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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三章

暇玉抿嘴微笑:“這一次呢?”

“不錯, 過關了。”錦麟攬過她的脖子, 和她碰著腦門說:“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記住,皇命難為。”

她無奈的嘆道:“知道了, 一定轉達到。”其實想想真是一身冷汗,皇帝借他們夫妻給他辦事。蘇首輔之前封了太保, 這次加到太傅,可謂此生無憾了。如果從這裡得到訊息後不久, 蘇首輔當真得了太傅的加封, 他一定會十分相信穆錦麟的。

把老祖宗先安排好,然後照例安排了女眷,就在她翹首以盼堂姐的時候, 有人來告訴她, 說南京孃家的賀禮派人送到了。暇玉忙離開女眷待的西廳,去後院看。來送禮的是吳家一個老僕, 他介紹了那幾盒是給小少爺的禮物, 那幾盒是給她和錦麟的禮物,便走了。任暇玉如何挽留,都留不住。她只得讓人給老僕包了牛肉果脯路上吃,又給了紅包,將人送走了。

接見老僕耗費了不少時間, 等她讓人把吳家的禮品搬下去,便聽人稟告說蘇家少奶奶來了。暇玉既是高興,又是忐忑的去見堂姐。

這時, 人還沒怎麼到齊,兩人便得空在小隔間裡說話,暇玉親自給姐姐削了一個梨子吃,道:“姐,你上次一走,怎麼這麼久都沒再過來,我整天除了太夫人,再沒人能跟我說話,別提我多悶了。”

“我也想來的,可這身子不爭氣,那天回去又小病了幾日。”美玉輕柔的哀嘆道:“我就是半個廢人,只會拖累身邊的人。”

暇玉一聽這語氣很是不對,美玉姐姐以前人雖溫柔,卻不是這般自怨自艾的人:“姐,你怎麼說起這種話了。”

美玉苦笑搖頭:“沒什麼,只是最近有點胡思亂想罷了。”坐著又聊了一會家常話,暇玉便笑道:“走,我帶你去見見小壽星罷。”美玉道:“……可我這樣的……”暇玉道:“沒事,你只是體虛罷了,又不是當真有什麼大病。”拽著姐姐的手,一路回了上房。見小壽星已經穿戴打扮好了,正在床上笑呵呵的爬著。

美玉慢慢的坐下,對澤兒張開手:“來,讓姨母抱。”澤兒咯咯笑著站起來,兩條腿費力的邁了幾步,然後腳下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估計是墩的屁股疼了,咧嘴開哭。暇玉忙過去抱起澤兒,哭笑不得對美玉道:“會走,可走不遠。”美玉便抬手去給澤兒揉小屁股:“都是姨母不好,摔疼澤兒了。”

澤兒哭的十分委屈,抓著母親的衣領,模模糊糊的叫:“娘……娘……”

美玉笑道:“原來都會喊娘了。”

“七個月就會了。”

“穆大人當時一定十分開心吧。”不好稱穆錦麟為妹夫,便稱之為穆大人穩妥些。看著妹妹閤家團圓,有夫有子,心中不免唏噓。暇玉微笑道:“可不是,自那之後,他沒事就去逗弄孩子,我看澤兒下一句會叫的就是‘爹爹,你走’。”美玉被她這句話逗的抿嘴樂。

暇玉將孩子哄的不哭了,對他引導道:“叫姨母——”澤兒吮著指頭,帶帶的看著美玉,然後伸出小手:“拿,拿!”

“這孩子,看什麼都說拿。”暇玉道:“上次去他曾祖母那,看老太太的耳也說‘拿’。”說完,對一旁的奶媽道:“可別他要什麼給什麼,有些危險的千萬別近身。”奶媽道:“夫人放心,肯定照顧好小少爺。”

美玉心說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不禁眉宇間帶了幾絲愁雲。這時暇玉注意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心說這時將那首輔加封太傅的話,說出來,一可以裝作無心的樣子,二可以讓她心情好些。暇玉換了個姿勢抱著兒子,不經意的說道:“姐,我聽錦麟說,說你們家老太爺可要加封太傅了,就這幾日的事。”

“當真?這等大喜事,我得趕緊去告訴鵬泰。”

暇玉道:“不急,不急,你先坐著,週歲禮馬上要開始了,咱們抱著澤兒一起過去。”話音剛落,就聽屋內不知哪個地方冒出一個噴嚏聲來,動靜不大,可聽著卻是男人的。惹的丫鬟婆子和美玉都狐疑的四下張望。

暇玉心裡一驚,定是錦麟不放心,派人跟著自己和姐姐偷聽,結果那探子不知是著涼了還是受風了,一個沒忍住打出了噴嚏。她尷尬的遮掩道:“這開窗戶開門的,噴嚏聲都傳進屋裡了。”偏巧這時屋外有個小廝經過,咳咳的清了清嗓子,大家才笑著繼續說別的了。

時辰差不多了,暇玉抱著兒子出現在禮堂接受祝賀。不久,最重要的試兒環節開始,錦席上陳列著金銀七寶玩具、文房四寶、及日常應用之物。暇玉微微俯身讓兒子去尋最感興趣的東西,不想這時,錦麟拿出一把琉球來的漆鞘短刀擺了上去。而一直眼睛沒找到目標的澤兒,看到這個,黑黑的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暇玉心說這可不成,雖說抓周只是取樂而已,並不能做真。但也不能往刀劍上引,周圍人多,不好瞪錦麟。她稍稍把澤兒的身子往文房四寶那邊抱,可孩子顯然不受她控制,指著那短刀一個勁兒的道:“拿——拿——”

“……”暇玉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好作弊,只得讓兒子去摸了那琉球短刀一下,笑道:“虎父無犬子,我們家澤兒以後定也是為國盡忠的好兒郎。”眾人皆稱是。尤其是錦麟頻頻點頭。

等開席後,廚房次第上菜。錦麟去陪人飲酒,暇玉則抱著孩子先去安頓。臨出禮堂前,見錦麟在和一個慈眉善目卻無須的宦官說話,不禁在心中感慨,一朝天子一朝閹啊。

暇玉哄著澤兒睡了,便起身往禮堂回去招待女眷。正走著,忽然注意到迴廊的拐角處,似人影在那裡若隱若現,這時一個女子的身影露出來,她一下就認出是姐姐美玉來。正要招呼她,忽然又見一個男子的側身露了出來,不過很快就退了回去,似是被人拽了回去。

怎麼了?跟穆錦麟生活的時間久了,她也愛在遇到不明白的事情後,不聲不響的去偵察了。暇玉讓丫鬟別跟著她,她慢慢的走過去,站在牆角偷聽。

“我跟你說了,我現在立即回府告訴老太爺這喜事,你攔著我做什麼?”

“鵬泰,老爺也在,你直接告訴你爹不就好了嗎?何必親自回府去告訴老太爺,要是讓你爹知道了……還以為你……”

“這你就別管了。我自有打算!”

“你真的是回蘇府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快別胡思亂想了,回去陪穆夫人罷。”

這時暇玉就見一個男子從拐角處閃出,他生的眉清目秀,只是眼眸清冷,見了她一怔,遂即一拱手:“見過穆夫人。”暇玉裝作受到了驚嚇一般的拍了拍胸口:“原來是姐夫,你怎麼在這兒,那邊可開席了。”

蘇鵬泰愧疚道:“剛才接到訊息,說家中出了點事,要我回去,對不住穆大人和夫人了。我得告辭了,不過內人留下,吃小少爺的週歲酒。”轉身對妻子道:“穆夫人在這,你隨她回西廳罷。”

暇玉還能說什麼,溫笑道:“既然有事,姐夫那就別耽擱了,快些去吧。”

等蘇鵬泰走了,美玉才走出來,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暇玉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原來是你們夫妻說話,我路過這,見猛地竄出一個人來,還嚇了一跳。家裡是出什麼事了?”

美玉已整理好情緒,微笑道:“小事,不過得他親自處理,咱們回去吃酒罷。”

人家不說,暇玉總不能刨根問底。兩人一路向禮堂走,暇玉首先開口,在她耳邊小聲說:“我已經代你謝過三少爺了。”美玉一怔,過了很久才道:“那他說什麼?”暇玉道:“他說他也認出了你。”美玉又問:“就這樣?”

“他當時要離開京師去外地遊學,只簡單說了這麼幾句。”

美玉失望的哦了一聲,再沒提這件事。而暇玉深覺此時不是給她和三少爺牽線搭橋的時候,也按下此事不問。

錦麟這日十分高興,難免多喝幾杯,一向酒量甚好的他,竟然喝的醉醺醺的,但好在腦子還清醒,就是腿腳有點不聽使喚。由人攙扶著往臥房走。暇玉早他回到了屋內,聽到他回來的聲響,趕緊去迎:“錦麟,已準備好了醒酒湯,你一會喝了,啊。”

他迷迷糊糊的點頭。暇玉讓丫鬟給他脫衣脫靴,端水淨臉,等這些做完了。她則端著醒酒湯到錦麟跟前,遞給他:“給你,拿住。”錦麟雙眼迷離的看她,搖頭道:“我喝不下了,不喝。”

“不是酒,是醒酒湯。”暇玉勸道。可錦麟就是不喝,用手一擋,險些灑到她身上,暇玉無奈,讓丫鬟把醒酒湯端下去,道:“那你就睡吧。”可錦麟又道:“不……我要坐著清醒一會。”

“……”給你醒酒湯要你清醒,你不幹。現在又說要清醒。

剛才錦麟回來的時候,她首飾卸了一半,趁此時坐回鏡臺前,繼續卸妝。過了一會,她從鏡中看見錦麟站了起來,笑嘻嘻的向她這邊走來,她決定靜觀其變,看他到底要做什麼,便一手按住簪子,慢慢向下拔。

錦麟到了妻子身後,用右手伸到她面前,扶住她臉頰,把她的臉扭過來,狠狠的吻住,吮過她櫻唇甘甜,然後笑眯眯的道:“滿足了,我去睡了!”然後走回床前,撲倒在床上,一挨著枕頭就失去了意識。

……

錦麟是被頭痛給硬生生疼醒的。他呲牙咧嘴的坐起來,心說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能喝成這樣。問過丫鬟時辰,發現自己醒來的很是時候,出門剛好來得及。錦麟下了床,讓丫鬟打了冷水洗臉,順便清醒清醒。然後喝了一碗粥,覺得好多了,才來到床邊,跟妻子道別。

“暇玉,暇玉,別睡懶覺了,我得走了。你今天在家盤點盤點禮單上的東西。”

暇玉仰面在睡,此時緩緩睜開眼睛,有幾分怨氣的道:“知道了,我一會就起,昨晚上半宿沒睡。”

“……半宿沒睡,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你……”暇玉慢慢坐了起來,憤恨道。

不等暇玉說完,一貫犯錯的錦麟以為自己又惹到她了,忙攬住妻子的脖子,讓她的面孔到自己跟前,啄了下她的櫻唇:“嗯,嗯,是我錯了。”不想妻子忽然間卻哼唧唧的哭道:“你別碰我……你別碰我……快放手……”

嚇的錦麟趕緊放手:“我不碰你,我不碰你。暇玉,這是怎麼了?”

“你居然一點都不記得了?”暇玉在氣頭上,含淚道:“你自己好好想吧!”

錦麟見事態不好,自己還是離開為妙,否則少不了要吵。趕緊帶了該帶的東西,麻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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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做了什麼?值得她這一大早就怨氣橫生的流淚?他記得很清楚,他送完賓客回來,洗漱完畢,就睡了,一覺到天亮,並未做任何出格的行為。而且他雖然飲酒,但酒量很好,一般不醉,就算醉了,也不會鬧人,而是找個地方睡覺。

她說半宿沒睡,還讓自己別碰她。

難道自己睡下後,又起來對她霸王硬上弓了?他一合掌,自喃道:“有可能,她最討厭這樣。”因為這種事,她朝他抗議過很多次。他呢……好像詐死前,因為恨她的無情,霸王硬上弓過一次……可等他回來,就沒再對她用過強。難道昨晚喝的太多,老毛病又犯了?不該啊,她眼下跟自己好著呢。就算他有要求,她定會乖順的滿足自己,斷不會搞成霸王硬上硬上弓,傷害她。

或者說,她來葵水了,而自己硬要?

“……”錦麟黯然捂臉。

自己這只禽獸。

沉浸在良心拷問中的錦麟慢慢的緩過神來,心說道,不對!他對自己還是有點自信的,以前恨她時候都沒說來葵水強求歡,昨晚那種醉醺醺的狀態下,不太可能有那麼強烈的念頭要滿足肉|體的歡|愉。一定有別的原因。

想想惹她生氣的原因。

會不會是自己又冒犯她娘家人?嗯……她有可能趁自己醉酒,詢問自己會不會真的救出她堂姐。而自己酒後亂語,說不救!她就又生氣了!真是!揪住這點破事就沒完了,都答應她儘量想辦法了,她還想怎麼著吧。

也不太對。那她為什麼說讓自己別碰她呢?一般只有自己討人嫌的時候,她才會那麼排斥自己。還是自己對她做了什麼!

“……”錦麟摸著下巴,坐在桌前,十分認真的思考著。很快,有了新的答案。

難不成是這樣,自己醉酒要求歡,她說葵水來了不方便,自己就出去找了個丫鬟……還是不對,自己可是在她身邊醒來的,一晚上應該沒出去。再者說,自己就算再不濟,也不至那麼下作。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她還叫自己想,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了。

這時就見陸夜舟端茶進來,道:“大人,請用。”錦麟便道:“陸通事,你有過醉酒,第二天記不清發生過什麼事的時候嗎?”

陸夜舟一怔,很快虛笑道:“因為家父一事,屬下歷來不敢多沾酒水的。不曾醉酒忘事。”

陸夜舟的父親原來在福建衙門中做官,曾從紅毛人手中購得紅衣大炮,不知是本身能力不濟,沒聽懂紅毛人的叮囑,還是喝酒誤事,不記得叮囑了。總之試驗大炮的時候,他站的很近。紅衣大炮的威力很強,當時人就被震死了。朝廷感念他父親為國捐軀,讓他到錦衣衛中做事。後來他幹的風生水起,又到了京師中做事。

錦麟見陸夜舟和自己沒共同語言,便一擺手:“那算了。”

陸夜舟心說原來大人不是要考驗自己是否會醉酒誤事,而是另有所問,便道:“不過屬下聽人說,醉酒忘事還好,若是醉酒做錯了事,想也沒用,因為根本就想不起來。”

這句話給錦麟莫大的心理安慰。反正記不起來,那就不要想了。

晚上回家直接問暇玉,要殺要刮隨她便!再說指不定是誰的原因!自己最近和她一直沒有口角,相親相愛,就不信他做出了什麼,能叫她氣的哭!定是她自己沒事找事,哭哭啼啼的找麻煩。可這份勇氣沒保持多久,他就洩了氣。要知道妻子一般不生氣,更不會輕易落淚。可她今早一醒來,自己才親了她一下,她就委屈的哭了。著實可見,一定事出有因。

可他能犯的錯誤,已經挨個數了。她看他不順眼的地方,不就是脾氣不好,愛騙她和不把她娘家人當回事麼。孃家那邊已經說開了,脾氣不好,他在儘量改,至於騙她,至少昨天不記得騙過她。

越想頭越大,加之醉酒頭疼,錦麟杵著腦門,十分痛苦。今日無事,熬到坐班結束,他便騎馬往家奔。入了府邸,照例去見老祖宗,可聽說暇玉今日竟然不在,他很是納罕,看來昨晚上的事,把她傷的不輕。

錦麟在臥房外站了一會,才鼓足勇氣進去,見妻子端坐在鏡臺前,見他回來了,語氣平靜的道:“錦麟,你今天回來的很早啊。”

怎麼聽著怪怪的,好像是嫌棄他回來早了,言下之意是不想見他。錦麟決定拿出一貫纏人的招式,逼她原諒自己,便黏糊過去,從後面摟住妻子,別過她的臉去吻她,不想妻子卻發出痛苦的嗚嗚嗚聲,然後便咬著唇含淚打他:“你這人怎麼這麼壞……都叫你別碰我了……你怎麼還來?”

錦麟忙轉身從正面抱住她,道:“好玉兒,別生我的氣了,昨晚上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用強,我醉酒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我以後一定對你好。”

這時在他懷裡的暇玉反倒怔了,抹著眼淚道:“……你昨晚上沒對我用強啊。”

不是這件,那是什麼。錦麟越發好奇和恐懼了。拉著妻子坐到床上,道:“那就是……我說不救你堂姐,惹你生氣了?你放心,咱們還有時間進行計劃,我說不救,都是氣話,我哪件事沒幫你。你不是叫我給你遮風擋雨麼,不光是你,只要你關心的,我也幫著遮擋。”抓過她的手,讓他摸自己的胸章:“我可是天天把你掛在心上。”

“……咱們昨晚沒談論我堂姐。”

錦麟頹然認輸,也沒了耐性,急道:“你到底因為什麼生氣,因為什麼哭,因為什麼叫我別碰你!我這一天沒做別的,就反省自己來著!”

“你真不記得了?”暇玉控訴道:“你昨晚上睡覺之前從身後扭我的臉,讓我迎你的親吻。結果你力道太大將我脖子給扭傷了,你都沒聽到咔吧一嗎?我疼了半宿,根本沒睡好。可你今早上還按住我的脖子來吻我,疼的我兩眼一黑,叫你別碰我,總沒錯吧。還有剛才,我今天叫大夫給我瞧了,塗藥按揉才好了點,你進來就扳我脖子!疼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

錦麟愕然無語,須臾無力撲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