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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不單單是賞賜的意

在公子王孫之間,賜酒,從來不單單是賞賜的意思。

而羽菲作為新封武威公主,主動討幾壺酒,自然是不會不允的。

羽菲坐在出宮的馬車裡,隨著馬車的顛簸微微搖晃,從袖中取出一隻精巧的瓷瓶,倒出裡面唯一的一顆藥丸。

削蔥指尖捻著藥丸端詳許久,羽菲手指微微用力,將藥丸外面的蠟皮捏碎,另一只手拇指一推,便將酒壺的蓋子推了開來,指腹用力碾搓,將藥丸揉碎傾進酒壺裡,然後耐心的搖晃酒壺直到藥丸盡數化進酒業中。

“先生,您何必親自去做呢,世子日後,對您也有妨礙,白渚和漢王都不會坐看他活下去的,借刀殺人,豈不是更有利些?”出藍的聲音從車廂外傳進來,帶著難平的焦慮。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羽菲重新將酒壺蓋好,冷冷說道。

“可您親自去做這件事,終究對您的名聲有礙。”出藍仍舊苦苦勸道。

“與其徒留一個偽善的名聲讓後人罵都罵得不痛快,倒不如直接作出個心狠手辣的樣子來,也好叫史官豪爽筆墨。”羽菲雙手攬著那壺酒,面無表情的說到。

出藍抿緊了嘴唇沉默不語,揚手揮動韁繩,叫拉車的馬兒跑的更快了些,不在說話。

而那顆被羽菲化進酒中,千金難求的神仙丸,確實是功效神奇的藥丸,其效果如同神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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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這神仙丸的人,頃刻之間七竅流血,三日之內氣息全無,形同死人,便是神醫聖手也斷不出人是否死絕,是迫不得已之時保命的用的神奇手段。

醫聖謝元縱遊世間五載有餘整合出方,天下第一商胡三娘費時兩年集齊藥材,醫聖親自出手煉製一年,方有世間五顆神仙丸。

當初一顆用以檢驗藥效,一顆胡三娘貼身而藏,一顆謝元自己留用,一顆胡三娘給了自己的心頭人,還有一顆,給了羽菲。

而羽菲就這麼隨意的用給了昔日舊主。

於是這場談話無果而終。

“先生,您應同大公子解釋清楚的,否則若是大公子與咱們離了心,便大事不妙了。”離了茶樓,出藍扶著羽菲上車擔憂的說到。

“若是這般的小事都會與本宮離心,當初便不會選他了。”羽菲漠然說道,彎腰上車。

出藍看著在羽菲身後合攏的車簾,心中嘆息,摯友身死都是小事,那還有什麼算得大事?先生的心,越發的冷了。

無奈驅動馬車回府,出藍也只的在心中嘆息一聲。

銀燕世子下葬三日後,羽菲收到了宮中的旨意,要她出使閩國,兼巡視東境。

“先生根基未穩,此時離京,卻是弊大於利。”出藍送走前來傳旨的太監後,看著端詳王旨的羽菲擔憂道。

“本宮走了,才好叫大公子放開手腳。”羽菲揚手,將明黃色的王旨向身後遞去。

“但也沒人支撐大公子了。”出藍上前一步王旨接過,恭敬地捧在胸前。

“以大公子如今的立場,沒人敢動他,否則,便是蔑視王上。”羽菲搖搖頭,轉身往屋裡走去,“你去著下人整理一下吧,擇日出發。”

“是。”出藍躬身應道。

只是,收拾雖早早便在收拾,真正出發卻是一月之後,只因為司星監送來一紙書信,註明的吉利之時。

“怎麼回事。”平穩而迅速的前行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羽菲順勢往前傾身,穩住身形,車簾未曾挑開,便聽見羽菲冷淡的聲音。

“回先生,路上有個孩子。”因著咸陽城內想要刺殺羽菲的人實在太多,故而接著上次車伕發難的機便,出藍便親自給羽菲駕車。

“如何了?”縱然聽見是出了事故,羽菲卻依然沒有探視一眼的慾望。

“屬下停的及時,應是沒有撞到,許是受了驚嚇,屬下這就去問問。”出藍頷首,說著便要上前去。

“既然沒有撞到,便著個下人去瞧瞧便是,予些銀子喝碗湯壓壓驚便是了,何必你親自上去。”羽菲道,聽不出語氣的聲音因著冷淡倒是透出些悠然之意。

“是。”出藍楞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忤逆羽菲的意思,側過身子叫來身旁隨性的侍衛,低聲吩咐了一番,才讓人過去。

那侍衛上前去身同那孩子說了些什麼,然後伸手將孩子扶了起來,緩緩往馬車的方向走來,出藍蹙起眉頭想要阻止,卻聽到車廂裡傳來輕輕地敲擊聲,於是繼續沉默的握著韁繩。

“先生,這孩子自知衝撞了車架,特意前來賠罪,望先生寬恕。”侍衛伸手扶著那孩子的後背,恭敬說到。

“免了。”羽菲嘶啞的聲音透過車廂撞進耳廓,撕扯著耳膜,連最起碼的假裝平易都不屑去做,車簾平穩的遮擋著車內情況。

“草,草民素聞,先生從前在軍中,都是十分親近將士們的,如,如何今日草民前來請罪,先生卻,卻連真顏都不肯顯現?”那孩子跪在地上,旁人叫先生,他也跟著叫,因為緊張而戰戰巍巍的聲音卻清晰地傳進了羽菲的耳朵。

出藍眉頭皺的越發深了,正要開口,沉默的車廂中卻伸出一隻修長素白的手,隨意挑開車簾,露出羽菲的半張側臉來,翡翠深沉的翠色在陽光下彷彿正緩緩流淌。

“既是來認罪的,便該老老實實叩個頭便離去,何來這許多是非。”羽菲眉目微斂,不怒不喜。

“羽菲,還不受死!”卑微跪地的少年看到羽菲那半張側臉後,勃然大怒,瘦小的身軀突然爆發出令人驚懼的力量,如同稚虎震怒,合身撲向羽菲。

那少年也不知是將長刀藏在了身上的那個地方,欺身撲向羽菲的時候,長刀便已在手中,攜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帶著置之死地的神情,雖然年少,但勇猛無匹。

那一刻,羽菲眼中默然出現了楚豪雙手握著長槍從馬上合身撲下的面容,唇角緊抿眼神兇狠,像一頭飢餓已久的狼。

少年終究不是楚豪,未經沙場,不解生死,殺意雖狠,氣勢卻不夠。

羽菲不過微微後傾,便讓過了刀鋒,冰寒的鋒芒似乎就在她鼻尖睫前,卻再不能逼近半分。

因為有一柄劍攔住了它的去路。

不過眨眼之間,出藍便從車前來到了窗前,將那柄細長的刀困在自己的劍和胸膛之間。

羽菲連睫毛都沒有顫動分毫,以前沒有將眼光分給那少年分毫,只是伸出手,兩根手指捻住了刀尖,輕而易舉的將鋼刀彎折。

少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羽菲,終於後知後覺的開始害怕,然後渾身顫抖。

羽菲的手從來修長素白,骨節分明,是很好看的一雙手,適合於撫琴執棋,分茶研磨,但若是仔細的看這雙手,便能看到薄薄的繭子,經年累月的覆在看似嬌柔的肌膚上,因為這雙手,也能拉開十二石的弓。

所以,自然也能掰彎一柄刀。

不過微微施力便將刀柄從少年手中抽了出來,羽菲鬆開手指將長刀扔在地上,彷彿聽不見噹啷巨響一般,重新放下了車簾。

“哈,哈哈。”少年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目光無神的看著那柄被掰彎的的,發出絕望的笑聲,“羽菲,你當初屠了寧邑上萬的百姓,殺了我全家人,我與你不共戴天!即便今日沒有殺死你,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活著本宮尚且不怕,死了,本宮又為何要怕?大不了將你灰飛煙滅罷了。”羽菲冷淡的聲音傳出來,卻沒有讓人動手將這個少年處之而後快。

“哈,你自然是不必怕我的,可寧邑被你屠殺的上萬無辜百姓,也都在地府等著你呢!”少年全沒了剛剛的怯懦,仰著頭嘶聲裂肺的吼著。

車廂內長久的沉默,羽菲低垂的睫毛顫了顫,忽然笑開了,然後傳出帶著明顯喜悅的聲音,“如此,我更不怕了。”

“地府裡想要殺我的,不過是些平民百姓,活著如同螻蟻,死了也不過是些孤魂野鬼,但在那裡等著我的,是戰無不勝的將軍。”

“他既然在地府,又怎麼會允許有人傷我分毫?”

羽菲的喜悅太過明顯,很自然的將自稱換做我,卻更加激怒了少年。

“羽菲,你的心難不成是石頭做的?!午夜夢迴你不會做噩夢麼?!”少年咬牙切齒的看著車廂,眼中滿是恨意。

“這是本宮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倒是你,急吼吼的趕來報仇,卻究竟做了多少準備?你自己死了不打緊,卻要連累旁的人無辜受累。”

“你與本宮有家仇,要殺本宮乃是天經地義,但這個侍衛的職責乃是護衛本宮,如今玩忽職守,本宮殺了他,不為過吧。”

話音落時,已有箭簇從車窗中急射而出,須臾之間,眼瞼都來不及合攏,那名帶著少年來到車旁的侍衛眉心,便只餘一節箭桿了。

少年的脖頸彷彿被鏽住了一般,極緩慢而僵硬的回首,瞳孔發大,看見那名侍衛緩緩倒下的身體彷彿慢鏡頭一般,一幀一幀的跳過。

“啊!!!!!”

彷彿瀕死的困獸,少年尚且稚嫩的喉嚨裡發出震天的吼聲,淚水奪眶而出,悲傷不能自已。

“想殺了本宮?”

“想想你還會不會連累旁的人,再決定是不是來殺了本宮。”

羽菲穩穩地坐在車廂裡,低垂眉眼,聲音裡只有無盡的冷漠。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少年嘶吼著,卻只有這一句話。

當他真正明白自己有多無力的時候,便只剩下最後一句話,因為他什麼都做不了,卻即將死亡。

“本宮這一生造下殺虐無數,落得個不得好死也沒很麼稀罕,可你呢?大仇未報便要一命嗚呼了。”羽菲說著,很欷籲憐憫似的,卻能叫人很聽得明白聲音裡的冷漠無情。

“今日是我失策了,但你也不要得意,即便我不殺你,你得罪的人還少麼,總會有人來殺了你的!”少年咬牙切齒,只覺得面前的羽菲可恨極了,恨不得將其抽筋扒皮,食肉寢皮,卻並沒有意識到,羽菲與他說了許久的廢話,卻並沒有說要叫人立即殺了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