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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一朝春盡紅顏醉

生活就像新聞聯播,不是換臺就能逃避得了的。

自八十年代末,煤老板用半文盲學歷將我國特色用生動,跨過生死線,挺過牢獄之災,一路走上巔峰,成為時代的弄潮兒。

悲慘的故事大多相同,暴富的傳奇各有精彩,其中朱新寧是佼佼者,煤炭神話,可望不可即。

但他的發家史並不乾淨,也沒法乾淨,在缺乏秩序的年代裡,用金錢和暴力解決問題是最好的手段。

因為好些地方的刁民頑固不化,連國家都沒辦法,朱黑金應運而生。

在本世紀末,神話再強,也終究抗不過威猛的時代,黑金帝國要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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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曾經的掌權者,並且一手將煤礦賣得差不多,令帝國盛極而衰,張上對它的感情沒法不深,心裡五味雜陳。

以前朱新寧被捕全都可以安然無恙,因為他利用價值,有剩餘價值可以榨取。

但這次,張上篤定,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潮水退去,人總要經受命運的落差,豬哥能不能活著就得看上面的治國理念了。

其實張上對這事早有預料,卻也束手無策。

這個時候,最著急的大概要屬朱曦了。

朱家古宅。

哭是遇事最無能的一種表達方式,但很少有人能抑制自己的情感,梨花帶雨過後,朱曦紅腫著雙眼,一臉堅毅地正坐中堂。

父親不在,只有她才能主持大局。

“照我看,咱們還是先找地下錢莊趕緊把錢洗出境內才對。”

“朱老大還沒下落呢,你著急個屁?”

“前幾次都能無罪放出來,這回也可以。”

“以前是有煤礦,幾萬人的生計在咱這,國家不看僧面看佛面。現在張上把煤礦都賣了,咱們除了錢,給國家帶不來利益,朱老大被抓全是因為張小子。”

“你他媽盡放屁,現在好歹銀行躺著錢呢,要不是張上早把煤礦處理了,連銀行裡那點錢都沒有。”

“有朱老大在,誰敢整合咱們的煤礦?”

“違逆國家大勢,和國家作對能有好下場?現在賣礦給國企都被抓,你不賣是想朱老大死還是怎麼地?”

一幫礦長爭吵不休,急赤白臉,火氣上來還要掐架,整個會客廳亂成一鍋粥,各有各的理。

因為不吵也沒辦法了。

能找的關係,能說上話的渠道,大家全都試過了,朱曦也出去跑了好幾天。

但人性薄涼,甭管以前怎麼牛,大廈將傾,朱新寧又沒有訊息,是被收拾了還是放掉沒人知道,情況不明,老油子們哪敢插手這事。

吵了半天,大夥終於得出一致結論……先保錢。

因為朱新寧一旦出事,上面要收拾他,三晉能源總公司必定遭殃,公司名下存著七千億呢!

一句“沒收全部財產”,足以將黑金帝國這堆人一輩子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

彭海柱一直都沒講話,他算是礦長裡頭和張上關係最好的。

聽大夥議論出結果,嘆了一聲說:“別想了,七千億都是死期存款,銀行不會放的。”

客廳裡安靜了。

良久。

“操!”

“媽的。”

“這個賤貨張上。”

連後路都被封死了,大夥氣急敗壞,集體開罵。

朱姑娘聽有人罵張同學,當下沉了臉,面若寒冰。

“砰。”

用力將茶杯往昂貴八仙桌上一摔,冷聲說:“誰再詆譭哥哥,拉出去餵狗。”

“……”諸人噤若寒蟬。

朱新寧雖然被捕,但院裡的警衛們可沒被撤掉,都是有持槍證的,都是對朱家忠心耿耿的好漢,給你安個盜竊國寶的罪名一槍斃了,晾上頭也不會說什麼。

震住眾人,但朱姑娘也沒什麼法子,頹廢地揮揮手,示意你們趕緊滾蛋,別來心煩了。

大夥有點不甘心被攆走……

互相看了看,彭海柱:“要不把張上叫回來吧,或許他有辦法。”

“你開什麼玩笑?”

“他就是個依靠咱黑金帝國的蛀蟲,他媽……”

話沒說完,被朱姑娘盯了一眼,黃井蓋被嚇得心驚膽戰,趕緊閉了嘴。

閆更生膽大,接茬說:“叫他回來也沒用吧?”

“你沒辦法,不代表人家沒辦法,咱煤老板們說他沒有辦不成的事,那是白說的?”

“那辦地都是些小事,腦子靈活就行,朱老大的事太高階,他飛起來也夠不著。”閆更生儘量語氣客氣,不罵人。

“反正也沒辦法了,試試不會錯。”彭海柱撇嘴說。

閆根生還想說什麼,卻張了張口,反駁不出來了。

大夥一起看向朱姑娘,等她做決定。

“我去吧。”朱曦沒有絲毫遲疑。

大概在她心裡,很早很早就想去找張同學了,卻苦於沒有一個理由,又戰戰兢兢怕他不原諒,只好一拖再拖。

如今有理由了,去求他。

朱曦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認認真真將全身洗得香噴噴,對著鏡子化了淡妝。

選了他最喜歡的緊身套裙,渾圓臀部曲線展露,修長筆直的粉嫩雙腿露在外面,對著鏡子轉了好幾圈,向一邊的史可問:“這樣,他應該會喜歡吧。”

“這個……”史可不知該怎麼說。

她也算吃一塹長一智,自從給朱曦當秘書以後,只口不提和張上的事,更不會發表“他喜歡什麼”的意見。

講得越多,暴露越多,越不招人喜歡。

“其實他最喜歡你這樣的身材,那麼豐滿,那麼有肉。”朱姑娘自言自語,對自己的身材有點不滿意,希望可以肉一些,尤其是胸前更得長肉,這樣才會令他愛不釋手。

“不會的,他平時看我不帶一點表情,像木頭一樣,我能感覺到。”史可講出心裡話。

“唔……”朱姑娘唔一聲,就算給了回應。

太原。

廣告片最後一個鏡頭是在大雨中拍的。

富二代開好車拿玫瑰花給女主角表白,而張上騎著二八大槓腳踏車,手裡拿著長上快餐的箱子,還有一支磕磣的玫瑰花。

張同學一直都是短髮,為了顯得更年輕更嫩更狼狽,還化了妝,戴了學生頭的頭套。

柳琴從公司打著傘出來,含情脈脈地注視他,在富二代失落震驚的眼神中,接過張同學手裡的箱子,笑了……

富二代在雨幕中哪怕有保鏢給他打傘,但心上的摧殘和那份有錢買不來的悲慘,讓他拿在手裡的大捧玫瑰滑落。

“咔。”

“殺青。”

如雨柱般的水滴立時剎住。

其實根本沒下雨,都他娘是用水管往空中灑水,時間緊迫,哪有功夫等雨天。

張上被涼水淋成落湯雞,溼了的假髮沾皮膚上簡直要命,心裡那叫一個膈應,第一時間先把這玩意摘了。

“快擦擦。”

柳琴心疼得不行,趕緊收了傘,接過助理遞來的浴巾給他披上,然後擁著他往車裡走,那份細心呵護的樣子,令旁人發酸。

不遠處的角落裡,淚水在朱姑娘眼眶裡打著轉,卻又倔強地不想讓它落下。

她認得柳琴,這個少婦和張上的親暱,那種非同尋常的關係,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大概可以斷定,其實兩人以前沒什麼,但她和張上分手這段時間給了別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了,他原不原諒自己已經不重要,只求他看在曾經的情面上,想辦法救救父親。

車裡。

溼透的衣服裹著皮膚,毛孔被堵住難受得人要命。

張同學探身將四個車門的鎖按下去,免得有人突然進來瞅著他換衣服的爛樣。

柳琴穿著泛起無數皺褶的黑色短身裙,豐滿肥臀緊緊包在緊窄的短裙裡,微微肥膩的少婦白雙腿,直看得人神魂顛倒,忍不住上手。

張上也看著她,心思早活泛得控制不住了。

“你別。”

用毛巾細膩地給他擦乾頭。柳琴一把打掉那只賤手,外邊劇組那麼多人,哪怕車窗只能裡邊看外邊,她也覺得膈應的不行。

“給我把下頭擦擦。”張同學恬不知恥。

“自己擦。”將毛巾扔給他,從後座翻身,自後備箱裡給他找準備好換的幹衣服。

這一翻身,張上看直眼,魂魄飄蕩了。

也一個翻身,從後頭壓住,令她跪爬在座椅上,要騎馬……

可是,當一個身影面對汽車後頭的方向走來時,隔著玻璃,明明看不見裡頭,但她的目光那樣認真,兩人像在跨過虛空對視。

張上覺得自己犯了無邊的罪惡,整個人呆滯住,面紅耳赤,有被抓姦在床的幻覺。

手足無措之下,趕緊從柳琴身後讓開,接過衣服,連穿衣袖都在打哆嗦。

朱曦孤單地站在車外,淚水依舊在眼眶裡打轉,她清楚,他一定在看自己。

她覺得有些東西要爭取,只要我在這裡,哪怕分手了,哪怕你不喜歡我了,你也不能和別的女人在車裡那樣。

“你……”張上尷尬地下車,動作痴呆,神態窘迫。

她努力笑笑,再次面對他,有點手足無措,深呼吸一下,用手背將淚花抹去,小心地問:“你有時間嗎?”

“嗯?”猶豫了一下,心裡有感,大約要說朱新寧的事,“有時間。”

“我請你喝咖啡好嗎?”

她如此客氣,像邀請陌生人一樣。

可是講完才這話,姑娘就傻傻愣住,連自己都覺得“我怎麼會用這樣的口氣和字眼?”

張上也怔在原地,突然覺得渾身像被溼海綿裹住,冰涼到骨子裡,肌體生寒。

熟悉的陌生人,大概就是這種吧。

有些東西失去就再也回不去了,裂開的心合不上。

勉強笑笑,微微點頭,不失氣度,算答應了。

兩人並肩走在路邊,彼此熟悉的氣息和味道,夜裡魂牽夢繞的身影,明明只差那麼一點就可以像情侶一樣牽手,但誰都沒法邁出那一步。

咖啡館裡,面對而坐。

朱曦很想管住自己的心,不問不該問的,可還是沒忍住,“車裡那個是柳琴吧?”

“唔……”張上支支吾吾,沒法說。

“她挺有氣質的。”姑娘悲傷地奉承。

“……”不知該怎麼接茬,更不會傻到去誇別的女人。

氣氛尷尬得不行。

朱曦:“首先,我替我爸和你說聲對不起。”

“嗯?”張上皺了皺眉頭,這種對話方式讓他很不習慣,“不用,豬哥在靈石救過我的命,我能走到今天難脫他的影子,還勾搭了她姑娘,壞了人家清白,恩怨相抵,用不著說對不起。”

“哦。”姑娘遲疑了一下說:“其實,我也想和你說聲對不起,你和史可……”

“嗯哼。”張上假裝清了清嗓子,打斷她,“這個事都過去了,誰都有錯,扯平。”

“那個,我這次來,想求你……”

姑娘話沒說完,張上受不了了,怒從心起,存心磕磣老子是吧?

嘴皮子緊繃發狠說:“你他媽要再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信不信老子扒光了曰你?”

“……”朱曦眼神呆滯,思維宕機。

突覺心上一股熱流傳遍全身。

下一秒,她像淤泥中掙脫出來的潔白蓮花一般笑出來,脫胎換骨,芥蒂盡去,笑得那樣純真,那麼開心。

看這笑彷彿可以將人心融化,給彼此的感情注入生機蓬勃地活力,在愛情世界裡緩緩流淌,令掰碎的心浴火重生。

“給我滾過來。”邊罵,張上邊拍自己坐著的沙發,語氣不容置疑。

人大概就是犯賤的,朱曦覺得自己很卑微,被一個男人如此呼和,心裡卻一點牴觸都沒有。

身體更誠實,沒有絲毫猶豫地站起來,乖得像寶寶一樣坐人家身旁,拘謹得像要被皇帝臨幸……

一把將姑娘摟在懷裡,胳膊用力箍住她修長如天鵝般的頸脖,強制她依偎在自己肩上,聞那舒服的氣息和髮香,感受肌膚接觸所帶來的滿足感……

張上心裡突然想笑。

“唔……哥哥,疼。”朱姑娘被勒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但內心的歡喜將她整個人充盈,痛並快樂著。

“揉揉就好了。”

“不要啊。”聲音好低好低,人好羞好羞。

“幾個月沒見我,有沒有偷偷想?”

“唔……”抿著豐潤嘴唇,說不出話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