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聖撓了撓腦袋,無辜道:“娘喜歡什麼樣的媳婦兒?”
林宛如笑道:“傻孩子,只要是你所愛之人,娘自然就喜歡。”
孫小聖又困惑了:“那什麼是我所愛之人?”
“所愛之人?”
林宛如的眼中閃過一抹溫柔,許久才緩緩道:“所愛之人,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只願天長地久,患難與共,生死不離。”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患難與共,生死不離……”
孫小聖似懂非懂的重複著林宛如的話,不覺陷入了沉思。
半響,林宛如才打破了沉靜,對孫小聖囑咐道:“孩子,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巨靈宗待我和紫霞很好,你一會兒見了宗主,需好生和他說話,莫再動手。”
孫小聖曾經回巨靈宗探望過林宛如和紫霞,心中對寒靈子也有幾分感激,於是對林宛如道:“娘請放心,我自會好好跟他說。”
林宛如這才放心的點頭道:“娘只是一介凡人,不懂你們之間的恩怨,但娘不希望你有半點閃失,更見不得你受委屈,若是巨靈宗容不得你,娘願意跟著你浪跡天涯。”
此話一出,孫小聖的肩膀一抖,渾身湧起一股暖流。
子夜,天雷峰之巔。
孫小聖一步步行走在山巔的石階上,步伐沉穩,夜靜似水,鞋子在地上發出“嚓,嚓”的聲響,天邊一輪明月高懸。
只見一道淡藍色身影已經等在了那裡,身影挺拔如一棵青松,正是巨靈宗宗主寒靈真人。
孫小聖朝寒靈真人走去,眼光卻被旁邊的雷池吸引了過去。
只見原本雷池所在的位置,再也沒有了佼佼雷光,取而代之的只有一汪清澈冰潔的湖水!
寒靈子回過頭來,衝著孫小聖一笑道:“怎麼?是不是發現哪裡不同了?”
孫小聖詫異的指著雷池的位置道:“這裡本是雷池,如何現在卻只剩一片湖水了?”
寒靈子的臉色變了變道:“其中原由,莫非你不知道?”
孫小聖搖了搖頭。
寒靈子深吸了一口氣道:“數十日前,我聽聞天塵子師弟和孟雨石向我稟報,你曾經來過天雷峰,可有此事?”
孫小聖一向明人不做暗事,點頭道:“正是。”
寒靈子聽後,臉色變得更加鄭重:“你當時可曾從雷池之中帶走了什麼東西?”
“不錯!”
孫小聖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頭承認了。
“果然如此!”
寒靈子長嘆了口氣,娓娓道來:“百年前,我開派祖師‘巨靈道人’功參造化,名動西川,建立巨靈宗。而在他仙逝之時,便道出一個天大的秘密來,這個秘密由巨靈宗宗主口口相傳,於是也只有歷代宗主一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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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靈子頓了頓,一字一句道:
“天雷峰雷池之下,藏有仙界重寶!”
說到這裡,寒靈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孫小聖,然後又繼續道:“說來也怪,自巨靈祖師駕鶴西歸以後,北漠之地便出現了關於‘西川密寶’的傳說。”
“我原本並未將這兩件事情聯絡在一起,但數十日前,‘三宗’將訊息傳遍西川,說你盜取了西川密寶,之後不久,你又來了天雷峰,自你走後,天雷峰的雷池便不再有一絲雷霆之力,化為了一汪湖水。”
“此刻我便開始猜想,或許那‘西川密寶’與我們雷池之下的仙界重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說到這裡,寒靈子抬起頭來,遞給孫小聖一個徵詢的目光:“我的猜測,可是事實?”
孫小聖又點了點頭:“不錯,所謂的‘西川密寶’便是開啟雷池底下那片空間的鑰匙。”
寒靈子終於恍然,然後又詫異的問向孫小聖:“這天雷峰的雷池之中,遍佈雷霆之力,威勢駭人,除了當年的開派祖師巨靈道人之外,我巨靈宗無人可入雷池,你又是怎麼做到的?”
“這就恕我無可奉告了。”
孫小聖攤了攤手,回視著寒靈子的眼睛。
寒靈真人沉默了一會兒,嘆道:“想不到我巨靈宗保守了上百年的秘密,最後竟被你給解開了,還得到了那仙界的重寶,真是天意,天意啊!”
言語之間,透著一抹愕惋與感慨。
接著,寒靈子又轉過頭對孫小聖道:“如今三宗放出話來,誓要拿你回去,你不如就在宗內呆些日子,避避風頭。”
孫小聖聽後衝著寒靈子一拱手道:“好意心領了,不過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恐怕在這裡住不了幾日。”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強求。”
接著,寒靈子又意味深長的說道:“小聖,你本就是巨靈宗的弟子,如今又得了雷池傳承,這乃是天意,日後就將這裡當做自己家吧,你的身世我們自會替你保密,我巨靈宗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孫小聖感激的衝寒靈子行了個禮,便轉身走下了天雷峰。
寒靈子望著孫小聖漸漸遠去的背影,眼中的情緒頗為複雜。
此刻,一道人影緩緩出現在寒靈子的身邊,正是執法長老空靈子。
寒靈子忙回頭道:“師叔的眼光果然獨到,孫小聖日後的成就恐怕更在巨靈祖師之上!”
空靈子點點頭,嘴裡喃喃道:“天竹子師侄如果在天有靈,也足可告慰九泉了。”
夜更深了,滿天繁星閃爍在蒼穹之上,彷彿無數雙明亮的眼睛正注視著這片廣袤無垠的大地。
巨靈山脈天玉峰的一座宮殿前,孫小聖緩緩推開沉重的石門,抬腿走了進去。
大殿之內燈火通明,一幅巨大的紫金石棺靜靜的躺在大殿的西北方,孫小聖移步過去,衝著石棺前的牌位跪下,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然後,孫小聖站起身,就朝石棺中望了過去,紫金石棺之內,天馬分院首座天竹子和妻子雲素素的容貌依然清晰安詳,就像睡著了一般。
孫小聖從懷中摸出兩個木雕,那木雕上的人兒栩栩如生,竟和石棺中的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師父師孃,我來看你們了。”
孫小聖的眼眶有些溼潤,輕輕的將這對小人兒端放在紫金石棺之下,沉默了許久。
然後,孫小聖便起身走出了大殿,在關上石門的時候,孫小聖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冷厲與森然,從牙根裡擠出四個字來:
“血債血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