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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心率與失常

“有什麼好驚訝的?”暮眨了眨眼睛,似乎對夏目會表現的如此激動非常不解。

“驚訝是當然的吧……”夏目貴志嘆息,無奈地問,“暮,你知道——這個‘私奔’是什麼意思嗎?”

“當然,”暮理直氣壯地回答,“不就是兩個性別不同的人類,有著相同想法,瞞著其他人偷偷的行動嗎?”

“…… ”夏目貴志無語,既然她是這麼理解的,他就不要去特意糾正了,“暮,你從哪裡學來的這個詞?”

“剛剛看的一本漫畫,那本漫畫真夠無聊的,吾就記住這個詞了,”暮不耐煩地回答,“如果你要看,等下回去給你看。”

“不是……”夏目貴志撫額,算了,下次買漫畫的時候,他還是陪她一起去吧。

暮扯住夏目的手臂,警惕地環顧四周說:“無所謂了,趁著那個白豬沒有出現,我們趕緊走吧。”

“啊?為什麼要躲著貓咪老師?”

“那個白豬,害得吾遊戲沒有存上檔,”暮鼓起臉頰,哼聲,“還想搶吾的烤魚和什錦燒,別做夢了。”

“簡直就像慪氣的小孩子。”夏目貴志嘆息,原來是這個原因啊,他摸著自己已經恢復的心跳,感覺剛剛緊張兮兮地自己像傻瓜一樣。

“吾年齡不知道比你大了多少倍,”暮微微揚頭看著夏目,神色高傲地說,“別廢話了,吾好不容易才把那個白豬打暈,等下它追來就不好。”

“夏目大人……” 突然從地下冒出來一個身穿白色和服,藍色長髮的女妖怪擋住暮與夏目的去路。

“啊,你是早上的那個妖怪。”夏目貴志拍額,今天一直想著問田沼要他父親的事情,把這個事情都忘記,“抱歉,你是來要名字的吧,我們去橋下,那裡人少一點。”

“夏目,比起還她名字,”暮蠻橫地扯住夏目的衣領,“應該是吾的烤魚更重要吧。”

“我等下就去找你,”夏目貴志無奈一笑,對暮說,“還名字很快的,而且她早晨的時候就找過我了,已經我等一天了。”

暮鬆開夏目的衣領,撇嘴說:“真麻煩,你等著,吾先去警告一下她。”

“誒?”夏目貴志慌張地抓住暮的手臂,“為什麼要警告她?”

“讓她知道你是吾保護的人,”暮高傲的揚起嘴角,“如果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吾會撕碎她。”

“只是來要名字的,不要嚇唬人家,”夏目貴志萬分無奈的攔住暮,附在她耳邊小聲說,“再不去買烤魚,老師就要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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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已經定了契約,他遇到危險她也可以感應到,暮點了點頭:“也是,那你自己小心點吧,吾先走了。”

“恩。”夏目貴志對暮揮了揮手,一直目視著暮的身影消失,他用手觸碰著自己的胸口,心跳有些不規律。

‘讓她知道你是吾保護的人,如果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吾會撕碎她。’

她這是在為他的擔心吧?或許只是因為她需要他許下正確的願望,但是不管是什麼理由,回想起暮的話,夏目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失常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夏目貴志神色迷茫地摸著自己胸口傳出的不規則心跳,突然雙眼一亮,一定是因為剛剛急著找暮,跑得太快的原因吧,真是的,心跳還沒有恢復過來啊。

“夏目大人,現在是不是可以把名字還給我了。”

“啊,抱歉,”夏目貴志臉色一紅,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走神了,他從書包裡拿出友人帳,“現在就將名字還給你。”

將眼前的女妖怪相貌記在腦中,夏目貴志開啟友人帳,閉上眼睛,輕聲念:“護吾之人,顯其名。”

“夏目,你站在那幹什麼呢?”聽見貓咪老師的聲音,夏目睜開眼睛發現友人帳已經翻到最後一頁,但是沒有剛剛那個女妖怪的名字,“沒有她的名字。”

“恩?”貓咪老師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妖怪嗎?”看著夏目手中的友人帳,貓咪老師怒氣衝衝地大喊:“你又想擅自把名字還給別人了啊。”

“恩。”夏目貴志誠實的回答,但是友人帳裡並沒有剛剛那個女妖怪的名字。

聽到夏目的回答,貓咪老師氣得跳腳:“笨蛋,你再這麼隨便的還名字,在到我手之前,友人帳不是都被你還光了!”

“很遠就聽見你這個白豬的喊聲,”暮將吃剩下的魚骨頭丟向貓咪老師,“你在這裡吵什麼?”

“蠢貓,啊,你竟然敢獨吞烤魚!”貓咪老師一爪子拍在魚骨頭上,兩隻彎彎的眼睛竄出小火苗,怒吼:“獨吞烤魚,還把我腦袋打出一個大包,這次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你了。”

“哦?看你這副架勢是想打架嗎?”暮的雙眼漸漸變為金黃色,揚起唇角,“剛好,遊戲存檔的事情,吾也想和你算一下賬呢!”

“停!”夏目嘴角微微一抽,“因為烤魚和遊戲存檔打架,你們兩個是小學生嗎?不,小學生都不會為了這種事情打架吧。”

“攏業撓蝸反嫻...”

“我知道了,那個遊戲我會幫你打通關的,”夏目一手抱住貓咪老師,一手握住暮手腕,“所以我們回家吧!”

“不能這麼算了,她獨吞烤魚……”

“晚上塔子阿姨會做牛排飯哦,老師。”

“……怯,”貓咪老師摸著頭上的大包,對暮憤聲說,“蠢貓,今天暫且饒過你,竊喜去吧。”

“哼,你才應該竊喜,夏目要是打不出透過存檔,”暮冷冷一笑,“白豬,吾會用你的血祭吾的遊戲存檔。”

“什麼,你真是太猖狂了,蠢貓!”

夏目看著不遠處的家門,立刻對著還在鬥嘴的暮和貓咪老師說:“馬上要到家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吵了。”

暮縱身躍上房頂,居高臨下地看著夏目說:“吾才懶得和它吵,吾去看漫畫了。”

“這是我的臺詞才對,”貓咪老師冷哼,“夏目,進屋了,我要去吃牛排飯!”

“是。”夏目無奈一笑,真是沒有辦法啊,他家的兩個大妖怪沒有一天能夠平和相處的。

第二天上學的路上,那個女妖怪又出現在夏目的面前,夏目問它:“是不是你的名字,並不在友人帳裡面呢?”

“是的,寫在裡面的並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我哥哥的名字。”女妖怪回答,並告訴夏目貴志為什麼會來找他的理由,“我和哥哥是浮春之鄉的居民。”

“浮春之鄉?”夏目第一次聽到這個地方,“那是哪裡?”

“那是一個四季花開不謝,鳥鳴不斷的地方,是與這邊沒有連線的彼岸之鄉,”女妖怪神色透著一絲懷念地回答,“但以祭典為契機,罕見地會和外界連線。”

“被不知道何處的音樂所吸引的哥哥和我,不知不覺來到現世。之後為了尋找回浮春之鄉的路口而四處旅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

“啊,和暮一樣呢,她為了回妖怪之裡也一直在旅行。”

“妖怪之裡?!”看到女妖怪露出愕然的表情,夏目微笑說:“對,妖怪之裡,你知道這個地方嗎?”

“當然知道,那個地方和浮春之鄉完全不一樣,”女妖怪回答說,“浮春之鄉是現世無法看到的理想之鄉,但是妖怪之裡,那是為了隔絕妖力強大對現世有害的妖怪的牢籠。”

“怎麼會?”夏目貴志愣住,暮的故鄉怎麼會是這樣的存在,她明明那麼努力的想要回去。

“中途哥哥患了病,開始發出瘴氣,我受到瘴氣的影響而變得衰弱,哥哥將我放在某處神社的神樹下,獨自一個去了其他的地方。”

女妖怪看到夏目似乎在走神,開口詢問,“夏目大人,你有在聽嗎?”

“啊,我在聽,你哥哥的名字在友人帳裡嗎?”夏目貴志回神,真是自己最近似乎總會走神。

“恩,根據傳言尋找哥哥來到了這樣,可是,據這附近妖怪們所說,哥哥被夏目奪走了名字。”

“所以你才會找到持有友人帳的我,”知道了女妖怪來找他的原因,夏目貴志一臉抱歉地對女妖怪說,“不過,奪走你哥哥名字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祖母。”

“不知道你哥哥的長相,我也無法念出他的名字。”聽見夏目的回答,女妖怪一臉遺憾地嘆息,“是這樣嗎?但是,如果是知道哥哥長相的我,應該可以喚出它吧。”

“這個...”夏目剛剛開口,女妖怪突然面目獰猙的撲過去掐住他的脖子,語氣兇狠地低吼:“把友人帳交給我。”

感受逐漸逼近的強大妖氣,女妖怪咬牙,比起向索要友人帳,保命比較重要,她鬆開夏目的脖子,匿藏身形逃跑了。

“你沒事吧,夏目。”

“夏目殿下!”

“咳咳,暮與三筱,你們兩個為什麼會在這裡?”

“該死的下等妖怪,算它逃得快,”暮用手捏住夏目的下顎,抬起他下顎看到脖子清晰可見的紅痕,瞳孔瞬間由淺金變為金黃色,微薄的嘴唇微微上揚透著一絲陰翳“下次遇見它,一定要撕碎它,區區下等妖怪竟然敢對吾所護之人動手。”

“聽說斑為夏目殿下找了一個新的保鏢,所以它才會天天悠閒的喝酒,”三筱看向暮,“那個保鏢原來是你啊。”

夏目貴志一臉黑線,原來當時貓咪老師是為了自己偷懶,才讓暮留下給他當保鏢的啊。

“對了,三筱為什麼會在這裡?”

聽見夏目的詢問,三筱環視四周回答:“這河源附近有幾隻低階妖怪被吞噬了,我正在尋找犯人。”

“喲,這不是三筱和蠢貓嘛!”貓咪老師與中級妖怪出現在橋上,三筱回頭看向貓咪老師,“斑,該不會是你吧,吃了我領地的低階妖怪。”

“什麼,居然莫名其妙地重傷我,不可饒恕!”貓咪老師指著站在夏目身邊的暮,“比起我,這傢伙的嫌疑更大吧。”

“閉嘴,吾怎麼可能會去吃那些小玩意,”暮舔了一下嘴唇,睨了一眼貓咪老師說,“能夠進入吾胃中的妖怪,至少也要是你這樣的小妖怪。”

貓咪老師呲牙,瞪住暮大吼,“別太囂張了,蠢貓,你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我饒了你一命。”

看到他們兩個又要吵起來了,夏目貴志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暮,你不是在家裡看漫畫,怎麼會來這裡?”

“當然用契約感受到你有危險,”她微微眯起眼睛,揚起的嘴角透著一絲傲慢,那笑容既蠱惑又妖冶,纖細的手指撫過他脖間紅痕,“你是吾要保護的人,敢傷你的傢伙,無論是人還是妖怪,吾必將讓它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暮……”夏目輕聲念著她的名字,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又來了,心律不齊,明明沒有奔跑卻有出現了這個狀況,他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