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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水惡虎狼吼

人欺軟怕硬是天性。頂點 23S.更新最快

張上狠心把顧名山送去牢底坐穿,不顧及他是朱新寧的兄弟,撕去這層皮,露出爪牙,果然能震懾群雄。

幾天之內,相繼又有八位礦長同意改制。

還有兩位礦長,是被自己的護礦隊長逼著改制的……

時至今日,只剩最後六位礦長還在死扛。

這些人,張上弄不懂他們是怎麼想的,難道非得撕破臉,把你臉皮扒下來才知道好歹?

不過目前他還沒有精力收拾這些人,三交河煤礦的爛攤子得整治。

五千多人的大礦,還有洗煤廠,一旦亂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他一口氣把顧名山的殘餘黨羽全部免了,然後再透過層層選舉填補空位。

接著逐個找管理層談話,成天開會,把人弄得筋疲力竭。

好在有史可幫忙,她對三交河的情況很熟悉,幫張上處理了不少事情。

其實這都次要的。

主要和三交河村民的鬥爭才是心腹大患。

顧名山默許那些村民開黑口子,現在他被抓,張上讓人通知村民停止私自開採,結果根本沒人鳥他。

利益在前,你算個屁。

從七八十年代起,煤炭行業發展至今,煤礦開到哪,煤老板和當地村民的鬥爭就燒到哪。

煤礦一開,村民永無寧日。

開山機器運轉地聲音從早到晚響不停,驚擾四鄰。

地底巷道放炮掘進,地下一響炮,離得近些,地面上房子都在震動,鍋裡的油能濺出來,跟地震似的。

村民的磚瓦房,牆體開裂縫很正常。

運煤卡車成天路過,十三米的半掛,二十多個輪胎碾路,整日整日不停歇,像是從死人坑裡向外運屍體的大靈車。

環境就更別說了,地下水踩空,常年吃不到水。

周圍的莊稼地寸草不生。

空氣中的煤塵黑顆粒滿天飛,家裡窗戶密封性再好,只要不出兩天,床單指定一層灰。

往床上一坐,尤其在太陽底下,你能看見一顆顆細小的東西“譁”一下就起來了。

最重要的是安全問題。

開採煤礦得用炸藥,正規煤礦的炸藥是和國家買的,安全性高,價格也高。

私挖濫採的黑口子,炸藥都是自己拿硝銨配的。

每個煤礦都有炸藥庫,光三交河煤礦的炸藥庫,不吹不黑,火力大得能把整個三交河村子從地球抹平。

村民們私下挖煤,家家戶戶都藏著大量劣質炸藥,張上光想一想就不寒而慄。

再加上村民開採技術落後,把地下挖得一塌糊塗,大量形成採空區,破壞地質,萬一出了事故,到時候都得算到你三交河煤礦頭上。

形勢惡劣,非整治不可。

……

其實自過年後,張志國就隱隱有預感,自己要飛黃騰達了……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三交河煤礦的礦長,這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大爺,你看這事怎麼辦才好?”張上有點煩躁地把事情講了一遍。

張志國在國企當科長這些年,見多識廣,想了想說:“先報警,讓公家單位出面。”

“報過了,法不責眾。”

張上苦笑說:“民警一來他們就停工,前腳一走,後腳繼續幹,還專門派幾個人在村口盯著。要是說得急了,就湧出來一堆婦女,指著鼻子罵,沒素質的還撕扯衣服,抓頭髮,把民警弄得狼狽不堪。”

其實張上懂,按常理來講,村民挖自己腳下的煤天經地義。

但是當初為了稅收,地方政府把三交河地界全賣給了朱新寧,豬哥開煤礦以後,每年交稅十多億。

這就是地方和人的衝突。

村民們認為自己腳下的土地,就是我自己的。

其實不然,地是國家的,資源也是國家的……

如果不讓朱新寧來開礦,地方政府窮得一塌糊塗,經濟發展不起來,你腳下就是藏著金礦都沒用,要開採出來才算。

唯有讓人投資開礦,煤老板要修運煤路,礦上那麼多人吃喝用度,可以帶動地方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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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稅收,政府有錢了,才可以給百姓修路,開辦學校,弄養老保險,改善民生。

可是三交河的村民不行。

眼睜睜看著你挖黑金,把世代生活的土地破壞得一團糟,我卻連點肉都吃不上,還要給你下礦打工,豁出性命掙那點死工資。

好不容易買通顧名山,開了黑口子,說什麼也不會收手。

其實當年朱新寧買下三交河的時候,就和村民們打過仗,據煤礦上的老員工說,血染十里……

這麼多年過去,仇恨埋在了骨子裡。

“實在不行的話讓護礦隊攆人。”張志國沉聲說。

“能攆到哪去?”張上心情有點沉重,“他們在自己村裡挖煤,還有人在院子裡挖,你總不能把人家攆出家門吧?”

“這……”張志國猶豫了,嘴巴開合一下,終究沒說出**這種話。

思考半天,“我打電話問問老領導吧,看他們當初是怎麼擺平這些事的。”

“成。”張上應著,自己終究還是嫩一些,得看老前輩們的智慧。

張志國雖然從國企辭職,卻一躍成為三交河的礦長,以前的老領導不敢託大,和和氣氣地交流,最後就四個字:“分而化之。”

張上一聽就明白了,“大爺你熟悉煤礦上的事吧,村民們的事我來處理。”

找礦上的老員工詳細諮詢一番,想出了點子。

……

三交河煤礦位於臨汾洪桐,有著名的洪洞大槐樹。

00年代初,洪桐還是一個窮得響叮噹的小縣城,直到煤炭行業興起,帶動了商業繁榮。

可是,這一切都和三交河的村民們無緣。

他們像被遺忘在這廢棄之地,苟延殘喘地活著。

整個三交河範圍內,隨便挖個坑都能見到煤,可是,上頭的法令真他媽不合理。

我們的土地,不讓我們挖東西,美名其曰:“私挖濫採。”

就因為我們沒錢,投資不起煤礦,技術不行,達不到開採條件,就不讓我們挖。

到頭來,這些煤炭都是專門給有錢人準備的。

我們自己的土地,卻要日夜聽他們機器響不停,就像鑽石在鍋裡炒來炒去,那誘人的聲音成天沒完沒了。

不知多少個日夜,村民們氣得茶不思,飯不吃。

直到村花孫妮子被顧名山看上,這才時來運轉。

儘管要孝敬給姓顧的七成利潤,那也總比沒有強。

於是,村裡以村支書郭勝,村長韋海河,孫妮子的父親孫子鳴,這三位組班頭,家家戶戶開啟“地道戰”模式,不出半年時間,各家都在城裡買了房。

這兩天,聽說顧名山被下了大獄,大夥拍手稱讚,這下再也不用給他交利潤了。

可是,煤礦上新來的主子卻勒令他們關閉黑口子。

大夥才不理他呢。

直到今天,三交河煤礦說要處理一批舊開採裝置,指名道姓白送給村長,令村裡一下子活絡起來。

朱新寧所有煤礦,全用最先進的開採機器,老舊裝置幾乎當廢鐵賣……

礦上看不起的裝置,對村民們來講卻是高大上,有了它,挖煤速度能提升幾個檔次,都是錢。

村長韋海河家裡,人頭聳動,幾乎都跟他沾親帶故,不是連襟就是表姑子。

“海河,咱拿下這批機器,挖煤就不用這麼幸苦了。”

“就是啊,白送咱的機器,憑什麼不要?”

“咱不要,那不就得便宜了孫子鳴和村支書?”

七嘴八舌地議論,簡直要讓韋海河炸了耳朵。

深吸一口煙,抹了抹臉上的黑煤塵,“大家聽我說,這機器咱要是拿了,就說明被煤礦招安了,讓孫子鳴和郭勝怎麼看?”

場面靜了靜,大夥心裡都清楚,煤礦之所以拿他們沒辦法,就是因為人多勢眾,齊心協力抵抗外敵的結果。

“可是……咱不拿,孫子鳴和郭勝要是拿了怎麼辦?”

“馬勒戈巴子,郭勝最近又挖到俄家地下了,要不是海河你讓俄忍住,早就一鏟子劈了他。”妹夫繃著臉說。

“咱管他那麼多嘞,愛咋滴咋滴,先把機器拿了再說。”

又一頓亂糟糟地意見,讓村長韋海河心裡發苦。

只是一批機器就這樣了,散兵遊勇,要帶領這麼一幫廢物去抵抗三交河煤礦,想想都他媽蛋疼。

可是沒有這些人的擁護,你當不了村長。

“大家靜一靜,這麼辦吧。”掃視所有人說:“去把郭勝和孫子鳴叫來,咱三家把這批機器平分了,省得鬧意見。”

“憑甚白給他們?”妹夫不服氣。

“你是村長,還是我是村長?”韋海河沉下臉,他的權威不容置疑。

“……”妹夫沒敢說話,只是臉色異常難看,心裡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