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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詢問唐婉清

秦明月在進行初步屍檢之後,這裡就沒有法醫什麼事兒了,於是,秦明月就和任雪帶著鄒仁江的屍體,先行離開了。

樊陽則留在現場繼續勘察現場,蒐集證據。

羅佳妍和賴邳則還在對今天到恆達大樓參加活動的人進行詢問調查。

因為來參加這次活動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詢問的時候,也不能太過於簡單粗暴,這樣一來,得到的結果也可想而知了。

在詢問一番無果之後,讓他們在詢問筆錄上籤了字,就暫時讓他們回去了,而恆達大樓的負責人和仁江集團的人則留了下來,和他們一起留下的還有那些媒體記者,S市首富鄒仁江在自家產業開業的當天遇害,這無疑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誰都想在第一時間挖到一些猛料,博得更多的關注,只是,在許琅他們的安排下,這些記者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訊息。

案發現場遭到的破壞十分的嚴重,樊陽在現場蒐集到了屬於不同人的指紋和鞋印,有些還不完整,想要透過這些指紋和鞋印查明真相,估計很難,但是,樊陽還是對第一出現在現場的人都採集了指紋和鞋印,準備帶回去逐一比對分析,不過,意義不大。

現場發現的裝錢的手提旅行包也被警方當成證物帶走了,除了旅行包,裡面的鈔票也被帶走了,當然,還有那口大鍋,那些柴火等等物品。

當這些東西被帶走的時候,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人在這裡搞燒烤呢。

鄒仁江的親屬比許琅想象的來的要晚一些。

他們是在鄒仁江的屍體被帶走之後才趕到現場的,因為沒有看到鄒仁江的屍體,他們的情緒還算穩定,而恆達大樓人多混雜,不適合警方的詢問調查,於是,許琅就把他們帶回了CSY,進行了詢問調查。

到了CSY,按理說,遇害者的親屬到了,應該第一時間安排他們看屍體,進行辨認工作,確定死者是否就是鄒仁江,儘管,死者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需要走的,只是,死者的死狀很悽慘,也很恐怖,許琅擔心他們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在安撫他們一番之後,才帶著他們去了停屍間看到了屍體。

當鄒仁江的妻子唐婉清看到屍體之後,一眼就辨認出,死者就是鄒仁江,而看到鄒仁江那恐怖至極的死狀之後,當場就昏厥過去了,不過,幸好只是短暫的昏厥而已,沒有生命危險,休息一下就好了。

而鄒仁江的三個兒子,在看到鄒仁江屍體的時候,表情也都不相同。

大兒子鄒元良表情凝重,眼含熱淚,雙眼通紅,牙關緊閉,腮幫子鼓鼓的,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動著,看樣子,他和鄒仁江的關係應該很深。

二兒子鄒溫可,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到鄒仁江的屍體之後,在唐婉清昏倒之前,就一下子昏倒過去了。

小兒子鄒嘉懿則是面無表情,看不出其有什麼表情變化,似乎,躺在解剖臺上的不是他父親,而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許琅站在一旁,把他們的表情都一一看在眼裡,眉頭也緊蹙不已。

等到唐婉清和鄒溫可陸續醒來之後,許琅他們提出了要司法解剖,和大部分的遇害者家屬不同意司法解剖不同,他們只是猶豫一下,就在同意司法解剖的檔案上簽字,然後,許琅就把他們帶到了詢問室,進行例行詢問。

————

詢問室內,許琅和羅佳妍坐在唐婉清的對面,看著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皺眉不已。

唐婉清,女,現年三十五歲,是在鄒仁江的第五任老婆,也是仁江集團現任的CEO,她是五年前,在鄒仁江和第四任妻子離婚之後,兩個人結婚的,結婚之後,沒有生育。

唐婉清很漂亮,雖然資料顯示她已經三十五歲了,但是,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當然,對於女人的真實年齡和本人不符,這是很常見的事情,許琅也不感到奇怪,唐婉清穿著很考究,身上穿的衣服看起來很普通,和一般人穿的沒有什麼區別,身上也沒有太多的首飾裝扮自己,但是,許琅還是看出來了,這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衣服都是私人訂製的,當然,最吸引人矚目的還是唐婉清手指上的那枚大鑽戒了。

人們常說鴿子蛋大小的鑽戒,更多的是開玩笑的話,但是,許琅今天卻在唐婉清的手指上看到了,看樣子,鄒仁江對這個女人很捨得花錢。

從進入詢問室開始,唐婉清就一直哭哭啼啼,淚流不止,不過,她雖然一直在哭泣,卻沒有發生太大的聲音,饒是哭泣的時候,她的行為舉止都十分的優雅,一看就有著極好的素養。

“唐女士,您好,我叫許琅,是CSY刑偵小組的組長,對於您丈夫突然遇害的事情,我深表遺憾,但是,事已至此,我們能做的,只有調查清楚真相,給您死去的丈夫一個交代,所以,我們需要問您一些問題,希望您能夠配合。”看著唐婉清,許琅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唐婉清用一塊繡花的手帕擦拭了一下臉頰上的淚痕,她本來就很年輕漂亮,氣質也很好,此時,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起來

格外的惹人憐愛 ,聽到許琅的話之後,她點點頭,說道:“許組長,你說的我都明白,有什麼我能做到的地方你儘管說。”

“恆達大樓是你們仁江集團的產業對嗎?”許琅問道。

唐婉清點點頭,說道:“是的。”

“今天是恆達大樓的開業典禮,根據我們的瞭解,你先生,也就是鄒仁江今天應該出席這場典禮的對嗎?”

“是的。”

“可是,他沒有出現,卻死在了恆達大樓的樓頂,這是為什麼?”

唐婉清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許琅皺了皺眉頭,看著唐婉清,問道:“你作為死者的妻子,你會不知道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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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清再次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抬起頭,看著許琅說道:“其實,早在大半個月前,我就沒有在看到過我先生了。”

“大半個月沒看到鄒仁江了?他去哪了?”許琅連忙問道。

唐婉清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許琅眉頭緊鎖,很顯然,他不相信唐婉清說的話。

似乎是看出了許琅在想什麼,唐婉清就解釋道:“雖然我們是夫妻,但是,我們結婚的時間也不是很長,我先生這個人有很強的大男子主義,他的事情,從來不讓我過問,不管是生意上的事情,還是家裡的事情,甚至,他每次去哪,都不告訴我。”

“不告訴你?難道你不好奇嗎?”許琅問道。

唐婉清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好奇,當然好奇了,作為一個妻子,怎麼可能不好奇丈夫每天都在幹什麼,可是,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先生的身份,他每天都很忙,經常不回家,而且,還經常出差,一走就是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我問過幾次,卻被我先生嚴厲的呵斥,不然我多問,我也不在多問了。”

聽到這,許琅點點頭,想了想,問道:“你最後一次看到你先生是什麼時候?”

“是八月八號。”

“八月八號?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許琅問道。

“那天是我們結婚五週年的紀念日。”

“那天你們在一起嗎?”許琅問道。

唐婉清點點頭,說道:“那天早上,我沒有去公司,我先生去了,我在家裡準備晚餐,想要紀念一下這個日子,我先生也知道,晚上的時候,他回來了。”

“大約幾點?”

“我記得是晚上十點左右。”

“回家之後呢?你們都做了什麼?”

“也沒做什麼,就是一起吃了頓飯,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我就去睡覺了。”

“那裡先生呢?他沒有睡覺嗎?”許琅問道。

唐婉清搖搖頭,說道:“沒有,他去了書房。”

“你們一直都是這樣嗎?沒有過夫妻生活嗎?”許琅問道。

不知道是許琅問的太直接了,還是因為唐婉清的臉皮比較薄,聽到許琅這麼問,她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連忙低下頭,囁喏了半天才說道:“也不是沒有夫妻生活,只是次數比較少而已,你也知道,我先生已經六十多了,身體肯定不如以前,而且,他這個人很注重養生,所以,在這方面還是很節制的。”

許琅點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問,而是轉移話題問道:“那天,你先生有什麼異常嗎?”

唐婉清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他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麼異常的。”

“這麼說,你和你先生最後一次見面,就是在八月八號,你們結婚五週年紀念日的晚上對嗎?”許琅問道。

“是的。”

“你先生一整晚都在家裡嗎?”許琅問道。

唐婉清再次搖搖頭,說道:“沒有,他在凌晨一點多的時候出門了。”

“凌晨一點出門了?你怎麼知道?”許琅看著唐婉清問道。

唐婉清似乎想到了什麼,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再次紅了起來,她再次低下頭,說道:“因為那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特意的準備了一番,買了新的衣服,想要和他浪漫一下,吃完飯聊完天之後,他就去了書房,說是要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讓我去臥室等著,我就一直在臥室等著,可是,一直等到晚上一點多,我都困了,他還沒有來臥室,我想去書房看看,結果就聽到他出門的聲音,等到我走出臥室的時候,發現他已經駕車離開了。”

“你先生離開的時候,是他自己開車,還是司機開車?”許琅問道。

唐婉清想了想,說道:“應該是他自己開車。”

“為什麼?”

“因為他走的時候,開的是一直放在車庫的那輛黑色賓士,這輛車從買回來到現在,一共也沒有開幾次,每一次開,都是我先生自己開的。”

許琅點點頭。

“那在哪之後,你先生有聯絡過你嗎?”許琅問道。

唐婉清搖搖頭,說道:“沒有。”

“那你有聯絡過你先生嗎?”

“聯絡過,不過,聯絡不上。”

“聯絡不上?難道你不擔心嗎?”許琅問道。

唐婉清點點頭,說道:“擔心是肯定擔心的,但是,我先生這個人一直都這樣,我早已經習慣了,所以也不是他特別的擔心。”

聽的這,許琅沉默了起來。

良久,許琅再次問道:“你和你先生結婚之後,應該還沒有孩子吧?”

唐婉清搖搖頭,說道:“沒有。”

“那今天跟你一起來的三個人,都是......”

“哦,大兒子鄒元良是我先生和他結髮妻子生的孩子,不過,她在生元良的時候,難產,死在了手術臺上。”

“那二兒子和小兒子呢?”許琅又問道。

“溫可和嘉懿都是我先生第三任妻子生的。”

“你先生沒有女兒嗎?”許琅問道。

唐婉清搖搖頭,說道:“沒有。”

“那他們都結婚了嗎?”

“老大結婚了,老-二和老么還沒有。”

“他們跟你先生的關係怎麼樣?”

“嗯,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嗎?”

許琅看著唐婉清問道,剛才,唐婉清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明顯不太自然,很顯然,她沒有說實話。

“真的挺好的。”

唐婉清沒有去看許琅的眼睛,而是低頭看著手裡的繡花手帕。

“那你和你先生的關係怎麼樣?”

“也挺好的。”

“這樣啊,那你和你先生的三個兒子關係怎麼樣?”

“也挺好的。”

“你們仁江集團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許組長,你什麼意思?”唐婉清抬起頭,看著許琅問道。

“哦,沒什麼意思,你先生是我們市的首富,肯定有很多人盯著他,我擔心有人這是謀財害命,所以,就問一下。”

唐婉清的臉色再次有些不自然,不過,她很快就掩飾過去了,搖搖頭,說道:“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許琅眯起了眼睛,看著唐婉清,看了幾秒鐘,許琅笑著問道:“最近你們集團在不停的做慈善,這件事你知道嗎?”

唐婉清點點頭,說道:“知道。”

“這難道不奇怪嗎?”

唐婉清抬起頭,看著許琅,笑著說道:“做慈善這有什麼奇怪的,我覺得很正常啊,我們每年都會做慈善的。”

許琅點點頭,說道:“做慈善確實不奇怪,可是,變賣手裡的股權,還是產業,做慈善,這就很奇怪了。”

唐婉清卻搖搖頭,說道:“也許,這些事情在你們看來很奇怪,但是,對於我們仁江集團來說,這一點兒都不奇怪。”

唐婉清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躲避許琅的眼神,而是和許琅對視,似乎,在告訴許琅,我們仁江集團很有錢,不差那點錢。

許琅默然,接下來,他又詢問了唐婉清一些關於鄒仁江的事情,而唐婉清也都一一回答,從對唐婉清的詢問當中,許琅沒有得出太多有用的線索,唯一知道的是,鄒仁江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是在八月八號的晚上,自那之後,唐婉清都沒有看到過鄒仁江。

既然詢問沒有什麼結果,許琅也沒有繼續詢問下去的必要了,在快慰了唐婉清幾句之後,就讓她離開了,而對鄒仁江三個兒子的詢問,也早已經結束了。

在唐婉清幾個人離開之後,許琅就皺緊了眉頭。

唐婉清作為死者鄒仁江的第五任妻子,在看到鄒仁江屍體的時候,她確實很傷心,也很激動,看起來,他們夫妻的關係很好,可是,許琅總是覺得怪怪的,覺得唐婉清的表現有些太過了一些,當然,這只是許琅的個人感覺,沒有證據表明。

除了唐婉清在看到鄒仁江屍體的時候過分的表情之外,許琅在詢問她關於鄒仁江的相關情況的時候,她基本上是一問三不知,根本沒有給許琅他們提供什麼有力的線索,如果,她只是公司的一個員工,不知道老闆的事情,這不奇怪,可是,她是鄒仁江的妻子,一個妻子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每天在做什麼,這就很不正常了。

最讓許琅感到奇怪的地方,是鄒仁江在八月八號深夜離開家裡,然後就下落不明,從八月八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了,一個普通人突然失蹤半個月,家裡人都會著急,四處尋找,甚至會尋求警方的幫助,更何況像鄒仁江這樣的有錢人,盯著鄒仁江的人肯定不少,想要從他身上撈一筆錢的人也不在少數,這樣一個人失蹤了大半個月,唐婉清居然一點兒都不感到奇怪,這本身就很奇怪。

儘管,唐婉清給出了合理的解釋,說是鄒仁江平時都這樣,經常消失,找不到人,可是,許琅還是感到很奇怪,而且,除了唐婉清讓許琅感到奇怪之外,鄒仁江的三個兒子也讓許琅感到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