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經過幾天高強度的訓練,轉眼便到了一公舞臺。
這是快一個月來，眾多訓練生和粉絲的第一次見面。
Z雜誌和盛文靖的事，不僅讓第三期節目熱度新高,還讓《偶像成團中》徹底成為當下最紅的綜藝！
場子爆滿,還蹲守了許多記者。
自從贊助商到位後，張溪便花了重金,力求將舞臺做到完美。
齊鈺偷偷瞥了一眼備戰間的直播,都快要窒息了：“這麼多人！完了完了！”
周洛書嗤笑：“就你那點出息。”
他也不想啊！
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夏黎！
齊鈺擔憂的望向夏黎：“他的腳好點沒？”
其他組有陸見深、褚向陽，都是些狠角色。
這麼多隊伍，必須到前列才有機會。
要是夏黎沒受傷的話，他就安心躺贏了！
況且他們抽籤的時候,還好死不死，抽到了壓軸！
直播電視裡，忽然迸發出尖叫，眾人目光掃過去,才發現是封堯登場了。他重新換了造型,不同於以往令人疼愛的模樣,一身西裝穿得成熟內斂。
“封堯！！”
“嗚嗚嗚，可算等到了！”
“在一公舞臺結束後,會開啟線上投票通道。”程明寒作為主持,自然得走一走程式。他笑著問封堯，“聽說二公的規則就特殊了？”
封堯做了個‘噓’的手勢，笑容加深：“等到結束,大家自然就清楚了。”
懸念已經勾起，接下來就要開始表演。
為了公正,組與組之間都不清楚對方抽到了哪個號碼,什麼時候登臺。
齊鈺總覺得他們已經夠倒黴的了,沒想到陳覺竟然抽中了第一！！
齊鈺捂著肚子：“哈哈哈哈，這不是誰當第二都能碾壓他們嗎？”
夏黎氣定神閒，抱著保溫杯喝水。
佛得無欲無求，只差開始敲木魚了。
齊鈺：“……”
眾人暗暗羨慕：“你們這組也太爽了吧！”
“為什麼我一看到黎哥，就覺得心靈都得到了淨化？”
“我覺得我長出了翅膀，還看到了上帝向我招手。”
齊鈺：“？？？”
這TM是值得驕傲的事嗎？
夏黎：“放鬆，輪到我們起碼還有兩小時。”
齊鈺沉默：“……”
第一組表演果然滑鐵盧，舞臺下方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等第一組走下舞臺，陳覺組內的隊員都一肚子鬱悶，陰陽怪氣的說：“難怪夏黎他們不待見你，訓練這麼多年了，還這種水平。”
陳覺被壓得更抬不起頭，若是把他放到中間，恐怕受到的指責不會這麼大。
可第一組表演意味著什麼？
炸場子！
他不僅沒點燃全場，還讓空氣更冷了。
“哼，有的人仗著自己是前輩，就各種為難夏黎。”
“現在原形畢露了吧？你有這個資格嗎？”
若是往常，陳覺怕是要反駁兩句，可觀眾反應騙不了人。他一直以來的爆紅美夢，總覺得自己是懷才不遇，卻從未看清過……他就是這樣平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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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覺的臉都被踩到了地上，第二組上臺時，和他們擦身而過。
褚向陽嘲笑：“謝謝你們了。”
陳覺：“……”
由於第一組太過平淡，第二組成功救場，就掀起了更大的浪花。
底下觀眾滿是歡呼聲，場子再度被炒熱。
夏黎沉思：“看來壓軸也不是什麼好事。”
揹負的東西會比別人多。
周洛書挑眉，透著一股子野：“怕？”
在他眼裡看來，有夏黎的編曲，他改良的舞蹈動作，根本不需要害怕。
夏黎回道：“要怕也是你怕。”
周洛書眼底滿是笑意，只要並肩而行，同一個舞臺，就沒什麼好怕。
兩個小時很快便過去，終於輪到他們登場，夏黎仍是那副懶散的表情，好似提不起任何緊張感來。
不過底下就他和周洛書的粉絲吼得最兇，就差向世人標榜，他們兩人是死對頭了。
“夏黎蹭我們洛洛熱度，洛洛不能輸！”
“分明是周洛書強迫我家夏黎哥哥營業！你們顛倒黑白！”
夏黎：“？”
齊鈺憋笑，悄悄跟夏黎解釋：“是上次周哥發的那條微博。”
夏黎立馬就悟了，那張合照！
——他笑得僵硬，周洛書唇部下壓，顯得格外強勢。兩人還肩膀靠著肩膀，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粉絲們看了……紛紛都舉起了大刀。
一定是不爽！
兩個人都在不爽！
周洛書臉都黑了，自己努力營業的後果，就這麼悲慘？
連一個cp粉都看不見！
他和夏黎分明那麼親密，節目放出無數花絮……卻沒人肯磕一磕。
夏黎不理他，就是故作清高。
他主動找夏黎說話，就是被迫照顧公司後輩。
媽的！
周洛書滿心的心酸，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營業能力那麼差。
音樂漸起，隨之而來的是更絢麗的舞臺燈光。夏黎因為腳被砸傷的緣故，縱然是C位，卻只給他留了最省力的動作。
這首歌在改編之後，就更富有故事性。
“Ihopethatyou'llneverknow，WhyIneedyourcontrol……”
當第一句歌詞出來的時候，下面所有觀眾都愣住了。
該怎麼形容呢？
歌曲的編曲充滿暗黑色調的紙醉金迷，所有人都以為唱法也會加重它的暗黑感。
而夏黎的聲音，像是冬日的寒風。
他始終是紙醉金迷中的一點冰雪，心尖劃過的薄涼。
這樣的歌，訓練生裡也就夏黎能唱！
當所有人都覺得，舞蹈已經在這首歌裡，會淪為陪襯。
周洛書卻再一次驚豔了他們。
“艹，我忽然覺得，洛洛和夏黎好配！這舞臺絕了！”
“我就是被他們的第一次初舞臺吸的粉，節目組太懂了，把他們再次安排在一組了。”
“就算他們內部不和，我也值了！！”
聶煙低聲對旁邊的程明寒說：“這還真是湊巧了，開場和壓軸，簡直是天壤之別。”
程明寒也笑道：“煙姐，如果不是抽籤的時候我們都在，我都要以為是張導刻意安排的這一出了。”
估計又要鬧個大話題了。
眾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件事。
表演結束，觀眾們還侵在餘韻中，回味著剛才的舞臺。
連投票的時候，臉上都興奮不已。
此刻所有訓練生被集中到了一起，線上大排名會在一週後出來，但一公觀眾內投票，就已經能表示觀眾口味了。
封堯當眾宣佈：“二公前，會淘汰掉一半的訓練生。”
這點眾人早就清楚，自然沒有太多在意。
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封堯：“二公舞臺，採用城市巡演。”
眾人驚呼，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極其大膽的革新了，畢竟訓練生的名氣不足，城市巡演怎麼可能？
封堯：“前七的小組會自動抽取一個城市，二公的舞臺前的表演，全都在那個地方進行。”
至於能拉到多少人氣，全看市場和粉絲的反饋。
褚向陽擰眉：“那我們就是一公的分組嗎？”
封堯點頭。
陸見深臉色難看，猛然望向了夏黎。
張溪一定改了規則！
他見到《偶像成團中》的人氣越來越高，就採用了這樣極具話題熱度的做法。
陸見深無比後悔，他如果早知道……那天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陸見深的心頭漸漸升起害怕，自從那天得知林知硯對夏黎沒有敵意後，就一直這樣心神不寧，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齊鈺舉手：“就我們一組的人去嗎？”
封堯：“除了我，節目組還邀請的一個嘉賓，和導師加在一起，總共有七個人。”
齊鈺眼神發亮：“七個，難道……！？”
封堯走到了夏黎那一組，站到了他們身邊：“就不用選了，我現在就給你們答案。”
觀眾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由迸發出尖叫聲。
線上投票可還沒有出來呢，封堯就這麼肯定夏黎他們會在前七嗎？
這也太好磕了！
夏黎同封堯對視，他忽而露出一個酒窩，笑得極甜，依舊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和平日沒什麼區別。
只是，他的確不再叫自己哥哥了。
—
由於排名尚未出來，導師們都還沒做出選擇。
一公舞臺的夜晚，張溪便把手機全都還給了訓練生。
周洛書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正大光明的刷著微博。
……自己都這麼努力了，連他和夏黎的超話都沒有。
悽悽慘慘。
好歹給個念想。
周洛書偶然刷到了夏黎最熱的那個影片，便連忙大號點了贊。
不一會兒，微博就有了反應——
[洛洛是手滑嗎？]
[那個影片我看過，夏黎的搞笑合集，難不成洛洛這個舉動，是……]
周洛書眼神一亮，看來還是有通透的粉絲。
手機刷下來，他的臉色立馬黑如鍋底。
[肯定是明揚暗諷。]
[我們一定要讀懂洛洛的真實想法！千萬不能被對家蠱惑！]
諷刺個鬼！
周洛書癱軟在沙發上，丟了手機，表情沉沉如夜。
大部分訓練生已經入睡了，大廳裡只剩下周洛書一人。電視播放著無聊的狗血電視劇，算是一公後難得的安靜。
“周洛書。”
不知從什麼時候，陸見深已經走了過來。
周洛書嗤了聲：“陸大明星怎麼又單獨找上我了？”
陸見深：“是關於城市巡演的事。”
周洛書笑了起來：“陸大明星該不會以為我會讓吧？”
陸見深垂眸：“據我所知，他和你或許根本不叫談戀愛，能解開他心結的人就只有我。”
周洛書眼神極冷，陸見深的話，無疑戳中了他最大的痛點。
與之而來的，則是深深的疼痛。
夏黎並沒有喜歡過他。
但至少和陸見深，是有確定戀愛關係的。
就因為這樣，當初在調查夏黎的事的時候，周洛書得知了他的現任是陸見深後，才沒有繼續查下去。
這自然成了周洛書的心結，直到現在，他都刻意略過，不想去細想。
如今陸見深挑破了這一點，讓周洛書不爽的同時，卻一個字也答不出。
氣氛變得冷凝，就連透入窗戶的月光，都顯得殺氣騰騰。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沒想到狗血電視劇那尖銳的聲音，反倒打破了這樣的寧靜。
“你們是不可能的，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太過聲情並茂，周洛書本來也想說前半句，沒想到被洗腦了似的，後半句也順著說出口——
“你們是不可能的，他已經……”
“已經什麼？”某個聲音忽然插/入了進來，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咬牙切齒。
周洛書：“懷了我的孩子！”
夏黎剛洗完澡，表情冷漠：“膽兒挺肥。”
周洛書抬頭，正好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