說所有嫖客都被趕出來了。整個京城都傳遍了,說……說……”

“說什麼?”顧辭的臉色越發難看。

謝琅咬牙道:“說皇上果真是昏君。”

禾晏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什麼昏君,他分明不是!可是容祁為什麼要去怡春園?

顧辭沉聲吩咐謝琅召集侍衛,他人已大步朝外頭走去。

禾晏遲疑了下,忙疾步追上道:“我也去!”

行至門口,突見一個侍衛匆匆策馬過來,他才跳下馬背奔至相府門口便見了顧辭。侍衛忙大步上前單膝跪下道:“大人,有急件!”

顧辭有些吃驚,侍衛將急件呈上,他一眼便瞧見急件封口處定王府的蠟封。顧辭忙伸手接過,一面問:“為何不給皇上?”

侍衛的臉色有些不佳,只好道:“王爺派屬下八百裡加急,屬下趕到宮裡聽說皇上去了怡……怡春園,可守在外頭的人說皇上的命令,誰也不讓進……”

禾晏見顧辭開啟了信件,原本想湊過去瞅瞅,謝琅似是故意的,跨一步擋在禾晏面前,禾晏本想推開他,但一想這該是機密也就作罷了。

顧辭看完信,臉上籠一層陰雲,利索將信件納入懷中便大步朝前走去。

禾晏忍不住提起了心,她尚不知是誰寫的急件,但一準沒什麼好事。

容祁斜倚在敞椅上看下面打扮妖豔的女子跳舞已看了一炷香的時間了,有侍衛悄悄入內,附於周富耳畔輕言幾句,簡沅聞得周富終是松了口氣。

簡沅也放了心,不必問,定是禁衛軍已到門口,如此一來,她懸了半天的心也就松了。

她不禁.看向容祁,他支頷望著底下妖嬈美人,目光寡淡冷清,彷彿他不過睜著眼,卻並未真正地看入眼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