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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女大十八變

一天時間就這麼過去,當李鶴與張武離開茅屋,回到武館之後,兩人還處在興奮當中。

南凡生已經吩咐下去,收兩人為真傳弟子,以後想見他,不需預約通報,可以直接去茅屋。

雖然張武已經喊李鶴為大師兄,但李鶴卻不敢受,因為他心知肚明,能得真傳,完全是沾了張武的光。

他拜在南凡生門下很多年,不要說得到真傳的弟子,就連一般徒弟都不算。

他們這些門徒只是記名而已,想見南凡生都要預約,現在一朝之間得了真功,但他不會忘本,南凡生的意思很明確,讓他給張武當陪練才是真的!

兩人可以說是互相成就了彼此,這就是心胸開闊的好處。

當張武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楊芯和張志偉在客廳看電視,看到兒子意氣風發,哼著小曲的時候,夫妻倆對視了一眼,都認為張武談戀愛了!

“小武,和人家姑娘談得怎麼樣啊,過幾天帶回家,讓我和你爸長長眼嘛!”楊芯面帶笑意,開口問道。

“對啊對啊,我兒子開竅了,懂得打扮自己,勾搭小姑娘,好事啊!”張志偉也在一旁幫襯。

張武聽到這話,立馬嘴角抽筋,有些尷尬。

“爸媽,我沒勾搭小姑娘,只不過今天去見了南凡生,還被他收為弟子,人稱二師兄!以後我想見他不用通報,他那地方,我來去自由”張武說得很輕巧平淡,就像敘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張志偉一聽這話,“噌”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大喊了一聲“啥?”

他以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南凡生是誰,西州大名鼎鼎的人物,高高在上,睥睨眾生,身價億萬的富豪想見他,先預約一個月再說!

就算西州太守,封疆大吏,想見南凡生也得通報,心情好才見,心情不好,“對不起,今天不是吉日,改天再來!”

這樣一個人物,張武竟然給他當了徒弟,而且是二師兄!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張志偉已經激動到不能自抑,手都有些發抖,呆呆看著兒子,滿臉不相信的表情。

“小武,真的假的啊?”楊芯也覺不相信,這簡直是踩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要做大人物的節奏!

“當然是真的了,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不過你們倆出去之後不要亂講啊,我們自己知道就好,師傅吩咐過,不準仗著他的威名狐假虎威,不然逐出師門!”

張武這個人很低調,但父母未必這樣。

望子成龍是爹媽的天性,兒子有出息,出去肯定要宣傳,恨不得人人都知道,他先把狠話說在前頭,免得兩人出去炫耀,敗壞名聲。

“我們知道輕重,不會亂講的,我兒子果然厲害,從小就與眾不同,給南凡生當徒弟,比上大學強萬倍!”

張志偉兩手來回搓,心情激動,就算兒子只學到南凡生十分之一的本事,也足夠笑傲西州了!

就在一家人樂開懷的時候,張武的手機罕見響起來。

他這個人寡淡得很,沒有朋友,手機裡除了家人親戚的號碼,其他人一個都不記。

同學們在群裡聊天,大家都說話,唯獨他是萬年烏龜,只會潛水,從不講話,絕對的異類。

看著陌生號碼,張武眉頭皺了一下,想直接結束通話,卻見楊芯說道:“趕快接啊,難不成有哪個姑娘想約我兒子?”

張武滿臉黑線,眼角抽搐,生無可戀,遇上這對活寶爹媽,也是絕了!

“喂,我是張武!”

“我知道你是張武,找到你的電話好艱難啊,特此通知,我們畢業已有一年,是該聚一聚了,明天中午在太縣酒樓聚餐,所有同學都來,你不準缺席!”

電話中傳來清脆伶俐的聲音,張武一聽,就曉得是高中女班長韓小蕾,這個聲音記憶猶新,因為他們同桌三年!

“哦,知道了”張武像木頭一樣,木訥的回答了一句,就不再說話,畢竟父母在一邊看著。

“畢業這麼久了,你還是這個樣子,死木墩,你要是敢不來,老孃把你大卸八塊!”恨鐵不成鋼的話音落下,電話中傳來嘟嘟聲。

張武撇了撇嘴,暗道“死肥妞,當勞資怕你不成!”

“小武,誰啊?”楊芯對兒子的生活很關係,事無巨細都要過問。

“我們高中同學,明天要聚餐”張武看著電視,吃著水果,隨意的回答。

張志偉一聽兒子要同學聚餐,立馬說道:“要不要把我們老闆的汽車開來,炫一波?”

張武翻了個白眼,雖然他曉得聚餐就是比富、比學歷、比朋友圈,但那是普通人的想法,他對這些虛榮的東西不感興趣,前世早就看開了。

第二天,張武很早就起床站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是習武之人必備的素質。

站樁之後演練形意十二形,鼓盪氣血,練趟拳。

先把內壯秘術搞成再說,可以手有神力,掌削人頭,練去全身脂肪,由外家轉內家,練養氣血才是根本。

不知不覺就已經要到中午。

張武急衝沖洗了洗臉,沒有特意梳頭,反正長相就這樣,再打扮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一路小跑,來到太縣酒樓,許多同學正在大廳裡聊天,男生頭髮光亮,明顯抹了油,一個個紳士範兒十足,好似成功人士。

至於女生嘛,都圍在一起,中間是一位高挑的女孩,一米七二的身高,在女生中鶴立雞群。

身材很好,化著淡妝,一身運動服顯得青春靚麗,長髮飄飄,笑容甜美,很迷人,簡直就是美少女,讓男生頻頻投去目光。

而張武一看這女孩,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醜小鴨變天鵝了!

這女孩就是班長韓小蕾,高三畢業前還是大胖子,身寬體壯,一百七十多斤,只能用“魁梧”來形容,而且性格豪爽,班裡的大姐大,經常掛在嘴邊一句話“我罩著你!”

當年沒少欺負張武,尤其是每次考試之後,他總是墊底的那個,韓小蕾就該發飆了,一通說教,提著他的耳朵就扭,比爹媽還上心。

直到張武舌戰全校八千人之後,韓小蕾才收斂,同時看張武的眼神也變了,曉得這傢伙絕對是超級人才,但就是喜歡“裝爛!”

“張武!”韓小蕾雖然在和同學聊天,但一直注視著門外,張武進門,她第一眼就發現了,本能的喊了一聲。

其他同學的目光也隨著喊聲看過來。。

當看到他穿著平凡,除了精神很好之外,一點沒變,還是那麼醜,男生都放心了,女生都失望了。

因為他們上了大學,受到更高層次的教育之後,才曉得這傢伙有多牛!

學問越高,越能理解舌戰八千人,到底是什麼概念!

韓小蕾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當看到張武又長高了很多之後,眼前一亮,笑嘻嘻的說到:“小武子,發育不錯嘛!”

“胖妞,你也不錯嘛,女大十八變,野雞變鳳凰,就是說你的吧!”張武的眼神上下掃視,還真別說,有賞心悅目的既視感。

“你再叫我胖妞試試!”韓小蕾咬牙切齒,衝上來一把抓住張武的耳朵,使勁扭,絲毫不見外,還是當年那麼親近。

而男同學一看這場景,有幾人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好似他們女朋友被搶了一樣,眼神憤恨。

“不敢了,不敢了!”張武疼得齜牙咧嘴,就算有武功在身,要害被拿捏,你也得乖乖求饒。

“叫姑奶奶來聽聽!”韓小蕾不依不饒,得意洋洋的看著疼得面紅耳赤的張武,小樣,別以為長高了,就能從老孃手心裡跳出去,拿捏你,玩兒一樣!

“姑奶奶!”張武很沒志氣的叫了一聲,因為確實很疼。

“哎,小孫子怪哦,一會兒給你買糖吃!”韓小蕾笑得不行,兩眼彎成月牙狀,很開心。

兩人在這裡打情罵俏,其他男同學看不下去了,過來講了一句既然人都到齊,咱們就入席,打斷了兩人的打鬧。

站在男生群中,張武吊在最後面,因為沒有人和他講話,直接被孤立。

而且他和別人格格不入,人家都是西裝革履,商界精英的打扮,就他穿得平平淡淡,完全不見亮點。

就在要入席的時候,一共五桌,男兩桌、女兩桌,中間的一桌,當然是男女混坐,這桌可是最吃香的,每個男同學都想坐這裡,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只見韓小蕾故意吊在後邊,路過張武身邊時,淡淡的說了一句:“跟著我!”

張武詫異,然後嘴角上揚,看著韓小蕾俏麗的背影,乖乖跟上,心中暗想:“不愧是班長,面面俱到,每個同學都能照顧到,不簡單!”

跟在韓小蕾身後,往中間那桌走去,卻見眼疾手快的男生已經坐了七位,只留三個空位置,明顯是給女生坐的。

但女生只坐了一桌,其他大部分都在那裡站著,等韓小蕾安排。

“哎哎哎,你們七個,要不要臉,都起來,懂不懂女士優先,有你們這樣的嘛!”韓小蕾看著眼前幾位打扮得人模狗樣的男同學,大姐大的脾氣又上來了。

聽韓小蕾這麼一喊,當下有三人站起來,臉皮比較薄,要裝紳士嘛。

卻有四人死皮賴臉坐在那裡,相互聊天,當作沒聽到,臉皮不是一般厚,看得韓小蕾翻了個白眼,卻也不好再說什麼,都是同學,能聚起來不容易。

然後給張武使眼色,讓他先坐下。

連韓小蕾在內,有五位女生坐在這桌,韓小蕾就在張武旁邊。

但這麼安排,男生裡可就炸鍋了,尤其是讓開的那三位男生,臉色難看,心裡很不痛快,要是眼神能殺人,張武就死了!

吃了一會兒,這就該攀比了,我考上了帝國附屬學院,我爸是老闆,我女朋友是校花,還拿出照相顯擺顯擺,各種炫。

只有張武不說話,除了偶爾回答韓小蕾幾個問題,就是低頭吃吃吃,這一大桌子飯菜,三分之下了他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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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韓小蕾起身去招呼其他同學,張武正吃著呢,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然後耳邊響起囂張卻低沉的聲音:“讓開這個座位,你的座,在那兒!”

張武順著指點看去,男生堆裡有一個空座位。

然後再轉身一看,頓時眉頭一皺。

他記得這個傢伙,叫石飛,高中那會兒就愛顯擺,為人很囂張,說話總是一副我很牛的樣子,走路八字步,兩腿撇開,勞資天下第一的架勢,常有!

張武不說話,懶得理他,轉頭繼續吃飯。

卻見石飛湊上來,一把掐住張武的脖子,使勁往下按,然後沉聲說道:“你耳朵聾啊,勞資說話聽不見啊?”

這桌的其他四位男生,一看這場景,相互對視了一眼,全都兩手抱在胸前,面帶嘲笑之色,等著看好戲。

張武好歹是練過武的,而且練到了明勁,脾氣大得很,被人欺負,想也不想,回手就是一肘子,頂在石飛胸前,直把他頂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胸口齜牙咧嘴,站不起來。

這麼大的動靜,讓場面瞬間安靜。

韓小蕾連忙跑過去把石飛扶起來,詢問道:“你怎麼了?”

“他打我!”石飛指著張武,目眥欲裂,手捏拳頭,要上來幹架。

張武怡然不懼,挺胸抬頭,站得筆直,專業搞搏擊的勞資打不過,但收拾你這弱不禁風的小菜比,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時有幾位女生趕緊衝上來拉住石飛,阻止他動手,同學聚會,打架鬥毆,還要不要臉皮!

“他為什麼打你?”韓小蕾掃了張武一眼,然後向石飛詢問,和張武坐了三年同桌,對他的性格深有瞭解,惜字如金,怯怯諾諾,絕對不會惹事生非,除非你把人家惹急了。

“我……”石飛詞窮,一下子被問住,說不出話來,尤其是當著韓小蕾的面,總不能講“我想泡你”這樣的話吧!

“他要我讓座,然後欺負我,挨這一肘子算輕的!”張武現在的性格,是跟著功夫轉的。

練到明勁,必有英氣勃發,天不怕地不怕,一言不合就動手,老天爺都敢打,絕對不會忍氣吞聲。

韓小蕾一看這場景,頓時明白怎麼回事,這倆人爭風吃醋,都是衝著她來的!

“好啦,同學一場,好不容易聚一次,你們倆有什麼可鬥的,都回去坐著,不準惹是生非,不然姑奶奶把他大卸八塊!”

韓小蕾說完,撇了張武一眼,帶著警告的意味,然後親自把石飛送回座位,一番安慰,這才了事。

兩人的打鬥,不舒服的只是他們自己,在別人看來無關緊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嘛,場面馬上又熱烈起來,敬酒的敬酒,吹牛的吹牛。

“張武,沒看出來啊,挺牛的嘛,你還練過武?”韓小蕾笑意盈盈看著張武,兩人靠得很近,韓小蕾身上的香味,讓張武覺得很好聞。

“偶爾練練,強身健體而已”張武很謙虛,抬頭看了韓小蕾一眼,兩人四目相對,頓時雙雙低頭,至於各自的心思,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眼看韓小蕾這幅樣子,同桌的男生氣不打一處來。

韓小蕾和他們講話,總是進退有度,尺度一點都不超出同學的界限,但和張武卻能打情罵俏,能不嫉妒嘛。

“張武,咱們同學都介紹了自己,就你沒講畢業以後的事情,說說嘛,擱哪兒高就呢?”有男同學問道。

“我沒有上大學,畢業之後找了一家武館當門徒,很沒錢途的職業”張武頭都不抬,學武確實沒“錢”途,除非你到了南凡生那個程度,但到了那個級別,錢已經是身外之物。

“張武,這可就不對,你可是咱們學校大名鼎鼎的未來皇家大學士,學問通天,不上學真是可惜了,自甘墮落實在不太好!”這男同學竟然說教起張武來,還一副我是為你好的樣子。

張武完全不吃他這一套,耍嘴皮,你算毛!

“人各有志,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見解,你能管好自己,就算不錯了!”

一句話,直接把這同學堵得沒話講,一通大道理,憋在嘴裡噴不出來,好似吃了顆大蒜,噎住了,那個難受勁兒,實在不好受!

而一旁的韓小蕾,眼見張武發威,頓時笑顏如花,她最喜歡張武這個樣子,舌戰八千人的沖天霸氣,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風采,那種氣度,足以秒殺所有靠長相吃飯的人!

聚餐,就這樣落下帷幕,大家互留聯繫方式,想著多結交點朋友,以後保不準會用到人家。

當出酒店大門的時候,開豪車來的男生,全都一溜煙站在自己的車前,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很牛叉。

然後去邀請中意的女生,大部分都如願以償,油門一轟,瀟灑離開,耍帥相當有一手。

唯有想送韓小蕾回家的幾位男同學,無一例外全部碰壁,她的理由很簡單,“我和張武還有事情要講,他會送我回去!”

這下張武算是惹禍了,這幾位看他的眼神,已經由怒火變成仇恨了,彷彿睡了他們的媳婦一般,痛心疾首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