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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徵求意見

安謹言忽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宇文佑楞了一下,徵求關雅兒的意見,有這個必要嗎?

白子仁和陳氏卻很贊同,如果成親的宅子是家裡給準備也就算了,既然是自己找,當然要兩個人都滿意。畢竟,這是成親之後,兩人共**住的地方,一起去看,既是默契,也是尊重。

“如果我要置辦家產,肯定會詢問阿意的想法。”白子仁道。

在宇文佑眼中,白子仁和陳氏這樣的夫妻堪稱典範,夫妻二人都贊同的事情,那一定是對的。雖然心中覺得關雅兒不會有什麼好建議,宇文佑還是決定明天去一趟關家,問問關雅兒喜歡哪一個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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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安侯府中,也是一派祥和,安侯爺滿意的看著安慎獨和安謹心這對龍鳳胎,對剛剛得空坐下來的安夫人道:“夫人忙了一天,辛苦了。”

“為自己的夫君和孩子忙碌,怎麼會覺得辛苦呢。”安夫人溫婉的笑道。

“可是,為夫看著心疼啊。”安侯爺悄悄地握住安夫人的手道。

“孩子們都在跟前呢。”安夫人輕嗔道,白皙溫婉的臉上染了一抹嫣紅,卻沒有把手抽出來。一個女人,有這樣一個體貼的丈夫,還有一雙乖巧懂事的兒女,她這輩子應該是圓滿的吧?可是,一想到曾經有個女人也擁有過這些,心頭就是一堵。原配,填房,這是她心中邁不過的一道坎。

安慎獨見父母說著悄悄話,嬉笑道:“爹,娘,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們也理一理我啊。”

安夫人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壓下去,笑著給兒子夾菜,一邊道:“你不說話我差點忘記了,昨天在街上碰到了張夫人,和她說了會兒話。”

安慎獨沒說話,張夫人是萬木書院張夫子的老婆,最愛跟學生的父母告狀。他這段時間不怎麼清閒,已經做好了被告黑狀的準備。

“張夫人說,你在書院裡天天帶著人打群架,弄得書院烏煙瘴氣,夫子們焦頭爛額,是不是?”安夫人問道。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張夫人的脾氣,芝麻大的事情能說成西瓜大。我就是教訓一個不聽話的新學生而已,夫子一出面,我就停手了。””安慎獨說著想起一件事來,放下筷子道,“爹,娘,你們知不知道一個叫安慎行的臭小子?”

“你說的是,一善堂的安慎行?我記得他有個姐姐,叫安謹言。”安謹心跟著問道,她當初以為以為宇文佑喜歡安謹言,不僅讓人去調查一善堂的情況,還親自上門“求診”。只因事關女孩兒家的心事,就沒有讓家裡知道。

“應該是一個人吧,那小子傲得很,問他什麼都不說。”安慎獨氣哼哼地道,轉瞬間注意力又轉到了另一件事上,“他姐姐叫安謹言?安謹言,安慎行,一個人的名字相像也就算了,這兩個人都像,還是親姐弟,也太巧了吧?爹,他們不會是我安家的人吧?”

其實他更想說,安慎行不會是安侯爺的私生子吧?因為不只名字像,長得也有點像,那些不知道他家裡情況的人,都以為安慎行是他親哥哥。

“巧合而已,好了,不要再說這件事了,吃飯。”安侯爺說著抬眼看了安夫人,見她果然不高興了,不由暗暗嘆了口氣。那兩個孩子即便跟他沒關係,對他們安侯府尤其是安夫人來說,都是一種頗為特殊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他們那段不怎麼光亮的過去。

安夫人恰在此時抬起頭來,兩人目光一接,便知道想到一塊去了:不能讓那兩個孩子留在京城。

宮裡,宇文佑正在燈下奮筆直書,聽見窗外有腳步聲,便給徐三兒使了個眼色。

徐三兒會意,悄悄地走到窗戶前,猛地推開,就見到青衣花容慘淡地站在外面。

“嘿,你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徐三兒雙手叉腰,雙目圓瞪,做潑婦狀,“主子早就發現你不對勁兒,卻一直沒有揭穿你,就是希望你良心發現,改過自新。你倒好,不但不悔改,反而變本加厲,都學會偷聽了。主子,這次不能再姑息她了。”

這宮裡宮外的女人怎麼都這樣,越漂亮的心眼越多,手越黑。還好他不用討老婆,不然得多糾結啊。

“奴婢,不是來偷聽的。”青衣緩緩跪在地上,“奴婢明天就要回到賢妃娘娘那裡了,想著臨走之前該來拜別主子,見主子忙著不敢打擾,所以就在外面等著。”

青衣是走是留,宇文佑不關心,但自己身邊的一等宮女,賢妃說要走就要走,也太囂張了點吧。見青衣一手緊緊地抓住衣襟,慘白的臉上沁出細細的汗珠,問道:“你受傷了?”

“沒有。”青衣說著,抓住衣襟的手更用力了些。

“衣服脫了。”宇文佑道。

青衣渾身一僵,抬頭看向宇文佑。見他冷著臉一言不發,顯然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只能鬆開手指,去解衣服。

這個時節,外衫之下都還穿著薄薄的夾衣,脫掉夾衣,就看見雪白的褻衣上印著密密麻麻的血點。青衣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把褻衣也解開了,然後轉過身去。

徐三兒倒吸一口涼氣,自言自語道:“聽說後宮有些嬪妃折磨宮女太監,又怕傳出殘忍的名聲,就想出一些既不流血又很痛苦的法子,用得最多的就是用針扎。有經驗的老嬤嬤可以把人折騰的昏死過去,身上還看不出一點傷痕。賢妃娘娘身邊肯定是有這樣的人,怎麼弄出血來了?”

“扎針的人下手很重,某些穴位上還是重複扎了幾次,你能活著回來,當真是奇蹟。”宇文佑受過無數次傷,又懂點醫術,很輕易地就看出青衣的傷勢,“雖然留下了性命,但這身體算是廢了,沒有好醫好藥伺候著,你活不過三十歲。”

青衣渾身一抖,她今年十六歲,也就是說自己只剩下不到十年的壽命了?傷痛加上絕望,讓她忍不住失聲痛哭。

“你不是賢妃很看重的人嗎?她怎麼會對你下這麼重的手?”宇文佑給青衣穿上衣服,如果只是沒當好奸細,痛打一頓也就是了,不至於下死手吧?這根本是想要她的命啊。

所以,青衣一定是做了什麼,激怒了賢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