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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單相思

藍離涵一直坐在床榻上,看著燈火搖曳,燭光一點點變得昏暗,蠟燭一點點變的更短而李之允卻遲遲沒來,等到夜半三更,才等到一句酒醉,一句不歸,藍離涵暗自神傷,看來是自己單相思罷了,那個男子根本對自己沒有絲毫心動吧。

這一夜,羽雲煙臥在書房裡,淚流不止,藍離涵臥在床榻上,徹夜難眠。乾脆起身,藍離涵輕手輕腳的走到書房門口,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書房裡有一股好聞的香味,想來是李之允平日喜愛的味道吧。拿起一旁的衣裳,藍離涵緩步走到羽雲煙身旁,替他蓋上。

卻發現他的臉上滿是淚水,藍離涵慌了,趕忙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乾,只是這淚水卻是源源不斷的流了下來,藍離涵慌了,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是藍離洛知覺的覺得,這個男人是個有故事的人,只是他的故事卻不一定願意跟自己講吧。

藍離洛想要離去,卻是邁不出步子,只好找了個椅子,坐在椅子上勉強小憩一番,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如此深沉,如此傷心。

翌日清晨,羽雲煙覺得自己的頭疼的快要炸開了,很久沒有喝醉了,一時還不適應,抬頭,搖了搖,太疼了,羽雲煙環顧四周,卻看見藍離涵衣衫淡薄,伏在桌案上沉沉的睡著,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起身想要給她蓋上衣衫,卻發現身上滑落的衣衫。羽雲煙知道,是那個女子給自己蓋上的,深深嘆一口氣,羽雲煙撿起衣衫,走到藍離涵身邊,輕輕的給她蓋上。

緩步走到廚房,吩咐廚房熬一碗薑茶,想來是要給藍離涵驅寒的吧。羽雲煙回到臥房,稍作休整便出發去上朝了,雖是新婚,國家大事也不能落下,免得落人話柄。

等到藍離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藍離洛第一時間先看了看羽雲煙所在的地方,卻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看著身上的衣衫,藍離涵心中一陣激動,這個冷若冰霜的男子還是心疼自己的吧。走出書房,管家早已等在門口,看見藍離涵,管家笑著說道:“夫人,將軍已經上朝去了,將軍臨走吩咐廚房熬了一碗薑茶,夫人快些喝了吧。”

藍離洛一愣,原來他這般細心,這般會體貼人,還有這夫人的稱呼,藍離涵還是第一次聽到,不禁羞紅了臉。怕被管家看見,藍離涵匆匆走向偏廳用膳。

管家笑著看著這個可愛的夫人,一邊感嘆自己家將軍真的是太有福氣了,可以娶到這樣好的公主。

足足過了兩日,楚豪才悠悠轉醒,羽菲激動的拉著楚豪的手,連聲說道:“陛下,你總算醒了,總算醒了。”羽菲等了兩天,幾乎已經絕望了,大夫說過,陛下底子實在虛弱,不知能不能醒過來。羽菲日夜相守,寸步不離,只為了讓楚豪在醒來後第一眼可以看到自己。這半年多的奮分離和等待,讓兩個人都倍感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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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豪握緊羽菲的手,虛弱的說道:“瑤兒,叫我軒哥哥,不要離開我,陪在我身邊好不好。”羽菲點點頭。“我不離開你,絕對不會了,你不要擔心,快別說話了,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要浪費力氣,我保證會陪在你身邊的,一直一直陪著你。”楚豪放心的閉上雙眸,卻始終不肯鬆開羽菲的手,羽菲乾脆拉著楚豪的手,躺在了楚豪身邊。

上次兩人同榻而眠已經是七八個月之前了,這一刻,羽菲只覺得恍如隔世。靜靜的躺了一段時間,巨大的腹部壓迫的羽菲有些不適,輕輕的鬆開楚豪的手,羽菲緩緩起身走到屋外,不料早已有一個人在那兒等著了,夜剎華。“夜宮主還真是無處不在啊,怎麼了,有什麼事嗎?”羽菲雖是笑著說,但是言外之意已經很清楚了。

夜剎華也笑著說:“我上次來的時候太著急了,倒是忘了問陛下怎麼樣了?”羽菲笑著回禮,說道:“多謝夜宮主惦記,陛下沒什麼大礙,已經醒了,只要再休息幾日便無妨了。”夜剎華從袖管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白色小袋子,羽菲納悶的看著夜剎華,這是什麼?

夜剎華將小袋子遞到羽菲面前,說道:“去年,我也曾給過你,只是你沒有種,現在,我再送你一次。曼珠沙華的種子,你上次說漂亮,我便記住了。”羽菲自然記得,只是那一袋種子被自己放在星沉閣裡,再沒有拿出來過。結果小袋子,羽菲輕聲道謝:“宮主有心了,只是這曼珠沙華不適合我,我會好好保管,只是這曼珠沙華還是適合長在殷崖宮。”

羽菲婉言拒絕,夜剎華也不惱,笑笑說:“人生如戲,世事無常,這曼珠沙華是輪迴之花,願你來生一世平安。”夜剎華一頓,接著說道:“今生你已經不屬於我,你的身邊有楚豪陪伴,單元來生你我可以有緣再見。”羽菲笑笑說:“謝謝宮主的錯愛,只是這曼珠沙華的花與葉一謝一開,終身難見,想來,宮主送我這個應該是不願與我再相見吧。”

夜剎華一愣,是啊,曼珠沙華是特殊的花,就像自己和那個她,自己愛上她時,她已愛上了別人。她香消玉殞,自己隨時追隨她,卻只見到了她悽惶的背影。那一日輪迴道口,她流著淚,走的決絕,自己追著她,卻始終不見她回頭,她的心裡只有他,卻沒有自己。

眼前的女子,和那個女子的容貌一般無二,但是自己卻很清楚,她不是她,她只是和她有著一樣的容貌,卻和她不同,在夜剎華的眼裡,羽菲只是一個救命稻草,只是和她有著一樣的軀殼罷了,絕對不會是她。其實夜剎華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是為了利用她而靠近她,但是現在卻總是給自己找藉口去見她,哪怕是一句簡單的話語,自己都希望可以親自說,親自見她一面。她的容顏真的和那個她一般無二,夜剎華也曾想過,她們就是同一個人,卻始終不敢讓自己相信這一點,因為羽菲必須死,夜曼珠的命自己必須保全。

看著夜剎華複雜的眼神,羽菲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徑自低下頭離去,夜剎華猛地說道:“小石頭,你在哪兒?”羽菲一愣,這句話好熟悉,這一聲小石頭恍如隔世,那個總是出現在自己夢裡的女子,那個悽苦哭泣的女子,還有那一句“小石頭,別再看我咯”一直映在羽菲的心上。看著夜剎華的背影,羽菲忽然覺得,自己和他或許曾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個喚自己小石頭的人或許就是他把,那麼那段故事到底發生在什麼時候?

兩個人就這樣滿腹心事的離去,誰也沒有說出心裡的疑慮,這層窗戶紙一旦捅破,不論是羽菲還是夜剎華的世界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二人誰也承擔不起。

無渺輕輕叩門,羽菲急步上前開門,看見門口站著的無渺,羽菲笑得開心。“丫頭,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去給你做。”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無渺開始管羽菲叫丫頭了。其實,無渺看著夜剎華對夜曼珠那千般疼愛,萬般呵護的模樣,不由得想起羽菲,自從出生以後,她便失去了孃親,自己這個當爹的也是從來沒有抱過她,現在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自己也希望做些父親該做的事,補償補償羽菲的遺憾。

羽菲笑著問道:“我什麼都愛吃,只要是你做的就好。”羽菲怎麼會不懂無渺的心意,自然順著無渺的話開心的答應下來,無渺如果從小就陪在自己身邊的話,如果當時娘親愛的是他的話,那麼現在自己也會有一個安穩的家,有一個慈祥帥氣的父親,有一位和藹溫柔的母親,羽菲環住無渺的脖子,緊緊抱著無渺,輕聲說道:“謝謝爹爹。”

無渺一愣,雖然自己早已猜到羽菲很聰明,自然明白自己與她的關係,但是無渺從來沒有想過,羽菲會以女兒的身份原諒自己,接納自己。更何況是開口稱呼自己為爹爹。

“恩,知道了,我去給你抓魚吃,補補身子。”無渺激動的忙快步往外走,羽菲笑著看著那個男子,心中湧起一股暖意,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啊。

無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抓到了一條像樣的大魚,高興的往回走,夜剎華叉著腰,笑著看著無渺,打趣道:“喲,堂堂無心崖主人竟然親自抓魚,看來這宮裡的人都沒什麼用啊,還要皇上親自動手填飽肚子。”無渺也不計較,笑笑說:“反正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給你一口湯喝的,你想吃啊,自己抓去吧。”

將魚兒拿到御膳房,無渺犯了難,這魚吧,烤著吃自己是沒問題的,可是這燉湯補身體很有講究,什麼該放,什麼不該放,該放多少,火候多大,要燉多久都有講究,自己一個大男人又怎麼懂得這些,無渺決定還是先試試吧,結果,生火就費了好大的勁兒,差點把御膳房給燒了。無渺咳嗽著扇動手中的扇子,整個御膳房濃煙滾滾。

正好一個打下手的廚娘回到御膳房,這一看,可把她嚇得不輕,要是御膳房走水,整個御膳房的人都別想活。廚娘趕緊拎了一桶水,走進御膳房就朝起火的地方潑了一大盆。無渺這簡直是飛來橫禍,本來煮魚就是個大難關,這會兒倒好,好弄的一身溼。

廚娘見是無渺,趕忙跪下,說道:“殿主,我不是故意的,哦,奴婢不是故意的。”見是一個廚娘,無渺倒是覺得自己有救了,笑著說道:“快來幫我,我要熬魚湯,你快來教教我。”廚娘嚇得矇住,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無渺伸手招呼廚娘,廚娘才反應過來。

熬個魚湯就花了好幾個時辰,無渺發誓自己再也不下廚了,端著一碗魚湯,無渺小心翼翼的端著魚湯朝著羽菲的房間走去,羽菲聽見腳步聲便趕緊起身開門,便看見灰頭土臉的無渺正站在門口,羽菲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