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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意外

燕京市下雪了!

在那場持續了近半個小時的槍戰之後,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說來就來了。

在從燕京市飛往S市的飛機上,頭等艙裡,一個冷豔的女人,手裡端著一杯香檳,看著窗外。

葉雪菲在寧嫣然被帶走之後,就搭乘最早的飛機,前往S市,她要去見一見自己的男人,同時,也要去看一看另外一個男人,那個亦師亦友,好像父親一般的男人,她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去問那個男人了。

此時,葉雪菲的心情格外的複雜。

鄧飛章的落網,是意料當中的事情,而寧嫣然的到來,讓意料之外的事情。

燕京市的事情已經解決完了,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了,她早已經不是警方的人了,許琅讓她做的事情,她已經做完了,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有人去處理。

萬米高空上,葉雪菲的眼眸十分的迷茫,既有馬上看到許琅的喜悅,也有即將看到孫文耀的茫然,對於孫文耀,葉雪菲的內心是格外複雜的。

她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父親,跟著母親一起生活,而孫文耀是她的導師,她之所以成為一名法醫,是在孫文耀的全力栽培之下成就的,對於這個學生,孫文耀沒有絲毫的藏私,而葉雪菲也十分的聰明,對於法醫技巧,她十分的熟練,從她能夠在三十歲之前,就擔任S市的法醫主任這一點兒,就可見一斑。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葉雪菲最尊敬的人,除了父親葉振海之外,只有孫文耀了,可是,在七年多以前,一切都改變了。

早已經被確定犧牲的父親葉振海,突然死而復活,這讓她十分的震驚,更多的還是茫然和不知所措;也是在同一時間,孫文耀背叛了組織,背叛了國家,成為了‘常師爺’的人,或者說,孫文耀從一開始就是‘常師爺’的人,而她只是孫文耀培養出來的一顆棋子而已,僅此而已。

葉振海跟孫文耀是仇人,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是自己的老師,她不知道該怎麼選擇,所以,在七年前,她選擇了離開了,離開那個傷心的城市。

現在,葉振海早已經去世了,而許琅回來了,同時,孫文耀也出現了。

在半個月前,那個一頭銀髮,身受重傷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請求她幫忙的時候,她沒有猶豫,這是他第一次求她,她沒有理由拒絕,儘管,她知道,在她答應的那一刻,結局就一定註定,可是,她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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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一切都和之前預料的一樣,孫文耀註定失敗了,這一次,‘常師爺’遭到了重創,或許,這一次,警方可以知道更多關於‘常師爺’組織的秘密,但是,對於葉雪菲而言,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他活著,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想到這,葉雪菲的嘴角微微翹起,這多冰山上的雪蓮,終於開始綻放了。

————

“杜子喬在我們手上。”

就在孫文耀對著許琅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聲槍聲響起。

“砰。”

剛才還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孫文耀,半個腦袋沒有了。

一股溫熱而略帶腥臭的鮮血,噴濺在許琅的臉上。

許琅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在聽到那句話之後,愈發的蒼白起來,而就在他準備詢問孫文耀,杜子喬現在在哪的時候,孫文耀死了。

“有狙擊手,隱蔽。”

在場的都是老警察了,在意外發生之後,第一時間就展開看行動。

田永春和那個老人被一群人護住,朝著警車而去,其他人也開始各自隱蔽起來,尋找狙擊手的位置,唯獨許琅傻傻的站在原地。

許琅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著,眼看著就要塵埃落定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意外。

“許琅,你在幹什麼?”

田永春看到許琅還站在原地,連忙吼道。

然而,面對田永春的怒吼,許琅卻無動於衷,他的腦海當中,還是剛才孫文耀臨死前說的那句話。

“杜子喬在我們手上,杜子喬在我們手上,杜子喬......”

杜子喬怎麼會在‘常師爺’的手上呢?自從楊榮偉案件結束之後,刑偵二隊的人就不在了,似乎是去執行什麼任務去了,許琅曾經問過田永春,可是,他卻不肯告訴許琅,顯然,杜子喬去執行的任務非常的危險,而且需要嚴格保密,連許琅都不能知道。

之前,許琅還猜測杜子喬是去執行什麼任務了,根本沒有朝‘常師爺’身上想,現在看來,能夠讓整個刑偵二隊失蹤近半年時間的任務,肯定不簡單,而現在,杜子喬出事兒了,那麼,刑偵二隊的其他人呢?

許琅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他現在就想知道,杜子喬現在在哪?是否還活著。

在槍聲響起之後,原本平靜的海面上,出現了兩艘快艇,急速的朝這邊開來。

其中一艘遊艇上,一個外國男人,肩膀上看著一個火箭筒,對準了許琅他們。

“砰。”

男人扣動了扳機,火箭筒的子彈瞬間飛射出去,朝著許琅他們飛行而去,而許琅還愣愣的站在原地。

海岸邊上的人特警和武警,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他們連忙把田永春和那個老人,撲倒在地。

火箭彈由遠及近,在許琅的那雙空洞的眼眸當中,急速的放大。

“許琅!”

許琅.......”

“琅哥.......”

“噗通。”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個人衝了衝了出來,把許琅撲倒在地。

火箭彈從許琅剛才站立的位置,急速飛過,集中了身後的那棟小樓,隨即,爆炸聲響起,火光四射。

“砰砰砰......”

在火箭彈射擊出來之後,警方也開始進行還擊了。

戰鬥再一次打響了。

————

S市,城中區,葉度的房間裡。

今天,葉度還是和往常一樣,早早的起床,給小月月做好早餐。

在早餐做好即將做好的時候,小月月就已經起床了,獨自去了洗手間洗漱。

洗漱完畢之後,一大一小兩個人坐在餐廳吃飯,全程沒有太多的交流。

吃完飯,葉度開車把小月月送到學校,然後,她去附近的菜市場逛了一圈,買了很多蔬菜,回到了家裡。

在這期間,有人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她,葉度察覺到了,卻視而不見,還是該幹嘛幹嘛。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她泡了一壺茶,坐在沙發上,準備看電視。

突然,葉度的臉色猛地一變,放下手裡的茶杯,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捂住胸口,眉頭緊蹙,臉色蒼白,一陣沒來由的心慌,猛地出現在她的心頭。

痛!

一股劇烈的疼痛席捲了她整個身體。

葉度感覺自己要死了,可是,她現在想到的不是如何自救,而是想到了一個人,那個總是喜歡揉著她腦袋的男人。

“許琅哥哥......”

葉度那性感的嘴唇,發成一聲痛苦不堪的聲音。

“噗通。”

在喊出這個名字之後,葉度整個人倒在了沙發上,陷入了昏迷。

茶几上剛剛泡好的茶水,也隨著葉度的動作,被撞翻,淡黃色的茶水瞬間流出了茶杯,灑滿了整個茶几。

————

從燕京市飛往S市的飛機上,葉雪菲手裡的香檳突然掉落,玻璃杯瞬間破碎。

剛剛還嘴角噙笑的葉雪菲,此時臉色蒼白,一隻手死死的捂住胸口,一股錐心的疼痛,突然襲擊了她整個人,而她看向窗外,眼神迷茫,似乎,看到了某個人。

“許琅......”

酒杯的破碎聲,很快引起了空姐和其他乘客的注意。

“小姐,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一個好聽的女人的聲音,在葉雪菲的耳邊響起,可是,她卻沒辦法說話,一雙手死死的捂住胸口。

飛機上發生意外,幾個空姐趕了過來,開始對葉雪菲進行救治。

“還有...還有多...多久...抵達...S市?”

葉雪菲滿臉淚水,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問道。

“還有二十分就抵達S市機場了,您堅持住啊、”

“還...還來...來得及嗎?”

葉雪菲呢喃了一句,整個人徹底的昏迷了過去,只剩下手足無措的空姐,還有周圍紛紛側頭,看向這邊的乘客。

————

“啊......”

S市實驗小學。

正在講臺上給學生們講課的沈芳,她剛剛轉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一句話,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在安靜的教室響起。

沈芳手裡的粉筆,猛地斷裂,她的手顫抖了一下,整個人被嚇了一大跳。

沈芳連忙轉身,看向講臺下面的學生,然後,就看到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痛苦的倒在地上,把周圍的同學給嚇了一大跳。

沈芳連忙丟下手裡的課本,快步走下講臺,來到小月月身邊,彎下腰,看著滿臉痛苦的小月月,急忙問道:“許月月,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告訴老師。”

“爸爸...爸爸...”

小月月那張小臉,痛苦不已,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整個人開始不停的抽搐,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小嘴裡重複喊著爸爸兩個字。

小月月的情況,把沈芳嚇壞了,她不敢怠慢,連忙拿出手機,撥打了120急救電話,然後,把圍攏過來的學生趕到一邊,而她蹲下地上,把小月月抱在懷裡,輕輕拍打著她那顫抖不已的身體。

“她怎麼了?”

“許月月是不是要死了?”

“許月月是不是生病了?”

“她該不會是食物中毒了吧?”

“.......”

教室內傳來了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還有小月月那痛苦不堪的呻吟聲。

很快,就有人來到了教室,看著這一切,而救護車也在第一時間來到了學校,沈芳抱著小月月,把小月月送上了救護車,來不及安排班級裡的學生,就搭乘救護車,去往了醫院。

救護車上,醫護人員開始對小月月進行檢查,可是,在檢查一番之後,一時之間無法確定病因,小月月越來越痛苦,整張臉都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了,看的沈芳一陣的心痛。

沈芳拿出手機,撥打小月月父親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許琅的電話關機了!

沈芳又撥打了好朋友寧嫣然的手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寧嫣然的手機也同樣關機了。

沈芳感覺事情不對勁,想了想,又撥打了葉度的手機。

這一次,電話通了,可是,卻沒有人接聽。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第一次撥打沒有人接聽,她又撥打了第二次,可是,電話雖然打通了,還是無人接聽。

就這樣,沈芳連續撥打了三次,都無人接聽,沈芳就不在撥打了,她開始翻找手機通訊錄,終於知道了CSY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響了,沒多久,電話接通了。

“喂,這裡是CSY刑偵小組,我是呂星,請問有什麼事兒嗎?”呂星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您好,我是實驗小學的老師沈芳,是許月月的班主任,許月月突然發病了,我們正在去往醫院的路上,她爸爸的手機打不通,您能幫我聯絡一下嗎?”

“小月月怎麼了?什麼病?嚴重不?”呂星急忙問道。

“不知道,她的樣子很痛苦,嘴裡不停喊著爸爸。”

“你們在哪家醫院?”

沈芳連忙轉過頭,問了一下救護車的山的醫護人員,然後說道:“第一人民醫院。”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來。”

說完,電話結束通話了。

————

夜,深了。

小月月躺在病床上,緩緩地睜開眼睛,她感覺好累。眼睛好痛。

睜開眼睛之後,她率先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鼻子裡聞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醫院?”

小月月皺了皺眉頭,她轉過頭,朝右邊看去,發現,有一根管子正連線在她的手背上,管子裡有透明的液體,正在滴滴答答的流淌著,而她的右手一陣冰涼。

小月月又轉過頭,朝左邊看去,發現有人趴在床上,她微微低頭,發現是個女人,頭髮很短。

雖然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但是,小月月已經認出對方了,是她的班主任。

小月月伸出手,掀開被子,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這是一個單人病房,病房內,除了小月月之外,只有沈芳一個人。

可能是小月月的動作太大,沈芳被弄醒了,她抬起頭,眼神迷茫,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病床,發現小月月醒了,她先是一愣,隨即,就睜大眼睛,滿臉的擔憂和關心。

“許月月,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疼不?”

“沈老師,我這是在哪?”

“在醫院啊。”

“我怎麼了?”

“你生病了。”

“哦。”

“你感覺怎麼樣?還疼不疼了?”

小月月感覺了一下,搖搖頭,說道:“不疼了。”

說完,小月月環顧四周,皺了皺眉頭,問道:“葉阿姨呢?她怎麼沒來?”

沈芳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聯絡不上她。”

“哦。”

“你好好躺在,我去叫醫生。”

說完,不等小月月說什麼,沈芳就快步離開了病房。

在沈芳剛剛離開,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兩個人都是娃娃臉,臉色也都不太好,女人好像哭過,眼睛紅彤彤的,像極了小兔子。

進入病房之後,兩個人看到醒過來的小月月,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病床前。

男人一把捂住小月月的手,關切的問道:“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小月月搖搖頭,脆生生的說道:“我沒事兒了,呂叔叔。”

“沒事兒就好,沒事就好,你嚇死叔叔了。”

聽到小月月說自己沒事兒了,呂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而站在呂星身邊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羅佳妍,她在看到小月月那蒼白如紙的小臉之後,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嚶嚶嚶......”

小月月被羅佳妍的哭聲吸引住了,她連忙看向羅佳妍,問道:“羅姐姐,你怎麼了?我已經沒事兒了,你別擔心了。”

羅佳妍點點頭,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淌,看向小月月,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小月月先是感到迷茫,隨即是疑惑,緊接著,她看向臉色同樣不好的呂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許琅呢?他在哪?”

“.......”

沒有人會啊小月月這個問題,羅佳妍開始大聲的哭泣,而呂星則嘆了口氣,不敢去看小月月的眼睛,似乎是有難言之隱。

“怎麼了?你們哭什麼啊,我問你,許琅呢?”

小月月的臉色又白了一份,一臉緊張和期待的看著羅佳妍和呂星。

“你爸爸他......”

呂星抬起頭,看著小月月,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就被羅佳妍拍了一巴掌。

“許琅怎麼了?說啊。”

小月月激動的大聲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