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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鐵騎無敵 第二章 侍從(下)

很快,就到了大戰的前夜。

安吉站在火龍城堡的頂部,注視著明月。他的身體就如透明了,明明是站在那裡,月光灑在他身體上,卻像是一團漂流的輕霧,無色透明的液體構成的人形在流轉。

安吉每一次張口,都有一道青光直上雲霄,青色光柱和月光纏繞在一起,就像是無法分割的戀人,再落下回到安吉的口中。一進一出,隱隱有雷鳴聲在天空盤繞。

安吉正在修煉時,心頭一動,似乎有人直接在他意識深處扔進了一塊石頭。

冷哼一聲,安吉停止了練功,居然直接進行精神聯絡,什麼人這麼大膽?安吉絲毫沒有猶豫,殺意一起,順著這點意識就攻擊了。

一聲咳嗽,一個身影出現在安吉眼前。

“你這臭小子,還是這麼野蠻。”這個身影和安吉練功時有點像,也是一種半透明的,就像是流動的果凍一樣的感覺。

“精神投影,居然這麼遠。”安吉有些吃驚,這人不是真實存在,而是在遠方使用精神投影,在和自己精神連結後確定了自己的方位,然後用意識形成形態,出現在安吉面前。不過這人的精神投影不知道是被安吉精神攻擊傷了還是還未成熟,出現在安吉身前的精神投影非常模糊,令安吉認不出來這是誰。只是感覺有一些熟悉,好像是自己認識的人。

而這個投影一開口,也是認識安吉的樣子。

安吉問道:“你誰呀?”

投影愣了白天才明白安吉真的不認識自己,惱怒的叫道:“是我呀,你真的不記得了?”

安吉肯定的點頭:“不記得了,我不記得我認識你這種形態的東西?像個幽靈一樣的,快說名字,否則我立刻幹掉你。”

“我是梅策爾德,你這笨蛋。”

安吉啊了一聲,上下打量著模糊的投影。從他身上完全感覺不到梅策爾德的痕跡。

“你真的是梅策爾德?不可能,梅策爾德怎麼可能有遠距離定向投影的能力?”遠距離定向投影,是魔法中的高階技巧。被稱為魔法天才的裡斯特,也做不到遠距離的定向投影。如果那裡有聯絡的魔法道具,最多做到製造魔法幻影。

定向投影的極致,就如在烏蒙山出現的冥皇黑帝斯的跨越空間的次元投影,投影本身還能使用法術能力,攜帶物品。這個投影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魔力波動和元素的變化,顯然具備使用魔法的能力。這已經是踏入了神的領域的知識,雖然不能和冥皇投影的威力相比,但是就像是一顆剛種下的樹苗,和生長了千年的參天巨樹,在本質上,是完全一致的。

“我已經成功的將魔晶石煉製成了賢者之石,那是開拓所有知識的大門。”

安吉想起了裡斯特說過煉金術士最高的夢想,煉製出賢者之石,賢者之石是和世界最初的根源連線在一起的橋樑。獲得賢者之石,就是開啟了世界誕生以來所有知識的大門。煉金術士,將擁有匹敵神的能力。

安吉語帶殺機的問道:“這麼說,前一陣子摧毀迪諾所有治安軍騎士,殺死博斯法皇和守護真理武士,令兩個大陸發生全面戰爭的果然是你。梅策爾德,你知道你這麼做會害死多少人?”

“管他死多少人呢。”梅策爾德毫不在意的說道:“反正人總是要死的,為了知識,為了真理,死掉那些人應該感覺到榮耀。再說安吉,你明明根本不在乎死了多少人,會死多少人,幹嘛裝的很為死掉的人痛心。”

梅策爾德的話比安吉還沒心沒肺,冷血無情。不過對於安吉的評論,也沒有說錯。安吉確實不在乎這場戰爭,會死多少人。

不過安吉還是很生氣,咆哮道:“你這傢伙,說的輕鬆,你知道你這樣給我帶來了多少麻煩嗎?”

“那倒是對不起,不過真理的展示,總是要代價的。”梅策爾德還是認為只要能夠獲得知識,一切代價都是不值一提的。

安吉也拿他沒辦法,幹掉眼前的投影很簡單,但是梅策爾德的本體天知道在那裡。安吉還做不到,根據投影進行逆向追蹤,殺掉本體。而且,也沒有殺梅策爾德的理由。

安吉隨口問道:“幹嘛這麼麻煩用投影來見我,直接用本體不就行了?難道你還害怕我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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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策爾德道:“你是不完全的狩獵者,宰了我倒很有可能。不過我用投影來見你倒不是因為恐懼。我的本體已經不在這個世界,而是在幽界,所以只能用投影來見你。我現在還無法簡單的穿越次元迴廊,在兩個世界間進行往返。”

“你去了精神界?”幽界又被稱為精神界,神魔世界,是一個和人類世界有著截然不同法則的世界。據遠古神話說是眾神和惡魔所棲息的,沒有固定形態的世界。在光明聖教佔據話語權之後,幽界就被從一切記錄中消除了。但是在人們口頭傳說中,卻一直在流傳。

不死王布拉姆斯的城堡,據說就是平時在幽界,然後在不是白天也不是黑夜的時候,會短暫的出現在人類世界中。而死去的靈魂,所前往的死後世界,也是位於幽界之中。

“是的,要瞭解世界的根源,那誕生一切的螺旋,就必須去幽界。”

安吉好奇的問道:“幽界是什麼樣子的?”

梅策爾德反問道:“你能夠用語言向一個瞎子解釋什麼是顏色嗎?”

安吉道:“當然不能。”

“對,我也不能。所以,我無法用語言向你解釋幽界是什麼,是什麼樣子。要瞭解幽界,你最好自己來幽界,那就明白了。反正你是狩獵者,當你完成成人儀式後,次元迴廊對你就不再是障礙。”

安吉不悅道:“你好像對我瞭解不少呀,梅策爾德。”

“命運也是知識的一部分。”

安吉不想再說這個問道:“那你來究竟是幹什麼?”

“我來是因為承諾。”梅策爾德的投影中心發出藍色的光芒,四顆藍色的寶石從體內緩緩飛出。“烏蒙山我拿到了魔晶石,你們也應該得到一部分。這是我淨化過的魔晶,是你們的那一份。我知道羅拉,翠西,緹娜都跟你在一起,那麼就麻煩你帶我轉交給他們。”

安吉一驚大喜問道:“這是賢者之石?”

梅策爾德立刻打碎了他的幻想:“當然不是,你當我傻的。”

安吉怒道:“真小氣。”

接過這四顆魔晶,魔晶都是菱形的,裡面光華流轉,定睛看去,就如浩瀚的星河在盤旋,美的不可思議。

“這是我淨化過的魔晶,任何人都可以直接使用,也可以用來製作魔法道具。不過最重要的作用時,它可以記錄人的狀況並收斂人的靈魂。”

安吉白眼道:“聽不懂。”

梅策爾德道:“笨蛋,簡單來說,就是它會記錄一個人身體的基本構成dna鏈,並和人的靈魂意識相聯絡。當這人死亡後,可以用它來復活這人。雖然要重新生長,但是那人的記憶會被完全保留。”

安吉以前好像聽白玄女也說過dna什麼的,但是他聽不懂,現在還是聽不明白。只是模糊的知道了,這四顆寶石,可以讓人帶著記憶復活一次。

“不過你不能用,安吉,他無法記錄你的生命記錄,更沒法連結你的靈魂。”

安吉道:“這是歧視,算了,反正我也不想重活一次。梅策爾德,這種好東西別這麼小氣,多給幾個。”

“你說的倒輕巧,多給幾個。我轉換賢者之石才有了這四顆,多一顆都沒有辦法。你就別想美事了,記著,別貪汙了,要給她們的。”

安吉怒道:“我怎麼會貪汙女人的東西,你這傢伙太小看我了,快道歉。”

“再見了,不對,如果沒什麼必要,我想我們今後不會再見,下次遇到你我大概會變成你的狩獵物件,所以,我們還是從此再也不要相見的好。在這裡,安吉,我最後提醒你一次,成為收割者會成為宇宙間最強大的存在,超越神魔,超越一切眾生,但是當你選擇這條路最終的盡頭,那麼,只會有你一個人。這世界會因為你的決定而終結,安吉,想清楚吧,是否值得為了那不需要的力量,捨棄所有的一切。”投影留下這莫名的話語而消失,風吹在安吉的身上,披風飛舞,就像是飛濺的鮮血。

安吉握緊了手中的四顆魔晶,在風中憤然的吐了一口唾沫:“莫名其妙,這世界又不是為我一個人存在的,我怎麼可能決定世界的命運。梅策爾德,我們會再見的,下次,我要砍了你的頭,看你這傢伙怎麼繼續裝神弄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