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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共存亡

其實不止燕王,在座的許多都覺得弱水是個極其值得依靠的天險。弱水其名,雖聽著文弱,可神話中的弱水,便是什麼都浮不起來的,便是它上空飛過的鳥兒,都要落到水中去,可見這弱水是極其兇險的,先人們費盡多少心思力氣,才修了一座橋,還叫楚豪說毀便毀了。

可惜羽菲並不想叫他們安心,將自己連日來觀看天象得出的結論仔仔細細的說了,怕他們聽不明白或者咬文嚼字,還特意說的極其粗淺直白,末了,冷冷涼涼的放了句狠話,便也不等燕王說退朝,便自行離去了。

“你們便安心呆在這歸德城吧,甭想著遷都投誠這般的事了,既然有人為你們豁出了命去,你們難道也好意思苟且偷生麼?合該著同歸德共存亡才是。”

而等到眾位大人下朝回府,才知道羽菲已經將歸德城圍的水洩不通,只許進,不許出,此時莫說是文武大臣,便是王孫公子,都不得出城半步。

然而翡翠面具下羽菲漠然的神色未改分毫,眼中甚至仍舊清明的駭人,遲遲緩緩的從袖中抽出一柄匕首,羽菲魔怔了一般盯著那泛著寒芒的鋒刃,忽而冷笑一聲,手臂揚起,鬆鬆縛在腦後的長髮頃刻斷裂,墨髮紛紛揚揚的隨風而散,與滿地落花交錯在一處,斑駁淒冷。

羽菲隨手將匕首扔了出去,當的一聲輕響釘在了瓊花樹上。

“楚朗,此間事物繁雜,我需得多留片刻,今日割發明誓,你且在黃泉路上多待我一待。”羽菲呢喃一般說道,最後望一眼弱水河的方向,轉身離去,腦後齊頸的青絲被長風撩亂。

燕王宮中,羽菲坐在燕王左下首,悠哉的品茶,燕太子坐在她對面,專心的研究自己摺扇上的山水圖,下位坐著洛繼楠和吳鈺賢,羽菲的下位則坐著曹溫和蔣巖,柯文一身戎裝未卸,英姿颯爽的站在兩人身後,伊始沉寂。

“羽卿,這,訊息可屬實?”燕王面上忐忑難安,屁股下面彷彿豎著無數的鋼針。

“自然屬實,如此攸關國運的大事,臣怎敢謊報?”羽菲放下手中的茶盞,慢悠悠的說道。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燕王滿面的驚恐難安,此時卻是知曉漢軍的可怖了。

“還能如何?左右曹帥已經帶著援軍來了,咱們剩下的事就是死守歸德,能撐一天是一天,直到最後一個人的血也流盡了,便罷了。”羽菲繼續以一種過分悠然的神態語氣近似調侃的說到。

“父王若不願見此慘烈之況,不若此時向漢國遞一道降詞。”燕太子終於將目光從他的摺扇上移了開來,目光溫和的看向燕王。

“太子久居歸德,恐怕不清楚邊境戰況,漢國一路打來,人力物力損失慘重,恐不是一道降詞能夠應付的,漢王為了穩定軍心,將燕國王室滿門抄斬以慰將士亡魂,也不是不可能。”曹溫搖搖頭,語氣沉重的說到。

“現在想著投降了,早做什麼去了?為了你們的一口氣,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你們卻說要投降了?怎的這世間好事,都合該落在你們頭上不成?”羽菲陰陽怪氣的開了口,看來不管她面上多麼淡然,心中還是對楚豪的死耿耿於懷的,不僅對漢國,更對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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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卿,寡人知道你在楚將軍一事上怨恨寡人,可事關國體,楚將軍為國捐軀,寡人心中何嘗不是悲痛難以自已?只是實在無解啊。”燕王愁眉苦臉的看著羽菲,語氣中竟帶了些哀求似的,“寡人知你足智多謀,你便看在燕國百姓的份上,看在洛家的份上,助寡人一臂之力,可好?”

“非是臣不願住陛下渡此難關,實在是此事便如楚將軍戰死弱水河畔一般,無可解。”羽菲直直的盯進燕王的眼中,眸色鄭重,不似說謊,於是燕王更加頹敗。

“難道寡人就沒有這一線生機麼?為何天要亡我啊?!”燕王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哀哀哭嚎。

“大王若不願坐以待斃,不若此刻立即出宮,往南行去,尋一可靠之處落腳,養精蓄銳,以待來日東山再起。”吳鈺賢捋著鬍鬚緩緩說道。

“不知中書大人覺得哪裡是穩妥之處,弱水之後再無天險,南方一馬平川,漢軍想要攻破一如探囊取物。”洛繼楠搖搖頭,不甚贊同。

“依臣看,不若便如國師所言,死守歸德,流盡最後一滴血便是,男兒頂天立地,何懼一死?”曹溫,冷哼一聲,傲然說道。

“說起來,怎的沒見羽澤同來?”羽菲偏過頭去,她如今依然是不怎麼看得上羽澤的,記得這個名字,不過是想起楚豪總是格外照顧他一些罷了。

“澤兒,留在西北了。”曹溫提起羽澤,面色嘆惋的說到。

“哦?”羽菲挑了挑眉,大概想到了怎麼回事。

“大軍南撤,總要有人斷後,羽澤,自請坐鎮,死守西北諸郡,想來此時,當同楚將軍一處品酒。”蔣巖面上去讓更多的是敬佩之色,同羽菲詳細說了原委,而羽澤主動請纓,赴身死地,也不過因了當初羽菲一句有戰而北,守而降,離地逃眾,名曰國賊罷了。

羽菲漠然片刻,難得的想起了自己曾如何評價這位年輕的將領,於是也頗為感慨的嘆息一聲,“可惜了,也是個可塑之才,他倒是棄暗投明不再為賊,卻不知一國之君,卻要行國賊之事了。”

當著燕王之面,羽菲變這麼大喇喇的說著,全不給燕王臉面,連著勸說燕王投降或逃離的太子中書,也都一併的罵了進去國賊,真是好一句國賊。

“我等為軍為將,自是不怕流血犧牲的,這輩子能死在沙場上,便是最大的榮譽了!”曹溫點點頭,頗以為然的說到。

“可惜了咱們以為是至高的榮耀,卻叫旁人覺得愚不可及。”羽菲再次嗤笑一聲,隨即站起身來,知道這場談論毫無意義,便索性往外走去,“臣身子不適,便先行告退了。”

如今燕國仰仗羽菲的地方甚多,如今日這般目中無人已不是一次,卻連燕王都莫可奈何。

眼瞧著羽菲走出大殿,連腳步聲都聽不見了,燕王才長舒了一口氣,說道,“諸位,如今歸德守軍只聽羽菲的命令,可寡人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城百姓就此慘遭殺害,於是思前想後,覺得還是投降為好,是殺是囚,總歸是只衝著我南宮家一家,不會牽累眾生。”

這話說得好聽,可在座的誰不知道他們的這位燕王最是膽小怕事自私自利,此番說辭不知絞盡了他多少腦汁才想出的,著實不易。

“何以國師一走大王便定了主意,卻不需與國師商議麼?”曹溫冷哼一聲,他與羽菲自有情誼,不會輕易改變。

“曹卿有所不知,有所不知啊。”燕王苦笑著搖搖頭,無奈說道,“國師不過因了楚將軍一事心中憤懣罷了,可寡人總不能看著她拉了歸德百姓為楚豪陪葬,是以這才避開國師,與諸位商議此事。”

“燕王既然知道城中守軍具是國師麾下,又要如何將歸德獻與漢國?”曹溫冷冷淡淡的說道。

“所以此事,還要勞煩曹卿,多多周旋,寡人知曉,你必是有法子成事的。”燕王說著竟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走到曹溫身前竟欲跪下,曹溫立馬伸手扶住了燕王,他縱看不上這大王,卻畢竟君臣有別,如此大禮,他受之有愧,殿內其餘人見燕王竟要行此大禮,也紛紛站了起來,洛繼楠同吳鈺賢對視一眼,眸中意味明顯,燕王為了這條命,果真拼了。

“大帥,不得不為。”柯文頷首,面容隱在影子中看不真切,卻聽得出聲音中的勉強,但再勉強,仍舊是應了的,眼看著曹溫無奈的點了點頭,燕王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叫曹溫等一眾武將心中更是心寒。

忽然,嘭的一聲巨響,殿門被人用力踹開,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逆光的門框中形成明暗清晰地剪影,有太監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以額觸地,聲帶哭腔。

“大王,大王饒命,饒命啊奴才,奴才實在是,攔不住小殿下啊!”尖細的嗓音在殿中迴響,穿著明黃色王子服飾的男孩大步走上前來,清脆的童聲激昂響起,卻是聲聲質問。

“父王,為什麼要投降,我們食百姓供奉便該保百姓平安,如今外敵來犯,怎的就這般輕易地棄了黎民百姓,江山社稷?!”或許正因為是孩童的質問,更讓人無法分析其中利弊,變得有口難辯,只覺得心中羞愧異常。

於是,燕王他,惱羞成怒了。

“小孩子懂什麼家國大事?!給寡人滾回你的寢殿去,一步也不許,踏出來!”燕王一揮袖,案上的茶盞筆硯散落一地,發出山般巨響。

“我不!我說錯了什麼?為國君難道不該有為君的擔當麼?!父王……”燕王最小的兒子出乎意料的卻是最適合做一個君王的兒子,只可惜如今年歲尚小,若有時間叫他長大成人,燕國交到他手中,必定會是另一番國泰民安的景象。

只可惜世事難料,白玉有瑕。

少年勇闖金殿慷慨激昂,拍案而起的勇氣,便是多少大人能及上萬一?

不過年歲尚小,哀兮年歲尚小!

最終那少年還是叫人拖回了寢宮,宮門落鎖,窗瓦皆嚴,少年念及國將不國,家將不家,悲從心來,哀上眉梢,一根白綾,殉了家國天下。

南宮家唯一殉國的人,便是這尋常人家不識愁滋味的小小少年,嘆兮,惋兮。

三王是漢帝親弟,是在座身份最為尊貴的人,雖然他是個不學無術,並且禍國殃民的草包惡棍,但漢王不日便要親臨歸德,如果得知自己胞弟被殺害,又該是何等怒火中燒。

而大殿中心,那刺殺成功的人傲然而立,一身氣勢凌然不可侵犯,如同站在泰山之頂俯視眾生。

當候在大殿外的侍衛們一擁而入時,化身修羅的女子已經全部自裁而去,唯有羽菲,刺向脖頸的金簪被察覺到她目的的白渚一把奪下,而自裁未遂的羽菲眼中無波無瀾,目光只是靜靜地落在一名已經氣絕的舞女身上,那是她的侍女,淺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