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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渾水 第八章 神堂的裝備

“小心你們的隊長。”安吉吩咐一聲讓劍騎士護衛好羅賽特後,問羅拉:“你怎麼樣,身體還好嗎?”羅拉和羅賽特類似,使用了超出自己能力的技巧,結果體內空虛。不過看起來羅拉比羅賽特情況好了許多,一是她藉助影子中的冥域黑龍之力,對自身的壓力較小。二來是,火龍城堡中有多個魔法師工房,有大量的珍貴魔法道具,可以恢復魔力。

羅拉道:“基本恢復了,除了不能用這羅嗦的傢伙力量,其他都完全恢復,安吉哥哥,我現在狀態良好,幹掉十個騎士也沒問題。”

安吉習慣的拍拍她的帽子,“不要著急,會讓你大展拳腳的。”

夜叉姬問羅拉道:“羅拉小姐,你能不能用魔法,讓短時間全城人聽到同一個聲音。”

羅拉點頭道:“可以,以前不行,但是跟這羅嗦的傢伙在一起,學了一些龍族的魔法。其中有將聲音和雷鳴一起發出,足以讓幾十裡範圍內所有人聽到。不過只能單純喊話,不能附加任何魔法咒語,所以沒什麼用處,只是好玩而已。”

夜叉姬大喜,對安吉行禮道:“天助主公。”

安吉也點點頭道:“看來,命運是站在我這邊的。”

安吉吩咐羅拉將自己說的話,用法術傳播開,然後披掛上馬,為了掩人耳目,甚至給莫妮卡也穿上了一層重甲。如果讓一個吸血鬼去鎮壓,影響不好。

城堡門開啟,眾人飛馳而出。

騎士信仰可以將自身和坐騎聯絡起來,令坐騎分享騎士的驚人力量。所以騎士在騎乘時,馬匹可以在揹負數百斤,披著幾百斤的馬甲還能健步如飛的長途奔行。但是安吉並不是騎士,自然不具備這種力量。他穿著輕便的鎖子甲,抱著羅拉,飛馳在最前列。只帶著龍吼劍和狂暴雷霆,連盾牌都沒有帶。

在眾人前行了一段時間後,天空中,羅拉使用的法術開始發揮作用,沉悶的聲音,如巨龍的咆哮,在雲中滾過。

“我是安吉·特雷德,迪諾特別行動隊負責人。現在迪諾進行宵禁,所有人返回家中,所有人返回家中。除了治安軍之外,任何停留在街頭之人,都會被認為是暴亂分子,予以處決。任何在街頭停留之人,都會被認為是暴亂分子,予以處決。”巨大的聲音如驚雷般在城市的天空滾過,似乎和聲音呼應,天空中下起了瓢潑大雨。當然,雨不是羅拉的法術。羅拉能夠製造巨大的聲響,但是沒有改變自然天氣的本領。

很多人愕然的看向天空,很多人也因此驚恐,返回了家中,但是已經殺紅了眼的博斯人,卻是有組織的對白博斯人進行攻擊,繼續著他們的暴力行動,而沒有返回家中。

在雨中,伯爵夫人穿著鮮紅的全身甲,站在大廳前,聽到聲音後面樓微笑。自己挑選的這位小丈夫,比自己所能想的還要好。她回過頭,大廳中,商會的那些懦夫,還有阿方索家族的那些老頭子,一個個變了臉色。顯然這個變化,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安吉的特別行動隊隊長的身份,是當初治安軍特別請求給他讓他追捕吸血鬼出醜的,沒想到安吉這時候打起這個招牌,在治安軍高層全軍覆沒,普通士兵不知所措的時候,將會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和伯爵夫人同樣聽到這個巨大聲響的,卻是截然不同反應的,是在教會中,安撫信徒,並將怒火引向博斯人的法爾貝聖女。信徒們的憤怒,熱血,就如飢餓的野獸的獸性一般,被成功的激發,只要等到神堂騎士出動,剩餘的信徒齊聚,就能讓這接近二十萬信徒化作洪水,將目標淹沒。那時候,誰也無法阻擋聖教接管這座大陸最富裕的城市。

可是就在就在此時,天空中的聲音讓法爾貝大吃一驚。看雨中原本情緒激動的信徒們,也在著巨大的聲響中,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在這裡,多年來教會的勢力一直受到限制,這些信徒日常生活富裕,無法像北方那些國家的貧窮信徒那樣狂熱。在這聲威脅之下,原本狂躁的心情,竟然被恐懼所壓倒,平靜了下來。

法爾貝心頭焦急,這一次費盡心機,有適逢運氣,才造成這樣的局面。如果錯過今晚,想要拿到迪諾城,就難上百倍。自己辛苦這麼久要是失敗了,回去後,誰還會認為自己可以和那該死的賤人比。

法爾貝快走幾步,回到淨室,吩咐人,前往通知神堂騎士,儘快動身,一定要儘快想辦法在城中製造更大的混亂,最好,能夠殺掉安吉。

在地下監獄的最上層,身穿白色骷髏甲的騎士,躺在房頂,小手指勾著五十斤的酒桶,搖搖擺擺。暴雨傾盆落下,但是他身體就像是被看不見的半圓籠罩,非但落下的雨無法接觸到他,就是房頂也看不到一滴水珠。

空中的聲音也傳到了這裡,白骷髏甲騎士眯起眼睛,張開嘴,酒桶中飛出一道水箭落入口中。

下面有人叫道:“頭,城裡今晚好像很熱鬧。”

白骷髏甲騎士歪著頭看到下面雨水中,自己的這幾個老部下一個個披掛著重甲,拿著全套武器,嬉皮笑臉的看著自己。他笑罵道:“怎麼,你們穿上鎧甲打算幹什麼?”

“好像可以大殺一番,頭,你知道,在這破地方當牢頭呆了這麼久,都沒什麼樂子。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收了米特蘭國王的錢為他看管這裡,算起來也算是米特蘭的騎士。迪諾的事情也不能說和我們無關,我們也去做義勇軍,幫助治安軍一把好了。”

“屁話,今晚這趟渾水會很麻煩,你們都給我安靜。想要殺個痛快,用不了多久就是機會。博斯人的大軍到來,你們要是不怕死,就去參加軍隊去殺博斯人好了。現在嗎,都給我老老實實的,這一趟渾水,我們不參加。”

有人欣喜,有人憤怒,有人冷眼旁觀。也有人……恐懼。

奔行到市區後,安吉將騎士們打散,兩人一隊,順著各條主要交通道路前進。“凡是未穿治安軍制服,未佩戴治安軍標誌的都是暴徒,在街上停留著殺無赦。絕不要猶豫,我們沒有時間,就算是用血紅大地,也不能有半分手軟,你們明白嗎?”

羅賽特大聲咳嗽著,一絲血霧噴出將女僕裝圍裙胸前染得通紅。使用了不該使用的力量,對羅賽特的傷害,也比她自己原本預想的大得多。她抓起一把藥丸塞進口中,急促的喘息著說道:“安吉先生,你無須擔心,屠城這種事,我們做的多了。”

回過頭,羅賽特對身後的劍騎士們喊道:“還記得過去的歲月嗎,沒有限制,沒有束縛,有的只是血和恐怖的日子。你們是什麼?我是什麼?”

騎士在街頭分頭前進,但是聲音在天地間迴響:“妖花騎士,血之神劍,我們最絢麗的花朵,神劍羅賽特!”

貝利亞低聲道:“血之妖花,神劍屠夫羅賽特,真的復活了嗎?”說話間,又一個十字路口出現,貝利亞也帶領人分別散去。

安吉身邊跟著騎在馬上嬌小,但是比常人身高還要高的長刀在雨夜閃爍著噩夢般的光華,任何人看到她,都不會覺得這個穿著長衣的小女孩是個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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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穿著黑色鎧甲的莫妮卡,則發著牢騷,嫌棄這身鎧甲太難看,還要用面甲遮住她漂亮的面孔。

安吉懶得理她,馬匹順著大道直接前進。雨夜的街道中,一群黑博斯人,揮舞著彎刀追擊著白博斯商人。

安吉雙劍閃爍,出現在手中。最前端的白博斯商人,在劍光中人頭紛紛飛起,血瞬間染紅了街道,而雨水又將鮮血沖刷,讓大地不沾染半點血滴。

在黑博斯人以為是自己的同伴時,莫妮卡手中的荊棘長鞭,夜叉姬手中的長刀同時如惡魔的咆哮般在雨夜中化為無數幻影,當三騎衝過,就只有一地殘缺不全的屍體。

不帶任何停頓,安吉他們順著道路前進,任何站立在道路上的人,只要不是穿著治安軍制服的人,或者沒有佩戴治安軍標誌的人,一概殺死。不聽任何辯解,不理會任何哀求,哪怕是下跪的人,被追趕的人,也被完全冷酷的收割了生命。

安吉的臉色鐵青,無數的生命在他手中消失,但是卻無法帶來任何快感。反而令他感到陣陣煩躁,這樣的殺戮,真是無聊。

鐵蹄踏處,一些散亂的治安軍也開始跟在他身後。有了安吉在前面的表率,治安軍開始向依然在雨中街頭的人,揮動了屠刀。

哀號,雨聲,蹄聲,令雨夜的城市如煉獄一般。

一個小時後,騎士們清洗了整個博斯人居住區,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可能有數千人甚至更多。而跟在騎士們身後的治安軍以及僱傭兵,也有幾百人了。

安吉回身看著他們,每一個人的武器上,都被血染紅。“羅賽特,你帶著他們清理城市中其他地方,繼續聚攏剩餘的士兵。完成後,去光明聖教的教區,不允許任何一個教徒離開教區。任何試圖離開的,殺無赦。其他人,跟我來。”

對付普通的民眾,羅賽特帶著幾百名治安軍,如果再加上幾百名僱傭兵,軍力達到千人,絕對夠用了。不讓她參加去和神堂騎士的決鬥,也是安吉為了她的安全著想。羅賽特雖然和安吉關係不算和睦,但是對於她的能力,安吉還是深深認可,而且她是伯爵夫人寵愛的人,要是跟在安吉身邊輕易折損掉,安吉也無法對伯爵夫人交代。

羅賽特也知道安吉的想法,她並不滿意。但是這時候,羅賽特展示了她曾經作為令人聞風喪膽的軍人的素質。並未糾纏安吉,而是迅速將幾百名治安軍整理分隊,向著城市其他地方奔去。這時候,身為軍人,不是滿足自我的時機。

雨水將眾人身上的血腥洗刷乾淨的時候,眾人趕到了神堂騎士隱藏的墓園。墓園現在一塌糊塗,到處是翻倒的屍體。顯示了這裡的戰鬥,有多麼激烈。

上百人被十六名神堂騎士圍困著。

不錯,是人多的被人少的人圍困著,聚攏在一個小山上,圍成一個圓環,拼死抵擋著神堂騎士的攻擊。

墓園散落的屍體,達到了千人之多。從屍體散步來看,開始是他們進攻,但是在發現無法取勝後,開始有一些逃離,有一些勉強抵擋。但是不管是拼命抵抗的,還是逃跑的,結果都是死亡。

十六名神堂騎士,一人也沒有損失,就讓曉月姬黑島一夫多年來精心準備的上前碧島軍隊幾乎全軍覆沒。如果安吉一行人,再晚來一會,看樣子,他們就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披上神聖鎧甲,騎在馬上,帶著全部武器的神堂騎士,和隱匿身份的神堂騎士帶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雨夜中,因為信仰之力,神堂騎士身體周圍被一圈淡淡的光華籠罩。殺了上千人,這十六名神堂騎士沒有一人的鎧甲或者馬匹上染有哪怕一點點血跡的。

銀白色的全身重甲,鎧甲上繪滿了光明聖教的教義。左肩處,鑲著各自不同的紋章,代表著騎士的出身。左臂舉著一米高的盾牌,盾牌上是光明神教守護獸琉璃獅的圖案。右手則拿著兩米長的沉重戟斧,斧柄上鑲嵌著聖石,讓神聖騎士的戟斧可以粉碎任何魔法壁障或者魔力鎧甲。

馬匹的馬甲也清一色是銀白色,同樣被用聖言祝福過。馬甲足有一掌厚,在被騎士信仰融合後,就是投石機的石彈擊中,話也無法傷它。

十六匹白色的駿馬奔騰,每一次一名神聖騎士衝上小山。都會有一名或者幾名碧島戰士倒在血泊中,面對他們的正面衝擊,逼到戰士們目光中有的只有絕望。

穿上鎧甲拿上專用武器之後的神堂騎士,才真正是大陸最強的四大騎士團之一,最貴的騎士。

以光明聖教席捲大部分大陸的財富,神堂騎士的總人數也不過一百人左右。一是要挑選適合神堂騎士要求的騎士比較困難,幾十名騎士中才能挑選一名具備成為神堂騎士潛力的騎士。之後要經過五年的訓練,極為激烈的競爭,才能稱為神堂騎士。二就是,神堂騎士的裝備太貴了。就是教會,也無法大量製造。

大部分騎士的裝備是自己按照制式標準製作的,往往一套好的鎧甲,一柄好劍,會成為流傳下去的傳家寶。

但是神堂騎士的裝備,因其特殊性,全部是由教會來承擔。雖然神堂騎士都是在未成年就入團的忠誠的信徒的孩子,不需要支付高額的契約金,節省了不少費用,但是依然是一筆沉重的負擔。

在教廷內部,也有很多人希望取消神堂騎士。裝備一百名神堂騎士的錢,足以裝備上千名別的騎士。而現在大陸上,也已經有些年,沒有神堂騎士的用武之地了。對光明聖教很多人來說,神堂騎士只是一個奢侈的吞吃金錢的擺設。

但是在戰場上看到神堂騎士,就是安吉這樣的人,也不由為神堂騎士所展現的華麗和壓倒性的強大實力,感到從心底震撼。

“夜叉,日後,我要為你們製作比他們更加華麗,更加優秀的鎧甲。”安吉注視著神堂騎士,發誓般的向夜叉保證。這不是向夜叉承諾,而是安吉向自己所發的誓言。

“我期待著,主公。”夜叉姬的面色嚴肅無比,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她很後悔,畢竟夜叉姬不是騎士,她無法想象到,穿上光明甲,拿著專用武器的神堂騎士,和上次交手時的神堂騎士,會有如此巨大的實力差別。

夜叉姬後悔的是,自己讓安吉陷入了險境。自己作為安吉的謀士,犯下了致命的錯誤,這是足以剖腹謝罪的錯誤。

夜叉姬將暗中向羅賽特要的,她吞吃的紅色藥丸放入口中。羅賽特警告過她,這藥物雖然可以短時間將體內潛力逼出來,令人達到最巔峰,但對身體傷害很大。一個不好,會死掉。

夜叉姬做好了死的覺悟,因為自己的錯誤,要是安吉敗在這裡,死也無法清洗自己的罪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