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is riddle,ao a ridde,is another riddle(所有的事物都是謎團，而解開一個謎的鑰匙，是另一個謎。)————愛默生
“你殺了誰？”許琅看著王東升問道。
“梁哲彥啊。”王東升淡淡的說道。
“你殺了梁哲彥？”
許琅緊皺著眉頭看著王東升，顯然，他沒有想到王東升在進入CSY之後，還沒有開始審訊就直接一股腦的開始交代了，這讓許琅在感到意外的同時也十分的疑惑。
“你為什麼要殺死梁哲彥呢？”許琅沉默片刻之後問道。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王東升嘴角噙著笑看著許琅問道。
許琅一愣，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東升，然後轉過頭看向羅佳妍，而羅佳妍也十分詫異的看著許琅，顯然，他們都想不通王東升到底想要什麼。
“都說說吧。”
許琅回過頭，從口袋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香菸給自己點上，他心情有些複雜，需要抽根煙來冷靜冷靜。
“假話就是，我看那小子那麼有錢，天天醉生夢死，紙醉金迷的，我十分羨慕，也十分痛恨他擁有著我想擁有卻不曾有用的一切，所以，我找了個機會殺了他。”
“那真話呢？”許琅問道。
“來根菸。”
王東升沒有立即回答許琅的問題，而是找許琅要煙，許琅也沒有吝嗇，直接把打火機放進煙盒裡，一起拿到了王東升的面前，遞給他。
王東升在接過香菸之後，從裡面抽出一根點燃，放下火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仰起頭，身體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顯得十分的享受。
良久，他才睜開眼睛，嘴裡吐出一口淡淡的煙霧，重新看著許琅說道：“其實，我殺死梁哲彥的原因也很簡單，我就是為了錢。”
“為了錢？”
許琅眯起了眼睛，他看著王東升久久沒有說話。
從剛才對王東升的調查結果來看，王東升在辭去醫生的本職工作，加入利民集團之後，在成為梁哲泓的私人助理，他每個月的工資都不低，按理說，在他跟著梁哲泓這些年裡，賺了不少錢，這些錢足夠他生活無憂了，王東升既沒有孩子，也沒有結婚，完全是屬於那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他會為了錢去殺一個人？
“誰給你的錢讓你去殺害梁哲彥的？你應該不缺錢才對啊。”許琅皺著眉頭問道。
“是梁哲泓讓我這麼做的。”
“梁哲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許琅追問道。
“那你去問梁哲泓啊，我怎麼知道，我只是一個收錢辦事的人而已，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王東升淡淡的說道。
“你很缺錢嗎？”許琅問道。
在說話間，王東升已經抽完了一根香菸，他又拿起煙盒，從裡面又抽了一根香菸點燃，在深吸一口菸草，吐出一個菸圈之後，這才開口說道：“缺錢，自然缺錢啊，我現在窮的都要去賣屁-股了。”
“你給梁哲泓當私人助理，工資每個月都在五位數以上，這麼多的工資還不夠你花銷的？”許琅問道。
面對許琅的這個問題，王東升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出手取下放在嘴裡的菸蒂，咧嘴一笑，露出發黃發黑的牙齒，等到許琅他們看清楚之後，他又再次把香菸放進嘴裡，挽起袖子，露出胳膊，而許琅在看到王東升胳膊上那密密麻麻的針孔之後，頓時就明白王東升為什麼那麼需要錢了，因為，王東升吸毒。
在華夏國大部分人是不可能接觸到毒品的，但是，對於毒品和對人體的傷害，很多人心理都很清楚，尤其是在影視劇的影響下，很多影視劇當中都拍攝了那些人在吸食毒品之後的異常反應，讓很多人對毒品都避而遠之，甚至不願意輕易的談起它，而作為警察的許琅他們，天天都在跟死者和罪犯在打交道，自然對毒品的危害更加的瞭解。
只要是個正常人，腦子比較清晰的人都不會主動去碰那些毒品，包括很多毒販子都是如此，一旦沾染上毒品，不但對自身的身體危害很大，還會給身邊人帶來危害，最直接的表現就是為了吸食毒品，揮霍掉自己手裡的每一分錢。
許琅在看到王東升展現出來的這些吸毒之後留下的痕跡，就知道王東升為什麼那麼需要錢了，他需要錢去購買毒品。
“你什麼時候染上毒癮的？”許琅問道。
王東升嘴裡叼著香菸，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撫平，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說道：“有兩年多了吧。”
“怎麼染上毒癮的？”許琅又問道。
“其實，我也不想碰那破玩意兒，可是，在一次去酒吧玩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搞得，就染上了毒癮，一開始，我還覺得那玩意兒挺好，能讓人飄-飄-欲-仙，整個人都放鬆了，可是，時間一長，我的身體就開始
出現問題了，而錢也就像流水一樣，嘩嘩的往外流，隨著吸毒的時間長了，每次吸食毒品的劑量也越來越多了，一開始只是吸食，後來不行了，只能靠注射才能安撫內心的那種躁動。”王東升一邊抽著煙，一邊無奈的說道。
“沒有想過戒毒嗎？”許琅問道。
王東升點點頭，苦笑著說道：“怎麼沒想過，當沒錢買毒品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抓耳撓腮的感覺你無法想象是多麼的痛苦，每當我吸毒之後，我都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吸了，可是，當毒癮再次發作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要去碰那玩意兒。”
“為什麼不去戒毒所戒毒？”
王東升又點燃了一根香菸，說道：“我曾經也想過這麼做。”
“那後來為什麼沒去呢？”
“一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吸毒的事情，二來......”
說到這，王東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絕望的神色，那是一種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絕望。
“二來，我當初為了追求刺-激，每次吸毒都不停的加大劑量，我對毒品的依賴很大，我知道，我不可能在短時間戒毒的，而且，每當毒癮發作的時候，戒毒的想法早就沒有了，哪裡會去戒毒所呢。”
聽到王東升這麼說，許琅默然，在過去許琅偵破的一部分案子當中，其中一部分作案兇手，他們選擇犯罪，其動機其實很簡單，就是為了錢，而他們需要錢就是為了購買毒品，緩解自己的毒癮，而這些人在做完案，被警方抓住之後，一開始，他們會百般狡辯，拒不交代自己的罪行，但是，等到他們毒癮發作的時候，他們難受的撕心裂肺的時候，就會痛哭流涕，滿地打滾，祈求警方給他們一點毒品，只要肯給毒品，他們什麼都肯說，而往往這個時候，警方都會選擇給他們打一針戒毒針。
許琅在沉默一會兒之後，問道：“梁哲泓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殺死梁哲彥？”
“一百萬。”
王東升坐在椅子上，他的身體開始慢慢的顫抖起來，夾著香菸的手指也在慢慢的顫抖起來，整個人的精神變得無比的萎靡，而他的那雙眼睛也開始變得通紅起來。
“現金還是支票？”許琅問道。
“一張銀行卡。”
王東升伸出一隻手，哆哆嗦嗦的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錢包，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羅佳妍。
“錢還在嗎？”許琅看了一眼羅佳妍放在桌子上的銀行一眼之後，問道。
王東升搖搖頭，他猛吸著手裡的香菸，整個人開始蜷縮在椅子上，看著許琅聲音顫抖的說道：“還有什麼想問的，抓緊時間問。”
聽到王東升這麼說，羅佳妍露出疑惑的神色，不解的看著王東升，而許琅則明白王東升是什麼意思，根據現在王東升的表現來看，他這是毒癮即將發作的跡象，於是，許琅對羅佳妍說道：“你去找秦法醫，讓他帶一支戒毒針過來，另外，讓賴邳也過來一下。”
羅佳妍深深地看了一眼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的王東升，點點頭，就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你在哪裡殺死的王東升？又是在使用的什麼作案工具？”許琅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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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KTV的333包廂，用的是我用來注射毒品的注射器。”
王東升手裡的香菸已經抽完了，當他想要再從煙盒裡拿出香菸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手滑，沒拿住，還是因為他毒癮發作，身體顫抖的厲害，香菸掉落在地上，他想要彎腰去撿地上的香菸的時候。
“咚。”
隨著一聲悶響，王東升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連人帶椅子都倒在了地上，王東升在到底之後，沒有立即爬起來，而是伸出手，把香菸盒拿在了手裡，哆哆嗦嗦的從裡面取出一根香菸，叼在嘴上，另一只撿起打火機，摁動打火機的開關打火。
不知道是剛才打火機和香菸一起掉落在地上摔壞了，還是因為打火機沒氣了，王東升摁動了好多下，打火機就是沒有火苗出現，這讓王東升整個人都變得焦躁不安起來，他雙手不停的恩動著打火機，顯然，他現在很需要尼古丁對身體的刺-激。
“啪。”
就在王東升一個勁摁動手裡打火機卻怎麼都打不著火，而十分焦躁的時候，許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王東升身邊，蹲下身，摁動了手裡的打火機。
王東升看著藍色的火苗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先是一愣，隨即，就連忙丟下手裡的打火機，嘴裡叼著香菸湊近了打火機。
在香菸點燃之後，他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這一口下去，香菸的三分之一就沒有了。
也許是有了尼古丁的刺-激，讓王東升暫時抑制住了毒癮，他半坐在地上吐出一個菸圈，看著許琅說道：“去...去寶安...寶安小區的502，在...在廚房的櫥櫃裡的...一個...一個空碗下面，放著...一個隨身碟，裡面...裡面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王東升在
哆哆嗦嗦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嘴裡的香菸也抽完了，他想要再去煙盒裡拿香菸，可是，當他拿到煙盒，開啟一看，發現，裡面的香菸早已經沒有了，只有兩片口香糖，他把煙盒捏扁，狠狠地砸在地上，抬起頭，那雙通紅的眼睛露出嗜血的光芒，他衝著許琅喊道：“香菸，還有香菸嗎？”
許琅站起身，在身上摩挲了一下，然後，在王東升期待的眼神當中搖搖頭，說道：“我在戒菸，沒有了。”
“那毒品呢？給我毒品。”王東升也從冰冷的地面上站起來，看著許琅口不擇言的問道。
許琅搖搖頭，開玩笑，這裡是CSY，是警局，許琅是警察，怎麼可能會攜帶那玩意兒呢。
看到許琅搖頭，不知道是因為沒有了尼古丁的刺-激，讓王東升的毒癮再次出現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王東升猛地走到許琅面前，伸出手，一把揪住許琅上衣的衣領，臉湊近許琅的臉頰，惡狠狠地說道：“我不管，給我毒品，我要毒品。”
衣領被王東升死死的攥住，許琅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而是眼神憐憫的看著王東升，剛才還給人一種豪爽印象的王東升，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在賭桌上輸的傾家蕩產的賭徒一樣，那麼的瘋狂，那麼的歇斯底里。
王東升見許琅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的言語，他繼續衝著許琅吼道：“草泥馬的，給勞資毒品，勞資要毒品。”
王東升一邊說著話，一邊加重了手裡的力道，這讓本來就皺著眉頭的許琅再次皺緊了眉頭。
秦明月他們怎麼還不來？許琅微微轉過頭看向門口，審訊室的大門還是關著的，不知道羅佳妍在幹嘛，去了那麼久，還沒有回來。
見羅佳妍和秦明月還沒有回來，許琅轉過頭，看著即將失控的王東升，許琅決定先把王東升制服了再說，不然，等到他毒癮徹底發作，鬼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來呢。
想到這，就在王東升不停加重手裡力道，勒的許琅有些踹不過氣的時候，許琅伸出手，朝著王東升的腋下就是一拳。
王東升被許琅一拳打的一個踉蹌，抓住許琅衣領的手也下意識的鬆開了。
如果是正常人在挨了一拳之後，肯定會恢復理智，但是，王東升沒有，他在站穩之後，伸出手揉了揉被許琅打疼的地方，然後，他的臉上就浮現出兇狠的表情，眼神當中露出道道精光，他大喊一聲，朝著許琅就衝了過去。
“咔嚓。”
就在此時，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羅佳妍帶著秦明月出現在門口，他們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都給驚呆了，而羅佳妍也下意識的驚呼一聲，然後，就朝著許琅和王東升所在的位置衝去。
只是，許琅距離王東升太近了，羅佳妍的動作就算再快，也沒有暴怒和瘋狂起來的王東升快。
就在秦明月以為許琅肯定會吃虧的時候，他就看到，許琅在王東升朝著自己撲過來準備和自己扭打的時候，許琅左腳朝前邁出一步，然後，伸出一雙手，抓住了王東升的一個胳膊，直接來了一個過肩摔，把王東升摔倒在地上，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許琅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直接轉身騎到王東升的後腰上，讓其無法站立起來，而許琅的雙手也沒有閒著，直接把王東升的手給反扭到了背後。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當羅佳妍從門口跳到桌子上，來到許琅身邊的時候，許琅已經把王東升給制服住了。
審訊室發生的這一幕，不但讓羅佳妍感到十分的意外，也讓站在門口的秦明月十分的吃驚，他們都沒想到，許琅的身手居然這麼好。
王東升在被許琅制服住了之後，整個人，面朝冰冷的地面趴著，而許琅騎在他的後腰上，讓其無法起來，可是，王東升不但沒有放棄抵抗，反而在地上不停的扭動起來，腦袋左右的搖晃，一雙腿在地上不停的亂踢亂蹬，嘴裡發出滲人的怪叫聲，而且，他還幾次差點把許琅給掀翻在地，而被許琅抓住的雙手也好幾次差點掙脫。
許琅額頭上滲出汗水，再一次把王東升掙脫的雙手給反扭到背後，抬起頭，看到羅佳妍一臉震驚和欽佩的看著自己，而秦明月還站在門口，許琅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衝著他們吼道：“發什麼呆呢？過來幫忙啊。”
許琅的一句話頓時驚醒了兩個人，羅佳妍連忙走過來，拿出手銬，在許琅的配合下，給還在不停掙扎的王東升給戴上手銬，而秦明月這時候也從門口走了過來，拿出一支戒毒針，在許琅和羅佳妍兩個人死死的把王東升摁住之後，他想要給王東升打一針。
可是，當秦明月擼起王東升胳膊的袖子的時候，發現，他的胳膊上佈滿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針孔，有些地方都潰亂了，完全沒有地方下針。
許琅也注意到這一點了，他對請秦明月說道：“打屁-股。”
秦明月點點頭，拿著針，對著王東升屁-股就是一針紮下去。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