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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想找回失去的記憶

羽菲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神醫,你告訴我吧,爹爹他到底發生了什麼?”神醫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殿主吩咐過,不可以說,這是天機,這一切都是殿主自己做出的選擇,跟誰都沒有關係,殿主說,他永遠不會後悔,他知道自己的身子,所以,小主人和小姐都不需要擔心,我會盡力醫治殿主的。”羽菲來到榻前,拉起無渺的手,這個如神一般的男人什麼時候也被歲月磨碎了,羽菲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才能改變現在的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到無渺醒來再勸勸了。“爹爹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神醫捋了捋鬍子,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或許幾個時辰,或許需要一兩天,反正不會太久的,小姐放心吧。”

羽菲點點頭,一直守在無渺的身邊,一起害怕,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就要這樣失去了。為什麼神醫會說這是爹爹自己的選擇,為什麼神醫會說爹爹永遠不會後悔,為什麼爹爹從帝國回來以後就病倒了,羽菲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頭越來越痛,腦海中有什麼東西瞬間過去了,羽菲越是努力想要回憶,卻更加看不清楚,那些記憶好像很重要,羽菲開始堅定了要尋回記憶的決心,或許那段記憶就與爹爹的病有關。羽菲立馬起身跑到神醫的住處,卻發現屋子房門緊閉,羽菲扣了很久的門,卻都無人應答,看來神醫出了門,不在。

羽菲緩緩往回走,卻聽見前方有爭執的聲音,羽菲快步上前,遠遠的看見無涯和神醫站在那兒,激烈的討論著什麼,走近一些,羽菲才聽清楚了兩人的對話。“小主人,你千萬不可以衝動,即使你殺了小姐也救不回殿主的,到時候,一旦殿主知道了,小主人你也會跟著倒黴的。”神醫的話語充滿了擔憂,可是無涯根本不領情。“難道你要我看著爹爹就這樣死去嗎,我做不到,姐姐她既然在外面生活了二十幾年,又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回來,要不是她,要不是為了她,爹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早說過了,她就是個掃把星!”

神醫急忙堵住無涯的嘴,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小主人,不是你想的那樣,和小姐沒有關係,殿主是自願的,你不知道殿主和小姐之間的故事,殿主虧欠了小姐太多太多,作為一個父親,她讓自己的女兒在外漂流,差點就這樣死去,換做是你,你會看著自己的孩子就那麼死去嗎?當初,殿主沒有勇氣將小姐認回來,這也叫造就了小姐一世的苦難,小主人,這一切你可以在殿主醒來以後親自問他,我只是想勸勸小主人,在殿主的心裡,小姐的性命和安全比殿主自己的性命要重要千百倍,小主人萬萬不可動傷害小姐的念頭,萬萬不可。”

無涯一把推開神醫,惡狠狠的說道:“憑什麼,爹爹為了那個人居然那麼傷害自己,那麼對於爹爹來說,我到底是什麼,那個女人那麼重要,讓爹爹連命都不要,那爹爹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爹爹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我呢,我要怎麼活,我本來就是一個人,現在好不容易有人疼愛我了,現在一切又要回到原點了,我不允許,絕對。羽菲死了的話,爹爹就不會再那麼痛苦了,也不會再為了不值得的人這樣付出了,你別攔著我,你也攔不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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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涯正想離去,神醫大聲的說道:“小主人,你太放肆了,你難道不知道小姐才是殿主的親生女兒嗎,殿主看你可憐救了你,給了你這麼幸福的生活,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嗎?你要是敢殺了小姐,殿主也不會放過你,本來這種話我不想說,小姐生性善良,即使知道你不是她的親弟弟,也願意愛護你,和你親近,可是你呢,說的好聽一點,你是殿主的孩子,說的難聽一點,你是在鳩佔鵲巢。殿主對你就像親生孩子一般疼愛,你卻要殺了他女兒?”

無涯無助的蹲在地上哭泣起來,自己執著想要守護的東西只是這一份關心和親情而已,為什麼連這麼平凡的東西都那麼不容易實現呢?神醫上前,輕輕拍著無涯的後背,柔聲說道:“小主人,你現在還小,你以後會明白的,殿主在這個世上孤獨了太久,卻因為命運的約束無法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小姐是殿主和藍姑娘唯一的孩子,也是殿主唯一的念想。我希望,你可以和小姐好好相處,其實,只要你去看,去觀察,你就會發現小姐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羽菲聽著這些話,終於知道為什麼無涯這麼討厭自己了,他怨恨自己害了爹,也害怕自己會搶走他的父愛,羽菲轉身緩緩離去,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明確的知道,爹爹的病和自己有很大的關係,爹爹是因為自己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可是,終究是什麼事情呢?羽菲來到無渺的榻邊,仔細的檢查了,卻沒有發現無渺身上有什麼外傷,羽菲想不明白。爹爹的脈象很虛弱,但是卻沒有受傷的痕跡,這違背了常理。正想著,無渺醒了過來。

“爹爹,你終於醒了啊,沒事吧。”羽菲急忙扶起無渺,無渺笑著說:“沒事的,只是最近真的太忙了,四處奔波,爹爹也老了,經不起折騰了,放心吧,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羽菲猶豫著說道:“爹爹,我想要找回失去的記憶。”無渺眼神一暗,隨即堅決反對道:“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了,無渺緩了一口氣,柔聲說道:“瑤兒,不是爹爹想要隱瞞你什麼,只是那一段記憶並不快樂,爹爹希望你忘記,然後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羽菲靠在無渺的懷裡,聞著無渺身上淡淡的花香,憂傷的說道:“爹爹,不要離開我,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無渺輕撫著羽菲的後背,溫柔的說道:“瑤兒,爹爹想要你為我畫一幅畫像,爹爹曾經為你孃親畫了一幅,現在,你來替爹爹畫一幅吧。”羽菲聽著無渺的話,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傷心,爹爹的話彷彿是在做最後的準備,讓羽菲很不安。

羽菲小心翼翼的扶著無渺來到小院子裡,讓無渺舒服的坐著,開始專心致志的為無渺畫畫,仔細的觀察著眼前這個人的臉龐和身軀,羽菲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真的太過出塵。精緻的五官,白皙的皮膚,即使現在有些憔悴,卻掩蓋不住他一塵不染的容顏,純白的衣衫更顯得仙氣十足,原本勻稱恰好的身材,現在倒是有些纖瘦了,羽菲一邊仔細的看著,一邊認真的畫著,空氣中流淌著溫暖的感覺,不論是無渺還是羽菲,這一刻都像是永恆一般。

無涯本來想為無渺端藥,恰好看到兩個人幸福的樣子,無涯就這樣愣愣的看著眼前幸福的父女,緩緩的離去。一個人來到後山,這裡是無涯的秘密基地,每次有開心或是不開心的時候,無涯都會一個人來這裡散心。或許神醫說得對,羽菲是無渺的親生女兒,而自己是他大發善心撿回來的孩子,可是,他也願意像親生兒子一樣照顧愛護自己,即使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拋棄了自己,而他卻願意給自己一個家,無涯決定放下成見,接受這個姐姐。

整整兩個時辰,這幅畫才算是完成了,羽菲笑著拿著畫卷給無渺看,無渺立即笑開了花,高興的說道:“還是女兒好,把爹爹畫的這般帥氣。”羽菲高興的說道:“爹爹本來就這麼帥氣,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爹爹更加帥氣了。”無渺笑著點點頭,羽菲忽然想到,兩個人出來已經太久了,吹風的時間有些久了。“爹爹,我們快點進去吧,別受涼了。”無渺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捲起畫卷,拿在手裡。羽菲扶著無渺回到寢宮的時候,無涯已經在等著了,羽菲低下頭,不敢面對這個弟弟,即使他還年幼,卻有著不可忽視的霸氣。

無涯咧開嘴,開心的笑著跑過來拉住無渺的另一只手,高興的說道:“爹爹,近日這些菜品都是我親自監督廚房做出來的,爹爹喜歡的都在這兒了,還有姐姐喜歡的菜,也都準備了一些。”羽菲和無渺都是一愣,無涯從來沒有叫過羽菲姐姐,無渺看得出來,無涯一直討厭羽菲,但是近日卻突然如此親切,這倒是讓兩人都有些不敢相信。還是羽菲先反應過來,笑著說:“既然是弟弟精心準備的,那肯定不會讓人失望,爹爹快坐下,嚐嚐吧。”

小心翼翼的扶著無渺坐下,無涯便開始獻寶似的說道:“爹爹,這些菜我都囑咐過了要少放些油,爹爹可以放心的吃,一會兒該涼了。”無渺輕輕撫摸著無涯的頭,欣慰兒子的懂事。羽菲立刻夾起一筷子嘗了一口,連連點頭,笑著說:“真的很好吃誒,弟弟真厲害。”無渺很久沒有這麼高興了。“爹爹,你們剛剛去了哪兒,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羽菲剛想開口,無渺立刻說道:“沒什麼,爹爹只是想要讓你姐姐給我畫一幅畫像,以後可以看看,留著做個紀念。”無涯立即愣住了,爹爹這是知道自己時限不多,才會如此的嗎?

剛用完膳,神醫便來了,無渺笑著說:“你們倆出去玩吧,爹爹有事要和神醫商議。”羽菲和無涯點點頭,乖乖的出去,並把門帶上。兩個人一起來到殿外,然後默契的趴在門上偷聽。“哎喲,你幹嘛踩我腳啦。”羽菲拍拍無涯的肩膀,示意他後退一點,無涯一個白眼甩了過來。“我不靠近一點,怎麼聽得見啊。”兩個人在門口你擠我,我擠你。屋子裡,兩個人正坐下來談話。無渺笑著說:“神醫這麼急著來找我,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看無渺明知故問的樣子,神醫無奈的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你明明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就別跟我兜圈子了。你的身子到底怎麼樣,你自己也很清楚吧,不用我多說,若是無法在兩個月內想到辦法,或許就再也沒有辦法了,即使我醫術再高明,你不願意配合我,我也束手無策,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還有一雙兒女,難道你忍心,你放心就這樣留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