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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

齊王話音落下,整個宴會場上寂靜地和靈堂出殯一樣。眾人屏氣凝神,知道這是齊王有意要藉著那漂亮不似真人的小公子給姬琅一個下馬威——就要看姬琅肯不肯接了。

“咔嚓——”

清脆的堅果殼被剝開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一圈。

氣氛從極致的凝固變得詭異起來,程榭之對殿內一眾賓客意味各異的視線全然無察覺般,專心又剝了個堅果。

鳳清寒皺起眉,盯著他看,再一次懷疑這麼個只有臉可以看的廢物真值得自己相信嗎?

系統:“……別吃了。他們在商量把你打包賣給糟老頭子!”

系統:“我就說你頂著這張臉太低調了不行,之前在帝國的時候哪裡有人敢想娶你做小老婆。”

系統碎碎念著。

程榭之事不關己地看了看主位上的齊王,目光重新轉回姬琅身上。

姬琅的表情冷得彷彿結冰,沒有往日對著程榭之的笑意,陰沉得可怕。他背脊繃得筆直,眼瞼下浮著淡淡的肅殺之氣,搭在桌案上的半隻手青筋畢露。

今天這事恐怕不好收場了。在場人默默想著,餘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還在剝堅果的程榭之。

眾人:“……”

藍顏禍水啊藍顏禍水!

還是沒有一點自覺的藍顏禍水!

姬琅聲音淬著寒冰:“本侯與齊王也不是秦與晉,不必結什麼秦晉之好!”

齊王眯起眼,“衛侯也不必說得這樣絕對!本王與衛侯都是憐香惜玉的人,不如還是問一問小公子的意見。”

程榭之又剝了個堅果,在一干人的注視下慢吞吞地抬起眼睛,對上齊王,像是遇上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其實比起衛侯來,我或許更知曉齊王憐香惜玉的心情。”

齊王正要大笑,程榭之話鋒一轉:“不過我對色.欲燻心的糟老頭子,一向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情。”

他說著,彎了彎漂亮的眼睛。沒等眾人從這曇花一現的美貌風情中回神,程榭之已經踩著桌案一躍而起直上臺階,沒有人看清楚他的身影動作,視野裡只來得及捕捉到一片天青色殘影,然後便見那漂亮到妖異的青年提起齊王的領子,隨手往外一丟,半個肥胖身軀重重砸在青銅桌案上,果盤酒杯隨著震動灑落一地,一半砸在齊王頭上,稀里嘩啦一陣聲響,砸的他頭暈眼花。

程榭之彎著嘴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笑容中冷漠與輕蔑都毫不掩飾,甚至從齊王自下而上的角度望去,還有些森冷。

他被美色和酒液衝擊的頭腦終於清醒,哆哆嗦嗦伸出肥胖手指指著程榭之:“來人,護駕!護駕!”

殿內因為今晚設宴並未留人守衛在齊王左右,他這一喊,殿外的士兵急急忙忙衝進來,宮女太監驚得四處逃散,各國諸侯身邊的人也亮出兵刃,提防萬一。

場面一時極為混亂。

程榭之卻懶得管這些嘈雜的聲勢,他從袖裡取出一方疊好的帕子,覆蓋在手心,蹲下.身與跌坐在地兩股戰戰的齊王視線持平,微微一笑。

——

“咔嚓——”掰斷了齊王的手指。

一陣慘烈的嚎叫聲響徹大殿。

原本對程榭之樣貌生出一點不可告人心思的賓客們心下一跳,隱晦又敬佩地向姬琅投去視線——像這等美人,可不是一般人有福氣消受得起的!

鳳清寒藏在柱子後,對程榭之一番行為暗自皺眉。這個人這樣在宴會上沒腦子不管不顧地一鬧,到時候姬琅也保不下他。

這種沒有一點大局觀念的人,還好她沒有指望。

程榭之起身,將碰過齊王手指的手帕丟開,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嫌棄。姬琅不知何時已經走上來,將程榭之隱隱圈在懷中,是一個保護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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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手底下的人將他們圍了一圈,但顧忌著姬琅的身份,不敢繼續動作。

“抓起來!給我抓起來!”齊王暴跳如雷大喊。程榭之視線一低,他頓時回想起被斷指的痛苦,馬上噤聲。但整個身軀都在顫抖,分不清是因為憤怒還是疼痛。

程榭之慢條斯理地折起半截袖子,將齊王從滿地狼藉中拎了起來。這一次他動作很慢,像是不情不願拎起一個不乾淨的東西,可偏偏依舊沒有誰成功阻止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今晚宴會的主人被那似妖似魔的青年戲弄。

程榭之笑意微深:“連為我斷根手指都做不到,齊王陛下,你的憐香惜玉也太膚淺了吧?”

他遺憾地嘆了口氣。

“既然你對我並非誠心,那咱倆就沒有緣分了。”

“真遺憾。”

齊王:“……”

誰跟你娘的誠心遺憾!

程榭之滿意地欣賞了一會齊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轉頭對姬琅說:“既然齊王沒有誠意,那秦晉之好的事情還是算了吧。宴會可以繼續了嗎?我還想嘗一嘗齊王宮裡大廚的手藝。”

姬琅低聲微笑:“咱們是客人,宴會能不能繼續還要問主人的意思。”

“哦。”程榭之歪了歪頭,“那齊王應該沒什麼意見。”

齊王小命被人捏在手裡,哪裡敢說有什麼意見,正要屈辱點頭,這時他的長子像是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起身擲地有聲道:“難道衛侯身邊之人刺殺我父王一事就這麼算了嗎?還請衛侯嚴懲此等來路不明之人!”

齊王要被自己這個豬兒子氣死了!現在的問題是懲不懲罰程榭之嗎?是他一條命被人捏在手上快折騰沒了!這傢伙就是個瘋子!瘋子!

程榭之慢吞吞看了這位齊王長子一眼,齊王二子和三子一個正躺在地上裝昏,一個滿臉失望,未來開國皇帝司空明遙則坐在原位上事不關己——現在這個階段他還在裝雙腿殘廢呢。

只有長子跳了出來。

程榭之有點理解為什麼齊王這個腦子居然也會“後繼無人”了。

“大公子,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隨便插嘴。這點你父王沒有教過你嗎?”

“……”

姬琅沒忍住輕輕彎了下嘴角。

齊王趁著這個機會狠狠剮了自己大兒子一眼,“犬子無知,小公子不要介意。”

“當然。”程榭之唇邊的笑意深了深,帶點莫名的意味,“宴會繼續吧,齊王老人家的大壽,還是不要掃興比較好。”

他說著,抓著齊王衣領的手一鬆,眉梢挑出一個淺淺的弧度,隨即周圍所有圍繞著程榭之與姬琅兩人的士兵手裡的武器寸寸碎裂!

精鐵製成的刀刃碎開成一段段,噼裡啪啦掉落在地上,反射出銀白寒光。

齊王心裡頭想著要報復的那一口氣頓時癟了下去。

——

這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程度了,即使是當時武林聞名的高手齊王也見過幾位,沒有一個人有這種可怕的能力。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心底的憤怒轉為驚懼,程榭之精緻的難描難畫的側臉半隱在燈影裡,依舊是讓人目眩神迷的美貌,卻再也不敢讓人起一絲窺探之心。

那漂亮的青年抬了下手,指尖銀白一閃而過,似是一片斷刃。

眾人才注意到方才圍著他的士兵脖頸上都出現了一道淡淡的血線,心下極為駭然。

程榭之拉著姬琅的袖子走回原位,繼續低頭漫不經心地剝著手裡的堅果。和之前一樣漂亮安靜地像只無害的大貓,但現在沒有一個人覺得他無害無辜,只有一種對實力莫測的強者的驚懼。

他展現出來的能力,證明了他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取人首級多麼輕而易舉,遊刃有餘。若是他方才真動了殺心,齊王今天恐怕就得下黃泉和閻王爺訴苦了。

這樣的人哪裡會是姬琅的男寵,估計是他重金請來的秘密武器才對。齊王這次一不小心踢到鐵板了!

各種浮動的猜測下,宮女收拾了一番現場,齊王給自己斷掉的手指包紮了一下,裝作無事發生地宣佈宴會繼續。

程榭之留了手,沒有真的廢掉齊王的手指,不過也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這對齊王本人來說絕對是不可饒恕的奇恥大辱,但明面上他自己已經承諾不追究,就不能再當面計較,只能暗自想著再找辦法報復回去。

程榭之不管他心腸裡的彎彎繞繞,他吃了一點菜餚,皺了皺眉頭,有點後悔剛剛不應該為了吃飯草草放過齊王。姬琅瞧出他對食物不滿意,說:“等會宴會之後我讓小廚房做藕粉荷花酥。”

程榭之眼睛亮了亮,“好。我剛剛沒有嚇到你吧?”

他隨口一問。

“沒有。”姬琅笑著回道,順便給他剝了顆葡萄,“只是有些意外你身手這麼好。”

“還行。”程榭之咕噥著應聲,其實當了五年一動不動的玉璽,他的身手已經沒有那麼敏捷,但對付一般情況也夠用了。

他們默契地沒有提及齊王,彼此都心知肚明這位表面風光的齊王,並不是什麼上檯面的人物。

畢竟有腦子的君王也幹不出齊王的作派,比如此刻讓一群大臣的女兒當著各國使臣的面輪番上臺表演——據說是他寵愛的哪個妃子給他出的餿主意。

宴會氣氛逐漸重新開始恢復熱鬧,大家不約而同選擇忘記了程榭之鬧的一出,歡歡喜喜地開始向齊王賀壽,各家閨秀爭奇鬥豔更是將氣氛推到頂峰。

——

只是到底不一樣了。先前是為齊王賀壽,現在則多多少少是迫於程榭之希望宴會繼續的“淫.威”——如果不順他的意,要是他再突然暴起,把在場一堆人都殺了,他們找誰說苦去?

誰都不懷疑程榭之有這個能力,包括齊王本人。

下一個登臺獻舞的是鳳清寒。

程榭之抬手打了個哈欠,對這些撫琴寫字吟詩的表演沒什麼興致,便隨口和姬琅說話:“你想要這片天下嗎?”

他聲音淹沒在嘈雜樂聲中,卻清晰傳入姬琅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