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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見到謝閒沉默的樣子,慕容旭心中不由得便蔓延出一絲毒液般的陰狠快意,這時他笑了笑,就語帶嘲諷地提醒:“怎麼,謝公子不想去?”

謝閒眉頭微微一挑,看了一眼對面慕容旭陰毒卻又飽藏得意的眸,愈發斷定這次他去見蕭雪堂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可無論結果會是怎樣,謝閒這次都必須走一趟,如果他不去,還不知道聞倦會在蕭雪堂那裡遭遇什麼。

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去,那又為何這個時候就讓慕容旭得意?

這麼一想,謝閒反而迅速就平靜了下來,這時他伸手隨意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就淡淡道:“好,既然宗主召見我,那我自然是要去的。”

慕容旭本來是想看看謝閒驚慌失措的樣子,可沒想到謝閒居然這麼快就鎮定了下來。

最關鍵的是,謝閒那還掛著幾顆水珠的清冷面容上居然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慕容旭頓時露出了幾分失算的惱火神情。

但轉念一想,慕容旭覺得謝閒此時也不過是垂死掙扎——畢竟以往背叛蕭雪堂的人,都死得很慘,這可是蕭雪堂的逆鱗,觸之則死,毫無意外。

想到這,慕容旭心頭陰霾頓消,淡淡嗤笑了一聲,便也不同謝閒鬥嘴了,只道:“既然如此,那謝公子——請吧?”

謝閒淡淡看了慕容旭一眼,一句話沒說,就徑直越過了慕容旭,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謝閒抵達天魔宗大殿外時,天邊是晴空萬里,暖暖的太陽照在人頭頂,很是舒適,同上次那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抑風景不太相似。

但氣氛卻還是一樣的冷寂肅穆。

上次謝閒去,還是跪在雪地裡求蕭雪堂見他一面,沒想到這次去卻是在蕭雪堂和聞倦之間做選擇。

又或者,其實不是做選擇,因為他一定會選聞倦,到時就看蕭雪堂會如何發怒了。

思緒到此,謝閒不動聲色地勾了一下唇角。

而慕容旭只把謝閒送到了大殿之外,便不再送了——因為他知道,蕭雪堂這幾日脾氣都不太好,雖然蕭雪堂還沒懷疑那件事是他做的,但他還是避嫌為上。

反正都到了這種時候,他只需要看看謝閒是如何死的就好,過程並不重要。

謝閒從慕容旭身邊走過之時,慕容旭看著他那清冷俊美的側臉,眸光閃爍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嘲諷:“別裝了,你學得越像,到時就死得越快。”

“宗主,最討厭背叛。”

謝閒:?

即便是心中疑惑,謝閒面上卻還是沒有流露出一絲猶豫的表情,就這麼面色平靜地徑直從慕容旭身邊走了過去。

就算他這時確實需要建議,也不會蠢到相信慕容旭的話。

慕容旭再次被謝閒忽略,臉色愈發陰晴不定起來。

但他還算有點腦子,也沒有阻攔謝閒跟他吵起來,只是目光刺骨地凝視了片刻謝閒的背影,便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什麼?慕容旭暗暗想。

謝閒在進入大殿之前當然覺察到了慕容旭那如芒在背的目光,但他此刻更關心的是聞倦。

於是謝閒很快就把慕容旭拋到了腦後,將所有的精神都留在了一會應對蕭雪堂上。

進入大殿,謝閒忽然詫異地發現此刻大殿外圍和內圍都沒有任何魔修看守,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除了……那個端坐在簾幕之後的身影。

覺察到這一切之後,謝閒的一顆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背後也冒出了一層冷汗。

蕭雪堂這是要做什麼?

是打算趁機誅殺聞倦,然後把鍋推到他身上麼?

不過謝閒多疑,實在是他看的武俠小說裡這樣的套路太多了,現在四周一個守衛的魔修都沒有,就算蕭雪堂把他們倆都殺了,也完全可以自圓其說。

左護法跟宗主搶男人,交談間一言不合就魔氣爆發,失了神智,宗主不得不殺。

至於自己這個藍顏禍水,當然也是留不得的。

謝閒:……

越想,謝閒越覺得那個端坐在簾幕之後的身影便如同一個奪命無常一般,隨時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這時謝閒默默咬了一下薄唇,就不動聲色地握緊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他想好了,若是蕭雪堂不動手,他也不動手,若是蕭雪堂想要他的命,那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想清楚了這一點,謝閒微微吐出一口氣,便一撩衣襬,準備單膝跪下。

卻沒想到簾幕之後一個清冷的嗓音在這時淡淡傳來。

“上來吧,不必跪了。”

謝閒:?

聽著蕭雪堂似乎並沒有任何不悅情緒的嗓音,謝閒有些遲疑——是他猜錯了?

蕭雪堂其實並不想殺他們?真的只是單純想看他怎麼選擇?

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謝閒自己都覺得不信。

所以沉默了片刻,謝閒終究還是沒有上前,仍舊在原地單膝跪下,低聲不卑不亢地道:“宗主抬愛,屬下不敢逾越。”

謝閒這句話說完,頓時便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壓力從不遠處的簾幕後傳來。

謝閒:……

果然蕭雪堂就不是什麼和善的人,幸虧他方才沒有直接上去。

想到這,謝閒把頭垂得更低了。

簾幕之後,有凝聚的目光投了出來,靜靜落在謝閒那因為垂下頭而露出的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脖頸的側邊,隱約還有一些紅痕沒有完全消退,是被咬傷過的傷口結痂後新生的粉嫩肌膚。

看到這一點點傷疤,簾幕後的目光忽然銳利深沉了幾分,過了一會,那個清冷的嗓音再次傳來:“既然你那麼愛跪著,那就跪著吧。”

謝閒怔了怔,反而微微松了口氣,低聲道:“謝宗主寬宏大量。”卻忽略了那清冷嗓音中帶著的一絲不悅。

謝閒說完這句話,便又安靜了下來,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只是等著蕭雪堂繼續開口。

這種時候,多說多錯。他還是閉嘴好了。

只是謝閒沒想到,他不說了,蕭雪堂也就不說話了。

就這樣,殿上殿下兩個人,僵持在一種微妙的沉默中。

大殿的地磚是漢白玉石鋪成的,堅硬又冰冷,還帶了許多浮雕的花紋,謝閒跪了這麼久,就覺得膝蓋不太舒服。

但他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作,只是不動聲色地悄悄將膝蓋抬起了一絲,略略離開了那些硌人的雕花。

謝閒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很小心,生怕蕭雪堂覺察到一點,卻沒想到他剛悄悄把膝蓋抬起來,就聽到蕭雪堂淡淡道:“你就沒有話對我說?”

謝閒:?!

謝閒嚇了一跳,差點沒跪歪。

不過更讓他苦笑不得的是——他能有什麼話對蕭雪堂說?

但這時,謝閒當然不敢跟蕭雪堂頂嘴,沉默了一會,只低聲道:“屬下愚昧,不明白宗主是什麼意思。”

“當初你用天魔獻祭大法召來我,說誓死為我效忠,現在又跟聞倦不清不楚,這件事,你難道不想解釋麼?”

謝閒:?

謝閒聽到蕭雪堂冷冷的嗓音,只覺得十分荒謬——如果他沒聽錯,蕭雪堂這意思還真不是針對聞倦?只是針對自己?

但很快,謝閒又醒悟了過來。

看來是蕭雪堂對謝乘月果然是執念非常,對替身的佔有慾都那麼強啊。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聞倦沒有危險了。

想到這一層,謝閒默默吸了一口氣,便垂著頭低聲道:“宗主和左護法對屬下都有救命之恩,謝閒效忠的心都是一樣的,感恩的心也都是一樣的。而且無論日後謝閒歸屬哪一部,總還是為宗主效命,並無區別。”

謝閒這話都是誠心的,也算是他能想出的最周全的話,就是不知道蕭雪堂會不會信。

而蕭雪堂聽完謝閒的話,靜了一會,一針見血道:“所以你要跟聞倦?”

謝閒:……

還未等謝閒回答,蕭雪堂清冷的嗓音再次傳來:“給我一個你一定要跟聞倦的理由。”

謝閒:?

“如果你的理由不夠好,背叛宗主,你該知道是什麼下場。”

一股寒意頓時侵襲上了謝閒的脊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時候謝閒才終於意識到蕭雪堂在意的是什麼。

因為這句話謝閒太熟悉了,不就是原著中蕭雪堂入魔的時候問謝乘月的那句的翻版嗎?

——給我一個你選沈長留的理由。

在原著中,蕭雪堂的容貌在修真界除了後期進階窺天的謝乘月,便無人能比,修為也極為強大,可以說是完人了。

這樣的一個完人,原主不選他也就算了,自己這個替身也不選他,難怪他心裡不高興。

謝閒:……

這到底叫什麼選擇題?這還是送命題啊!

謝閒不受控制地便咬住了嘴唇,一顆心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煎熬無比,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什麼能讓蕭雪堂滿意。

就算選了蕭雪堂,他都不能保證蕭雪堂會放過他,更別說不選了。

謝閒僵硬地跪在那,垂著眼,不動了。

而簾幕後的蕭雪堂這時卻又莫名表現出無盡的耐心來,也不催謝閒,就這麼靜靜地等著謝閒的答案。

謝閒自己的冷汗卻是出了一身又一身,他現在倒不是害怕自己會被如何,反而更怕萬一答得不好讓蕭雪堂遷怒了聞倦,那就完了。

時間還在一點一滴流逝,就在謝閒焦躁不已的時候,一聲突兀的嘀嗒聲忽然在那長長的簾幕後響起。

謝閒:!

就這麼一點嘀嗒聲,突然就驚醒了謝閒,電光石火一瞬間,謝閒腦中靈感瘋漲。

接著他便猛地搶在蕭雪堂開口之前跪了下去,沉聲道:“因為屬下已經不配留在宗主身邊,還請宗主見諒。”

“不配?”蕭雪堂清冷的嗓音終於帶了一絲淡淡的詫異情緒,“你什麼意思?”

謝閒深深吸了一口氣,跪直了身體,平靜道:“因為在千雪崖中屬下誤中魅毒,聞護法為了救屬下,便同屬下雙修了。”

謝閒說出這句話之後便猛地咬緊了牙關,等著蕭雪堂的最終審判。

但他沒想到他這句話剛說完,簾幕後面便傳出一聲杯子摔碎的清響。

謝閒:……

靠,這是改命失敗了嗎?

但謝閒預想中的狂風暴雨卻並沒有降臨,簾幕後面在杯子摔碎之後,又詭異地靜默了許久,才再次傳來蕭雪堂有一絲絲奇怪的嗓音。

“雙修?你同聞倦雙修了?”

謝閒聽著蕭雪堂的問話,只覺得頭大,但他這時還不能不回答。

於是謝閒只能咬著牙,竭力使自己語氣平靜地解釋道:“是,而且聞護法當時不知道屬下的身份,也是為了救屬下才那麼做的。”

蕭雪堂反問:“你是什麼身份?”

謝閒:……

半晌,謝閒無奈地低聲道:“是屬下失言了。”

這時蕭雪堂又聽不太出情緒地淡淡道:“你倒是挺向著他的。”

謝閒一顆心又懸了起來,只能抿著唇,保持沉默。

“不過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跟著他吧。”

謝閒:?!

這、這是過關了?就這麼過關了?

謝閒心頭一片混亂,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而蕭雪堂說完這句,沉默了片刻,又道:“我當初救你,並沒有那種心思,而且你現在已經是聞倦的人了,以後便不用來我這裡侍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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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蕭雪堂居然在這種時候跟他閒聊起來,聽起來語氣還很溫和一般,謝閒的情緒不可謂不古怪。

但他也不敢多說,只能低著頭認真道:“謝宗主體諒。”

“退下吧。”

謝閒連忙又拜了一下,方才站起身來。

不過他方才跪得有些久,此時兩條腿已經完全麻了。

但謝閒並不敢耽擱,忍著腿上宛如許多根針扎一般的麻癢便低著頭,迅速往外走。

這時的謝閒只想著儘快回去,並沒注意到那簾幕後面注視著的他的一道目光愈發複雜又熾烈了起來。

謝閒趕回聞倦的住處時,剛好日上中天,那一處庭院和竹林在日光的掩映下顯得愈發明朗清靜。

也不知道聞倦回來了沒有?

謝閒在推開那扇竹門的時候,暗暗想。

然後,在門推開的那一瞬,謝閒就對上了一個正在院中澆花的修長黑色身影。

謝閒心頭不受控制地一跳,忍不住就想喊‘聞前輩’。

而他這三個字還沒喊出來,那熟悉的背影便靜靜轉了過來。

緊接著,謝閒對上了一張平淡中略透出清俊的青年面容。

先前那些佈滿全臉的紅色魔紋完全消失不見。

謝閒怔了一瞬,心中狂喜,也顧不得別的,衝上去就一把抱住了聞倦,興奮道:“聞前輩你好啦!”

謝閒這一下抱得極緊,也極為激動。

正當他忍不住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就感覺到抱住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

謝閒:……

隨即謝閒就乾笑一聲,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抱著聞倦的手,掩飾一般拍了拍聞倦的手臂道:“抱歉聞前輩,是我太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