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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這跪下使不得

卻沒想到,羽菲說完這句,卻是一掀衣袍對著諸位將士跪了下去。

“先生?!”眾人大驚,數人下意識上前一步,陳相哲最快,伸手扶住羽菲的手臂,羽菲卻還是執意跪了下去。

“先生,這使不得啊!”陳相哲跟著跪在羽菲面前,怯怯說道,身後眾人亦都跪了下來,跟著道,“先生,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是我對不住你們在先。”羽菲目光平寂的看著他們,緩緩道,“這一跪不僅跪你們,也跪戰死沙城的兄弟們。”

“我接過大帥的衣缽,卻在大戰來臨之際苟安後方,軍中主將具都戰死,唯餘我一人苟活至今,叛主求榮無恥至極,對不起兄長教誨,大帥託付,楚將軍垂憐,更遑論黃泉之下的,兄弟們。”羽菲反握著陳相哲的手臂,暗暗用力,指節泛白,“你們本都是保家衛國的好兒郎,如今卻要為我一人拋棄錦繡前程,侍奉貳主,我,實在對不住你們。”

“先生此話豈不是至兄弟們於不義之地?”陳相哲看著羽菲嚴肅說道,“我們都是敗軍之將,國破家亡無處可依,若不是先生,兄弟們別說重上戰場,就是餬口都有困難,哪裡來的錦繡前程?先生不嫌棄我等殘兵敗將,至新主猜疑於罔顧,叫我等仍舊跟隨在身邊,已是我等大幸,先生日後可莫要再說折煞屬下!”

“卻是我越發的優柔寡斷了。”良久,羽菲嘆息一聲,與陳相哲相互扶協著站了起來。

“先生待屬下們真心,屬下自然知曉。”陳相哲笑笑,鬆開羽菲往後退了兩步,恪守禮節。

“只是你們日後為本宮府兵,綠銘軍卻是不能再稱了。”舊事敘罷,羽菲便正了面色說到。

“屬下們曉得其中厲害。”陳相哲亦嚴肅點頭,他們所有人都要仰仗羽菲,自然不會憑空給羽菲增添麻煩,羽菲身份敏感,如此時機,實在不宜張揚。

“日後,便改叫,思銘軍吧。”羽菲嘆息說到。

帳中眾人一時怔愣當場,陳相哲許久才哽咽著大聲應了一句好,才發現自己已是淚流滿面,一時頗覺羞愧,側首掩面拭淚,才發現眾將都是如此,一個個都低著頭抹眼淚,十分沒有出息。

“真是沒出息。”陳相哲笑罵一聲,回身踢了離他最近的人一腳,那人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又笑又哭。

羽菲搖搖頭,雖沒什麼表情,卻也覺得出欣慰。

這時出藍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臉的嚴肅陰鬱,見了帳中的情形皺了皺眉頭,站在角落裡沒有出聲。

羽菲卻瞥見了他的身影,只覺得有什麼事發生了,當下揮了揮手,“成了,都回去睡吧,成什麼樣子。”

“是。”眾人點頭,恭敬地行了禮退了出去,面上還帶著感激之色。

“怎麼了?”等人都出去了,羽菲主動問道。

“屬下請先生責罰。”出藍卻徑直跪在羽菲面前,垂頭說到,“銀燕世子,失了行蹤。”

“果真丟了?”羽菲回身坐在椅子上,蹙眉問道。

“進小相嶺的時候世子說要進山看看,後來不知出了什麼事,便將人丟了,往燕州的訊息斷了半月,所以今天才得著訊息。”出藍說到。

“往燕州的訊息也被截了?”羽菲下意識的開始搓捻手指。

“是,這件事也是屬下疏忽了,竟今天才發現。”出藍誠懇道。

“你先起來,此時怪不得你。”羽菲揮揮手,不在意的說道。

“可是……”出藍還要再說,羽菲卻打斷了他。

“我們在閔國耽擱了許多時日,逃命都來不及,又哪裡有時間去打理燕州的訊息網,此事也只有你我二人知曉,沒人在旁督促,更何況世子自己……你不必在意。”羽菲又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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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先生的意思是,此事是世子自己策劃的?可是他為什麼……”出藍意識到什麼,頓時止了聲音。

“想到了?”羽菲冷笑一聲,“他就是如此信不過本宮,本宮又何必再去在意他的死活?此事也不必再去同大公子說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說了也不過徒惹煩擾。”

“那,就不再管世子了?”出藍抬眼問道。

“日後,若是他主動來尋,能幫便幫,如今他既然一心想著遊歷山水,便隨他吧。”羽菲嘆息一聲,幽幽說道。

羽菲聞言停下腳步,出藍跟在她身後面無表情。

這是軍中常見的把戲,將士們本來同生共死親密得很,忽然之間來了外人,自然是極排斥的,可是心裡排斥也不能將人趕走,便要變著花樣給些下馬威,要在軍中立足,不在武力上壓制他們,便不能算真正的立下了威信。

羽菲當初能迅速的在綠銘軍立足,便是她同楚豪那場不分高下的騎射較量立下的功勞。

可是羽菲現在卻並不打算這麼做了。

她現在有更貴重的身份,所以有旁的法子立威,比如一進軍營,先斬二將。

然而更重要的,羽菲心裡,不想再同楚豪意外的誰再去比試騎射功夫。

羽菲回身,抿著唇角沒有說話,目光劃過出聲的兩個人的面上的時候,兩人都覺得心中一窒,只因那目光太過陰冷沉鬱,不過心神恍惚的一瞬罷了,那人似乎只看到羽菲手臂落下的動作。

更清晰的感覺是一道勁風迎面而來,擦著臉頰而去,帶起耳旁的碎發紛揚,臉頰上一道火熱的痛感。

後知後覺的回過頭,才驚覺身後的箭靶上釘著一隻尾稍猶顫的箭。

冷汗瞬間噴湧而出,浸透了整個背部的衣衫。

“臨難決疑,揮兵指刃,此將事也;一劍之任,非將事也。”羽菲眉目冷凝的看過去,袖袍隨風而起,“若是等到本宮提刀舉劍上戰場的那天,大家趁早一起抹了脖子算了。”

眾人都在為羽菲那雷霆一箭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出藍隱隱露出些笑,遠處一人面色焦急的跑了過來,“先生,尹將軍有急事找您去大營,閔國邊境私有敵情。”

“走吧。”羽菲頷首,不理會仍是目瞪口呆的眾人,轉身往大營走去。

甫一進大營,便見眾位將士面色凝重的分坐兩側,上首的諸位為羽菲空著,見羽菲進來,紛紛站起身來頷首,“參見殿下。”

“免禮。”羽菲連頷首都免了,徑自坐在主位上,沉聲道,“閒話免了,說正事吧。”

“回殿下,探子剛剛來報,峪關附近閔軍動向異常,似在重新佈防,且有新軍填充。”尹玉龍面色凝重的說到。

“新填的軍隊有多少人。”羽菲沉吟一下,問道。

“還沒打探清楚。”尹玉龍赧然說到。

羽菲斜倚在椅子上搓捻手指,深思不語,半晌才緩緩開口,“咸陽有什麼訊息傳來不曾。”

“回殿下,還不曾。”坐在尹玉龍對面的軍吏田景瑞搖頭說道。

“京裡既然沒有訊息,便不急,只是這一仗是免不得了,多多督促將士們勤加操練吧。”羽菲頷首,又將目光抬起看著賬內眾人,“不過既然躲是躲不過了,便都說說,有什麼想法吧。”

“閔國竟然膽敢對我大漢兵戎相見,自然要將他們打服為止!”一位將士用力一拍桌子,怒聲喝道。

“原來諸位的志氣只到打服為止麼。”羽菲伸手略略抬起袍子,交疊起雙腿,“那本宮卻不得不違逆諸位了。”

眾人都露出茫然地神色,互相對視幾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然後重新看向羽菲,羽菲悠然道,“閔國通商海外,奇珍異寶數不勝數,本宮去逛了一圈,源城確實繁華非常,藍海亦是壯闊,本宮十分心儀之。”

“殿下的意思……”尹玉龍心中惴惴的看著羽菲。

“本宮覺得源城那座王宮不錯,想獻給陛下偶爾過去小住一段,就請諸位多多出力吧。”羽菲頷首說到。

帳中一時寂靜無聲,帳內眾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羽菲,萬沒想到羽菲竟是揣著這樣的野心來的。

“怎的了,嚇著了?”羽菲不屑的看著眾人。

“殿下這是說的什麼話?!”喚作呂廣的將軍一下子將眼睛瞪的更大了些,粗聲粗氣的吼道,“不過是一堆閔人,老子有什麼怕的?!”

“不怕便好,”羽菲頷首,“閔人闇弱,想來諸位都是不怕的,既然如此,便一鼓作氣將閔國給本宮打下來,將閔王請進咸陽城去同銀燕王一堆兒喝喝茶,下下棋,好生養養老。”

“殿下所託,末將不敢有負!”眾人大笑,一同起身對羽菲拜下。

“起吧。”羽菲漫不經心的說到,“既然明白了目的,便都來說說,怎麼個打法。想來陛下的討檄文不日便要到了,屆時發兵出征,誰打前鋒,誰守大營,誰居中策應,誰穩定糧草,都來說說,省的還要本宮費心安排,你們的不著自己想要的位置心裡還要腹誹本宮。”

“末將不敢。”眾人聽聞此言瞬間笑開,先前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破壞殆盡。

羽菲只是坐在上首頷首,也不言語,眾人便開始顧自討論起來,彷彿面前就放著一塊巨大的肥肉,每個人都磨刀霍霍,等著切下最肥美的那一塊。

羽菲聽著帳中眾人不過片刻便開始粗話葷話都蹦了出來,拔刀拍桌子口沫齊飛的爭搶先鋒的位置。

羽菲只悠閒的聽著,偶爾喝一杯茶水。

不過這邊軍中喝的茶水同她在燕州喝的不甚一樣,便總覺得不得勁兒,卻是沒想到出藍不過中途出去了一會兒,回來時竟給她換了一壺茶來,羽菲頗為詫異,但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杯子裡的水潑了,換上新茶。

羽菲不過隨手潑茶,聲音本是不大的,卻沒想到還是驚動了吵的正酣的眾人,於是一邊倒茶一邊緩緩說道,“還有個事,須得同你們講清。”

“殿下請說。”尹玉龍正為與屬下一同失態窘迫,便連忙說道。

“閔國也是有幾個頗會打仗的將軍的,不然也不會生生吞了越國,而且現在國庫並非十分富裕,所以本宮希望,這一仗,務求速戰速決。”羽菲捧起茶盞,悠閒說道。

“那依殿下的意思……”羽菲心思向來難測,尹玉龍不敢妄加揣測,謹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