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風雨漂泊,兩人走得極慢。
最後歷經千山萬險,林驚渝總算是一路平安地把學姐給送回到外四。
鹿幼幼踩著臺階上到了寢室樓的屋簷下。
下雨了寢室裡沒什麼人進出。
鹿幼幼轉過身來把傘柄摁著肚子收回,還不忘把把傘上面的雨水給抖抖。
“嗯、”
鹿幼幼用力的聲音。
一套流程做完之後,鹿幼幼才把傘還給林驚渝:“傘。”
“好。”林驚渝一手撐著傘,空著的一隻手伸手接過來,然後囑咐:“那學姐你就在寢室裡休息會,等會休息好了記得去食堂吃飯啊。晚飯不能不吃哈。”
鹿幼幼板著臉也點了頭:“好。”
“嗯……”
林驚渝頓了一下,覺得學姐老是板著臉不太好。
於是林驚渝看著學姐沉吟一會,然後便又說道,“學姐還是要多笑笑。老闆著臉人都變得嚴肅了。”
鹿幼幼:“……”
於是鹿幼幼鬱悶的心情就一掃而空,瞬間又變得高興了。
慢慢的,鹿幼幼嘴角抿著淺笑,點了點頭,語氣也變得柔和了。
小學生點頭,算是同意了林驚渝的話:“好。”
林驚渝松了口氣,也大喜。
然後點頭。
“好。”
“……”
“……”
兩個渾身透露著半分戀愛酸氣的人互相告別完,就各自回寢室了。
小學生回寢。
大學生撐著傘離開了。
女寢裡,孤苦無依的蘇明月回來的早。她回來好一會了。
等鹿幼幼一推門進來,蘇明月就睨著眼開始跟她算賬。
“鹿幼幼!誰讓林驚渝借駱文先的傘的?”
蘇明月氣鼓鼓。
都怪林驚渝,害她都沒有人來接!
鹿幼幼本來很高興的,結果蘇明月一提起這件事,她又鬱悶了。
於是鹿幼幼也氣鼓鼓。
“誰讓駱文先把傘借給林驚渝的?!”
“……”
“……”
於是,寢室裡兩個可憐的女人就開始互相講自己的慘痛經歷。
蘇明月握著拳:“林驚渝借走了駱文先的傘,害得我都沒人來接。”
鹿幼幼咬著牙:“駱文先借給了林驚渝的傘,然後林驚渝來接我的時候,就是我撐他的傘,他打駱文先的傘。”
“……”
“……”
要是這樣說起來,好像兩個人差不多悽慘。
媽的。
蘇明月咬牙說道:“那我明天去揍林驚渝。問他為什麼不跟你共打一把。”
於是鹿幼幼也握拳:“好,那我明天去揍駱文先,去質問他為什麼不來接你。”
蘇明月:“……”
氣氛詭異地沉默了兩秒。
蘇明月瞟了一眼鹿幼幼的拳頭,就果斷改口了,“我想了一下,自己的男人還是要自己收拾。駱文先我自己來就行了。”
鹿幼幼:“……”
蘇明月是不是懷疑她的拳頭揍人不疼,所以才要親自來?
——
陰雨一直連著持續了幾天。雨停之後,是久違的雨過天晴。
而此時此刻時間也來到十二月中旬。
再有小半個月,大一新生的一個學期就過去了。
時間過得挺快的。
12月13,天氣晴。
此時此刻,天邊掛一輪薄薄的太陽。圓日的顏色很澹,色彩寡澹地釘在雲層間。太陽光照在手心裡沒有一點溫度,但地上光與影的交接還是展現出了今天的天氣是晴。
這是一個好兆頭。
然後班長駱文先就在班群裡發了一個壞兆頭。
「兄弟姐妹們,明天早上十點搞體測。以下是體測專案以及及格線,不及格的要補測。」
「【圖片】」
「大家今天晚上都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早點起來吃早餐。別剛吃完就去跑步了。」
林驚渝:“……”
蒲修誠:“……”
解斯年:“……”
壞了。
蒲修誠嚇住了,“哥,什麼時候來的通知,你怎麼不早點說?”
駱文先也很無奈:“剛剛輔導員說的。”
解斯年:“那不及格真的會補測嗎?”
引體向上……
救命啊!
寢室裡只有林驚渝沒說話。
他認命了。
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應該沒事。他雖然擺爛了一個學期,但不至於一千米都跑不及格吧。
.
……
出了太陽,蘇明月十分高興,然後興高采烈地叫著幾個工具人把她的娃娃搬出去曬。
現在這個鬼季節,有太陽就不錯了,還要什麼腳踏車啊。
“哦,對了。”蘇明月突然想起了個事,然後向著寢室眾人宣佈,“16號我們大三的要體測好像。”
“誰說的?”鹿幼幼第一個不信,問話的時候頓時眼神都凌厲了。
蘇明月聳了聳肩:“虞方方說的。”
雖然那個女人確實很無語,但是不得不說,作為學生會會長她的訊息確實靈通。
這件事她知道好久了,虞方方說學校那邊是準備天氣一放晴就開始策劃體測。
“三個年級輪著來,一個都別想熘。”蘇明月學著虞方方學領導的語調,對著寢室裡的兩個丫頭說了一句。
鍾瑞學一想也是:“快期末了,體測也正常。”
鹿幼幼垮著臉不高興。
不,這不正常。
蘇明月打了鹿幼幼一下,沒好氣道:“你又不會不及格,你擔心什麼?”
每次八百米都是鹿幼幼一騎絕塵地把她們甩在後面,結果鹿幼幼聽到體測竟然還敢垮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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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啊。
鹿幼幼:“……”
no,就算是如此那她也不想跑八百米。
深呼吸了一口氣,鹿幼幼就接著問道:“大一的什麼時候體測?”
“好像就明天。”
蘇明月掰著手指頭講了,“明天大一,後天大二,外後就是我們。”
鹿幼幼沒聽後面的話,聽到前面半句就去看課表了。
她明天就一節課。
那她上完課了就去找被體測摧殘的林驚渝吧。要記得給他帶一瓶水。
——
幾乎沒人會希望體測。
這群人已經連高中時最想上的體育課都不想上了。對他們來說,上體育課不如坐在教室裡聽一節行策。
大一的學生在寢室裡祈禱了一天明天千萬要下雨,然後明天還是沒下雨。
“……”
蒲修誠開啟窗戶一看。
啊,好刺眼的陽光。
然後蒲修誠就把窗戶合上窗簾也拉上了,接著悶悶不樂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解斯年給大夥買了早餐,“多少吃點,吃好了上刑場。”
林驚渝:“……”
哈哈。
斯年說話真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