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何苦呢?”
羽軒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呵!要不是這樣,她怎麼會放的下我,她為我,為南羽,苦了前半輩子,我要為她的下半生幸福,做點事!”羽軒苦笑著說。
看著羽菲痛苦的樣子,羽軒心裡的痛,一絲一毫都不比她少。
木嫿道:“何苦如此呢!還真是諷刺,不愛的人,把她當做物件送出去,還說,是為了她好,可是相反,明明愛的人,傷害了她,還是說為了她好!你說,這是不是很諷刺!”
木嫿想起自己被每日朝夕相處的哥哥,送個左將軍的事情,傷感的說。
羽軒攬過木嫿,道:“木木,以後,我就一無所有了,我只有你,答應我,要一直陪著我!”
木嫿流著淚,道:“我也一無所有了,我只有你,你也要答應我,要一直陪著我。”
“好,我們說好了,陪著彼此,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好!”
羽軒和木嫿十指緊扣,緊緊相擁。
公主府
“殿下,你回來了,今日大殿上得事情,我們都聽說了,殿下,你沒事吧?”綠蕪關懷的上前問。
羽菲才到公主府府門前,金薔薇已經等在那裡了!
“綠蕪,別說了,快,扶殿下進去!”花靈扶著羽菲。
此時,羽菲癱軟如泥,沒有骨頭一般,全身癱軟,沒有一絲力氣,任由金薔薇將她扶進府裡去。
金薔薇互相看看,羽菲呆呆的坐著,不說話,眼神空洞。
她不是貪戀權利,她只是心疼,心真的好疼。
“依依,去拿酒來!”羽菲平淡的說道。
“啊?”依依愣頭愣腦的問。
“快去——”羽菲怒吼道。
“是是是,殿下,屬下立刻去!”
所有人都被羽菲這一聲大吼嚇到了。
當依依拿著酒回來的時候,羽菲直接拿過一罈,開啟,仰頭直接倒進去。
隨即道:“花靈,將虎符給陛下送去!”
“是!”
花靈不敢質疑,趕緊去了。
金薔薇其他四人,靜靜地看著羽菲。
“你們下去吧!本宮沒事!”
金薔薇只好退下,關上房門,但是不敢離開,就怕她想不開。
“啊——”羽菲流淚了,她仰天長嘯一聲,喝了一罈酒,眼淚都控制不住了。
她將空酒罈砸到牆上,隨即道:“給本宮拿酒來,有多少拿多少,快!”
“是!”
“哈哈哈!”羽菲一個人在房裡,大笑不停,最後,帶著哭腔。
木嫿走到他身邊,將手搭在他的肩上,道:“你還說,要不是你做的太決絕,她怎麼會這麼急,她帶兵七年,你不讓她上朝,就是在群臣面前告訴她交出兵權啊!”
羽軒悽然,道:“也好,既然如此,倒不如就一做到底,皇姐終究是要離去的,就讓她心無掛礙的離去吧!”
木嫿一笑,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為對方取暖,也給自己溫度。
後來,回殤箭的後人,也就是跟在羽軒身邊的護衛孟庭,回來告訴羽軒,羽菲在府裡,一步也沒有離開,在家裡大醉了三天,一直沒有醒過來。
五天後
“殿下,殿下!”綠蕪來到羽軒菲兒門前,叫著。
“進來,本宮在!”
羽菲大醉幾日,覺得頭痛欲裂,渾身無力,每一寸肌膚都是疼的。
“殿下,還記得滇南叛亂的時候,那夜來府裡刺殺的刺客嗎?”
綠蕪道。
“有話快說!”羽菲無力道。
“殿下,出乎意料,那人原來根本不是南越的人,更不是滇南的人,他是——柔然人!”
“什麼?”
羽菲揉著額頭,聽到這個訊息,大吃一驚,柔然是塞外遊牧民族,怎麼會派人來刺殺自己,還有,南羽和柔然,似乎沒有來往啊!
那麼,柔然此舉的動機是什麼?目的是什麼?不會真的是來刺殺自己的吧?要是,那就太可笑了,這麼多年來,刺殺自己的人,加起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還沒有成功的!
“審仔細了嗎?”
羽菲問道。
綠蕪道:“兩個月過去了,他熬不住了,最後便招了,我們找來柔然的文字,他確實認得!應該不會有假!”
“好了,我知道了,快,準備更衣!”
羽菲覺得這不是一件小事,羽軒需要知道,再說了,柔然冒出來了,天下局勢,更微妙了!
“來人,為殿下更衣!”綠蕪出門吩咐道。
“是!”丫鬟聽到綠蕪的話,趕緊進門服侍羽菲更衣。
準備好一切,羽菲出門,上了馬車,準備進宮。
來到宮門口,遇到了京兆尹。
“臣參見殿下!”
羽菲一看是他,道:“大人無需多禮,你進宮有何事?”
“回殿下,今日傳來訊息,七日前,滇南郡罪臣木詩,在魏國逃逸,至今下落不明,還有,安王被其擄走,如今,生死難料!我進宮稟告陛下!”
“你剛收到訊息嗎?”羽菲問。
“是!”
“好了,正巧本宮要進宮,本宮會進宮跟陛下說,你就不必跑一趟了!”羽菲說道。
本來,一個叛徒,還是個女子,根本就不足為道,再說了,要著急的應該是魏國才對,他們的皇長子被擄走,那麼,太子之位,可就難說了,現在,魏國一個水深火熱了。
對於南羽來說,不是什麼大事,於是京兆尹也就答應了,再說了,羽菲不是外人,他去跟陛下說,也是一樣的。
羽菲進宮,見到羽軒,羽軒在御書房批奏摺,羽菲進來。
“臣參見陛下!”
“嗯!有事嗎?”羽軒頭都沒有抬起來,直接問道。
羽菲還在跪著,羽軒不發話,她也就跪著。
“臣有事來稟告皇上,七日前,滇南郡叛臣木詩,在魏國擄走安王逃逸,至今下落不明,另一件事情是,柔然有人混進中原大地,居然來到了我的府上刺殺!”羽菲跪著說。
一聽羽菲遇刺,羽軒立刻道:“皇姐,你可有傷到哪裡?還好吧?”眼中盡是關切之情。
羽菲心裡一揪,道:“臣沒事,那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羽軒一聽,放下心來,隨即,語氣冷冷的說道:“好了,你說的事情,朕知道了,沒事的話,你回去吧!”
羽菲眉頭一皺,心裡有著說不出的苦澀,羽軒,是她親自把他推上那個冷冰冰,毫無感情的位子,如今,他們,終究還是生疏了,隔著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
“是,臣告退!”羽菲含著淚,起身,退了出去。
羽菲走了,屏風後面,木嫿走出來,道:“明明在乎,你,這又是何必呢?”
羽軒這麼一手,只怕從今以後,南羽官員,對於羽菲,都要敬而遠之了!
“殿下,陛下這麼做,太過分了,您為了他,為了南羽,付出多少,就差您的命了!再說了,您的命差點也搭進去了,如今,他坐穩了江山,倒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了!”
花靈替羽菲打抱不平。
羽菲苦笑,“花靈,我不是弓,也不是走狗!”
花靈立即跪下,“呸!我這破嘴,就是不會說話,殿下恕罪!”
羽菲笑笑,“對了,花靈,在府門前貼出告示,本宮舊疾復發,臥病在床,不宜見客,從今日起,公主府閉門謝客!注意了,是誰都不見!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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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這是何苦呢?”花靈準備勸她。
“花靈,去吧,本宮不想因為本宮,再出第二個京兆尹的例子,照本宮說的去做,快!”羽菲依舊笑著。
花靈負氣的離開,去擬寫告示。
花靈走後,羽菲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只是,淚水卻衝過她的笑臉,不期然的落下,羽菲笑著,抬手拭去淚水。
軒兒,你真的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攬權嗎?好,皇姐什麼都不要,什麼都是你的,只要你好!
南羽皇宮
“陛下!”孟庭進宮,來到御書房。
“起來說話吧!”羽軒背對著他道。
“回陛下,公主在府門前貼出告示,因為舊疾復發,臥病在床,不宜見客,即日起誰都不見!不過……”
羽軒道:“不過什麼?”
孟庭躊躇一番,還是說道:“殿下沒有臥病在床,她就在府裡!”
羽軒一笑,道:“嗯!好了,沒事,你回來吧,不必去盯著了!孟庭,只有你我最放心,只要公主沒事就好,這件事,不要走露訊息!”
孟庭拱手道:“是!陛下!”
羽菲沒有了兵權,不用去校場看練兵,不用去軍營,也不用去上朝,她現在,就是閒人一個。
司音坊
“姑娘,你可真是厲害,兩個月來,你的琴技,突飛猛進,相信方言天下,絕對是排在前三位的!”
一名四十出頭的素衣女子,手指纖纖,一邊彈琴,一邊對坐在對面的女子說道。
“女教大人過獎了,奼沄不敢當!”學琴的女子,正是羽菲從姑蘇帶回來的奼沄。
羽菲忙著去平亂,不能照顧她,本來她在忘憂閣就是琴部的,應該是喜歡琴,於是便讓依依安排她跟著司音坊的女教學琴。
“對了,大人,您的琴技絕對是第一,那麼有誰可以排到第二位呢?”奼沄問道。
“樓青鸞,那可是一個天仙兒似得人物,長得好,武功好,當初也是殿下讓她來跟我學琴,你的天資和她一樣出眾,有人學了一生,也沒有你們的造詣,只是你還年輕,琴聲裡,還少一些韻味!”女教似乎在回憶往昔般說道。
奼沄一聽,樓青鸞,難道就是自己在忘憂閣遇到的樓青鸞?
殿下?殿下讓她來學琴?也就是說,她們是認識的,難怪在忘憂閣見到時,感覺氣氛怪怪的,可是,她們之間,為什麼如同陌生人一般呢?見面都是那樣的生疏尷尬?
“青鸞姑娘確實是風華絕代,奼沄有幸,曾經在姑蘇見過她!”奼沄說道。
“是麼?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想不到,我這輩子有幸教到兩個天資聰穎的琴藝奇才,也算是不枉此生啊!”女教很是感慨的說道。
“大人過譽了!奼沄愧不敢當,如今兩個月時間已經到了,我如約學完了琴,大人,我想告辭離開,殿下平亂,應該回來了,我想去給她接風洗塵!”
女教道:“就是怕你分心才沒有告訴你,殿下早就回來了,只是如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