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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 求情

羽菲聳聳肩,說道:“好了,先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你能告訴我你和藍離洛之間的故事嗎?”北辰低下頭,輕聲說道:“那一年,家裡出了事情,一家人的生活十分窘迫,有一天,我遇到了皇上,皇上問我要不要試試過上不一樣的生活,我答應了,後來我進了宮,成了一個宮女,皇上總是幫我,維護我,照顧我,曾經,我真的以為我找到了愛情,找到了託付一生的人,可是後來我知道,他讓我進宮只是為了讓我有機會到公主的身邊。”

羽菲很抱歉,因為自己而這樣輕易的改變了一個女人的生活,她原本可以活的很好,很自由,卻因為自己被關在這裡。北辰看出羽菲的抱歉,笑笑說:“我很感謝公主,因為公主我才有機會遇到皇上,有機會得到那一絲絲的溫暖,我一直都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和皇上在一起的,我也一直告訴自己不要越陷越深,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看著皇上,我便不自覺淪陷了,雖然知道這樣沒有什麼好下場,我卻不得不繼續陷下去。”

羽菲輕輕擦去北辰眼角的淚水,這是羽菲第一次看到北辰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實的喜怒哀樂。曾經,自己以為北辰是一個鐵打的人,不會流淚,不會悲傷,其實,她也只是個女子,一個孤獨無助的人罷了。羽菲輕輕的將北辰擁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北辰的後背,羽菲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個時候除了擁抱沒有別的辦法。

靠在羽菲的懷裡,北辰緩緩的睡著了,羽菲就這樣抱著北辰,兩個人一起坐了一宿,這一夜,羽菲想了很多,想到了未來,想到了楚豪,如果有那麼一點點可能,自己或許可以和楚豪很幸福,為他生一個孩子,再看著他一統天下的模樣,即使只有一瞬,羽菲也想不顧一切的為這一切爭取。羽菲不自覺委屈的流淚滿面,為什麼受傷的總是自己。

楚豪一夜沒有休息,坐在御書房裡想著北辰的事情,北辰雖然是雲鏡的眼線,卻也是羽菲貼身的侍女,羽菲在這個深宮之中沒有朋友,更沒有親人,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可是自己也是國事繁忙,不可能隨時陪在羽菲身邊。羽菲的話沒有錯,現在只有北辰和南湘丫頭在羽菲的身邊,若是北辰出了事,羽菲的身旁就只有南湘,南湘是個毛毛躁躁的丫頭,不如北辰細心,或許留下她也是個正確的選擇。楚豪長舒一口氣,為了瑤兒,做出這樣的讓步倒也沒什麼。

翌日清早,楚豪下了早朝,快步走向冷宮,如果羽菲知道這個訊息,應該會很高興吧。羽菲正在院子裡澆花,楚豪走到羽菲身後,說道:“瑤兒,起得真早。”羽菲轉身,看著楚豪笑盈盈的模樣,也笑著問道:“有什麼喜事吧,陛下怎麼那麼高興?”

楚豪走到石桌子旁坐下,也讓羽菲坐下,說道:“朕想過了,北辰雖是藍離洛的眼線,卻也對你照顧有加,朕想,還是讓她繼續在你身邊,只要她不再繼續為雲鏡提供情報,朕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她一次。”羽菲揚起嘴角,高興的問道:“既然如此,陛下是否可以網開一面,把她送回雲鏡去?”羽菲十分期待,覺得事情有戲,卻不料楚豪卻皺眉,不解的看著羽菲,為什麼兩個人的想法那麼不同,為什麼她不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場?

楚豪起身,背對著羽菲問道:“你知道朕為什麼答應不殺她嗎?因為她是你的侍女,是你的朋友,朕希望有人在你身邊陪著你,照顧你,可是你呢,為什麼你不可以站在朕的立場想一想,朕和藍離洛之間是什麼關係,你和藍離洛之間又是什麼關係,朕恨不得將所有與他有關的人都清理的一乾二淨,現在朕願意放她一馬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你現在說什麼?讓朕把她送回雲鏡,你這不是等於讓朕放虎歸山,承認自己的無能嗎?”

羽菲走到楚豪身後,拉著楚豪的手說道:“我知道陛下顧慮什麼,可是北辰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她不能做什麼,也不會做什麼,我只是不想看著她一直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希望她可以幸福。北辰很善良,也不曾傷害過任何人,放了她對陛下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我相信她,相信她的為人,放她走也為陛下解決了後顧之憂,難道不好嗎?”

楚豪甩開羽菲的手,問道:“一個弱女子?她一個弱女子可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藏了兩年,朕居然什麼都沒有發現。你相信她,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以保證她一輩子不會背叛你嗎?朕不知道她還知道多少,若是放她回去,朕不能保證帝國的安全。現在兩國的戰事一觸即發,朕不可能拿她一個人的自由和幸福與整個帝國的安危來打這個賭。”

羽菲低下頭,說道:“是,陛下說的沒錯,是我疏忽了,既然陛下擔心戰事,那麼,等到兩國戰事平息的時候,希望陛下可以放北辰自由,到時候,何去何從就由她來決定吧。”

楚豪看著羽菲,不解的問道:“你為她著想,為天下人著想,你可曾為朕著想過?朕的處境,朕的心事,朕受過的傷,這些你難道都不在乎嗎?朕不知道你要怎麼樣才會把朕的事情放在心上,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也不在乎朕。你只知道我是帝國的帝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做這個帝王,做你的男人有多麼難?”轉過身,楚豪繼續說道:“朕曾經想過,一輩子給你幸福,可是你不願意,非要跑到這個地方來,行,朕怕了你了,朕親自送你來。你讓朕放過北辰,行,朕也答應你了,可是你呢,我在雲鏡遭遇過什麼你有沒有想過,怕你覺得朕可怕,朕甚至沒有揮軍踏平雲鏡,現在,你到底還要我忍讓退步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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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楚豪幾乎是吼出來的,楚豪的心裡有很多委屈,卻從來沒有人傾訴,這些話不是一個帝王,一個男人該說的話,楚豪一直逼著自己變得堅強,逼著自己做一個有擔當的完美男子,楚豪的生活一直過得很累,朝中的明爭暗鬥,那些不安分的野心時時刻刻都有可能奪去帝國,而後宮也沒有安寧,自己心愛的女人遠離自己,不愛的女人整日興風作浪,楚豪不知道該怎麼辦,盡力討好卻從來沒有得到回應,楚豪開始灰心了。

羽菲從背後抱著楚豪,楚豪一愣,羽菲如此主動的模樣自己好久沒有見到了。羽菲哭著說:“我怎麼會不知道,陛下為了我差點死在雲鏡,陛下為了我受了藍離洛多少屈辱,陛下為了我建了這個院落,陛下還為我準備了一場婚禮,這些我怎麼會不知道,可能是我一直得到了太多,我開始忘了你是帝王,你也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我才會一直要求你。我也覺得自己很沒用,可是,你是我唯一可以任性的人,我不知道除了你我還能像誰這樣。”

楚豪轉身抱住羽菲,緊緊擁著這個瘦弱的身軀。羽菲吃了太多苦,也受了太多罪,孩子沒了,家人沒了,現在,羽菲只剩下了自己。“瑤兒,回到朕的身邊,朕不想一個人撐著,每次遇到麻煩事,朕的腳步總是不自覺的走向星沉閣,你知道嗎,看著空蕩蕩的星沉閣,朕的心裡有多麼失落,曾經,那個院子裡有你,有朕,也有歡聲笑語,現在什麼都沒了。”

羽菲沉思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點頭,說道:“我只是太過膽小,我想離開你,給你自由,可是我很自私,我不想離開你,我只顧著自己,卻沒有想過你的心情,現在我想明白了,我的人生我要自己爭取,我再也不會被命運擺佈。陛下,或許現在的我們才是最幸福的,對於陛下,我有太多的感謝,也有太多的對不起,現在,陛下的辛苦和無奈我也想分一半。”

楚豪欣喜若狂,抱著羽菲直轉圈,羽菲連聲討饒,楚豪才將羽菲放下。看著高興的像個孩子的楚豪,羽菲不禁笑道:“有這麼高興嗎?你可是堂堂陛下,只要你想要,圍著你轉悠的女子可多了去了,你又何必執著於我一個人呢?”楚豪刮了一下羽菲的鼻子,笑道:“弱水三千,朕也只取一瓢。朕的瑤兒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子,也是朕唯一的摯愛,從今往後,朕和你不會再分開,朕會保護你,照顧你,給你穩定的生活。”

羽菲點點頭,笑著答應,想到要再次回到你爭我奪的生活,羽菲雖然有些害怕,卻也忍不住高興,或許這就是合適的機會,合適的臺階,羽菲的心裡也像找到了答案似的輕鬆。

這一夜,楚豪擁著羽菲,安穩的睡了一宿,楚豪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這麼安穩的休息過了,常常徹夜不睡的楚豪真的累了,羽菲的身上總有種讓人安心的味道。

等到羽菲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楚豪就這樣一直看著羽菲的睡顏,如此寧靜,如此美好,伸手輕撫羽菲的臉龐,長長的睫毛,深深的雙眼皮,薄薄的嘴唇,沒有一個地方不美的,感覺到臉上有東西,羽菲哼唧了兩聲,楚豪還是不願意放開手,羽菲終於醒了過來,看見楚豪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霎時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輕點羽菲的鼻頭,笑著說:“小懶貓,起來了,朕知道你醒了。”羽菲噘嘴,委屈的說道:“幹嘛揭穿人家。”看羽菲眨巴著眼睛的可愛模樣,楚豪忍不住吻上了羽菲的雙眸。“你知道朕最愛你這雙眼眸嗎,那麼迷人,那麼清澈。”羽菲閉上雙眼,說道:“那麼,我這樣你就不喜歡了吧。”楚豪哈哈一笑,吻了羽菲的額頭,說道:“傻瓜。”

楚豪首先起身,羽菲坐起,問道:“陛下,你不去上朝可還行?”楚豪笑道:“朕是皇帝,誰敢說朕。再說了,朕也是難得溜號,放個假也好。今日,朕幫你一起搬回星沉閣去,這兒太遠了,朕每次來都要好久,還是住的近一些吧,也省的朕走那麼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