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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謀嫁天下33

他驚訝看一眼桌上的水盆,隨即笑道:“何時這樣體貼了?”

不知為何,聽他這樣說,禾晏的心中說不出的急躁,轉身便將水潑在了他床上。

“秦禾晏!”這這麼說翻臉就翻臉呢?

禾晏咬咬牙,憤然道:“對,我就是這樣的人,大人日後還是別對我太好,太好我也不知道感恩!”

她丟下水盆在地上扭頭便出去了。

顧辭臉色冷到極致,她在他府上汙他名譽的事他還沒找她算賬,她的脾氣倒是來了!

謝琅正巧進來,看見一片狼藉,震驚道:“大人這是……”

顧辭從床上起身,邊解開褻.衣釦子邊道:“去看著秦禾晏,別讓她亂跑!”

謝琅遲疑了一會,這才轉身出去了。

禾晏倒是沒亂跑,坐在府門口託著腮看著家丁們忙進忙出。

謝琅的聲音自後面傳來:“莫不是府上的膳食沒餵飽你,以至於秦公子手軟連一盆水也端不住?”

禾晏破天荒沒同謝琅爭論,她也不知為何就把水給潑上去了。

就像她不知道顧辭為什麼要不顧生命危險給她逼毒一樣,還弄得現在讓人下藥牽制!

與其說她不滿顧辭,其實是她生自己的氣。

她當初是怎麼來顧辭身邊的,沒有人比顧辭還清楚,她不值得他對她這樣好!

所以她以後想對他更壞,好劃清二人之間的界限。

禾晏越想越煩,遠處傳來馬蹄聲,謝琅抬頭看去,有些驚訝看著翻身下馬之人:“侯爺?”

容禮一眼便看見坐在門口臺階上的禾晏,他快步行至她面前道:“你要跟顧大人去滄州?”

禾晏吃一驚,她都不知道她要跟顧辭去哪兒呢,容禮這麼就知道了?

容禮一把將她拉起來道:“你還是別去了,要去也是我去。”

禾晏下意識拉住他問:“你去幹什麼?”

他的眉梢一挑,訝然道:“你不會不知道顧大人去滄州幹什麼吧?”

禾晏一陣鬱悶,她的確不知道。

容禮張了口,瞧見顧辭正從裡頭出來,他忙越過禾晏走到顧辭面前道:“顧大人,此事事關我父王清白,我也要一起去。”

顧辭眸華閃過一絲疑惑,容禮又道:“的確不是皇上同我說的,父王也傳了家書給我,此事我已同皇祖母說過,她也應了。”

禾晏算是聽出來了,原來此事關乎定王,怪不得容禮這般上心。

顧辭笑容淡淡:“侯爺同我們一起上路怕是不太方便。”他走過禾晏身邊,順然執起她的手,拉著她朝馬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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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原是想抽手的,但一看氣氛嚴肅,便也不想鬧事,只得由著他牽著。

容禮不甘心地跟上來:“顧大人和我一行不方便,那帶著秦禾晏幹什麼?既是因公出行,也不必帶丫環吧!顧大人若想有人伺候,我定王府侍女多得是。”

禾晏不禁皺眉,總覺得今日這容禮奇怪的很。

顧辭讓她先上馬車,回頭朝容禮道:“皇上親口讓禾晏同本相前去,侯爺若要去,本相攔不住,但卻不能同行。話已至此,侯爺請便。”

他說完徑直上了馬車,謝琅吩咐著啟程。

禾晏忍不住掀起了窗簾看向外頭立於丞相府門口的容禮,他若是誠心想和顧辭一起去滄州的就該再努力努力,若然不是,那他究竟是為何而來?

她失了神,身側之人突然伸過手來,小心撩起她額前的頭髮。禾晏大驚,本能而又警覺地回頭盯住顧辭。

他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樣大,空垂的手有些尷尬,他隨即低聲道:“本相只是想看看,莫不是昨日砸壞了腦子今天才做出那樣的事。”

其實昨日手上事太多,他都不曾好好看過她額頭上的傷。

不過眼下看來,應該也不重。

禾晏抬手用前發遮住傷口,以為他因她將水倒在他床上之事要動怒,卻不想他似乎並不想追究。她想了想,突然起身道:“侯爺說的對,你是去辦公事的,我還是不去了吧。”

她說著便要走出馬車外去,顧辭一把拉住她,蹙眉道:“你以為我跟他說笑的?”

禾晏一愣。

他繼續道:“真是皇上要你一起去的。”

表叔……禾晏的秀眉微微擰起來。

顧辭又道:“昨日皇上不是有意的,他不知你正好要進來。因為定王封地糧倉走水一事,皇上才會動怒。”

禾晏終是震驚:“又有糧倉走水?”

連著青州那一次,已不是初次了。

此刻,什麼小心思也都沒了,禾晏再次坐下,認真問:“你和皇上認為和定王有關?所以侯爺才急著要跟去?”

沒想到顧辭卻搖頭道:“有沒有關係暫時還不知道,只因訊息是定王自己傳的,也許無關,也許……”

“也許他賊喊捉賊?”禾晏輕聲接過。

他笑了,笑著笑著,又嚴肅起來。

禾晏心中一沉,自知正事談完他一定是要跟她翻舊賬了,她忙驚叫一聲。

顧辭果然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禾晏一本正經扯開話題:“糟了,我忘了和阿瓷道別!你說這一趟若去的久,待我回來它會不會都不認識我了?”

“不會。”

“怎麼不會?誰給它飯吃它就會跟誰親,說不清等我回來,它都長大了,到時候找了母狗就不愛我了!”

“……”顧辭長眉緊蹙,突然間發現真是不能與她溝通。

他在心裡一嘆,那些塗鴉亂寫,還有早上那一盆水的事,看來就這樣算了吧。

他揉揉眉心靠著身後軟墊閉目養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又聽得禾晏大叫一聲。

顧辭不覺睜開眼睛,面前之人急著撲過來拉住他的手臂道:“藥……藥帶了嗎?”她記得張管家要她交給顧辭的,後來她打了水進去似乎給落在房內了……

她見他愣愣的不說話,心中焦急,臉色也變了:“糟了,藥還在我房裡!讓他們停車,停……”

顧辭將她拉過去,她不慎跌入他的懷中,他順勢將她抱住,輕聲道:“帶了,就知道你會丟三落四,所以我讓張管家去你房裡看看有沒有落下的。”

她有時候總要讓他恨得牙癢癢,卻總也會叫他突然覺得開心和溫暖。

說到底,她都是很關心他的。

禾晏侷促地推開他,紅著臉道:“大人你是不是有病,人家對你越壞你就對人越好?”

人家?他訝然,這說的是她自己嗎?

他淺笑看她道:“本相覺得你對我挺好的。”

這也叫好?

禾晏的眼睛不自覺地撐大,說不清為何,她突然覺得其實他也挺可憐的,若這都叫好,那他是沒見過她從前在家時是如何過來的……

說起家,她真是想念爹和大哥。

“想什麼?”突然安靜下來的秦禾晏總令他覺得不安。

禾晏搖搖頭,脫口問他:“你的家人呢?”她從沒聽他提過他的家人,她只知他有個表妹,便是死去的瓊貴人。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異常,卻並不避諱,只低聲道:“我從小就沒有爹,與娘相依為命,後來有一年瘟疫,家鄉瘟疫蔓延,我和娘便打算投奔舅舅,卻沒想到在逃難途中同她走散了。”

禾晏吃驚問:“那你沒去找嗎?”

他嘆息一聲:“找了。”

“沒找到?”

這一問,良久才聽到他“唔”了一聲。

也是那時候他認識了蘇靜芸吧?相似的命運把他們兩個人聯絡在一起,禾晏突然有些理解蘇靜芸對顧辭的執著,倘若換做她,也必定將他當做自己的一切。

只可惜,他後來同蘇靜芸也走散了。

“所以你一個人去了你舅舅家嗎?”

沒想到他仍是搖頭,漠然笑道:“他們搬家了,我並沒有找到。”

禾晏到底驚訝:“那你和瓊貴人……”

“是後來我入朝為官,她入宮選秀才又重新相認的。”他抬眸一笑,“怎麼突然好奇我的身世?”

“沒什麼。”她低下頭,“就是想問問。”

說不清為什麼,就是突然想知道他的一切。

“那……你怎麼就入朝為官了?”

關於這位年輕的丞相,外頭眾說紛紜。一說他後臺強大,令皇上也忌憚不得不讓他做丞相。又說他顧家富可敵國,用金子砸出了一條仕途給他。

不過如今看來,這兩條都不可能。

他笑一笑,輕描淡寫道:“殿試之時我是狀元,皇上親封的禮部侍郎。後來大約皇上也覺得埋沒了我的才華,便給了丞相的位子。”

從未想過竟是這般正常不過的升遷。

顧辭望著她略有些呆滯的神色,嗤聲道:“今日是想揭本相的底嗎?”

禾晏心口一震,哼一聲道:“你也打聽了不少我的事,就不許我打聽你嗎?好歹我是當面問的,總比有些人偷偷摸摸來的強!”

她冷嘲熱諷,他也不生氣,只道:“那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沒了!”她沒好氣,他和蘇靜芸的事她不想知道得太詳細。也怕問了又叫他想起被他送走的蘇靜芸。

夜幕降臨,內殿燈火明亮。

琴聲透過輕紗幔帳搖曳而出,撩動煙燻幾縷,令人心曠神怡。

容祁含笑輕臥在錦繡軟榻上,遙望著對面華服女子道:“原來貴妃的琴藝這樣好,真叫朕驚歎。”

沈琉璃撥完最後一個音,起身逶迤了一地的錦色朝他走去。

他坐直身子朝她伸手,團雲廣袖輕落,她將手遞過去,他輕握住。

“臣妾還有一曲想彈奏給皇上聽的。”她的聲音低柔,似琴聲般悅耳。

容祁淺聲笑道:“改日吧。”

沈琉璃略微失望道:“皇上還要去御書房嗎?”

“不去了。”他手上微微用力,將她拉至身側,手臂環住她纖細腰肢,“朕今晚留在毓秀宮裡。”

湘湘進來倒茶,聞言忍不住低頭一笑。

很快,內室的宮女都悄然退出去。

湘湘關門回頭時,似遙遙看見簡沅站在下面,她有些吃驚地跑上去,見果真是簡沅,便忍不住問:“簡大人何故在此?莫不是皇上龍體不適嗎?”

她看簡沅的臉色不佳,心中更是急躁。貴妃娘娘入宮以來今日還是頭一次等到皇上留宿毓秀宮,可別又出什麼岔子!

簡沅清了清嗓子,負手道:“不是,本官還有事,先走了。”

湘湘總算松了口氣。

簡沅走幾步,又回頭,說不清為何,她今夜特別難受。

皇上的心思,她怎會不懂?

最可恨的是,她似乎也有些懷念當初禾晏在他身邊呆呆喊他“表叔”的樣子了,那段時間是她見過皇上最開心的時候。

往後還會有嗎?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