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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混戰

陸二見他猶豫不決,也知道讓一個三好生跟著打群架是件很為難的事。不過陸二就是喜歡拉著別人陪她一起“墮落”,再則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弄得跟老學究似的,也是對祖國花朵的另外一種摧殘。她這麼做是在幫助秦辛博朝著朝氣蓬勃的方向發展,這是件好事,對不對?

這般想著,陸二心中本來就不多的一點點罪惡感消失的乾乾淨淨,拱火道:“你忘記自己來國子學的目的了嗎,這是你改變自己的第一步。”

秦辛博不確定的看著陸二,他是改變自己,但也不是變成一個紈絝吧?但正所謂,不破不立,看的再多也不如自己親身嘗試的好。

隨著秦辛博表明立場,某些猶疑觀望的人也迅速站定。

舒清野把望雲騅敗給赤兔視作生平最大的恥辱,身邊的人從來不敢提起這茬,被陸二當眾譏諷頓時怒不可遏。完全忘記了吳美仁跟他說過的話,還有對於陸二微賤出身的不屑一顧,只想在那張笑得囂張的臉上狠狠來上一拳。

心裡這麼想,他也是這麼做的,衝上來一句話沒說,兜臉就是一拳。

他二人一動上手,其他人一聲呼喝,不管站在對面的人是誰,揮拳便打,抬腿就踢。不一會兒,武場上就是一片混亂。

陸二眼看著那拳頭即將落在自己臉上,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舒清野一愣,他為什麼笑?直覺有陰謀,不過這一拳出去的太狠,一時收不回來。陸二突然向旁邊一躍,那一拳擊在她的後肩,陸二本就立足不穩,挨了一拳頓時撲倒在地。舒清野緊跟著一腳踢了過來,陸二伸腿將他絆倒,想趁機起來,舒清野卻似怒到極點,不等她站起來,合身撲上,兩人扭打在一起。

這樣扭打,不用講究招式,誰的力氣大,誰就佔便宜。陸二招式上不行,力氣上,因為時常鍛鍊倒也不差,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二十餘人的混戰,雖然沒有刀槍棍棒的加入,動靜也不算小。又是在這種露天的地方,祭酒和多邏斯走得不遠,很快就注意到了,連忙趕了過來。

多邏斯從記事起就住在和尚廟裡,之後被送到東明,一直幽居深宮,如此大規模的惡鬥還是第一次見,深感有趣。

“都住手!”祭酒可沒那麼好的心情,這些小祖宗在家裡打個噴嚏都是件了不得的事,若是在他這裡弄了個鼻青臉腫回去,還是在他叫走了夫子之後出的事,可以想見會有多少大人物來找他聊天。他不過是作為東道主,關心一下新來的夫子,又不能讓人知道多邏斯的身份。才多大一會兒工夫,就打了起來。

一眾少年很給面子的立刻放手,垂首站立。不過大多數人臉上都掛了幌子,髮髻散亂,衣服上沾了塵土,很是狼狽。

祭酒還是來的遲了。

陸二偷偷的看向秦辛博,他顯然沒有在地上滾過,衣服髮髻也只是微亂。陸二不由得遺憾,轉而看到舒清野,又高興起來,朝著他扮了個大大的鬼臉。

舒清野怒目瞪向她,陸二若無其事的轉開了頭。

祭酒很生氣,問發生了什麼事。

沒人說話,雖然現在誰先說話,就可以把過錯儘可能多的推到對頭身上。

祭酒更加生氣,點名道:“辛博,你來說。”

秦辛博納悶,為什麼要問他?怎麼說?說真話,陸二一定會被當成禍首受處罰,這好像是出賣朋友吧;但對著師長說假話,秦辛博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只好悶聲不吭。

祭酒讓秦辛博來說,就是因為知道他性情秉直,絕不會為誰隱瞞。沒想到秦辛博什麼也不說,只好另外找人。神色嚴厲的看了一圈,見到一名學子瑟縮的站在一角,身上也沒有任何髒亂的地方,可見沒有參加爭鬥,就讓他說。

那名少年沒想到祭酒會跟他說話,頓時有些緊張,又見到其他人警告的看著他,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漲紅的低下頭,磕磕巴巴的道:“我,我什麼也沒看到。”

祭酒花白的鬍子翹了幾翹,你就站在這裡,怎麼會什麼也沒看到?但眼見他渾身發抖,生怕聲音稍高一些就會嚇暈了他,只好把目光看向別處。祭酒連續兩次碰壁,耐心已去了大半,見到陸二個子最小,模樣最是狼狽,偏還笑嘻嘻的,冷聲道:“你說。”

陸二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恭謹道:“回夫子,是他要跟我切磋武藝,我學藝不精,不肯跟他比。小公爺或許是覺得我怠慢了他的朋友,想要教訓我,這才打了起來。”

祭酒認識舒清野,聞言看向他道:“這麼說來,是你們兩個帶頭惹事的了?”

舒清野站出來道:“是,還請夫子重重懲處。”舒清野篤定夫子不敢把他怎麼樣,但祭酒又不能輕拿輕放,那麼重重懲處的物件就只能是陸二了。舒清野不覺得這樣做是件陰險的事情,相反還便宜了陸二。畢竟這場群架如果不是發生在國子學,毆打貴族這條罪名就可以把陸二送進大牢。陸二,你不是不把尊卑之分看在眼裡嗎,今天就讓你知道,這是一個多麼大的差距,而出身低賤的你除了接受,沒有別的選擇。

“承認就好,你們兩個都跟我過來。”祭酒朝著多邏斯點點頭,走了出去,心裡思量這件事怎麼解決。

國子學雖然直接歸皇上管理,說起來似乎不受勳貴百官的轄制。但在官場沉浮數十年的祭酒卻是明白,沒有勳貴的支援,國子學絕對辦不下去。今天的事,主要責任在舒清野,但因為威國公的關係,只能申斥一番。這個叫陸二的人要受多重的懲罰,就要看他的後臺有多硬了。

看似很勢利,不公平,卻是千古不變的生存之道。

陸二聽到夫子把她和舒清野一起說,就知道祭酒要拿她來做殺雞儆猴的那只雞了。會怎麼懲罰她呢,罰跪,抄寫文章,還是餓肚子?或者乾脆讓她回家思過好了。

要準備挖運河的錢,還有答應多邏斯幫他重回西域,這些都是緊要的事情。之所以刺激舒清野,就是為了引發混戰,然後受傷,好請上十天半月的假。她當然捨不得真的受傷,不過她的頭以前受過傷,完全可以裝作是舊傷復發,這個時代做不了腦部掃描,神醫也不能斷定她說的是真是假。祭酒就是想找替罪羊,也不能把她從病榻上拉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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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因為給他們上課的人是多邏斯,陸二已經放棄了打算,沒想到祭酒突然來了,還叫走了多邏斯。這樣就算發生意外,也不會影響到初來乍到的多邏斯。但舒清野那一拳揮過來的時候,陸二突然想到一件事,中醫診脈,似乎可以根據脈象來斷定性別。來到這裡快兩年了,陸二很清楚這個時代對於女人的種種限制,如果被人知道她是個女的,很多事情都做不了,還怎麼找人。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陸二只能奮勇相搏。

唉,跟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打成一團,真是丟人。

兩人跟著祭酒到繩衍廳,看他翻開一本冊子,看名字就知道上面記載的是國子學所有學員的出身來歷。

祭酒早就知道舒清野的身份,所以查閱的重點就是看陸二的那一頁。

陸二一點也不關心祭酒會如何懲罰她,閒閒的東張西望,一瞥眼見到舒清野衣衫髒亂,臉上還有青腫,與平日的富貴體面大相徑庭。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也這麼狼狽,但整個屋子裡只有一面銅鏡,離得又遠。陸二努力的朝著那邊張望,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只好放棄,接著打量這屋裡的物件。看來祭酒喜歡精細雅緻的擺設,尤其是模樣好看又值錢的物件。

舒清野卻沒有這麼悠閒,他從小大大沒捱過打,剛打完架還沒什麼感覺,這個時候靜了下來只覺得渾身都疼。捋開袖子,見到胳膊上有幾處地方青了,還隱隱的透著紫色,混蛋,下手這麼狠。轉頭看向陸二,見他身上除了髒亂一些,似乎沒受什麼傷,還心情很好地四處張望,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想到接下來陸二就會被祭酒處罰,而他輕輕鬆鬆的就能脫身,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祭酒合上名冊,神色古怪的看了陸二一眼,一言不發。

舒清野見祭酒放下名冊,精神一震,卻不想祭酒半天不說話,疑惑的看著祭酒道:“夫子?”

祭酒回過神來,把兩人嚴厲地教訓一通,最後總結道:“看在你們是初犯,情節也不嚴重,這次就算了。以後要是再敢胡鬧,就要重罰了。好了,回去吧。”

就這麼簡單?想到祭酒剛才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直覺有問題,笑問道:“夫子,你認識我叔父?”

祭酒呵呵笑道:“你叔父是東明的財神,誰不認識他?行了,快回去上課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